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也不管他,对张氏道:“舟车劳顿,想必娘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日,明日我带娘四处逛逛,看看闽州的风貌。”
“你忙你的就是了。”张氏无奈道。
“我有什么好忙的。”凌相若随意地摆摆手,“娘不必多想。”
“好吧。”张氏道。
小果冻牵起张氏的手:“姥姥,小果冻带你去休息。”
张氏乐不可支:“好,小果冻真是太懂事了。”
凌相若看着小果冻拉着姥姥去了主院后的一座空院子,也跟了过去,随即动手快速收拾出了院子的主屋,让易安抱了干净的被褥过来铺好。
“易安,你再去牙行挑几个人回来吧。”凌相若吩咐道。
张氏道:“哪就那么金贵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凌相若笑道:“左右府里人手也不足,这院子平时也该有人收拾,总不能我把娘接来还要您干活吧?”
“你还别说,真让我什么也不做,我反而不舒坦。”张氏认真道。
“也没拦着不让您做,但总归得有人帮忙。”凌相若顺着她的话道,“而且您还得和我四处逛逛呢。”
张氏闻言,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从进门走来,她也发现偌大的太守府里的确冷清了一些,添些人也好。
到了晚上,小果冻道:“我今晚跟姥姥睡。”
张氏抱着小外孙不撒手:“好,今晚跟姥姥睡。”
易玹巴不得这个小坏蛋离得远点,免得老是在他们兴致正浓的时候过来拍门。
简直烦死个人。
不过今晚小烦人精跟着张氏睡了,倒是没人来打扰他们。而凌相若刚从京城回来,两人自是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一夜缠绵。
……
陶谦之收到了一道传讯,便准备低调地离开军营。
“陶真人,你怎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宋家老祖宋连城拦住陶谦之道。
陶谦之眼神一闪,左右环顾一圈,神秘道:“原来是宋真人,贫道的确收到一则隐秘消息,不过暂时不便透露,待事情明了,贫道再与众位道友商议,还请宋真人见谅。”
“竟如此隐秘?”宋连城诧异道,随即按下好奇心,“那陶真人先去忙吧,贫道就静候佳音了。”
“多谢宋真人。”陶谦之拱手道,随即转身离去。
宋连城捋了捋胡须,略作沉思后,还是跟了上去。
他跟了陶谦之一路,愈发狐疑不解:“他来大雪山做什么?”
迟疑一瞬,宋连城继续紧跟而上,随即发现陶谦之与另一人作了会和,那人正是消失许久的袁崇术。
“这不是袁真人么?”宋连城皱眉,“袁真人消失这么久原来是来了大雪山?莫非这里有什么奇珍异宝要现世?”
不过袁崇术和陶谦之瞒得这么紧实在说不过去。大家都是道友,又是天师盟的老伙计了,发现宝物也不与盟里知会一声。
宋连城心中微微不满,随即继续盯梢,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但袁崇术修为超过他们一截,宋连城也不敢跟太近,更是将敛息之术运转到了极致,无比谨慎小心。
袁崇术和陶谦之会和之后,没做什么寒暄便一前一后往深处而去。
宋连城也纵身掠出,跟上了他们。
大雪山茫茫无际,唯余一片雪白。不知深入了多少,袁崇术和陶谦之终于停下,脸色凝重地看着前方。
宋连城也面色微变,随即悄悄靠近偷听他们的对话。
“贫道耗时许久总算找到了此处魔窟,应是上古时魔族入侵留下的遗迹。贫道废了不少修为也未能将之毁去,此物后患无穷啊。”袁崇术凝重道。
“的确不能让它留存于世,不过连袁真人你都一时无法毁去,怕是十分棘手。”陶谦之沉吟道,“不如请天师盟和相国寺众道友一同商议。”
袁崇术却摇了摇头:“此事不可张扬,否则在你我毁去魔窟之前叫邪教得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袁真人思虑甚周。”陶谦之深以为然,“如今盟中亦不是人人持身周正,总有背信弃义之徒行鬼祟之事。”
“凌师妹麾下牟小友于魔气颇有应付心得,倒是可让他一试。”袁崇术道。
事实上,牟狸奴早被凌相若借给袁崇术了,这段时间也一直跟在他身边。
“那贫道便往扬州走一趟,去将牟小友请来。”陶谦之配合道。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就是他去请的牟狸奴。
宋连城听了个全程,恍然大悟:“原来竟是发现了一处魔族遗迹,不过袁崇术却如此不信我等,只于陶谦之通信也就罢了,竟连一个不人不魔的玩意都比我等得其信任,真是可笑。”
见他们有离开之意,宋连城连忙躲好,等他们走得远了,才现身出来,走近那处魔窟仔细探查。
“好浓的魔气!”宋连城惊叹道,随即他迅速压下震惊转身离去。
宋连城离去后只过了不到一日便又折回了,只是此次还有一人与他同行,正是太平天尊坐下四大护法真人之一的玄真人。
“如何?贫道岂会诓骗于你们?”宋连城不满道。
玄真人赔礼道歉:“非是不信真人,委实是兹事体大,天尊也不得不谨慎几分。还请真人海涵几分。此次能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黄天教上下感激不尽。”
宋连城略满意道:“你回去复命吧。”
“晚辈告辞。”玄真人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即走。
宋连城也不多留,同样迅速离开了。
等他身影消失不见,袁崇术和陶谦之现身出来。
“没想到真的是他。”陶谦之神色微冷。
袁崇术神色淡淡,似早有所料。
陶谦之神色一动:“原来袁真人早已查出其身份?”
“贫道也是多留心了几分罢了。”袁崇术谦虚道。
“如此手段,倒叫贫道惭愧。”陶谦之汗颜,“袁真人虽辞了天师盟盟主之位,但对天师盟的掌控却丝毫未减。”
袁崇术闻言神色一片坦然:“如天师盟固然是道门联盟,但若不约束几分,亦是后患无穷。只是贫道也不能时时约束之。天道有常,若他该消亡日,自当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