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整天忐忑的心情, 终于熬到了排球决赛。不料, 正要和其他同学一起走往体育馆的丁杰敏, 却被老师拦了下来。由于这三年来努力不懈的读书, 丁杰敏被誉为全年级成绩排名第一的优等生。 他将被安排接受荣誉奖状, 为全体毕业生上台演讲。丁杰敏一面没耐心的听着老师和主任慢吞吞的解释着毕业典礼时的彩排, 演讲长度, 内容, 等, 一面偷偷的看着錶上的时间。
「老师, 主任, 我答应了景项树我会去看他的排球比赛的!」 丁杰敏终于忍不住, 不耐烦的打断。
「好, 好, 我们讲快点, 你最后几球再进去看也不迟。」 看着老师和主任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丁杰敏心中越气, 越紧张。
终于, 他忍不了了, 比赛根本不知何时会结束, 他可不想错过! 胡乱的好了几声, 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教室。拋下了还想继续解释毕业典礼流程的两人。
好不容易退出了教室, 看了看錶上的时间, 距离决赛开始后已一个半鐘头了。 丁杰敏气愤的摇摇头, 暗自祈祷决赛还没结束。
走进体育馆里, 丁杰敏听见了大伙儿在欣喜鼓舞着, 了解了比赛尚未结束。
「太好了! 还没结束」丁杰敏开心的想着, 走进厕所先整理一下自己。
一进厕所, 便不巧的撞见了那个总是讥笑他的呆瓜头, 和他同座的青春痘, 以及那位皮肤黝黑的男孩, 在一起躲着偷抽菸。
转身离开已太晚, 丁杰敏不禁发起冷汗, 揣紧了肩上的书包。 小黑已站于出口门前, 把门锁上,双臂交叉, 居高临下的看着丁杰敏。 一脸不屑。
「哎哟, 好巧啊, 我们班的美女人妖终于露面啦? 怎么剪了个这么短的发型? 留长不是更好, 更嫵媚吗?」 呆瓜头一边说, 一边笑, 其他人也跟着一阵笑了起来。
青春痘男说道: 「来啦, 今天看你这么美, 就在这里让我哥儿们摸一下吧!」说完, 又是一阵狂笑。
丁杰敏忿忿地说: 「摸个屁! 那么想摸你们自己摸自己! 我有的你们都有!」
声音虽怒, 但能听出是颤抖的。这时的丁杰敏又气又怕, 趁着决赛还没结束之前, 他只想着赶快逃离此地。
「喔? 现在会跟我们顶嘴了耶! 之前不是除了跟老师打小报告外, 连一声屁都不敢放? 干嘛? 现在要毕业了不必再看到我们, 跩了啊? 老子都还没爽到哩!」呆瓜头慢慢走进, 眼里充满了侵略。
丁杰敏本能的后退, 却撞上了堵在门口的小黑。
小黑从后把丁杰敏圈住。后者挣扎不已, 便被呆瓜头揍了几拳腹部, 脸上也被赏了好几个巴掌。
有个声音说: 「你不要太用力, 脸打坏了就可惜了。」
丁杰敏根本无法探知是谁说的话, 脑中只有嗡嗡嗡的耳鸣声。 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呼吸, 几近呕吐。 眼冒金星, 被打的脸颊极为火辣, 丁杰敏嚐到了铁锈腥味的液体流入了嘴里。 一晃神, 呆瓜头便已拉开他一半的制服, 两隻手龌龊的在他身上乱摸。
「不要!」丁杰敏的奋力抵抗只引来了更多的訕笑, 从后圈住他的小黑这时用自己的硬挺往前顶去, 边蹭着丁杰敏的颈椎边笑到: 「这娘们也真销魂, 明明是个男的Beta, 却让我硬到不行, 现在就想上他!」
丁杰敏惊恐的喊着: 「不要, 你们不行这样! 不可...!」呆瓜头再赏了他一巴掌, 对他吼着: 「给我安静点, 伺候我们爽了当然会让你走。 你再继续大吼大叫的那我们就只好先把你打晕! 等我们结束后, 可不能保证谁进来不会看到你这付模样喔~」 说罢, 他一股轻狂邪气的低笑着。
闭上了眼, 丁杰敏呼吸减缓, 好像接受了这一切的安排, 令在厕所的三位男孩兴奋难耐, 准备好好享受这面前的美人。
突然, 丁杰敏抓紧了书包, 猛地用力一挥, 击中了前方正在看热闹的青春痘. 只见他鼻樑一歪, 血便滔滔不绝的涌出于鼻, 整个人傻了, 面目惊恐的看着自己流的血。
趁着混乱, 丁杰敏瞬间挣脱了小黑的束缚, 再以书包向前一挥, 陆续精准的打在了剩馀两人头上, 脸上。他们扭打了在一起, 身上的疼痛持续增加,但他不在乎,只有这样,才能打赢!丁杰敏死命的挥着那装着沉重书本的保命书包, 一次又一次的甩打在他们身上。
征征的望着终于倒地的三人, 丁杰敏重重喘了一口气, 泪水不住的滴下。 一转身, 马上逃出了这可怕的地方。
出了厕所, 丁杰敏望见体育馆人头涌涌, 鱼贯地走出了排球场地。 决赛已结束。他, 终究没赶上。
刚经歷了巨大的浩劫, 脑子没时间思考, 丁杰敏只知道一定要见景项树一面。 因为, 他想听景项树要对他说的话。 真的好想听。
秉着这个意念, 他找到了景项树, 并一瘸一拐的走向他。旁人惊讶的眼神盯着他, 他也无动于衷, 好像根本没发现自己此刻的样子, 有多么吓人。
「景项树看起来很生气, 是因为我错过了他的决赛吗?」丁杰敏走近时纳闷的想着。想给景项树一个温暖的笑容, 但一咧嘴, 他的笑容便被嘴角的撕裂感带垮。
丁杰敏面露歉意, 轻声说道: 「对不起, 我...」
话还没说完, 景项树就皱着眉头对他喊道: 「你看看你自己! 现在是怎样? 学会打架了吗?」
丁杰敏愣了一愣, 缓缓的望了下四周。数隻眼睛盯着自己, 他们的眼里充满了震惊, 和惶恐。目光移下,今早洗得白拋拋的制服,红点斑斑。上面的血,除了自己的,或许还有其他那三人的。最下面的三排扣子已被扯落,隐隐约约的露出瘀血的腹部。裤头破了个洞,里面的内裤也是若隐若现的。抬起手来,两隻手,手指关节肿胀,缓缓渗着血。
景项树看着他,头发凌乱,红肿的脸上血泪斑斑,双眼泛红,眼神困惑,像个疯子。
丁杰敏开口解释,声音极小:「不是,我刚刚,差点被...」
「我们只是跟他开了点小玩笑,谁知道他突然发疯,挥着书包就一阵狂甩! 他把小黑鼻子打断了,我的耳朵还在流血,厕所里面还有一个现在还没起来!」呆瓜头直狂喊,一付谁人多,谁有理的表情。
丁杰敏气得吼回去:「才不是这样,你们刚才明明...」
呆瓜头根本不敢让他说完话,紧接着又叫骂:「我都跟其他两个说了不要戏弄你,他们不听, 那是我们的错,但你这样打我们真的太过了!我们真的是自我防卫才会跟你打起来的!」
丁杰敏气不过,继续喊道:「你们那根本不叫戏弄!你们...」
「够了!」一声,极有权威的话语,自景项树口中吐出。
转向丁杰敏,他冰冷地说道:「就算他们再有什么不对,你也不应该动手把一群人打成那样。很多人都说你变了,变得古理古怪,性格孤僻。我一直不相信,但现在,我看到的你,是真的变了!」
丁杰敏听过,目光从景项树身上移开。垂下了头,颤抖的吁了口气。
笑了,声音轻如羽毛:「是,是我变了。」
转身后,慢慢的走出体育馆,慢慢的走出了景项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