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柳私自跑到那个头陀寺庙,认下堤土大头陀为师父,想要学习人家那功法,想要一下子发财致富,
其实发财致富的极致诱惑已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竟忘了头陀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在认他师父之前几分钟他还能判断到,头陀是跟踪了他,才能将他拉进这座野路子寺庙之中,
应该想想人家为了什么要跟踪他?
由于冲昏了头脑就不可能冷静思索人家的最终目的。
头陀很满意,让他坐好在板凳上,对他说道:
“小徒弟,你已知道师父我的法号,我还不知道你的道名,应当告诉为师了。”
小五柳听后,知道堤土师父在问他的从师道名,便回答道:
“五柳先生,便是我的道名。”
“哦,好名字,好名字啊。哈哈!你太清宫还有事吧,我今天就不多留你了,但在你离开前,让爱徒开开眼,见识一下我们这邪灵巫师法门有何高妙,好好好,请随我来。”
头陀的话让他很迷惑,但很感兴趣,那就是堤土所修炼的特别奇功究竟是一路什么法门?为什么说学成之后便会一下子发财致富?
便紧紧跟随他走进一间诵经室内,
诵经室比较狭窄,但窗户是开着的,头陀师父在室内中央的蒲团上落座,让徒弟小五柳站在窗户一旁,不要暴露身形,不要让窗外的人看见,在隐蔽的情况下让他朝窗外看,
头陀问道:
“你看到窗外有人吗?”
五柳回答道:
“有,是那位给我们泡茶的老和尚。”
“好,你就看着他。”师父吩咐道。
就听得一阵嘀嘀咕咕声传进耳鼓,他知道那是师父在诵经,默诵的可能就是所谓的“邪灵巫师法门”。
阵阵诵经之声不绝于耳,让小五柳听着十分聒噪,简直如一万只蝈蝈在耳边开会,但他不敢对此质疑,因为,也许,这种闹心的经文就能让他日进斗金,一夜致富,成为富豪!
外面那位老和尚,是一位杂役,一位手持扫把的扫地僧,正在院中菜园子旁边认真地清扫尘土和垃圾,
小五柳的目光不时地回望一下打坐诵经的头陀师父,见这位俗家僧人,确实跟那些正规的僧人不一样,僧人诵经要击木鱼,那木鱼发出的“嘭嘭嘭“的声音才好听,
可这头陀诵经,不敲木鱼,而是用双手轮换着敲击他的双膝,所发出的声音单调而郁闷。
猛然,堤土诵经加快了一倍,双手不在敲击膝盖,而用右手疾速朝窗外一指,口中喊出一个钢硬的字:
“着!”
着什么啊?
小五柳还没等想明白师父口中那一个字是何种法诀,就见外面菜圃旁边那位老年扫地僧两手一扬,扑通一下栽倒在菜地之上,手中那柄扫把早抛之一边,被身体压扁的绿色蔬菜碎裂一地。
“哈哈哈哈!小五柳徒儿,还不出去把师爷扶起!”
师爷?原来那位还是这头陀师父的师父吧?
他赶紧三步拼做两步跑出室外,到那菜园中伸手扶起了被一种不可知的力量击倒的老和尚,
老和尚,似乎还在昏迷中,被他抱起来后迷迷糊糊地问道:
“是你把我打倒的吗?你很牛逼啊!”师爷可真生气了,
他哪敢承认是他把这位功高盖世的高人打了,便实话实说吧,告诉他道:
“师爷,我现在是堤土头陀的弟子,是我师父在那念经,就不知怎么回事,见你就一蹦高摔倒在地上。”
“胡说!”师爷很愤怒,一把将小五柳推开,吼道,“你师父能念几句阴阳咒就把老夫我咒倒了?信不信我能一口气吹他去抓白云!“
哎呀呀!这老和尚也不好惹啊,他能一口气把人吹到天上去!
“去吧,去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滚!“
愤怒的师爷,把小五柳赶走了。
他回去同堤土师父告别后,就回到太清宫道观,关于他已认下另一位师父一事,没敢同新师父说,他知道背着一个师父又认另一位师父,那在任何宗门都是禁忌。
但是,为了能获得一下子就发财致富的能量,他还是坚持每日偷偷跑到堤土头陀的寺庙,开始了同这位怪异的师父修炼功法,就是那“邪灵巫师法门”,
他真的想不通的是,道人师父让他修习《易经》,他一拿起那本书就犯睏,就迷糊,
而跟着堤土师父,修炼这《邪灵巫师的法门》,为什么越学越有劲头?
看来这头陀师父说得是真理,那就是道法有邪有正,
正道,看看师父那只陶钵就知道了,一世苦行,吞下的是猪狗的食物,
又加上正道让人难以修炼成功,至少一时半会也成功不了,多数修士恐怕这一生也见不到成果,
就比如老道修真,要一步一层天般苦修苦炼,至少要经历三个位面,
下位面要从炼气开始,筑基,金丹,元婴,分神,合体,大乘,渡劫,化真——完成人道升仙的过程,但在这世上,你看到哪个人真正成仙升天了?
而中位面九级就会更难,地仙,天仙,灵仙,真仙,玄仙,金仙,仙王,仙尊,仙帝这样九个等级,这是由仙成神之路啊!
上位面仅六等,是由神而证道之终极修为,便是证道圣帝,塑道圣帝,育道圣帝,化道圣帝,道元圣帝,混元圣帝——修真如登山,一山更比一山难啊!
而凡人修仙,修成者凤毛麟角,终生未成者遍地皆是,如星辰大海。若是我小五柳还走什么从《易经》开始的修真之路,那绝对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死路!
而邪道就不一样了,
比起正道,修习邪道就如同捧起一只永远装着美味佳肴的金碗,
正是因为邪神才能让你发家致富,而正神教就是让你永元贫穷,那是一种完全浪费生命的苦修苦炼,一种没有什么用处的对人生命的消耗。
修正道终生吃苦,而修邪道步步甘甜,我何不选修邪道呢?
小五柳就这样,亦步亦趋地上了堤土的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