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故人】
很快周末就到来了, 拳王争霸赛如期进行,而这一次,轮到小霜俱乐部里上场比赛的人是亚瑟。由于目前还是初赛阶段, 因此之前举办的那几次比赛小霜也并不是太紧张, 毕竟她知道自己手下的拳手各个实力强劲,战胜初赛的那些小对手不是什么难题。
可是来参赛的拳手并非各个都是菜鸟,而这一回,和亚瑟对阵的, 偏偏就是一位非常有实力的黑人拳手巴罗,这个名叫巴罗的拳手是去年拳王争霸赛的亚军得主, 虽然没有得到金腰带,可是他在场上那残忍暴/力的打法却让观众们记忆深刻, 基本上他每一场拳赛,都要把对手打得头破血流才满意。
崔冠虽然在拳击赛场上也追求把人击倒在地, 让对方再也爬不起来, 可他从来不会故意让人流血受伤, 出拳时也打的全都是规定范围内的部位;但这个巴罗就总是击打一些模棱两可的位置, 以至于很多次裁判都要判他犯规, 但由于巴罗的比赛很有看点,背后一直有金主在维护他, 因此裁判也只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当小霜知道亚瑟第一次参赛,遇到的对手就是这样一个老油条之时, 心中不禁很是担忧。去往比赛现场的路上, 亚瑟发现了她的紧张, 便安慰她说道:“没事的,我知道巴罗出拳的路数,会躲开他那些阴招的,你别担心。”
小霜抓着他的手说:“那你一定要注意,别让他躲开裁判的视线攻击你!”
“恩,你放心吧。”
一路上小霜都在不安地叮嘱亚瑟,听得跟在后面的崔冠不由哼了一声,说道:“厚此薄彼,我打拳的时候怎么没见某位老板这么担心我啊?哎,心都凉了。”
小霜红着脸回头瞪他,说道:“都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胡闹了!如果你的对手是巴罗,我肯定也会担心你的呀!”
崔冠听了这才勉强满意了,勾着唇角说:“就算是巴罗你也不用担心我好吗?不过……既然是亚瑟上场,那担心一下他也是能理解的。”
这人!小霜懒得跟他多说,领着亚瑟进场让他去准备热身之后,便领着其他人一起走到了观众席那边,她左顾右盼,奇怪地说道:“里奥说好了他会来的呀,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人?再等十分钟比赛就要开始了。”
一旁的凯恩说道:“老板,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小霜正要回答他,忽然有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小霜。”
她扭头看去,来人却不是她等待的里奥,而是许久未见的道格拉斯。和之前见面时的感觉不同,今天的道格身上少了几分过去的偏激和阴郁气息,望向小霜的眼神显得很清爽和干净,他走到她面前微笑道:“好久没见,我看ins上,你去法国度假了,怎么样,玩得还好吗?”
“啊,还不错。”小霜说道,“你怎么也来了,今晚的比赛上,没有你俱乐部的拳击手啊。”
“我知道,不过看到亚瑟先生的对手是那个有名的巴罗,所以我就过来看看。”道格拉斯解释道,“这个巴罗打拳路数很邪,你有没有告诉亚瑟怎么对付他?”
“恩,我都教过他了,只要正常发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亚瑟的实力还是强过巴罗的。”小霜回答道,“道格,许久不见,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气质变化好大啊?”
道格听了不禁微微一笑,问道:“是吗?是怎么样的变化?”
“就是……怎么说呢,以前感觉你看人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股怨气,好像别人都欠你钱一样,但今天我没有这种感觉了。”小霜说道。
道格诚实地解释道:“那可能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去看了心理医生的缘故吧,对方是个很有名气也很厉害的医生,在他的开导下,我……我想通了很多过去想不通的事情。对不起,小霜,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妈妈做的事归咎到你身上,还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
见道格纯洁得像朵小白花的样子,小霜根本适应不了,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摆摆手道:“喂喂喂,你不要突然转变画风啊,这么纯良无害的样子也太不像你了!”
道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是那位医生跟我说的,他认为我以前对你态度太凶了,所以特意叮嘱我以后一定要对你温柔一点,这样,你才会……”
“我才会什么啊?”小霜不解地问,“奇怪了,为什么你的心理医生要专门叮嘱你,对我温柔一点?这和我有啥关系?”
“因为……”道格说了个开头就红了脸,摆摆手道,“没、没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比赛快开始了,你……你介意我坐在这边跟你一起看吗?”
小霜看着他纯良的表情,也不好拒绝,便点头道:“可以啊。”
道格立刻开心地坐在了她身边,又问道:“对了,你的糖……你的男朋友,那位程先生怎么没有来?”
“他是学霸呀,每周都要帮教授做好多的项目,很忙的。”
小霜和道格聊天的同时,亚瑟也正在旁边的更衣室里坐着比赛前的热身准备。就在他正把绷带绑上手背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声响,似乎是有人把门关上了。
亚瑟回转过身,看到里奥·斯芬克斯站在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亚瑟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拳手的更衣室,外人不能进来,请你出去。”
里奥微微一笑说道:“这里确实不能让外人进来,可谁让我是里奥·斯芬克斯呢,只要给门口的工作人员足够多的钱,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只怕也没人追究。”
亚瑟蹙眉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你难道想阻拦我参赛?”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里奥悠哉地说,“其实亚瑟,你知道吗?年小霜身边的男人很多,我本来并没有想先对付你,可你却偏偏主动冲上来找死,以为凭你那个爸爸就有能力对付我了,简直可笑。所以我必须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然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干什么?”亚瑟冷声道。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就算你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富豪之子,你内心里也依旧是那个可怜无助的小孤儿。还记得以前你在孤儿院每天都被其他孩子围殴的事情吗?后来你找到了小霜的父亲,以为学会拳击就能战胜你心底的恐惧,不会在别人打的时候双腿发软,无法反抗。可是难道你真的战胜得了吗?你真的忘记得了被那些人拳打脚踢时的无助与绝望?”
亚瑟明白了,说道:“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那么我告诉你,我现在早已不会畏惧上场比赛了,之前大大小小的比赛,我已经连胜了四十多场,所以恐怕你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是吗?”里奥微一挑眉,打开了休息室大门,指着门外说道,“那么你看看,今天在场上跟你对战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呢?”
亚瑟朝外一瞥,在看清门口走过的那个黑人拳手后,整个人登时僵住了!这……这不是以前在孤儿院经常带头揍他的那个家伙吗?他……他难道就是巴罗?
由于n市的拳手很多,亚瑟之前只是听过这个巴罗拳风很差的事情,但从未真的和他对战过,也没关心过这个人长什么样子,谁料到……原来这个巴罗他竟然是认识的!
“是的,你没猜错,这就是你小时候总是欺负你,还打掉了你一颗门牙的那个家伙。他在离开孤儿院之后改名叫做巴罗,然后便开始在地下拳击场打拳为生,后来也渐渐有了些名气。”里奥说道,“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原来你们两个以前是认识的,所以特意跟这回的主办方商量了,把巴罗调来跟你比赛,好让你们叙叙旧,你说,亚瑟,我是不是对你挺不错的?”
过去无数在孤儿院里被虐打、欺负的记忆如狂风般涌入亚瑟的脑海,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里奥看到他这副表情,顿时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转身朝外走去,说道:“你说,如果一会儿你在场上,像个懦夫一样被巴罗打得满地找牙,小霜会怎么想你呢?”
里奥离开后,亚瑟独自呆站在休息室里久久不能动弹,后来还是工作人员看时间到了,才把他硬拉了出去。亚瑟的大脑里全是“嗡嗡嗡”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周围的人在说什么,眼前不断闪现着过去被殴打时的痛苦和无助……
就在这时,比赛开始了,巴罗毫不犹豫,巨大的拳头猛地朝他挥了过来,亚瑟毫无招架之力,被巴罗一拳正中面门,然后朝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场下的观众顿时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毕竟刚开局就打得这么激烈的比赛可不多见。然而小霜却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拳击台冲过去,大喊道:“他的状态不对,亚瑟状态不对!嘿!停下!我是他的教练,我要暂停比赛!”
然而就在她对裁判喊着要暂停的时候,倒在地上的亚瑟却忽然看向她,大声说道:“不要暂停!”
小霜惊慌地抓着围栏对他说:“亚瑟,你……你的状态不对,我不能让你继续比赛!”
“我没事,我能撑下去!”亚瑟一边对她说,可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里奥,大声道,“我要让你知道,我能打赢他!”
说完,他就猛地单手撑地,然后跳了起来。
在场下的沸腾欢呼声当中,小霜却不禁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里奥,在拳击台投下的灯光里,恍惚间,她仿佛看到里奥脸上带着一抹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残忍的微笑。
第126章
【战胜】
但那抹残忍的笑容似乎只是她的一个错觉,只一瞬间的功夫, 就从里奥的脸上消失了。小霜也顾不得多看他, 连忙把视线转回了拳击台上,亚瑟和巴罗各站在台上的对角处保持着互相防御的状态, 裁判扭头对小霜喊道:“嘿,你们到底要不要暂停?”
小霜望着亚瑟眼底那坚定的恳求神色, 最终只好闭了闭眼, 摇摇头道:“不用。”
裁判略一点头,便重新走到两个拳手旁边, 示意他们可以继续比赛,于是巴罗立刻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对着亚瑟就是一拳重重地砸过去。
这样当面的一拳,对于亚瑟来说想躲开原本是很容易的, 可是此时此刻, 他的心理阴影发作, 身体根本还没有缓过来,只能靠在拳击台的围栏上,被迫让巴罗一拳接一拳地砸中他。
他甚至连举起双臂抵挡伤害的力气都没有, 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偶, 被巴罗揍得摇摇晃晃,几乎只是几秒的功夫, 他那英俊的半张脸就高高地肿了起来, 一只眼睛被挤得眯成了一条线, 根本看不见了。
小霜在台下难受地心口发疼, 眼眶泛红,她想喊暂停,可是她注意到每一次巴罗攻击的间隙,亚瑟都在试图挪动他的身体还有双臂,她知道他正在努力让自己恢复过来,这样努力想要战胜心底阴霾的他,让她怎么忍心去阻止呢?
台上,亚瑟毫无还手的办法,被巴罗像个沙袋一样连连击中,而台下的观众在看了一段时间的单方向虐/打之后,也失去了兴趣,无聊地喊道:“嘿!直接一拳打晕他!别磨蹭了!”
“打晕他!妈/的,这场票买的真不值,这个亚瑟就是个草包,只知道挨打!”
“你只是买了票那还好,知道我在他身上下了多少注吗?亏他之前那么多场地下拳赛都打赢了,让我以为他有点本事,现在一看,我估计这家伙以前都是吃了兴奋剂的吧!”
“哈哈哈哈,瞧他那懦夫的样子,我自己上去打都比他强!”
被揍得已经有点摇摇欲坠的亚瑟,将这些观众的话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他张开充满血腥味的嘴唇,低声喃喃道:“我不是……懦夫……”
站在他面前的巴罗,喘着气嘲讽道:“你这家伙还有力气说话?”说完又给了他腹部一拳,然后接着说道:“嘿,认出我是谁了没,金毛小鬼?想不到你从孤儿院逃走之后竟然没死,还混到跟我一样的层次了,命还挺大啊!不过你的好运气马上就要结束了,因为我会在这个拳台上打死你!”
说完,巴罗就猛地举起拳头朝着亚瑟的面门砸过来,在那一瞬间,亚瑟眼前的景象像是被慢镜头慢放了一样,看着那只拳击手套朝着自己一点点靠近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了很多画面——
在孤儿院里被巴罗带着其他大孩子围在卫生间里拳打脚踢,把他的脑袋塞到马桶里;从孤儿院里逃走之后,身无分文在公路上流浪,差点被冲出来的野狗咬死;好不容易有路边的好心人送给他一些吃的,却被另一伙混混抢走了……
这些画面都是残忍的,血腥的,像是一方冒着气泡的血红色沼泽,沉淀着亚瑟心底所有的残忍和恨意,而现在巴罗的再次出现,先是让这汪沼泽因为畏惧而平息了下去,可是沼泽深处,却有一股怒火在暗暗地积攒、膨胀,最后猛地“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血红色的沼泽四溅开来,让原本闭着眼睛挨揍的亚瑟,突然在这一刻猛地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下一秒,他动作迅猛地扭转过身体,异常灵活地躲开了巴罗这致命的一拳。
台下原本在为巴罗叫好的观众们不禁出现了一瞬间的沉寂,大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几乎已经被揍到半死的金发拳手突然有了力气!
巴罗也是微微一怔,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把亚瑟的反抗当做了他最后的回光返照,他毫不犹豫,继续冲上去想要攻击亚瑟,然而一次、两次、三次……巴罗的连番出拳全都被只睁着一只眼睛的亚瑟灵巧地躲开了。
巴罗的爆脾气顿时涌了上来,吼道:“有本事别躲开!”
亚瑟微微躬着身子,那一只靛蓝色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巴罗的双拳,嗓音低哑地说了一句:“这是你自己说的。”
紧接着,下一秒,他突然像猎豹一样无声地快速来到巴罗面前,趁对方还没来得及举起拳头防御时,快速出拳,连续击中了巴罗的面门,这几拳都又重又狠,饶是巴罗这种健壮的身板也有些支撑不住,趔趄地朝后退了几步。
但很显然,巴罗不是那些没有实力的草包,这点攻击还没办法将他打倒,他摇晃了一下被亚瑟揍得有些发晕的脑袋,张狂地叫嚣道:“知道还手,那我打起来就觉得更有意思了,金毛小鬼,你等着死吧!”
说着,他便朝着亚瑟冲了过去,而这一回他的速度和出拳的力道都比之前强了许多倍!
台下的小霜看得不禁是心惊胆战,她听到有观众在感叹原来巴罗刚刚还保存了实力,可是小霜知道,其实巴罗根本不是保存实力,是因为亚瑟现在太弱了,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出全力也能打败他。
但现在的巴罗,难道就使出了他的全力吗?
小霜紧张地都快要把心口那处的衣服给抓破了。
而台上,在巴罗增强了自己的攻击速度和力量后,亚瑟果然立刻就跟不上他的节奏,又开始被打了。只是这一回,他没有像刚开始一样一直站着不动,亚瑟一直缓慢地挪动着步伐,一边仔细观察着巴罗出拳的路数,一边尽量躲开他的攻击。
他这般避而不战的策略惹怒了巴罗,后者怒喊道:“懦夫!孬种!果然还是和你小时候一样,就知道躲起来!像你这种人凭什么跟我混的一样好,你早就该死了!”
“我不是懦夫……”亚瑟在脸上挨了一拳之后沙哑地说道,“我跟小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只知道说大话!”巴罗一边揍他一边喊,“现在还不是被我揍得半死!”
紧接着,亚瑟另一只没肿的眼睛也被巴罗击中了,他跪在了地上,他的双眼都肿成了一条线,视力已经丧失了一大半,台下的小霜看到这一幕顿时难受地喊了出来:“亚瑟!小心!”
这声音就像是一股清泉,猛地注入了亚瑟的心口,让他的身体忽然重新充满了力量。
旁边的巴罗一边走动一边大笑道:“哈哈哈,还吹牛,你已经给我跪下了!像你这种懦夫,就只配跪在我面前!”
“我不是懦夫。”亚瑟缓缓说着,抓住旁边的围栏站了起来,那双被打肿的靛蓝色眼眸里突然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猛地刺向巴罗,“我不是懦夫!我也不会继续让你这样的人欺负我!”
说完,亚瑟猛地大吼了一声朝着巴罗冲过去,那一瞬间,他的眼前再度闪现过过去那些被欺负和殴打的画面,亚瑟咬牙挥出一拳,击碎了这些画面的同时,也重重地击中了巴罗的面门。
他这一拳出得无比重,就连哄闹的观众都能听到台上传来“砰”的一声,纵使是巴罗这样的拳击老手也根本无法抵挡,朝后重重地摔倒在了围栏上。
亚瑟毫不迟疑,接着追上去朝着巴罗左右开弓地进攻,巴罗被打蒙了,一时之间根本缓不过来,于是场上的情景就忽然颠倒了过来,变成了亚瑟把巴罗挤在角落里连番猛揍。
台下的观众在沉默了片刻后,渐渐倒向了亚瑟,他们一向是支持强者的。大家激动地大喊道:“嘿!亚瑟!打死那个嚣张的家伙!”
“对!打死他!我今天下的注能不能回本就全靠你了!”
“不要让他有机会还手,加油啊!亚瑟!”
亚瑟在台上,机械地一拳接一拳揍着巴罗,终于在重重一拳之后,把巴罗揍得倒在了地上,他却依旧不解恨,冲上去跨在巴罗的身上左右开弓继续出拳揍他,此刻的他就像个机器人,不断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大脑里略过的却全都是过去被别人欺负的回忆,他冷着脸,就这么一拳一拳地把心底对这些欺负他的人的恨意,全都发泄在了巴罗身上。
而巴罗早已闭上眼睛,像是昏了过去。
“嘿,起来,不要再打了!起来!”一旁的裁判冲上来想要把亚瑟拉开,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亚瑟已经赢得了比赛,而他如果在赢了之后还继续揍人,那就是犯规了!
谁料当裁判想要过去把他拉开的时候,亚瑟却猛地一挥手臂将对方推开,裁判朝后摔在了护栏上,大声喊道:“嘿,你这样子我就要算你违规了!”
然而亚瑟却恍如未闻,继续揍着身/下的拳手,眼看着已经有鲜血从巴罗的嘴角溢出来,台下的观众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乱叫起来,他们想看着亚瑟把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