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姜昊昆这个老淫贼这次不是来真的吧？”有名江湖侠客诧异道。
“瞧着倒像是那么回事啊，这上门的次数也太频繁了，真有点锲而不舍的意思。”
“这说出去，估计全江湖人都要惊掉下巴。”
这波料散出去，估计够大家谈论很久的了。
要是姜昊昆再“坚持”久一点，说不定好几年热度都不会消。
昭慧长公主命人将凌相若和易玹叫过去质问：“本宫在此做客，你们身为东道主，连这样的贼子也不管不顾吗？”
凌相若一脸为难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看这位姜大侠也是痴情之人，不免宽容几分。”
“放屁！”昭慧长公主气得爆粗，“此贼恶贯满盈，如今还敢冒犯本宫，罪无可赦，易玹你身为本地县令，当有缉拿之责。”
易玹二话不说就应道：“殿下说的是，微臣这就下通缉令。”
昭慧长公主：“……”
答应得这么爽快，把她思路都给打乱了。
“殿下若无他事，我们就先告退了。”易玹拱了拱手，然后拉着凌相若走了。
昭慧长公主气得深吸一口气，难怪京中都流传安国公父子是煮不熟切不烂的滚刀肉，她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一回了。
“殿下，您乃金枝玉叶之躯，何必受这破皮落魄户的气，咱们回京去吧。他们对殿下不敬，圣人也不会轻饶他们。”紫衣太监劝道。
昭慧长公主目光一闪，抬手挥退他：“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当天上午，就传出了昭慧长公主贴身伺候的嬷嬷不行了，为了赶在她断气之前回京，昭慧长公主下令即刻启程。
凌相若一行自是隆重相送。
出村之后，昭慧长公主突然道：“这几日有劳你们款待了，既然玄玉不愿收通房，那本宫就将她们留给张夫人作丫鬟吧。宫里出来的到底精细，伺候张夫人也更周全。”
凌相若和易玹俱是一愣，没想到昭慧长公主临走还来这么一手。
这就很为难了。收吧，明知道她不安好心，谁知道她俩会作什么妖？不收吧，她又是送给张氏的，拒了反而落人口实。
就在这时，张氏开口了：“那就多谢殿下了。”
得，不用纠结了。
于是两名端庄婀娜的宫女还是顺利留在了庄上，虽然是以伺候张氏的名义留下的。
回去之后，凌相若敲打了两人一番：“既然留下了，就没有什么宫女了，你们只是我娘身边的两个丫鬟，要是不尽心尽责安分守己，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将你们发卖了。”
“是。”两人倒是柔柔顺顺道。
“你们叫什么？”凌相若顺嘴问道。
“奴婢琼琚。”
“奴婢琼瑶。”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倒是好名字。”凌相若点点头，“希望你们心思也如名字一般。”
“奴婢谨遵教诲。”两人恭谨道。
敲打完了两人，凌相若又不放心张氏，便去叮嘱道：“这两人是宫里出来的，又在长公主身边伺候不少时间，必然是心高气傲之辈，娘您未必压得住她们，若有什么不妥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娘有数。”张氏点点头，“之前你们就太莽撞了，不过这次长公主又把她们赐下，看来有主动和解的意思。咱们就不好再推拒了。”
凌相若皱眉了一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看着张氏担心的神情，又感觉说不清楚。只好先应付几句：“娘的顾虑也没错，那就先这样吧。”
从张氏这出来，凌相若心中藏着事，便想去找易玹商量。
结果一眼没盯着的那俩宫女当时就给她惹出事来了。
她也发现了，张氏院中已经没她两人的身影。凌相若当即心中咯噔一声，然后就见养生馆的一名伙计急匆匆前来禀报前面出事了。
凌相若赶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一大群人都围到了院子的空地上，比听相声还热闹。
而这次的主角正是琼琚和琼瑶。
“我们别无所求，也不敢多求，只盼能得易世子半点垂怜便此生无憾了。”琼琚哭哭啼啼道。
琼瑶也一脸悲伤绝望：“易世子是如此英俊美好，就像天上的神祗一般，当得知长公主殿下要将我们赐给易世子做通房的时候，我们的内心是那样的欢喜。我们自知出身卑贱，与易世子这样尊贵的男子犹如云泥之别。可是他如此耀眼，我们已经被他深深折服。哪怕是飞蛾扑火，我们也心甘情愿。”
“我们只是爱慕易世子而已，哪怕像一只猫一只狗一样待在他身边——不，待在角落里也行，只要能悄悄看他一眼我们就很幸福了。我们不要名分，不会威胁到世子妃的，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这份卑微的爱情呢？”琼琚痛苦哀求道。
“是啊，爱情那么美好，她怎么忍心破坏？”琼瑶发出灵魂质问。
养生馆的客人形形色色，有土豪乡绅，有富户商贾，也有江湖侠客。有对爱情嗤之以鼻的，也有对爱情充满天真幻想的。但不论怎么说，这么两个柔弱女子当着他们的面哭诉，是人都会心软两分。且在这个世道，别说通房了，三妻四妾都是主流价值观，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于是便有人道：“她们一片爱慕之心怪感人的，再说了只是通房而已，收了就是了呗。”
甚至还有心软的闺中小姐拿帕子抹泪：“多么美好的爱情啊，也只有县令大人这样的男人当得起这样的爱慕。”
凌相若：“……”不不不，我们家玹儿当不起这种插足式爱情。
但不得不承认的事，昭慧长公主这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确实够狠。凌相若不是让姜昊昆当众给她难堪么？她转手就是一招“反弹术”。
斗到这一步，也说不清谁对谁错，端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前面正说得起劲，凌相若冷笑一声，却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取出两张傀儡符抛了出去，傀儡符化作两名高大俊美的男子。
两名美男挤过人群，上前扶起琼琚和琼瑶。
琼琚和琼瑶下意识抬头，待看清扶她们的男子的容貌时，不禁愣住了。
天啊，太俊美了，太强壮了。
这一刹那，两人俱是春心大动。
这时，美男一号开口了：“姑娘快别哭了，听得人心都碎了。你这样的美人，笑起来才好看。”
琼琚双颊泛红，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美男二号也道：“你这样的美人，谁舍得看你哭呢？嗯？”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仿佛带着电流，令人身体酥软，恨不得当场献身。
尤其他们身上还有一股浓郁的令人无法抵抗的阳刚之气，简直叫人口干舌燥。
“美人儿，瞧瞧眼睛都哭肿了，跟我们去养生馆坐会，喝点水。”美男一号又哄道。
琼瑶和琼琚大脑混沌，稀里糊涂地就被两名美男哄走了。
方才还帮她们说话的一群人顿时傻眼，完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神展开。
世风日下啊。
凌相若这才慢悠悠晃到众人身边，不解道：“刚才养生馆的伙计火急火燎地告诉我这里出事了，却嘴笨地都说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众人那叫一个尴尬，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这说出来不是打脸么？
还是不说了吧。
凌相若也不拆穿，转头指着那名伙计不轻不重地骂道：“大惊小怪，不成体统。”
伙计那叫一个委屈，简直莫名其妙背了个黑锅啊。
众人听得也脸热，忙找借口溜了。
待只剩下凌相若和那伙计时，凌相若这才不着痕迹地塞给他一吊钱：“辛苦你了，拿去买肉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