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灯一暗,观眾席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喂、表演结束了,快放我回去!」眼见舞台上的特技演员消失了,修道士不但不觉得可惜,反倒异常兴奋了起来,「我看完表演了,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去了?」向来狂妄的修道士,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这下他是确定了,他是被这位曾经被他欺负,而跳楼自杀的女学生入梦了。就算只是一个梦,但也不是普通的梦这么简单了。
「急什么,现在是中场休息,表演还没结束呢。」
一旁的女学生,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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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观眾席虽然被亚岱尔改变了空间,变成一个「U」字型,除了舞台外,便再没有其他出口。但这不影响他们二楼的观眾席,进去中场休息时间,不少在场的马戏团团员都起来走动走动了。
连方才拿着冒火的棍子,在一旁憋着气的韦恩,也站了起来,从看台的出入口走了出去,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赫瑟尔、赫瑟尔,我们也去外面走走吧。」莎拉兴奋地说道。
知道莎拉一直在这看表演,应该是闷了,赫瑟尔才缓缓拿下盖在身上的披肩,将披肩放在座位上,才道:「又不是不带你去,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我不管!你答应要买红芋塔给我的!」莎拉拍着他的翅膀。
从二楼的看台出去,会通向一个长廊,尽头便是马戏团的餐厅,从那里,便有楼梯可以下去一楼。而长廊打着一道微弱的灯光,两旁掛着十九世纪初的画作,虽然不是真跡,只是亚岱尔幻化出来的物品。
例如墙上这幅画,名为《 雷奥尼达在温泉关》,讲述的是斯巴达国王,带领勇者对抗波斯人入侵的故事,是马戏团被烧之后才完成的作品。
此时,空荡的走廊上,却回盪着另外两道脚步声。
赫瑟尔直接转身,和那两人对上了视线。
「你好,赫瑟尔。」果不其然,她看见朝她挥手的奥伦,和一脸局促的斐瑞。赫瑟尔自动忽略了奥伦,瞇了瞇眼,打量着一旁的斐瑞,她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人,一下主动、一下害羞,到底是什么态度?
莎拉在她肩上蹦蹦跳跳,挥舞着翅膀,像在与那两人挥手。
赫瑟尔沉默了一会,才双手抱胸,朝斐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起来很兇地说道:「喂,奥伦,借一下你家的斐瑞。」虽然是在跟奥伦说话,但她眼睛却是看着斐瑞,就连斐瑞也是在看着她。
气氛一下就变了,斐瑞睁大眼睛,过了好一阵子,才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我、我吗......」他的声音小的,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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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中途离席,跑出去的两人之外,下半场还留在二楼看台的人也变少了。本来双胞胎两人一起出去,最后却只剩奥伦回来了,别人问起,他也只能说他家斐瑞被未来弟媳带走了,不然能怎么办?
狮子与老虎的驯兽师、和他的女朋友,两人倒还坐在位置上。
另一边,上场客串的沃尔德,也在跟他妹妹艾拉聊天。
奥伦突然觉得人生很难,明明大家都是一个马戏团的,怎么就他看起来这么孤单呢?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有一个名词,便是在二十一世纪来形容他现在这个状态,叫作「单身狗」。虽然他也老了,不明白这是哪里来的。
说到这,奥伦便想起了小狗驯兽师,正想说笑一句,却发现人家跟冷酷的马术小哥聊得正高兴。奥伦不但没笑到人,还显得自己更惨了。
而舞台上的灯光,也再次亮了起来。
令人意外的是,原先在舞台正中央的巨大木马,居然没被撤走。
而下台去休息的两名少女,又再次牵着手,从右侧跑上台了,但是当两人来到木马旁边时,却画风突变,紧牵着的手,也被两人甩了开来,艾德文娜在木马前,爱尔柏塔在木马后,两人踮起脚尖,围着木马绕圈。
从始至终,她们充满敌意的目光,都未从对方身上转移。
「轰--」一声巨响,好端端放在中央的木马,中间突然裂了一条缝隙,马首及马尾被分了开来,各自往一边移动,将中间拉出很大一片的空间,舞台也随之震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上出现的新道具上。
方才分开的木马,马首及马尾之间,突然出现两个木製圆圈,和一般呼啦圈大小相似,只是被固定在木马上方,无法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