１７

  白狐仙的脸几乎被萤幕黏住，因为惊讶的点实在太多……
  海?教授的“太平砲”就是回光返照，吸食后让人短暂地焕然一新，思绪、逻辑、体能
  、运动细胞全方面都有显着提升，周亚丹靠它代表马来西亚拿下世界第一，只是太过大胆运
  毒被抓，方森璨靠它参加篮球联赛赢得冠军奖盃，只是使用太多一不小心让自己死无全尸，
  斯李琼斯靠它成为条顿擂台的当家红牌，只是莫名其妙杀出一个巨魔妖怪……直接摧毁这份
  既廉价又没人在乎的狗屁骄傲。
  很好，刀魔死了，白狐仙了无后顾之忧，接下来只要等待海?教授的司法审判，哥哥的
  灵魂就能安息升天。
  被萧凯歌一样厉害的女杀手干掉这没什么，真正吓到的地方是……怎又有你的局？
  别以为戴上面具就认不出来，白狐仙好歹也是资深刑警，洞察水准专业给力。
  对啦这么厉害是很可靠，但……是去讨伐斯李琼斯的吧？目的消灭所有太平砲使用者，
  你上擂台到底干么？
  是不是对晨逸女神一见钟情？
  不行啊徐琼香，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女侠，别急着走。」懺罪观音喊住不理会自己的晨逸女神。
  她停下脚步，一个斜眼后看：「怎样？爱上我了吗？」
  「你是很漂亮啦，可惜我有对象。」懺罪观音不渣，相反他对翁瑋姍非常专情。
  「不是告白，那你上来……？」
  「当然是打架啊，你问的问题都好幼稚喔。」
  「原来你有挨打嗜好。」
  「被虐倾向试过才知道，搞不好你也有。」
  「想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条顿擂台除了赚取奖金之外，同时也是测验身手的好地方，你是不是怕输啦？」
  「哈，就凭你？」晨逸气质微笑：「连跟你争吵都懒，昨晚和今天，本小姐各打趴一名
  女选手，十秒和三十，太弱了，So boring。」
  「别这么性别歧视嘛，靠杯你也是女生耶，况且身为职业武术家，不信你对“上古恐龙
  拳”不好奇！」
  「天吶，是多屁才想得出这种招式名称？」晨逸一点也不想见识，直接下台闪人。
  懺罪观音追了下去，一把牵住尚未走远的她……
  咚。
  这画面彷彿在演韩国偶像剧。
  不！
  别走……
  其实我非常爱你。
  开玩笑啦不是这种台词。
  晨逸大惊！回头一拳揍向懺罪观音，他快速提起双手格档，偌大的力量将整个人向后弹
  飞，两脚磨地不止……
  吱－
  鞋底划出两条尘屑撞上评审桌。
  懺罪观音抚了抚手臂，歪七扭八再度爬上擂台：「亲，我要你心甘情愿上来打！」
  打，当然打，得揍到鼻青脸肿才肯罢休。
  为何晨逸态度突然转变？
  别人不知道，因为擒住她的那隻手，三指黝黑利爪外加黄绿相间的鳞片肌肤，那不是人
  ，眼前的面具女子，实实在在是头披上龙皮的外星人！
  晨逸四到五步奔向擂台跳跃，单手握住最上层的绳索引体向上，一个前空翻，身躯笔直
  旋出三百六十度回到战场。
  全场观眾起立鼓掌。
  「各位老闆，这次买多少？」天狗弟恭敬地问。
  「挺有趣，特意安排的桥段吗？卖个面子五百万吧。」
  天狗哥发出迷茫眼神，没用，老弟也对突如其来的挑战者毫无头绪，搞得哥哥只能拿起
  麦克风继续宣佈：「第十四场比赛，卫冕人晨逸女神v.s挑战者懺罪观音，开始！」
  首次，见晨逸心浮气躁，主动先发制人飞快暴衝。
  「屡试不爽秒杀技……矇矓天仙拳！」
  场外人们看似平凡无奇的出拳，在观音眼里独一无二，整个擂台萌了，空气中凝结一层
  冰霜薄雾，女神的脸蛋发出微弱白光，美肌！但凡是人管你是男是女都会怦然心动。
  「真漂亮……」懺罪观音看傻了眼，脸上随即被击中……吗？不，答案是埋在脖子里的
  脆弱动脉惨遭一拳轰上，滚飞好几圈踉蹌爬起。
  晨逸咬牙切齿，那不是软嫩触感。
  懺罪观音拐了拐脖，揉揉三秒鐘前被狠狠攻击的地方，接着抬头利眼凝视。
  来了……又来了，左侧颈动脉整片露出爬虫类皮肤，还有那双条型瞳孔，犀利骇人。
  会……会死……真的会死，晨逸头一遭体会死亡恐惧，原来这么难受。
  没关係，不要紧，怎么说都要全力以赴，好让明日的烈魂不要责怪今天怯懦的自己。
  懺罪观音踏前一步，两脚从底部开始往腰臀蔓延……直至上身以上渐渐胀大，头颅变形
  浑沌变色，过程中发出组织鳞化的粗糙声格外惊悚，撑破的衣装裤裙片片落地，霸吼一声，
  身无敝物的史前猛兽正式拜见！
  晨逸小时后首次认识外星人一词，觉得荒谬，媒体、学者、甚至NASA工程师接连提出证
  据，信誓旦旦证明他们真实存在，但只要没亲眼见证就是不信，即使毫无反对理由。
  倒是梦过，清澈的梦境不起疑心，自己孤身一人，面对缓慢降落于眼前的巨大幽浮……
  下放两位外星访客，那样的情景、身形、肤质、交谈、以及不协调的姿体摆动，是多么地难
  以形容，外加不可思议，总有一天果然会来，无法反驳的事实清清楚楚，就在眼前，这大新
  闻，是人类歷史的转捩点，要是今天没掛将会留名青史，成为第一位邂逅奇蹟的歷史人物，
  说不定还能出本自传，就跟此时此刻……对抗疯狂扑咬的迅猛龙一模一样。
  「怎么？懺罪观音在干么？这挑衅姿势真中二，太滑稽吧，晨逸女神别躲啊……」天狗
  哥强忍怒气尷尬播报。
  晨逸没说话，忙着用各种翻滚闪避攻击。
  笨拙的迅猛龙突然进退顺畅，一个国手级的敏捷侧踢踹中晨逸腹部！痛得她是跪在地上
  频频作呕，抚住内伤范围……脑袋一片空白，我的天……当真恐龙拳？
  受伤了……终于出现有本事将自己搞受伤的厉害傢伙。
  没有对策，毫无头绪对付眼前的恶毒恐兽……
  那使出毕生所学还不行吗！
  “山嵐”“震卦推掌”“五四零旋踢”“泰古腾膝”“虎形锁喉”“肩车”“杨家搬拦
  捶”“苍龙破”“三本贯手．龙爪”“尼尔森固定技”“下压”“B-29空中堡垒炸弹摔”
  可以啊！还有机会，没想像中那么难摔。
  ＶＩＰ席里开始出现抱怨声音，你一言我一句，贵宾们都看不懂在打什么。
  「恁娘咧，女神是起乩吗？到底要不要认真打？」终于摊手的天狗哥对狂揍空气的晨逸
  无情开骂，音量越来越大。
  这很好，懺罪观音相当满意，晨逸女神是打败斯李琼斯的职业杀手，实力超群万夫莫敌
  ，这关要是能过……击败顺爸不是问题。
  「火山吐息！」扮演迅猛龙的观音一个预备动作抬起头，血盆大口对准尚未超脱迷惘的
  晨逸女神，一口气呕喷出永无止境的烧红岩浆。
  晨逸原地不动闭眼沉思，任凭瀑布般的热浪淹没自己。
  结束了，回家吃饭吧。
  不！
  没倒！
  晨逸双手交错丹田，运功，体表毛孔释出白雾真气包覆全身，仅仅三釐米，成功阻绝不
  科学的熔岩侵袭。
  懺罪观音感动地拍手点头，无法认同更多：「太棒了！」
  晨逸女神气喘吁吁，投降对她来说奇耻大辱，再撑一下，对手招式就快明朗，不必害怕
  ，自己拥有完美的自保手段，没让步理由。
  没错，以缉毒为目的懺罪观音来到条顿擂台，就算毫无收穫当作参观也好，起先希望自
  己家里也能有这样的霸气装潢，镶嵌金箔纹理的琥珀地砖，闪死人的六层水晶吊灯，现代主
  义的雕像超有品味，蓝山咖啡和广式辣味果茶相比……比较喜欢后面那杯连自己也很意外，
  拜託谁来解释飞虫龙舌兰到底什么鬼？会的，肯定会有人为这道惠灵顿牛排专程前来，另外
  火烫奶油淋上大量布里起司佐海藻丁的料理简直太过犯规，还有最令人佩服的小姐们，冷气
  超强还是一样认真服务，面对客人毛手毛脚还得强顏欢笑，有些甚至要求拍照留念，真是够
  了，然而以上全是看看而已，观音忍住没拿出手机偷偷录影，照理来讲也该聘请一些大屌猛
  男才对，造福一下女性顾客嘛，因为她们看不懂无差别搏击，也没兴趣，偏偏又得陪同丈夫
  蒞临此地，完成百般不愿的应酬交际，是不是很有逻辑？没啦就一点小小建议，斯李琼斯死
  后心思是全在晨逸身上，无论观察……或分析，要相信啊！挑战念头才不是一时兴起，更不
  是看她长得美丽。
  「白堊大帝拳！」
  不停学习，没间断过的上进努力，日以继夜提升本领，直到昨日开始参加竞赛，包含今
  天四场胜利共计十三连胜，中间是有几个令人热血沸腾，尤其刚才的斯李琼斯，稍有不慎真
  会受伤，但整体实力还是呵欠满满，谢谢你懺罪观音，你的名称不俗气，你的招式有创意，
  你证明条顿擂台不只是浮雕壁纸厉害，天空鱼池特不特殊见仁见智，但奥斯卡等级的聚光灯
  肯定没有你来得闪亮耀眼，回想起来第二杯哈密瓜醋冰才发现平淡无奇，还是简单的冰岛开
  水最好喝，不过现在需要的……应该是天地太极琴，脑袋有点昏，难道是体力透支血糖过低
  ？不对不对！上场前才吃了懒人素拉麵配上一块法式舒芙蕾，早知就选豪迈披萨全家餐才对
  ，最遗憾还是为了生计不惜卖弄色相的小姐们，有空的话纳入自己麾下都可以，教导如何在
  黑暗的社会里独当一面，凭她们天生丽质，做得比自己更加要好也说不定，都怪太蠢了，你
  我半斤八两，人生不就是拚了命证明自己的生存价值吗？还要更聪明，才能在生死交关中做
  出正确决策，施展绝对取胜的诡譎战术，晨逸有把握，破解眼前的外星戏法。
  「穴坑把脉术！」
  观音的恐龙拳既单调又霸道，无脑却也无法抵挡，晨逸没闪避，一颗兽型拳头击中自己
  前，再一次，一个精准的动态视力率先按下前肢的兽皮穴位，如此一来搞怪的一切将水落石
  出，所有攻击将会立刻消失！
  砰！
  龙化后不受影响，懺罪观音的脉象四平八稳，晨逸换来的结果很不乐观，那是头壳遭受
  毁灭等级的震碎破坏。
  没用……
  Shit！
  原来……不是肉体强化……
  意识模糊的晨逸倒在擂台口吐鲜血，一阵一阵，每呼一口就吐出一些，明显失去了战斗
  能力。
  懺罪观音从容靠近，蹲下，手忙脚乱将晨逸扛下擂台，谁也搞不清状况，两人就这么离
  开喧闹繁华的极恶之地，徒留一张张百思不得其解的错愕表情。
  拥有过人的才能智商，谁想混黑帮？
  好吧因为现在的景气太差，不走点偏门难以致富发家。
  但在现今的社团时代……小笨蛋可别妄想领导一个违纪组织，尤其规模庞大。
  就连天资聪颖手持外国学歷的天狗弟都无法摆平现况：「各位老闆请听我解释，这两人
  我也是第一次见，被他们串通了！」
  「天狗老弟啊，不管你是不是这套烂剧本的幕后主使，或她俩预谋演戏，这条顿擂台…
  …没屁用了。」所有贵宾失望地起身离开。
  「不！别走……我找人抓回来，上演一场尚未公佈的犬刑伺候绝对精采！」
  没人鸟他，信用，无论放在地球任何角落……维护也好，捏造也罢，都是至高无上的珍
  贵玉宝，累计还可使其成长，若失了信……再大的丰功伟业、再好的口耳相传，稍有不甚哪
  怕只是一晚都会让你一落千丈。
  曾经光辉不已的条顿擂台。
  今日起乏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