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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绘絽……」亮橘发女孩拳藤一佳垂下眼帘,不捨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观眾席上的B班同学们看着擂台上,抱着午夜嚎啕大哭的白金发女孩,每个人都露出了不捨的表情。
  『老师!班上还有一位同学还没到!』还记得开学第一天的早自修,他们要进行个性掌握测试,但确认过点名版的一佳发觉有位同学缺席。班导师说,是他故意告诉那位同学错的出席时间。
  那缺席的同学名叫瀨名日绘絽,她的双亲在英雄界十分出名,为日本榊原医院,『英雄后援组』的主治医生。皆为心脏血管科主治医生的瀨名夫妻,放下了名权,选择将一生投注在赶至现场协助救援、紧急救助受伤的民眾与英雄。
  他们的女儿是全球比例仅次于无个性的Parapagus(寄生式连胎)。
  老师那天向他们解释了瀨名日绘絽的状况。日绘絽与她的妹妹执行分割手术,但却失败了。日绘絽的个性『完现再造』再生了分割的脏器与细胞,因此存活下来,甚至体内保留了手足的个性『骗局把戏』。反而,妹妹却在手术中往生。
  大受打击的日绘絽从将自己当作是妹妹阳绘絽、与手偶日绘絽沟通,像是在假装妹妹还活着一般。
  他们导师希望班上的同学,别去排斥沉浸在悲伤的日绘絽。
  那时铁哲彻铁不理解地说:『与其这样下去,为什么不让她面对?』如果她肯抬头挺胸向前走,肯定能看见更美的风景、与更多的人交际。
  而一佳却是这样回答尚未熟识的铁哲彻铁。『但对她来说这才是幸福的。』人与人之间相处,不能用自我的想法去强套在他人身上。
  过了段时间,那女孩才出现在班上,而同学们假装还未上课的样子,和已经混熟的同学谈笑风生。当看见那女孩出现,B班的同学们主动向她打招呼。『我叫拳藤一佳,请多指教。』担任前锋角色的一佳上前,但也不太过亲暱,为了不吓坏对方。
  『我叫,瀨名阳绘絽。』本以为这些同学又会像其他人一样,在听见她名字后,排斥她、大骂她是神经病或者人格分裂……然而看见这班级里笑着、主动靠近她的同学们,那原本有些却生、担心同学会排斥自己的少女错愕,随后,露出了羞涩、但却开怀的微笑。
  一开始还有些寡言、甚至情绪会随着一些字句而崩溃的『她们』渐渐地能够去接近班上的同学们。
  而班上的同学们也都配合着日绘絽,叫她『阳绘絽』、和她的手偶『日绘絽』对话。
  总是习惯待在角落的她,当有人去主动邀请她时,会受宠若惊地绽放笑容。
  喜欢吃明太子乌龙麵,滋嚕滋嚕地弄得整着嘴角都是明太子,让人觉得好笑又无奈。
  个性很成熟稳重,和拳藤一佳一样是班上的重心人物。相处久后,会发现那有时冒失的她思想也很细腻,会关心、照顾班上的同学,有如姊姊一般。
  看着拳藤一佳捏物间寧人的脸,铁哲在旁拍手叫好的热闹场面。
  被逗笑的瀨名日绘絽不禁掩嘴灿笑着。
  就和奥山谅说的一样,露出笑容的她真的很漂亮。
  「那混蛋对瀨名做了什么!」看着那哭得柔肠寸断的日绘絽,铁哲彻铁愤恨地咬牙,他晓得那巨人族的个性是操控心志,肯定是他用他的个性伤害的瀨名!那该死的卑鄙小人!「物间你别阻止我!管他失去比赛资格还叁小,妈的敢随便践踏瀨名的伤疤,不去教训那混蛋对不起这世界上的英雄!」
  「别激动。冷静听我说。」物间寧人沉声开口,那总是带着无惧冷笑的面容冷肃锐利。「他没有伤害瀨名。虽然她哭得很悲伤,但如果是精神受到打击的话,她不可能会哭,而是会像开学第一天一样歇斯底里。那位同学很有可能是用声音令她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她也注意到了。」和妹妹手牵手的梦境也随之破碎。
  听至此,B班同学们面面相覷。
  场地重新整修中,午夜与日绘絽待在场边,晓得瀨名日绘絽的状况,午夜也只能使用她的个性『睡眠香』让她暂时睡着。那名在学生面前娇媚狂傲的女子静静地抱着对方,轻拍着对方的背安抚着。
  随后赶到的救护小天使机器人将昏睡的日绘絽送去復原女孩的临时保健室治疗,而治疗好肩膀的奥山谅也步回了观眾席。「真可惜啊!感觉差点就赢了!」切岛可惜地大叫。「不过那名叫瀨名的个性真厉害,是不是连我的『硬化』都可以转移啊?」如果是这样就太帅了,如果对手是她的话就可以自己跟自己互拚。
  「估计是可以的,但力量还是会不同。」想起刚刚那拳,如果是刀造辽亲自下手的话肯定不只有肩膀脱臼这么简单,大概会直接打碎他的头壳。
  「她的个性厉害的不仅有这点。」按转着臂膀拉筋,准备要下场比赛的刀造辽出声。「虽然手臂随着我的个性『刀造』被钢覆盖、手臂肌腱强化,但也仅有手臂,她的肩膀跟全身构造依然脆弱得像饼乾。」四肢的运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即使手臂骨头没有因此断裂,但还是会给身体造成剧烈的伤害。「而她的另一个个性『完现再造』也在瞬间就修復了受损的肌腱。」
  返回的奥山谅坐到后头的空位,身旁的轰默默地看着那不敢直视自己的高挑少年。
  「……你的抹茶蛋糕没了。」
  「……好难过。」奥山谅顿时失意地垂下头。
  但轰真没想到,这男孩会为了对手而让自己输了比赛。假使刚才在压制瀨名后使用『吟咏』,晋级的人就是奥山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总觉得心里放不下她。」奥山谅抬起头认真地说道,「就像我放不下你一样。」
  「……就算你巴结我,也是没有抹茶蛋糕。」
  「……好难过。」奥山谅再度失落地垂下头。
  第四回合是英雄科A班的刀造辽v.s.英雄科B班的盐崎茨。
  将墨蓝发高绑成糰子头,仅穿着运动内衣的高挑少女做着伸展操,和一般女孩松软软的手臂不同,那暴露在外的臂膀展现充满着力量的线条。然而看过少女的表现后,现在观眾席上没人在针对刀造辽的穿着裸露有第二句话。
  「上啊小辽!!打败她帮我报仇──!!!」败下阵的上鸣激动地大叫。
  「吵死了,闭嘴白痴脸虫茧男。」双眼专注在擂台上,爆豪胜己静静地盯着对方。
  听见上鸣在台上的叫嚣,刀造辽摆摆手说道。「放心好了,我没兴趣为那个放电白痴报仇。」女孩笑着,脸上的笑容有如猎豹般充满野性与挑战对方的暴力。不过相对于头上在帮她打气助阵的加油团,盐崎茨那边却显得有些清冷,这时那最爱对她叫嚣的火爆仔应该会出声才对。仔细一看,才发觉B班的有些位置空下,可能是去关心瀨名了吧。
  相对对方的蓄势待发,拥有美丽脸蛋的少女盐崎茨有如虔诚的信徒般交握着手,用那双空灵的双眸望着对方。「比赛很快就会结束的。」
  「你也要去关心阳绘絽对吧。」弯下腰,宛如猎豹般蓄势待发。
  「她是日绘絽。」盐崎茨垂下眼帘。「是我们共同守护的日绘絽。」
  剎那间盐崎茨有如荆棘般的头发有如铺天盖地般展开,在刀造辽头上罩下末日般的黑影。
  上着台下猛烈的互相较劲与攻势,然而当比赛进行的越顺利,以及看着那各个实力坚强的选手,御茶子越是坐立难安。因为再过不久,便是她和贋实琴梨的比赛。她还完全不知道琴梨拥有什么样的『个性』,虽然她看起来娇嫩弱小,但御茶子也不敢随便轻忽对手。
  「原来如此,可以无限伸长头发、被切断后甚至可以高速再生,但再生速度比对上上鸣同学时慢了一些,是透过光增强长长速度吗?太厉害了。而且一旦被抓住就会难以挣脱,除非是像小辽那样全身可以造出刀刃的个性……不过她的头发太过强韧,即使是用刀也难以割断……」
  坐在身边的少年不停地碎语令御茶子更加紧张。
  不过刀造辽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在被盐崎茨的头发抓住时,虽然她让全身绽出刀尖割断头发,但对方的头发可以快速地再生延长,就算挣脱了下秒还是会再次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随着时间拉长、重复使用个性的她也开始皮肤流血。「辽辽加油啊!」叶隐挥舞着彩球大喊。
  运动裤破碎、几乎快露出黑色下着的少女弯下腰喘气。
  只见对方依然挺着身佇立着,有如信徒追捧的神般。
  「你流血了。」少女垂下眼,有些担忧地说道。
  「啊,个性的副作用。」抹掉下巴的血,她咬牙忍痛着,依然露出狂傲的笑容。全身被少女的荆棘发扎得流血、重复使用相同的皮肤部位製造出刀刃,皮肤也已经裂开。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刀造辽居于下风。
  听说是入学考试杀敌数的前五名实力派,盐崎茨闭上双眼,手依然交握在胸前,宛如在替她祷告。
  「我会让你很快地解脱的。」
  荆棘发再次铺天盖地,宛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刀造辽衝去。
  *
  落地窗外透进温暖灿烂的阳光,画着鲜艳色彩的画纸零散地摊在温暖色调的地面上。
  我和她坐在地上,面对面说笑着。
  收音机播放着柔和抒情的歌曲,透进的阳光照着她的脸,那张宇我如出一辙、眼神却内敛温柔的脸庞。以往仅能看见她的侧脸,多亏了手术成功的关係。
  我和阳绘絽是全球稀少的Parapagus,也是双胞胎姊妹。
  一出生时,我和她的身体侧面便紧紧相连,我的右手手掌也与她的皮肤相连,因此我们刚出生时,双手是十指紧扣着。
  一般的孩子不可能理解我们的遭遇,因此一见到我们,便会大骂『怪物』而落荒而逃。
  我们的情况,就连身为外科医师的双亲都无法协助,他们有阵子跑片了全球,希望找到能够将我们分割的医生。然而就在他们出国的那阵子,我们被长时间照顾我们、却把我们当作怪物的保母虐待、伤害。砸碎的碗盘割伤我们,用花瓶砸断了我的手。也是在那时候我的个性显现,『完现再造』復原了我们身上的伤。阳绘絽的个性也显现出来,『骗局把戏』将保母与铁笼里的黄金猎犬交换位置。
  永远记得阳绘絽害怕地颤抖身子,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只看得见她的侧脸,她不停啜泣的脸庞让我心疼。已经是老爷爷的黄金猎犬靠过来,舔掉阳绘絽脸上的泪,鑽进我们的怀里。
  知晓这件事情后,双亲再也不离开我们身边。母亲她很坚强,晚上,她会让我们靠在她的怀里,念故事给我们听。父亲会借出他强壮的双手,让我们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臂像盪鞦韆般摇摇晃晃。
  这世上只有双亲会如此的疼爱我们,而我们也深爱着、依赖着疼爱我们的父母。
  我们也到了就学的年龄,当双亲已经打算要一辈子照顾我们时,有人主动接下了分割手术的工作。
  『姊姊,我好怕,万一睁开眼睛时,你不在我身边怎么办?』
  『一定会在的。』我紧紧扣住阳绘絽的手。
  为了让手术顺利地进行,我压抑着会高速再生体内细胞与脏器的『完现再造』,因此即使施打了麻醉,我还是强迫自己保持意识。
  我感觉我与身边的人分离。
  那与我紧牵的手松开。
  手术灯关闭。
  我用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侧头望向另一座手术台。
  那模糊的轮廓血肉模糊。医生挡在我与她之间,对我施打安眠针。
  「阳绘絽为什么一直在笑呢?」我问着面前的阳绘絽。
  「因为,日绘絽一直在笑啊。」阳绘絽笑着回覆我。
  突然有人将我揽进怀里。母亲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我,那力道宛如要将我压回子宫般。「对不起,日绘絽对不起……」一直以来坚强的母亲柔肠寸断地大哭着。
  柔和的音乐变调,宛如难听扭曲的杂音。
  落地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明媚。
  落在地上的图纸画的不是可爱的小动物,而是鲜红的人体。
  我所面对的是一面大镜子。
  「妈妈……阳绘絽呢?」我错愕的说着,想要抚摸母亲的脸庞帮她抹掉泪水,却发现我的手臂被向后,身体被紧紧包裹束缚着。
  「对不起……妹妹……阳绘絽她……对不起、对不起……」
  落地窗外的阳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阴暗灰暗的空间。
  听了妈妈的话,那瞬间画面全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
  失去皮肤的身躯闪过脑海。
  白皙的手垂下手术台,被切出口子的手掌鲜血淋漓。
  那被白布盖着身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垂着头歇斯底里地疯狂尖叫,一头用力撞向镜子,落下的碎片割伤了我的脸、刺进我的脖子,但又在瞬间復原伤疤,不停撞向镜子的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被割伤的母亲紧紧抱住我阻止我继续自残。
  几名白服人员将母亲拉开我身边,朝我施打镇定剂跟安眠针。
  手术失败了,阳绘絽去世了。
  我疯了,假装阳绘絽还在。
  自从分割手术后,我会时常暴怒摔东西、会用头撞墙壁或镜子自残、还曾和桥下尸体对话,甚至会幻听、向某处傻笑。精神不稳定随时会爆发的我,被强制送进了治疗精神病患的医院。回想起来,甚至也有被医生、和同样是精神分裂的人骂神经病的经验。现在回想起,那时自己曾怨恨着把我送到这的双亲,但回首后,也晓得温柔的双亲大概是逼不得已。
  母亲被带走后,我望着那破碎的镜子。曾有人想要搬走这面镜子,我使用了阳绘絽的『骗局把戏』将他转移到曾在电视上看见的某片海域。听说就连医生也说无伤大雅,便将镜子留下。那与妹妹如出一辙的脸庞,相同的白金长发,那宛如将我的脸分割般,牵着血跡与碎肉的破碎镜面。
  那破碎、滴血的面容。
  啊,就像是躺在手术台上的阳绘絽一样。
  不知从何起,我会将眼睛、嘴巴转移到手心上的疤痕,跟自己对话。
  不知从何起,我将自己当作是阳绘絽,而把掌心当作是自己。
  透过转移的眼睛看见自己的脸。
  透过转移的嘴唇和自己对话。
  ──阳绘絽还活着,而她就在我身边。
  『你现在觉得如何?』隔着一张冰冷的桌子,医生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很好。』我微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问了千百遍一样的问题。
  『阳绘絽。』我给予回应,这答案即使问了上亿遍也不会改变。
  『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日绘絽。』
  『……』得到了千百次相同的答案,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当下气得我齜牙咧嘴地暴怒想要起身,但身上的拘束服跟手銬让我难以行动。
  其实我大概心里很清楚,妹妹已经去世的事实。但当眼睛转移到右手的伤疤上时,透过手掌看见自己的脸,却又觉得,其实妹妹还活着。
  情况稳定一些后,双亲将我接回家。温柔的母亲依然会将我抱在怀里,顺着我的头发。父亲也依然借出他强壮的胳臂,背着我在庭院玩耍。他们为了配合我,改叫我妹妹的名字。然而到了高中,双亲们打算将我送进了雄英高校。「你想当英雄对不对?」母亲拿出小时候的绘本,那是对姊妹,虽然身体相连,却穿着超人的衣服、握拳举高手。
  我点头,让双亲带我去雄英高校和校长会谈推荐入学的事宜。
  英雄科B班的同学们都很温柔。不会像医生那样,隔着一张冰冷的桌子向我问话。抱着我的力道轻柔,女生会亲暱地蹭我的脸颊、男生们则会主动地向我谈话。也曾因对方的一句话造成我精神不稳定,将铁哲彻铁转移到了升旗台上与国旗对调。我回想起这些后,我才知道自己给了B班的同学们造成了许多麻烦。
  那有如领队大姐头般,个性强势却细心照顾我的一佳、看似血气方刚又火爆,但人却温柔又大方的铁哲彻铁、表情看起来总是不怀好意,但实际上心思却縝密,最常主动找我说话的物间寧人……还有许多长相刻划在心中,那温暖的同班同学们。
  和他们相处的时候。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在身边的温暖。
  那名叫奥山谅的男生,他的『个性』将我拉回了现实,轻而易举地瓦解了我心中的悲伤。有如将我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拉回了海平面,让即将窒息的我接触到清晰的空气。他令我梦醒,却也轻柔地治癒我心中的伤疤。
  他让我知道,梦该醒了。
  再也回不去那与妹妹十指紧扣的梦。
  阳绘絽她松开了我的手。
  他也让我意识到,自己牵着的不再只有阳绘絽的手。
  眼皮接触到了光线而颤动着。
  「啊!她醒了!」铁哲粗枝大叶的嗓音闯进耳畔。「你是白痴吗!小声点!」女孩如青苹般细小的嗓音炸怒。
  躺在床上的少女颤动着眼睫吃力地张开湛蓝色的眸子,按着有些沉痛的脑袋坐起身。她在B班的休息室内。「感觉还好吗?阳绘絽?」右手被某人牵着,顺着那条白皙的手臂往上看,对上的是那双碧绿色的温柔眼眸。
  「阳……」愣愣地开口,但仔细一看,对方是开学至今,对自己付出关心的拳藤一佳。瀨名日绘絽垂下头,露出难过的笑容摇头。「我不是阳绘絽,是日绘絽。」她抬头对向拳藤错愕而悲伤的双眸,转头看向将整张床围住的B班的同学们。「对不起,我醒了…还有对不起,这阵子……谢谢你们。」日绘絽紧握着床单,咬牙忍着眼泪。
  「日绘絽……」那有着头荆棘头发的嫻静少女眼眶一红,握住了日绘絽的左手。盐崎茨没有成功晋级,但比赛结束后她赶紧奔向这里。
  「日绘絽别哭……」那名雾灰头发的娇小少女坐到床边,温柔地摸摸日绘絽的头顶。「没事的……我们都在……」
  「琴梨……」听见那安抚她的温柔嗓音,她哽咽想强忍住眼泪,胸口更感到难过地闷痛。
  一佳将她揽进胸前,轻轻地抱住她。「你能够拿出勇气面对,已经很勇敢了……觉得难过的话,比起再继续一昧地逃避悲伤,让自己越陷越深,用力地放声大哭会对自己比较好。哭吧,日绘絽,我们会陪你一起哭。」
  听了拳藤一佳的话后,令琴梨有些迷茫,甚至露出了悬然欲泣的表情。
  一佳温柔的话语,令日绘絽无法再压抑,紧握着一佳胸口的衣料放声大哭。盐崎茨与其他女生们也不禁不捨地垂泪,靠在她身边安慰她。
  「拳藤你这傢伙太过分了……哪有人安慰别人是叫她哭的……」就连粗枝大叶的铁哲彻铁也抹着男儿泪抽泣。
  「歷史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只有在悲伤时,才会晓得对方是多么地重要』。比起要她压抑悲伤、或是以欢笑化解悲伤,也只有接纳,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物间寧人抿抿唇,为了瀨名的状况,他在刚开学时翻阅过相关的书籍跟资料,但现在即使是说话艺术高人一等(呛人等级也高人一等)的他也不晓得该如何接下去。
  「真正地……体验到自己还活在这世上。」琴梨望着那名身边同学围绕在身边的日绘絽,轻柔地接下去。
  「铁哲、琴梨,就快轮到你们比赛了,快去预备吧。」一佳出声提醒。
  「喔!绝对会打赢A班!」铁哲抹抹眼泪,咧嘴露出野蛮的笑容。「瀨名你等着!我会痛揍A班那傢伙,然后回来看你的!」
  琴梨轻轻地点头,「面对悲伤…..吗。」她的眼神仍有些不安与迷茫。
  想起父亲锐利如鹰的幻紫色双眸。
  想起自己曾被体训老师从高楼丢下去,要她控制自己的个性自救。
  她要在比赛上,在世人面前将她老爸的自尊与名声破坏得连渣都不剩。即使要伤害自己,即使要伤害他人也无所谓。
  但想起那张温柔明媚的软绵脸庞她的心却更加动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