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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下一站是……」与欧尔麦特前后脚离开爆豪胜己的家,相泽消太便翻出资料看了看︰「绿谷家离这里还挺近的。」
  「欧尔麦特。」一把声音忽然叫停两人。
  平常充满爆炸感的暴躁发言,今天难得地变得平静起来,语气里意外失去平日的怒吼活力,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安静。
  被爆豪胜己这么一叫,相泽消太与欧尔麦特同时停下来望向他︰「我问你,对你来说,笨久到底是什么?」
  欧尔麦特露出笑容︰「是学生喔,他跟你一样,是前途一片光明的英雄候选。」
  抱歉,爆豪少年……唯有这件事绝不能曝光。
  欧尔麦特微微紧握了拳,只有他知道对着一位学生、崇拜自己身影的人说谎是多么困难的事,但是One For All让渡一事是不可能告诉他的,种种的矛盾,令到他感到一点难受。
  爆豪胜己虽然不爽,还是意外地很冷静︰「这样啊……既然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谢谢你。」
  今天的爆豪胜己似乎过分平静。
  车上很安静,欧尔麦特忽然开口︰「相泽君,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相泽消太不是爱说话的类型,所以在上车后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被欧尔麦特这么一叫,相泽消太放下手中的手机,转头望向他道︰「可以。」
  接过相泽消太的目光,欧尔麦特踌躇开口︰「你觉得……现想少女是个怎样的人?」
  美丽的蓝眸在一瞬间闪过脑海之中,那绝对是绚烂艷丽的顏色,清澈到纯粹的眼睛总是让人身心平静,可偏偏拥有这双眼的人直率到幼稚,淡然到冷淡,通透到聪明,敏锐到孤独,连身上的气质都散发着一种悲伤。
  那是相泽消太下意识的想法。
  一般来说,欧尔麦特跟现想唯空并没有太多交流,而相泽消太跟她的关係在眾多老师中也算是亲密,经常目睹她所谓「最真实」的一面,而这一面比任何时候的她还要脆弱,所以,不管在哪方面来说,相泽消太与欧尔麦特对她的想法应该会有些出入才是。
  「乖僻。」相泽消太想了想,大概是过了几秒的时间,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话中似乎跟她一样过份直接,又也许是看到欧尔麦特眼神里的不可思议,他补充︰「现想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目前来说的话,可能因为紫之炎事件而迷失了。」
  在这一刻,欧尔麦特想起了她的话。
  「因为你是大家的英雄,是吗……?」
  明明是这般温柔的语气,明明是种细声询问,可是欧尔麦特感受到她抚上自己脸庞时的轻微颤抖,那彷彿是种流浪猫想要得到人的爱护,可是害怕被人伤害的胆小使人留在原地。
  我的确是大家的英雄,可对于你而言,我是一位英雄吗?
  「我只是觉得,神野之战那时候……现想少女的表现太过怪异了。」
  相泽消太望向他一眼,心里面其实同意到不能。的确地,在他到医院探访她,她从醒来的一刻,到吃饭,到个性检查,甚至到最后道别时,她似乎都与平日有种不同,可是他并不能准确地说出到底是有哪里不同。
  相泽消太突然问︰「那你呢,你认为现想是个怎样的人?」
  「现想少女无疑是个有天分的人……说实话,在我看来,她对个性的操控简直是如鱼得水,只是……现想少女的内心似乎渐渐崩溃,她开始怀疑自己……我认为,她这是在怀疑自己没有资格成为英雄。」欧尔麦特似乎也没料到他会反问,有点吃惊地欸了声后犹豫了一阵才道。意识到自己的话太直接,又担心相泽消太这个魔鬼老师会因为他而影响对现想唯空的观感,欧尔麦特连忙道︰「当然,这点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毕竟……眼里所注视的光芒这点是无法骗人的……只是,她可能需要一个可以令她抓紧这光芒的人。」
  抓紧光芒吗……
  织田作之助盯着手机萤幕淡然一句的「我没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闷,明明一天才刚开始可是侦探社社员纷纷都感受到他的怪异,因为织田作之助很难得地,在工作上发呆了。
  出了一趟远门,出门到回来的某位侦探社社员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动作,与谢野晶子十分担心︰「喂喂,织田作真的没事吗?」
  江户川乱步嚷嚷︰「放心吧,名侦探已经看出他只是为家里的那个女生而担忧而已。」
  至于她的话……可能要担心她比较好喔。
  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太宰治及以江户川乱步非常清楚隐情,不过这两人都很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只是默默看着织田作之助一脸心不在焉。
  侦探社的门被人推动,来者问道︰「不好意思,请问织田先生在吗?关于现想的事想要跟他聊聊。」
  织田作之助秒速起身︰「我在这。」
  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
  相泽消太总是单刀直入︰「这次,我想要和你谈论关于雄英的完全住宿制。」
  织田作之助随和表示︰「只要现想那孩子是安全的话,我都没关係。」
  相泽消太的黑色瞳孔充满一种怪异,他望向织田作之助一眼,随后他又移开视线,不知道是否错觉,他觉得对方一谈论到现想唯空的事就会表现得有点笨拙。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阵,问︰「还有……现想她现在还好吗?」
  「现想的话,昨天已经出院了。」相泽消太微微停顿,语气里带点犹豫︰「我原本想要把她带来,一同和你讨论这件事,可是她不在家。」
  他理解般的点点头︰「这样吗……」
  周围渐渐变得安静,气氛开始变得压抑,渐渐变冷的咖啡倒影着自己茫然的表情,甚至连大脑都开始想要放弃思考,放弃思考有关于她的一切。
  「织田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儘管把现想交给我们吧。」也许是看出织田作之助的矛盾情绪,相泽消太道︰「在我看来,现想是个聪明而且有天份的人,也许是因为过去导致她出现迷失……只是,就我看来,某日她会想通一切的。」
  「……这次的事,我其实很担心的。」织田作之助沉默几秒,又忽然开口︰「但是……现想向来是个爱逃避的人,我虽然有考虑过要不要拒绝你们,只是我尊重她的意愿……而且,既然她选择面对我就没有必要帮她决定了。只是……我恳请你们能够好好保护她……」
  相泽消太郑重表示︰「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现想。」
  呼,这无疑是松了口气。
  作为一位监护人来说,织田作之助似乎是位满好说话的人,但是相泽消太隐约看出他内心其实是相当担心现想唯空,而且两人之间的关係似乎也有一种异常。
  如果必须要为两人的关係做出总结,那大概是种友人与家人的关係,可是在相泽消太看来,织田作之助似乎未能完全了解现想唯空,他彷彿是清楚了解她的本性,却因为此无法靠近。
  相泽消太相信,织田作之助肯定是关心现想唯空的,可是他不知道他对于现想唯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不能确认那个冷淡到漠然,漠然到游离的她内心是怎样想织田作之助,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两人并未能互相接近。
  也许这很讽刺,可是相泽消太觉得,正因为织田作之助未能完全深入她的世界,才能踏足她的世界,才能稍为比一般人更了解她的内心。
  说到底,现想唯空始终还是一位冷漠的人,不懂得也不会去表达自己的情绪,把所有内心事压抑到心底,这是她本来的性格吗?也未必。只是相泽消太很确信,她很复杂,复杂到连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同样。
  明明是同一首歌,为什么会出现这般大的变化呢?
  可怜阿。
  演奏厅内,同样的节奏,同样的乐队,表演着同一首曲,连观眾给予的掌声都是跟以前一样激烈,可感觉就是出现了某些变化,令人觉得不安。
  直到视线落到角落——
  察觉到她的视线,一如既往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勾起了一个笑容,那绝对是称得上挑衅、讽刺意思的笑,甚至连眼神都充满暴虐。
  银白发少女似乎并未受到挑衅,只是抿着嘴,蓝色眼眸彷彿盖上了一层薄膜,把眸底里最深的黑暗笼罩,深黑得像黑洞,执意把人吸入、吞噬、摧毁。
  作者的话︰织田作和现想的关係其实有点像他和太宰,现想是允许织田作的存在,可是经歷令她难以忍受再次被伤害,或者说她害怕与对方太过接近会伤害对方。再加上现想本来也不是爱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从她来到雄英后用了久久的时间才开始接受自己的存在,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位极度「慢热」的人,因此他们很难会拥有「超亲密」的交流,但在心灵上的话(小剧透),这两人在彼此心中都是佔有一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