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放手,织织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听他这不要脸的话,她扁了扁嘴,折腾着要下去,可惜这小脚丫子还没碰到地,已经被男人的大掌给包住了。
“晚上冷,地上还湿着,别碰地了。”
谢恒说着将她塞进了被褥里,伸手摸了摸床铺,又把被子给她盖严实了。
织织瓮声瓮气道:“睡得浑身是汗,哪里冷了,倒是你身上怎么那么凉?”
“晚上雨下大了。”谢恒只说到这,织织这才去听外头的动静,还真是比下午的时候下得大,她一直等他来了才醒,所以也不知道。
“那干嘛非得今晚来,等明儿放晴不也一样么?”她探出头问道。
谢恒说着摸了摸身上湿哒哒的衣裳,扯了扯领子笑了一下,“哪敢?小姑奶奶今日那白眼翻得,我恨不得立刻飞过来。”
织织想起今日的事情,嘟囔道:“哪给你脸色看了,我那是被人欺负了才是。”
“是是是。还不是那汤小姚不识相。”谢恒说着,已经解开了革带扣子,将身上的护臂取下。
织织听动静,见他朝浴桶去,提醒道:“水都凉了。”
“洗冷水澡舒服。”而且她的洗澡水香得很,比跟那群臭男人洗好百倍千倍。
织织看他跟大老粗似得直接脱了上衣去屏风后头沐浴了,自己也睡不着干脆起身点蜡烛。
屋内有微光亮起,谢恒提醒道:“套上鞋,这可不是无名山,脚下有温泉。”
织织点头应道:“穿着呢,不信你看。”
她从屏风后面伸出脚,宽大的灯笼绸裤下面脚踝纤细如春笋,脚趾勾着绣鞋一晃一晃的,足踝弯起勾人的弧度。
谢恒喉结滚了滚,嗯了一声。
织织将他脱下来的衣服放到了炉子上烤,发现有不少污渍,皱眉道:“怎么破成这样了,我给你补一补。”
“别忙了,这军营里的衣服起来直接抓着就穿,谁是谁的都分不清楚,我那点臭毛病老早改了。”
但凡在军营里还讲究,除非他是领军打仗的那个,可惜现在还得当卧底,能混个小头目便不错了,没跟一群人去河里混着尿一起游泳洗澡算最后的体面。
织织听了有点心疼。
这时屋外响起了声音,“织娘姑娘,您是要沐浴么?我听见水声了,那水凉了要不要热水?”
“哦不必了,我洗把脸罢了。”织织应道。
那人唔了一声退了下去。
“说起来,你怎么来了金家?”
“你说我怎么来的?”织织不答反问。
谢恒挠了挠鼻子,估摸着便是自己这一趟任务实在太久了,小丫头破规矩来江州。
“金家的可对你好么?有人欺负你你可别受委屈。”
“我已经与金阳泽相认了,应该接下去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倒是你身边的汤小姐,你不解释解释?”
织织这声音令谢恒陡然寒毛竖起。
“咳咳,汤固的女儿,原本我跟着汤固好好的,好不容易被汤固挑中跟在身边,她偏偏看上我把我要过去当侍卫,这才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织织将他衣服上的灰掸了掸,“差不多快小半年了,金矿有信么?”
谢恒皱眉,“原本有了点,可是知情人都死了,现在线索断了倒是不好找,你先在金家住着,等金老夫人寿宴结束,我接你去我那,我租了个小院子,青元已经住进去了。”
估摸着是刚租的,织织心里这才舒服了些,“别泡太久了,冷水伤身,洗干净了就出来。”
谢恒应了一声,响起一阵水声,织织把烤好的衣裳给他从屏风那头递过去,然后转身去拿伤药。
谢恒刚套上裤子,一双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后背,他的尾椎骨突然蹿上了一股火,烫得他发愣。
她的声音没有半点异样,“怎么添了这么多伤口,这一条还是鞭子打的,今日刚打的?”陡然变高的质问,谢恒应了一声,“今日那婆娘被你欺负了,看我不管她,气不过便抽了一下。”
“砰”得一声,她将自己研制的伤药放在桌上,小脸崩紧,目露杀意,“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你,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我现在就去要了她的命。”
如今这小丫头凶起来,整个无名山的人都拿她没办法,更别提他这个打小被她吃得死死的人。
说着,她一只手勾着他的腰带,将他扯得坐了下来,绷着脸道:“转过去,给你上药。”
放在腰带上的手一抽走,跟他半边魂被带走了似得,见她自己转移了话题,谢恒也顺着台阶往下走,“这外头买的伤药,就是没你弄得好使。”
“少给我戴高帽,下次身上多一条伤痕,就倒立一个时辰。”她说完,吹了吹刚抹好的伤口。
轻柔舒缓的呼吸吹在他背后,谢恒身子瞬间绷直。
与少时不同,这些年高强度的训练,一身肌肉线条流畅得像是用笔勾画出来得似得,原本瓷白的肌肤如今也晒成了小麦色,蓬勃的张力之下,能感受到这躯体底下的朝气与健硕。
织织脸微微发烫,可惜谢恒看不见。
等这难熬的伤药敷完,谢恒感觉自己上半身都快没知觉了,好不容易听到了一声“好了。”他立刻蹿了起来,套上上衣。
织织将伤药装好,塞进他手里,“快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等金府寿宴结束你让青元来府上接我,我去你租的院子里等你。”
谢恒看着她,微弱烛光下,少女纤弱的身子包裹在单薄的杭州寝衣中,长发披上在肩头,微光将她的发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谢恒手指动了动,“嗯,我尽快解决掉这件事,带你回无名山。”
织织点点头。
“在金家有什么不满意的留着告诉我,我回头收拾他们。”
“好。”
“那我走了。”
“去吧。”
谢恒感受着这满室馨香的房间,背后仿佛还有她指尖的温度,竟然一时间不想走了,贪恋有她在的时光,这两年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谢恒想了想,抿唇道:“过两日找机会来见你。”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台上,织织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自己又是上药又是勾腰带的,这小子到底懂没懂?
妹导:估计不够,再来点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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