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傲月急匆匆进宫的时候,才得知德妃不在自己宫里,去了皇后那,季傲月心里犯嘀咕,德妃可不是那种闲着没事干爱跑皇后那的人。
主要是季家的女儿都自诩高人一等,皇后那样的出身要不是当年太后属意,连入宫为秀女的资格都没有,她梁国公嫡女却只能做个妾,还要晨昏定省的请安,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每每都会胡搅蛮缠的告假,要么就说身子不适,一个月里头总有半个月是起不来去请安的,明目张胆的恃宠生娇,皇上未必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看在梁国公的面上,当然不会苛求。
皇后也沉得住气,如今是一个想怀嫡子,镇压一下底下那群不安分的妃嫔,一个想要谋皇后的位置,也想要个龙子,到时候便是分庭抗礼。
谁先怀上,生下男胎,朝堂上的风也会往哪边吹。
德妃急啊,知道云中馆有生子秘方,想了好些办法都拿不到,现在也有点苗头了,估摸着皇后那天那么高兴,就是这个谢织织敬献了方子,她这便是要去看看情况的,顺便还把自己身边的医女给带上了。
若是皇后真的有,她就去求陛下,让陛下命令云中馆送两份药膳,再不行那后宫人人都得有份,反正不能让皇后一个人服用。
如今后宫妃嫔都在皇后那,她这也算是名正言顺,哪知道这一走让满心郁闷的季傲月扑了个空。
“小姐,那咱们去皇后宫里么?”
是要去的,她方才糊涂了,直接越过皇后来了这,虽然被皇后知道,她也不会多苛责,但她向来守礼,今日是明摆着的失了理智了。
她承认她有点坐不住了,原先以为得到谢家的婚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谢恒拒绝,也许是没见到她的好,那谢织织模样是好,可是家世还不如一般的小家碧玉,对付起来也不难,入了府邸自然能解决。
可是现在难对付的恐怕根本不是那个谢织织,反而是谢恒。
闭上眼,刚才的那种眼神,她还是清清楚楚记得。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谢恒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她的,那根本不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是警告和威胁。
再试图接近他们,就会被他一口咬断脖颈的恐吓。
我到底哪里不如别人,为什么谢泽没有选择我,连谢恒也。
“去吧。”她沉沉道。
这边皇后宫内倒是比寻常宫宴还热闹,嫔妃们也十分热情,拿了不少自己做的绣品或者点心过来讨好皇后。
皇后哪里不晓得这些人想什么,还好织织准备的齐全,惹来了一众嫔妃的好感,吉利话一堆堆往外说。
“早知道这谢二夫人有这样的好本事,当时就该劳烦她看看我这头疼病。”
“可不是么,听说找她,都不用吃药,每日里跟吃饭似的就好了,这不就是药膳么?娘娘可吃了,好吃么?”
见这些嫔妃今日都乖乖的看着她,等她解答疑惑,皇后的心里也没这么堵得慌了,笑了笑道:“哪有你们说得那么神呀,织织丫头的药膳的确不错,下次等她入宫,你们再来也是一样的。”
嫔妃们有些讪讪,德妃看了眼自己的医女,“娘娘这药膳可还有剩下?不如让我这医女检查检查。”
淑妃呵呵一笑,“娘娘都喝完了还来检查什么呀,我看娘娘今日的气色比昨日可好多了呢。”
德妃接连不顺,对淑妃的态度也差了几分,“我这也是为娘娘担心,淑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淑妃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意思,觉得德妃你马后炮罢了。”
“你?!”德妃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偏生这淑妃与她平起平坐,又是皇后的狗腿子,每次她与皇后还没怎么样呢,淑妃就来劲了,皇后这只笑面虎便是隔岸观虎斗,看得人心里窝火。
季傲月一来,就闻到了这骨子硝烟弥漫的味道。
皇后对她倒是热络,“傲月来了啊,今日没去军营么?”
德妃也是纳闷,按理来说这个时辰,季傲月不该在这。
季傲月行礼后笑道:“回娘娘的话,已经去了,谢将军他们在议事,我暂时没去打扰,等明日应该能谈到机关图了。”
“原来如此,你有这样的才华,能帮上谢家军,是本宫与皇上还有德妃的寄望,不过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量力而行就是。”
德妃撇嘴,什么量力而行,有她二妹帮得上的地方那是谢恒那小子的荣幸才是。
见皇后这边打探不出什么,德妃便决定带走一碟子点心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就告辞了,皇后也不想留她,放姐妹俩出去。
德妃一出来就忍不住骂道:“得意什么,不过一点药膳,就跟天上掉金元宝一样,各个往这钻,难不成这皇后还能让她们各个爬到她前头先怀孕么?”
季傲月瞥了眼自己这个姐姐,说别人呢,自己不也是一样。
“傲月,你今日不对劲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德妃这才注意到季傲月脸色不好。
季傲月咬唇,“阿姐,谢恒与那谢织织的关系,如今看起来比咱们想的要好太多了。”
“那又如何,哪有男子不爱钱权,他谢恒这屁股都还没坐稳呢,不然陛下怎么会想联姻为他抬身价,好让朝中那些臣子都闭上嘴,谢家军如今那三个管事的还在大理寺狱,他爹和娘又暂时不出面,神神秘秘的,培养了十八年的世子噗通一声掉那死海里一个声都没有,就谢织织还能成什么事?”
季傲月跟她想法差不多,“我觉得,人家感情正好的时候,我非要往里面挤,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不如把心思都放在搭救谢泽上面,也许还能迎来谢家军众将士的爱戴。”
德妃拍掌,“你自己拿主意就是,要不这样,等晚上陛下来我这,我跟他说说,这次谢恒出征你也跟着去,就跟着那帮子做机关的,反正就一个意思,这样谢恒总不会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