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准备要离去了,小雪,你要多保重喔。」黄曄玄解下身上劲装最外层的短衫,给凯堤雪当外套披上,临走前不忘叮嚀几句:「小雪,回去看见那混帐东西,无论他跟你说什么,再装得多可怜,永远都不要再相信他说的话,知道吗?」
「不会的,我不会再喜欢上他了。」凯堤雪说着,泪腺被情感牵动,一颗泪珠不自觉落在黄曄玄的手背上。
「这颗泪珠,是为那混帐而流,还是为我离别而淌?」黄曄玄平行收回手背,不让那颗泪珠坠落,彷彿在呵护一颗绝无仅有的宝鑽,「是哪一个?小雪,回答我。」
「他……」凯堤雪擦去眼眶中的眼泪,哽咽着:「玄哥哥,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我知道了。」听完凯堤雪的解释,黄曄玄很果断地把那滴泪珠甩掉,「不许有下次了,知道么?有心事,便来找玄哥哥说,别再倚赖那个混帐回心转意。」
「嗯,知道了。」凯堤雪勉强挤出一个失真的笑,转过身子后,小小声地说:「玄哥哥,我走啦,回家路上小心。」
「等等,小雪。」黄曄玄拉住转身要走的凯堤雪,「孟娘娘有说,要怎么处罚我和我父亲吗?」
「处罚?还没有呢。」凯堤雪揉揉眼睛,小口微张,轻打了个呵欠,「放心吧,玄哥哥对小雪那么好,我会请孟姊姊开恩,不要罚你们,好么?」
「那就拜託小雪了。」黄曄玄吁了一口气,「哎呀,小雪,你看你,若不是你执意保护那混帐,我和父亲昨日下午,就可以将他解决掉,也不用找上孟娘娘的殿中寻仇,后续的事情,也就能避免了啊。」
「对不起啊。」凯堤雪用额头撞了黄曄玄的胸膛一下,娇笑道:「我知道错了嘛。」
看见她这副迷人天真的模样,黄曄玄就算有直上九重楼的怒火,也给扑灭到一点苗头都不剩了,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拥抱,两臂将凯堤雪的娇躯用力的紧了紧,两仙即将分别。
「等等!」黄曄玄猛然回头,把凯堤雪从后方抱住,拖入一旁的矮灌木丛中。
「玄哥哥,你干么?」凯堤雪被拖入草丛中,反手一拍,搧了黄曄玄一个耳刮子,黄曄玄忍住疼痛,将她嘴巴捂住,用眼神示意她不可以挣扎,也不要说话。
凯堤雪给黄曄玄摀住口鼻,不能言语,但却从灌木丛的枝叶缝隙中,看见从远到近的两个人影,她是猫仙,天生能在夜里目视千里,定睛一瞧,居然是曾峻文和柯语霏两人,曾峻文揹着柯语霏,还一边回头和她对谈,状似相谈甚欢。
「小雪,是那混帐,还有他揹着一个女人,说说笑笑呢。」黄曄玄的鼻息吐在凯堤雪的后颈,他现在一手抱住她,手掌置于她胸部下缘,另手摀住她的口鼻,两仙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姿势极为曖昧。
凯堤雪被压在黄曄玄身下,也不挣动,空洞的目光盯着缓步走来的曾峻文,彷彿被抽乾了精气,变成一具不会笑、不懂悲伤的瓷娃娃。
「小雪,我们且看他带那女人出来,是想干什么。」黄曄玄轻声在凯堤雪耳边说,「要是他对那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刚好可以绝了对他的一丝期待。」
凯堤雪没有接口,眼睛盯着帮柯语霏清理座位的曾峻文,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难过。
「柯语霏,你刚刚说什么?」曾峻文走来柯语霏身边。
「没事。」柯语霏冷得抱住膝盖,「我想喝点水,可以吗?」
「不行。」曾峻文上次才在这里吃过大亏,这次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掉以轻心,更不会去取湖水来喝,「上次我和凯堤雪在这里中毒,就是因为喝了这边的湖水。」
「那我们来这里要干么?」柯语霏没好气地回嘴,「你知道凯堤雪在哪里吗?」
「不知道啊。」曾峻文在柯语霏旁边绕来绕去,他很想满足她的需求,但是这湖水,他打死也不会再去取第二次,他不愿让相同的憾事再发生一次。
「莲儿姊姊失踪了,我们漫无目的地找,也没有意义啊。」柯语霏很不习惯阴间的晚间低温,冻得双唇发白,「不如回去先奈何殿里睡一晚,回復一下精神,明早再打算吧。」
「对啊,莲儿究竟去哪了?」曾峻文疑问,「我们刚刚都一直紧跟着她,没有落单啊。」
「等等,我唯一的感觉是,莲儿姊姊还在原处,是我们两个消失了,我们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带走了!」柯语霏咬着手指头,黑夜中的面孔,显得更为惨白,彷彿血液全都被抽出体外,「那个东西,就像一阵风,轻飘飘的,只有一眨眼的时间,我们就被吹来这附近了。」
「是一阵风?」曾峻文摸摸后脑勺,「我印象中,也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撞上,然后才过一秒鐘不到的时间,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哈,你们的反应都挺敏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