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月歆和任鹏云一路打到了演武场,两人一个是地元境,一个是玄阶四重天,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过师月歆顾念两人的同门情谊,即使任鹏云杀红了眼,她也没动用无上剑道八岐天兽,即便她能轻易击败任鹏云,也没有真正下重手。
但任鹏云在暴怒之下,反而越战越勇,竟是隐隐有了晋升的征兆。
“师月歆!师父让你继承凌山剑宗,你却不知好歹,和一个外人如此淫乱,真是令人作呕!”
任鹏云边打边说,言语十分难听,让师月歆紧紧皱起了黛眉。
“任鹏云,我敬你是宗门师兄,才对你手下留情,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呵呵,真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和那些青楼妓女又有什么区别!”任鹏云冷冷道。
“任鹏云!”
师月歆真动了火气,因为王级狩灵虫的缘故,她本来就是有苦难言,现在被任鹏云如此误会辱骂,她阴郁的心情一下窜升起怒火,清冷脸庞浮现一抹怒意:“我一再忍你让你,你别得寸进尺!”
“一个婊子还要讲胸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任鹏云大声讥笑道。
师月歆眼眸浮现一抹凌厉杀意,手中的琉璃剑归鞘,拔剑横削,一式八岐天兽的“离捭阖”蓦地挥出!
“咻——”
一剑捭阖,离破万物!
凌厉的无形剑劲蓦然迸发,狭杂着庞匹的威势朝任鹏云袭去。
沿途的空气被瞬间扭曲,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波动,这一式离捭阖竟然连空间都发生了震颤扭曲!
任鹏云目露凶光,举剑想要硬挡,但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低估了这一式离捭阖的威力。
青剑与无形剑劲普一接触,就毫无抵抗的发生了断裂,之后便是他的身体。
当一切归为平静,任鹏云手中的青剑钪鎯一声落地,而他也像这柄剑一样,从胸口齐刷刷断裂成了两截,鲜血狂涌,瞬间失去了生机。
“任鹏云!目中无人,滥杀无辜,特此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师月歆一脸清冷,漠然走出了演武场,留下来一众目瞪口呆的凌山弟子。
凌山剑宗内殿。
秦阳松开了陈青璇,望着缓缓走进来的师月歆,轻转着拇指的白泽扳指。
因为狩灵虫将师月歆的精神控制,融入了秦阳的大脑,借助玄而又玄的精神感知,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师月歆的内心深处。
师月歆表面是一个绝美超尘的美人,但在她那俯视一切的高傲下,却隐藏着连她也不曾发现的黑暗一面,真要说起来,连刁蛮狠辣的陈青璇都要比她善良得多。
秦阳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一步步揭开她的黑暗面,将她拖入无法回头的深渊后,师月歆便能成为他第一把剑。
传自和之国的无上剑道八岐天兽,一位天赋绝伦的黑暗仙子,他的第一把剑,绝对会锋锐到震撼北离大陆!
“师父,你怎么能杀了大师伯?”陈青璇一脸不可置信。
“出言侮辱宗主,不是死罪是什么?”师月歆冷冷的反问道。
陈青璇后退了两步,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师月歆变得有些陌生,让她认不出来了。
秦阳望了一眼旁观的解心远,发现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波动,如此隐忍不发,更坚定了秦阳杀他的决心。
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下来,幸存的凌山弟子开始收拾残局,埋葬死人尸首,清理建筑废墟,师月歆最后一剑离捭阖,毁坏的建筑比巨霄鹰群还要多。
师月歆一剑斩杀了任鹏云,只有陈青璇提出了一些异议,其他的凌山弟子,包括任鹏云的亲传弟子在内,都敬畏于师月歆的强大武力,没敢说什么。
傍晚,刁山来到了凌山,不过秦阳又让他回了一趟银华城,去王府里取一壶美酒和一对龙凤杯。
秦阳这一趟来凌山,让刁山准备很多东西,但现在看来,他只用得上一副寂灭散了
寂灭散,是一种霸道至极的毒药,在北离大陆五十大毒物中排名第三十四位,拥有至强至烈的刚猛毒性,中者会受到从内部腐朽成一滩粉末。
这是另一个秦阳偶然得来的霸道毒物,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现在该到了它物尽其用的时候了。
刁山取来了美酒和龙凤杯,秦阳下好了寂灭散,送去了师月歆房间。
“凌山出现了这么大变动,解心远却一直无动于衷,我觉得你是时候和他谈一谈了。”秦阳把酒放在桌子上,静静望着师月歆的神色变化。
师月歆黛眉微皱,清冷的神情十分抗拒:“你要对我凌山剑宗赶尽杀绝?”
“不是斩尽杀绝,是永绝后患。”
秦阳笑了笑,表情像一个诱人进入深渊的恶魔,轻声道:“是杀掉解心远一个,还是杀掉凌山剑宗满门,这个取舍,应该比较好做吧?”
凌山剑宗和清白之躯,是师月歆内心最为看重的两样东西。
观海殿。
师月歆和解心远两人相对而坐,师月歆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解心远面前。
“解师兄,凌山遭受了这么大变故,当是我宗门的一个劫数。”师月歆淡淡道。
解心远望了一眼面前的酒,脸色有些难看,强笑道:“呵呵,宗主多虑了,我凌山剑宗一定会长盛不衰,传承百代的。”
师月歆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缓缓道:“解师兄,喝了这杯酒,你就离开凌山剑宗吧,我也有自己不能说的苦衷。”
解心远见她先喝下了酒,顿时放心了,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叹声道:“想当年,我们三人跟着师父学剑,我二人都资质平平,就属拥有天生剑魄的你资质最强,将来成为天位三境的强者,立足于剑道之巅也不是没可能……”
师月歆神色清冷,沉默不语。
解心远笑了笑,刚要继续说,却蓦地脸色一变,全身剧烈颤抖了起来。
“解师兄,你怎么了?”师月歆愣了一下。
“你……”
解心远从凳子上跌落,脸色扭曲痛苦,一手指着师月歆,却只说出了一个字,眼神就瞬间涣散,完全丧失了生机。
不消片刻,解心远溶解成了一滩粉末,微风吹拂,粉末顺风而舞。
师月歆怔怔失神,眼神有些哀伤,跌坐在板凳上,半天没有动静。
解心远死了。
秦阳拔去了心头的一根刺,他猜到师月歆一定会换掉毒酒,所以就没有在酒里下毒,而是在那一对龙凤杯的龙杯上,抹上了寂灭散。
解心远的死讯传遍了整个凌山剑宗,师月歆说他死于疾病突发,虽然疑点重重,又不见尸首,却半天没有人敢说话。
终于,沉默良久,陈青璇站了出来,一脸忿然,怒视师月歆:“师父,你为何要说谎?”
“我说什么谎了?”师月歆反问道。
“我看到秦阳端了一壶酒给你送过去,你又在和二师伯喝酒,现在二师伯突然暴毙,难道不是你们二人合伙害死了他?”陈青璇怒声问道。
“荒唐!”师月歆愠怒道:“解心远是我剑宗的长老,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死他?”
“呵呵……”陈青璇冷笑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秦阳,“你没有,不代表他没有,一对奸夫淫妇,恐怕以后凌山剑宗要改姓秦了吧?”
“住口!你个孽徒,竟然当众侮辱师尊,真是大逆不道!”师月歆眼眸中闪过一股怒气。
“师父?你不再是我师父了。”
陈青璇一把扔掉了剑,转过身便朝殿外走去,头也不回道:“我陈青璇今日退出凌山剑宗,这个藏污纳垢的肮脏地方,我待一秒都嫌脏!”
一时间,场面上顿时鸦雀无声,一众凌山弟子怔怔无言,师月歆面色冰冷愠怒,却也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秦阳吹着口哨回到了惊蛰小院,一边转着拇指的白泽扳指,一边仰视着夜空中的明月,目光中满是野心。
凌山剑宗,他目前所掌握的第一股势力,虽然损失了任鹏云和解心远两大战力,凌山剑宗已经元气大伤。
但是,只要有师月歆这个愈见黑化,潜力无穷的女人,凌山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接下来,便是银华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