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怎么了,我吃啦,不过你问的那天我刚好在忙,没看到~
〔安神〕:啊,没想到好几天没聊天,我已经能得到学弟的关心了吗OAO
陈廷澜看到讯息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了。昨天晚上他还有点意识,萧铭昇见他状况不太对,就赶紧拉他回去了。陈廷澜酒量虽然不错,但他记不清到底灌了自己多少酒,又有些心烦意乱,什么酒都拿来喝,想把自己喝到烂醉。
宿醉带来的头痛很恼人,手机里一堆未读讯息,密密麻麻的,看得他更烦了。
〔陈廷澜〕:我哪时候不关心你了?
〔安神〕:当然是开玩笑的,学弟一直很关心我~
陈廷澜总是没办法游刃有馀地跟他说话,舒望安说得这么坦荡,反而让他不知道怎么回覆比较好。一早上起来宿醉,他索性翘掉今天上午的课,下午的课是本科,比较麻烦,还是得去。
喝酒不仅伤身还误事,说得可真没错。
〔安神〕:不过学弟找我什么事?
〔陈廷澜〕:?
〔安神〕:什么?难道你真的是单纯关心我吃饭了没有吗?
〔陈廷澜〕:……我是你的粉丝,我难道不该关心你有没有吃饭吗?
陈廷澜说得有点心虚,反正舒望安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毫无负担。
〔安神〕:那真是我今天知道的第一个好消息了,我相信这是个好兆头,代表我今天的工作会很顺利owo
〔陈廷澜〕:安神今天有工作?我以为你最近只要忙杂志
〔安神〕:哎,本来的确是这样啦,但是我昨天突然有了灵感,想再写几首歌,许姊知道这件事后,就跟我说加上我之前写的几首歌,曲数刚好能凑一张专辑,正要跟工作室说这个消息,所以又要开始忙啦
〔陈廷澜〕:那是好事啊,不过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真的好吗?
〔安神〕:学弟你说什么呢,你又不是外人,我们过来都要合作杂志了,搞不好到时专辑的印象宣传也要拜託你呢,你应该会给学长面子吧?
〔陈廷澜〕:我……
〔安神〕:当然,肯定会提前很早通知你,不会让你忙不过来的OWO
他妈的就不是这个问题。
〔安神〕:哦还有,杂志拍摄的服装提前到了,杂志社那边跟我们工作室讨论过后,想要把拍摄提前到这个礼拜开始,分成两个礼拜,我们这边没问题,学弟呢?
〔陈廷澜〕:意思是这个礼拜六就要拍了?
〔安神〕:嗯,如果你没空的话,可以下礼拜再来
陈廷澜打开手机行事历看,这礼拜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安排。
〔陈廷澜〕:我没问题,几点会合、在哪里会合?服装跟东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安神〕:哎,别紧张别紧张,是我拍杂志呢,需要注意的都在我这边,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而且帅哥在这世界上总是有非常多的特权
〔安神〕:杂志拍摄是十点,要去他们那,不远,许姊会开车来载你,一样在上次的地点,约九点可以吗?
〔陈廷澜〕:可以
〔安神〕:那就这样说定了,服装你随意就好,东西就看你平常整理灵感或资料都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吧
〔陈廷澜〕:好
〔安神〕:那我先去忙啦,许姊在赶我了
〔陈廷澜〕:嗯
舒望安没再说话,陈廷澜把手机放下,翻身下床。这个时间寝室只有他一个人,他下来后发现桌子上压着蜂蜜水跟字条。
『才子,别说哥们不讲义气,失恋的是唐安又不是你,也不知道你昨天上厕所是不是在里面怎么了,突然就疯魔了,卯起来喝。头痛先喝点东西,我要先去上课了。』
字跡很潦草,陈廷澜看了几眼就不想看了。他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蜂蜜水拆开来喝,嘴角不禁上扬。
「写那什么烂字。」
下午的课陈廷澜有点状况外,喝醉酒的后遗症还在,听课都听不太进去。好在他平常也没多认真,成绩又好,教授不怎么为难他。陈廷澜索性在课堂开始想比赛主题跟需要的张数。
他试着想了一些,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神,便把画本打开,随便找了几个角度开始画速写,画人画景──画什么都行,只有画图的时候,他才能全然放空,什么事都不需要想。
图完成后课差不多结束了,他回寝室之前先绕去便利商店,店里又在放舒望安的歌,不过这次不是毁灭,是舒望安比较早期的歌。陈廷澜很荣幸地在杂志上看过,是舒望安的《犯贱》。
陈廷澜拿了饮料去结帐,在等前面客人时,他走神地想,想了很多,他的比赛课题、期中考,还有舒望安。
说到舒望安,他们很快又要见面了,感觉很不真实也很不可思议,他居然会跟一个不同世界的人有如此频繁的接触次数。不知道杂志拍摄实际上是什么样子,他平常可没机会接触到这些。
他回寝室时,萧铭昇似乎也刚回来,陈廷澜开门的时候萧铭昇回头看了一眼。
「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晚上。」
「哪那么能睡,不至于。」
「当然至于啊,你知道你昨天喝多少酒吗?」萧铭昇把包包放下,「威士忌虽然没到很惊人的酒精浓度,但怎么说也还有四十,把它当水喝也要有个限度。你昨天喝了要十杯,还混酒喝,喝到我点给亦凡的莱姆跟我的白兰地。」
陈廷澜蹙眉:「我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你昨天喝完就按着头不动了,还是我把你扛回来的。」
「哪那么夸张,我明明还能走,是你硬要扛。」
「你那样叫能走,那我都能飞了。」
萧铭昇说完,似乎也觉得新奇,又接着说:「所以你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你去上个厕所遇到什么刺激了?比每天都在失恋的唐安都要离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失恋呢。」
陈廷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思绪很乱,脑子更乱,就是觉得烦就喝了,借酒浇愁这方法是蠢,但胜在有用,至少喝醉了就真的什么烦恼也没了,一劳永逸。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你就当我发疯吧。」
萧铭昇很惊讶:「哇哦,我认识你的日子里,还真第一次听见你说不知道,这可不得了啊。」
陈廷澜懒得听他废话,「杂志拍摄提早了,这个假日就要去,不用等我吃饭了,早上就走。」
「杂志?你说你跟你们那个安神的合作啊?」萧铭昇算了一下时间,「礼拜六?那不就明天?」
「嗯。」
萧铭昇点点头,「那你晚上呢?有要跟我们去吃饭?」
「不确定,到时我看看情况再说。」
「行吧,凯子知道估计要疯,你要不考虑给他带个他家安神的签名回来,免得他又要跟你闹。」
陈廷澜试着想了一下,觉得还真有可能,而且会很麻烦,「好吧,我再问问。」
隔天一早,陈廷澜在一样的位置等,他这次穿得比较随兴,有了一次经验后倒也没那么困扰。许姊的车到点后他打开车门,这次舒望安不在车上,他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有点烦,总之很矛盾。
「早安,望安提前被叫去准备,杂志社的人已经先接他去现场了,不然他原本要跟来的,还因为这件事闹了好久。」
陈廷澜不知道为什么许姊要说这些,平常她都很严肃,现在突然跟他话家常,反而让人很不习惯。
「许姊早。」
许姊从驾驶座的镜子那看了他一眼。
「我随口问,如果我猜错了,你不要在意。」
「嗯?」
「之前望安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你们认识吗?」
陈廷澜不知道她为何问这个,不过还是照实回答:「没有,我其实并不知道安神读S大,是他后来跟我说的。」
许姊的语气听起来很困惑,「是吗?我一直以为他对你这么亲切,是你们以前就认识呢。廷澜,你今年几岁?」
陈廷澜还在琢磨许姊的话,闻言回答:「二十。」
「二十?那的确不该认识,望安读大学的时候你还是高中。这样就更奇怪了……」
他忍不住问:「安神不是对每个人都很亲切吗?」
「他?你还是第一个说他亲切的人。」许姊顿了一下,「至少以前曾跟他合作过的人都没人这样形容过他。」
陈廷澜很莫名其妙,以他来看,舒望安这种自来熟的态度,如果还不能算亲切,那就没有亲切的人了。
「不然他们都怎么说他?」
「工作敬业、很有距离感,因为太优秀所以会让人喘不过气。」许姊沉默片刻,「说最多的,还是虽然很有礼貌,但是靠近不了……好像是这样,就连我一开始带他那时候,他也给我这种感觉。」
杂志社到了,许姊先让陈廷澜下车,她去附近的停车场找位置停。陈廷澜一进去里面,就看见被人群簇拥着上前的舒望安,他的双脚钉在原地,突然就不听使唤。
舒望安看见他的瞬间,眼神亮了起来,举起手来朝他招手,「学弟。」
陈廷澜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这时候脚能动了,他便迎了上去,什么也没有想,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