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对面常小先生问的是老董事长房间中悬挂的那10幅画像,石阿姨把原来疑惑的心情便放下了,
原先听对方自我介绍他是董事长大孙子陆非的朋友,阿姨的心理还真有些防备,
总经理陆非已死,此人自称是他朋友,
鬼才知道他是不是大少爷的朋友?
石阿姨,可不是一般的保姆,有道是“宰相的门子七品官”,给宰相看门的人相当于七品命官那样厉害,那么给省城四大家族之首的陆家当保姆的人,会是普通之辈吗?
至少,这样大宅门中的保姆,要比普通人家的保姆见多识广吧?
何况,石阿姨的文化水平是高中毕业,这在家政公司中那些聘用保姆中可是高学历啊。
让石阿姨担忧的是,陆家大少爷死了,此人会不会是打着他朋友招牌来敲诈的?
比如说陆非生前曾跟他借过钱,欠下他的债之类的绕不清楚的事,也有可能会发生的。
本来于心里就对来人有了防备,
可一听,他是来打听那些个画像的事,便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几张画像有什么可打听的?真是小小不然的一点破事!
放下心来的石阿姨便一笑回答道:
“那些画像嘛,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是老董事长想要在他房间中布置一些古今中外医学大家的画像,便让管后勤的四爷陆青山去办,至于是从哪家店铺买的,这你得去向四爷打听。”
陆非听明白了,那些画像原来跟四叔有关,便接着问道:
“陆家爷爷房间中那些画像上的人物,有好几个国家的,布置在客厅和卧室,分布得十分有条理,我不知道是根据什么把那些名人分开的,所以想了解明白一些,等我家买来时也好按照布置。阿姨你知道是谁把那些画像挂到墙上的吗?我也好向她打听。”
“是卞娘,”石阿姨回答道。
卞娘,这个人陆非没有印象,便问道:
“卞娘是陆家保姆吗?”
石阿姨皱了下眉头,感觉这常小先生太罗嗦了,一堆破像怎么挂不是挂呢?还有什么条理不条理的?真是的,
可觉得要不回答,也不好,就说道:
“卞娘也算个保姆,不过是临时的,陆家别墅每次打扫卫生,后勤部都要从劳务市场,或家政公司临时招聘。卞娘来到陆家别墅是去年春节前几天。”
陆非便明白了,为什么对这位卞娘没有印象,可是这位给爷爷房间悬挂画像的卞娘,他可有必要去找到她,便问道:
“请问阿姨,我怎么才能找到卞娘呢?”
石阿姨摇着头回答道:
“这我可不清楚了,只知道那姓卞的是后勤部招聘来的,比我年轻,40左右岁吧,在别墅没干几天,就走了。她家在哪,我是不清楚的。”
“阿姨,您还在陆家工作吧?”
陆非在临离开时又问了一句,因为还会有些问题需要老保姆解答的。
石阿姨微叹了口气,说道:
“还在那工作,不过自大少爷不在了,四太太就给我放了假,开一半工资,说活计多时还让我回去。”
觉得这次要向阿姨打听的,也就这么多了,陆非向她道了谢,便离开了江鸥小区。
陆非边往陆氏别墅区走,边把这次对石阿姨的访问情况梳理一番,
现在,挂在爷爷房间中的那些名医画像,又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难怪大侦探古小鱼没让把那些画像摘下来,是有原因的。
挂画像,是爷爷的主张,
买画像,是四叔或四婶他们的后勤部。
可这关键的问题,画像内部,是谁偷偷安上了窃听器,和摄像头的?
这才是致关重大的问题,
解开这个谜,就能清楚是谁刻意盗窃了鸡后壶和紫光明珠,是谁在投毒陷害老董事长爷爷,
还能挖出,是谁在幕后策划了立夏日十字坡车祸血案!
爷爷能给自己的住所安上窃听器或摄像头吗?
出售画像的画店或书店会在画像上安放那些公开违禁的东西再行出卖?
四叔或四婶呢?还有他们的儿子现任总经理陆东呢?
或者,就是那挂画像的卞娘吗?
这个疑问,为什么这样绕脖子呢?
不对,问题一定出在中间环节,是有人在这中间环节作了手脚——陆非觉得这样分析,才符合逻辑。
渐渐地,一个人物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要解开眼前这个谜,首先必须从她开始,
这个人就是那位打短工,却在爷爷房间中挂上画像的卞娘。
可是,要找到这位短工卞娘,又是一个难题,因为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又不知道她是不是家在天浦,若是一外地打工族,现在已离开了,再若找她又是一次大海捞针!
大海捞针,陆非可是经历过,
寻找余希海,寻找陶咪和江米条,寻找金多金疤拉,哪一次不是大海捞针?
为了寻找这些人间败类,他曾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
就算展转周折,就算蒙冤入狱,他敢于慷慨赴死,锲而不舍,终于达到了目标。
尤其让他无限感动的是,在那一次次的展转周折中,他得力于贵人相助,
江湖朋友马天义,小秘书宋淅艳,还有美女大侦探古小鱼,
想到这些人,他有了信心,相信一定能找得到那位为爷爷房间布置画像的卞娘。
他想到了马天义,
已有多日没有见到那位马哥了,
现在顺道,他去了帝豪酒吧。
经营酒吧夜店的马天义还没起床,一听通报说常天才来了,马哥一轱辘爬起来,喊道:
“常兄弟,进来!”
马经理还是睡在办公室,穿好衣服,跑到洗手间三把屁股两把脸的洗完了,边擦着脸边问陆非道:
“没吃早饭吧?是不是又让弟妹给赶出来了?”
陆非一笑,回答道:
“你弟妹心疼我还来不及呢,哪能舍得把我赶走啊?我是来求你帮忙的,马哥可别嫌麻烦啊。”
马天义一听,把嘴巴噘起老高,说道:
“老弟说什么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不!你的事比我的事都重要,说吧,又怎么了?”
陆非说道:
“还得帮我找个人,此人可能在劳各市场,也可能在家政公司,是一位40左右岁的打工女,名叫卞娘。”
“好办!”
马天义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