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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以沫亲自接见了当地太守蒲友昌,一鞠到底,以表感激,“蒲太守仁义!小女不胜感激!”
  蒲友昌哪里敢受她一拜,连忙将人扶了起来,他现在总算记起眼前的人是谁了,是当初名极一时的朝阳公主啊!他心里感叹,嘴上说道,“开通运河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虽小地太守,也愿意为国为民,尽绵薄之力!”
  宫以沫点点头,人虽然很疲惫,但是心里却是非常感激的!
  “多谢!只是我时间紧迫,不等与您坐下对饮详谈!我现在就去接太子回京,望太守能替我在此,看顾一二。”
  “一定!”
  两人对视而笑,足成忘年之交。
  而这件事一下就传到而来京城!宫晟连摔了数本奏折!
  “反了反了!他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什么受命于天,什么天意?朕才是天意!”
  常喜低头站在一边,低声劝导,“陛下息怒,也许指示底下的人以讹传讹”
  “以讹传讹?”宫晟气极反笑,“什么神迹,天修运河都是宫以沫搞的鬼吧?她手里那件东西果然不凡!以她聪慧,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朕要太子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她藏藏掖掖不交出来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大费周章的继续抗旨修运河!她难道是想造反么?口口声声太子蒙冤,还是她在为太子造势?”
  正文 第94章 背叛和心寒
  宫晟越想越不安,若是宫以沫手里还有大批这样的武器,直接杀进宫逼他退位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许她早就和宫澈达成了协议,要逼宫呢?!
  “那陛下可要制止衡水太守继续开凿?”
  “不必!”宫晟冷冷的一挥手。既然他要修,就让它修,总归修成了是一件好事,只是宫以沫想要等运河建成,想要让太子乘船回京,他倒要看看,究竟受了多重的伤!非要坐船才能回京!
  “常喜,朕命你亲自去传圣旨,将太子即刻带回来!”
  想必只要太子回来了,宫以沫也一定会跟着一起回来的。
  宫晟说着,又将一封急报丢给了常喜,冷冷一笑。“想必宫以沫如今两头跑,还不知西洲之事,你将这个,交给她看!”
  常喜领命,立刻就去了,作为大内第一高手,他这一去,宫以沫绝对不是对手!
  这边,拜托当地太守替她监管挖最后一段运河后,宫以沫只喝了口水,便再一次启程回去,只是这一次,她一身轻松,安排好了最大的一件事,她只要想想回京的事就好了。
  而太子那边,有刘侍郎等人照顾,想必应该问题不大,或许等她回去,太子已经熬过一劫醒来了呢?想到宫澈莫名其妙受伤差点死掉,宫以沫就十分愧疚,是她大意了!等她回京,她一定要那些背后使绊子的人好看!
  越想越困,好在蒲太守给她安排了一条船顺流直下回淮河,她才能歇一口气。
  宫以沫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来,就是因为有这些帮助她的人,她才能一次一次渡过难关啊
  宫以沫来的时候全程轻功,日夜兼程,也花了两日多的时间!而回去路上,蒲友昌见她疲惫至极,善心的给她安排了小船她在船上睡了几个时辰,又细细思索修整,在第三日才赶回淮河。
  大街上的气氛显然不一样了,或许是太子遇刺,或许是那两道圣旨的原因,总之人人自危。
  宫以沫也无暇顾及他人,连忙赶往太子住处
  但不想,她竟然扑了个空!
  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她双目通红的四处查看!许太医!李掌司!没在!他们一个都没在!
  这时,一个看守府邸的人冲到宫以沫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公主!是吾等无能!太子太子被送走了!”
  宫以沫只觉得心神一震!
  她直接伸手揪着对方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第一次神色如此骇人的质问他!
  “你说什么?刘侍郎呢?他不是说好了会守着太子的么?!”
  那人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都在打颤,支支吾吾道。
  “您你走之后,本来相安无事,谁知过了几日,日日守着太子的刘侍郎竟然被共公杀死了!共公还策反了其他人,昨日便一起带走了太子!”
  “共公?”宫以沫不由回想那个一直站在刘侍郎身后的谋士先生,竟然是他他杀了刘侍郎!
  宫以沫几欲吐血!
  她不过想休息一会,才走水路,她那么信任那些人啊却不想她一走就被人叛变!
  “禁军呢?禁军不是守着太子么?”
  那人几乎快要被宫以沫吼哭了,他低声道,“赵统领原本不愿,但所有大人都决定了,他也不敢一人抗旨,便默认了这个决定,护送太子及大人们北上了!”
  宫以沫觉得心寒,昔日她还和赵统领等人一起喝过酒,这些人都是铮铮铁汉,都是朝夕相处的朋友啊!
  难道就因为共公杀了一人,他们就一起违背了誓言背叛了太子!难道就因为害怕皇帝,怕抗旨就不肯相信她一回?亏她那么信任他们,那么信任他们亏他们还是太子近臣!
  宫以沫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身形一晃,放开手里的人,连忙定了定神。
  不要急,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带走太子的共公即便心怀不轨,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要了太子的命,他必然是带太子回去邀功了,昨日才走如今肯定没有走远,只是宫澈如今生命垂危,一个不好可能就会死在路上,所以她必须要快一点
  宫以沫二话不说就从走陆路追了过去,连连运气,此时她双眼满是血丝,看不出平日半分光彩。
  终于,在傍晚时,她拦住了禁军一伙人!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宫以沫居然这么快!
  “许太医,徐太医李掌司共公”
  宫以沫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是一颤,两股战战几欲跪倒!原因无它,因为宫以沫此时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
  她身上的白衣染上许多不知名的赃污,衣角也破了几道口子,一头长发凌乱的在风中飞扬,她低着头,乱发中那双满是血丝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们,偏偏在笑,一个一个的念他们的名字。
  两千多人的队伍对阵一个小女孩,竟然一丝气势都提不起来
  终于,当一柄袖剑从她袖子里滑出时,共公第一个跪倒在地,神情惊恐,脸色煞白!
  “太子呢?!”
  她一说完,许太医连忙道,“太子在马车里我们铺了好几层被褥应当”
  他无事两个字还不曾说完,宫以沫就已经飞身进了马车,这时共工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他暗骂自己没用,连忙令侍卫统领拿下宫以沫!
  这两千人,原本就是奉皇命保护太子的,若让他们违背信念遵循皇命带太子回宫,他们勉强同意,当时让他们对昔日如好友一般的宫以沫下手,赵统领第一个不肯!
  不像当官的弯弯绕绕,他们这些人更加单纯,也很欣赏宫以沫,他们看不起共公的作为,只是因为人微言轻,又直属于帝王,只能听命罢了,不代表他们不会反抗!
  赵统领哼了一声,不曾理会, 共工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大胆!我乃是奉陛下指令送太子回京!你们身为禁军,竟然不听我的命令!”
  而随着他色厉内茬的声音落下,马车的帘子及车棚突然被宫以沫用内力震开,一下露出了车内的全景来。
  正文 第95章 步步紧逼
  几声女孩的尖叫,宫以沫抱着脸色苍白如鬼的宫澈出现在众人眼前,而照顾宫澈的两个侍女,从马车爆开的瞬间就跌落了下来,连忙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宫以沫抬眼,一手护住宫澈心脉,冷冷斜瞥了共公等人一眼。
  这一眼,竟叫共公再也不敢叫嚣,他躲在侍卫统领身后,不敢面对宫以沫的目光。
  宫以沫笑。
  只是笑声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失望
  “为什么?当初你们都向我发过誓,说会等我,会守好太子,而我前脚走,你们后脚就背叛我,就因为他杀了一人胁迫了你们?”
  被宫以沫指到,共公脸色煞白!两股战战,几欲跪倒!
  徐太医闻言羞愧不已
  他朝宫以沫跪了下来,“是老夫自己的错,与其说受共公胁迫,不如说是老夫实在不敢继续抗旨,毕竟家中尚有妻女,不得不从”
  他一说完,不少人点头,李掌司更是面露哀戚,“吾等实在是被逼无奈,吾等的亲人都在京城,若是惹怒了陛下,他们哪里还有活路?”
  宫以沫大笑! “所以,你们就敢不顾太子生死,将他带回复命?若是太子真死了,你们家族就能逃得过干系?也不知共公到底跟你们做了什么保证,你们敢这样冒险!”
  说完,她微微仰头闭上眼,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叹在风里。
  “我是那样的信任你们,你们为何不能信我一回?如今衡水日夜赶工,不消几日便能打通龙腾河,只要我们走水路,几日便能回京,我做到了你们呢?!”
  “你们呢?!”
  她的话又是让众人惊讶,又是羞愧,皆不敢抬头。
  但是他们不敢赌啊!自然共公杀了刘侍郎这个最为坚持的人之后,他们就摇摆了,三言两语被共公说动,就按照共公说的去做了如今想来,悔之晚矣。
  而宫以沫手下正在全力给宫澈输送内力,直到内力几乎耗尽,宫澈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才多了几分生气。
  她心里一松,而这时,共公突然将侍卫首领赵统领一推!拿出一道明晃晃的圣旨来!
  “赵统领!圣旨在此!我命你速速将宫以沫拿下!你敢抗旨么?!”
  赵统领气的脸色发白,他早看不惯共公此人,不仅吃里扒外,如今还想让他对付公主!
  他硬气的一仰头道,“我的职责是保护太子!奉命护送太子回京,所以我不会听你的命令的!”
  “你!”共公又气又怕,他很怕宫以沫突然暴起杀了他,一双小眼睛几乎瞪了出来。
  而精疲力尽的宫以沫听到赵统领的话,心里微微一暖,她就知道,只要她追上来了,赵统领肯定还是站在她这边的,他只是皇命难违罢了,如今只要他们答应,回去乘船赶赴京城,就可以了。
  “哼,不听他的命令可以,那杂家呢?”
  一个略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满头白发的常喜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手里还捧着圣旨,一双利眼直直的射向宫以沫!
  “众人接旨!”
  所有人包括禁军都跪了下来,而宫以沫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只是十分冷淡的看着他,常喜等了片刻,不由叹了口气,打开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宫澈,屡次抗旨不尊,即日起,暂剥夺皇子位分,剥夺其禁军掌权,收押回京,即刻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他念完,又叹了一声,“太子还不接旨?”
  宫以沫突然笑道,“太子哥哥如今不过还有一口气,怕是不能接旨了。”
  她的话让共公脸色一白,常喜微楞,看着宫澈脸色苍白不似作假,皱眉道,“怎会如此严重?”
  “不然呢?”宫以沫依旧在笑,“也不知京城传成什么模样了,太子声高震主?还是太子欲意逼宫,刻意抗旨,拒不回京?”
  常喜朝前走了几步,发现太子确实是非常虚弱,就像宫以沫说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心里暗骂,这京城如今一滩混水,这件事也不知多少人插了一手,竟然一句都信不得了。
  “常喜公公。”宫以沫温和的喊了他一声,一如当初在皇宫时那样,“太子哥哥如今命在旦夕,我欲带他走水路归京,望公公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