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和花茗在书房商量了许久,直接定下了合作方式和分红方式,效率奇高。
人逢喜事精神爽,刚谈完买卖的凌相若显然对此深有体会。
然后她就看到了脸色有些不好的易玹:“……”
凌相若心中惊呼一声,不好,光顾着谈生意,冷落玹儿好久了!
她曾经是个王者,直到遇到了她男人。
“咳,玹哥哥,我们一起看看陷阱布置的怎么样了好不好?”凌相若试图转移话题道。
“布置的很完美。”易玹面无表情道。
“那我们去看种瓜子吧?”凌相若急中生智道,“那么香、那么脆的瓜子,只要一想到是我们亲眼看着它们从萌发到成熟的,多有成就感?等它们长成了,我天天给你剥好不好?”
易玹原本不为所动的表情突然松动一下,无他,实在是“天天给他剥”这个诱惑太大了。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忍不住想飘。
凌相若一番骚操作把易玹的剧本从“争风吃醋”换成了“男耕女织”,俩人携手来到大宅后面。只见张有奎他们将原有成熟的蔬菜收了一批,腾出了一亩地来种瓜子。
张有奎擦汗的工夫正好瞥见她们,就朗声道:“大妞啊,你叫人送来的这硬邦邦的东西真能种出来?”
“只要活的肯定能啊。”凌相若理所当然道,“咱这条件还这么好,种不出才古怪呢。”
“那倒也是。”张有奎释然道,“你们来看看,这么种成不?”
“外祖父出马哪有不成的?”凌相若笑道,“我们就是瞎看看,可不懂种植。”
张有奎被夸的难为情道:“嘿嘿,那就等几天看看发芽情况吧。”
“嗯。”凌相若应了一句,侧头看向易玹,“你要不要也试试?”
为了转移易玹的注意力,凌相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让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易大少爷种地。
易玹还真挺好奇的,于是从张有奎手中接过小锄头刨了一个坑,然后把葵花籽撒进去几颗,再把土埋上去,浇点水。
挺简单的嘛。
易玹很满意很有成就感地想着,还转个头看向凌相若颇有炫耀之意。
凌相若正想给他竖大拇指,就听张有奎道:“哎呀,阿玹你种子放多了,这么多放一起不行的,会有一半发不了芽的。”
易玹:“……”
凌相若:“……”
她默默把大拇指收了回去。
“你们还是出去玩吧,别添乱了。”张有奎摇摇头。
俩人臊眉耷眼地被赶了出来。
凌相若顺手拉住了易玹的手,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易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唔,这话说的好像她会烧晚饭似的。
“正常烧就行了。”易玹道,“这么多人呢,特地搞个新花样太费事。且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到来,晚上还是警觉一些为好。”
就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在吃上了。
“听你的。”凌相若很没立场道。
晚饭果然就烧了个大锅饭,一百多人吃了个战斗饭,然后就回到各自岗位守着陷阱去了。
夜色渐深,庄子十分平静。凌相若提前把没战力的都赶去养生馆休息,免得到时候打起来被误伤到。
前厅中,凌相若抱着耳报灵:“哥,你有预感么?”
耳报灵心慌慌:“好,好像有。”
“来了?”凌相若再次问道。
“快,快了吧。”耳报灵也不确定道。
寒风吹过厅堂,似有山雨欲来之势。
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无比戒备地等待接下来的硬仗。
耳报灵到底还是有点用的,它说快了,还真的是快了。东面,一名麻衣道人凌波越过河流,来到庄外,倒是先礼后兵道:“贫道高句丽国龙鳞子,特来拜会天师盟玉前辈。”
这一声带了灵力,不仅传入了大宅内众人的耳中,也传入了养生馆中众人的耳中。在养生馆或休养或闭关的人纷纷惊起,但都尚在观望之中,没有妄动。
而大宅内,凌相若心中一凛,暗道此人竟是为了玉琅玕来的!
玉琅玕当先起身:“既然是为本座而来,那本座便去会会他。”
凌相若一把拽住他:“您没听他自报家门么?高句丽国来的,一定是独闯禁宫,刺杀皇帝的邪术士。”
“原来是他!”安国公怒目圆睁,“好个蛮夷逆贼,竟还敢在大齐国土上猖獗,看老子今晚不取他狗头!”
凌相若头疼,怎么刚拦下一个,又来一个不省心的?
“爹,您带兵打仗固然无往不胜,可此人邪术厉害,国师也只能勉强胜他一筹,您不要冲动啊。”凌相若劝道。
安国公论个人武力,也不过先天四重而已,还没有易玹武功高呢,怎么可能是龙鳞子的对手?
被凌相若这么一劝,安国公只得不甘心地缩回了座位。
“你们在此等着不要妄动,我去请他进来。”易玹起身道。
“好。”此时不是矫情时候,众人都没有异议。
龙鳞子说完之后便在外面微微闭目等候,心中默数着数字,若对方超过时间不来,他就要强行破门而入了。
就在他数完睁眼,准备强行轰开侧门之时,易玹开门出来了。
龙鳞子双眼一眯:“阁下瞧着可不像是玉前辈。”
易玹道:“我自然不是玉前辈,你既然是来求见前辈,便与我进来吧。”
龙鳞子瞥了一眼阵法流转的庄子,轻笑道:“焉知这庄内是否龙潭虎穴,贫道这一进岂非自投罗网?”
“庄内自有防御,却是对心怀不轨之人,莫非你是?”易玹不紧不慢地应对道。
龙鳞子眼神一厉,嘴角勾起露出一丝阴翳的笑容:“小子牙尖嘴利,不如待贫道擒下你,看玉前辈出不出来。”
说着,便伸手成爪向易玹抓去。
易玹站在台阶之上,只觉一股强劲吸力从四面八方袭来,避无可避。
龙鳞子笑意愈发狰狞,手中的力道也愈发强大。
易玹神色逐渐凝重,在吸力抵达巅峰之时,猛然运转内力向着四周一震。周围的吸力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易玹便是趁着这稍纵即逝的间隙出手从吸力中心一掌拍去。
凝为实质的掌印借助吸力威力翻了一翻,直直朝着龙鳞子胸口轰去。
龙鳞子笑意凝固,眼中狠厉之色加剧:“好小子!”
他不闪不避,右手从爪恢复为掌向后微缩,而后用力向前推去,与易玹对了一掌。
一阵轰鸣,剧烈的力量波荡从他们之间扩散开来。
易玹倒退数步,回到庄内,而那股波荡在击打在阵法上之后,便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了。
“好阵法,好阵法!”龙鳞子眼冒精光,“这想必是出自玉前辈之手吧?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阁下若非诚心求见前辈,还是就此退去吧。”易玹冷声道。
“呵。”龙鳞子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岂敢,岂敢?贫道自是诚心求见前辈,小子,带路吧。”
“哼,请吧。”易玹冷哼一声,转身往里走去。
龙鳞子艺高人胆大,竟是真的随他进去了。
进入宅门之内,便看见了前厅内的众人。
龙鳞子目光轻蔑地扫过,最终停在玉琅玕身上,这才稍微正视了几分:“无量天尊,玉前辈竟是如此驻颜有术,叫人意外。”
言下之意却是在嘲讽玉琅玕日薄西山,不复当年鼎盛之时了。
“狂妄之徒,在本座面前也敢如此放肆?”玉琅玕不屑道,“尔等蛮夷小邦,不过是夜郎自大罢了。”
“可怜,可怜啊。”龙鳞子摇头唏嘘,“玉前辈这等行为,莫不是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