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儿的突然到来,顿时让复杂的局面,一时间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所有的武将文臣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姜媚儿,都被她所说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了,什么叫“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她就算被封为了天念公主,也不能说当今皇上是她的亲生父亲吧。
然而,出乎了所有武将文臣的意料,秦龙瑾在听到了姜媚儿的质问后,却陷入了异样的沉默中,竟然是没有反驳斥责她,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龙瑾沉沉问道。
姜媚儿泪如雨下,哽咽的将过程缓缓道来。
原来,她一开始在街道上买东西,回家的时候看到房子塌了半截,母亲则是瘫坐在废墟中哭泣,她便赶紧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她母亲便将当年在坊河城发生的事,以及姜媚儿的真正身份说了出来,让姜媚儿直接呆立当场。
而后,她便疾驰到了宇阳城,片刻不停地来到了皇宫,想要亲耳听到秦龙瑾所说的真相。
随着姜媚儿说完,朝堂上文武百官皆是一脸震惊,都是面面相觑,低声议论了起来。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姜媚儿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恨。
秦龙瑾不敢再去看姜媚儿,而是阴沉的望向了秦阳,冷冷道:“秦阳,你真是好深的城府啊!”
“呵呵,论起甩阴毒手段,我当然是不及陛下您的。”秦阳平淡笑道。
他当时在罗网塔看到姜媚儿真实身份时,也着实是吃惊了好久,没想到秦龙瑾还给姜渊带过绿帽子,并且姜媚儿还是秦龙瑾的亲生骨肉。
他当时就心想,幸亏自己提前知道了,不然如果真的娶了姜媚儿,他就是娶了自己的堂妹啊,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不伦了……
而后,他的第二个念头,便是将主意打到了姜渊的头上,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地混境修炼者,拥有青云府众多实力强大的弟子客卿,更重要的他还有一个当朝国师的身份。
要这一枚棋子为自己所用,首先当然是要激发出姜渊的怒火,实际上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男人是喜欢带绿帽子的,更何况姜渊不仅带了绿帽子,还喜当爹养了别人的闺女十几年,甚至于奸夫还封了他闺女为平念公主,封了他为大奉国师。
这等天大的羞辱,直接激起了姜渊的无穷怒火。
所以,当姜渊回到家后,早就在守株待兔的刁山出现了,开口便向他说了“造反”的提议,姜渊会拒绝吗?
摆在眼前的答案是——他同意了。
虽然秦阳不知道姜渊当时的反应如何,但此时广明王的三十万铁甲军队突然攻入宇阳城,就代表姜渊接受了造反的提议。
……
半个小时前,宇阳城外,广明王军营。
“父王,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十万银翼军团加咱们三十万铁甲军,就对付一个丧家之犬靖南王,杀鸡焉用牛刀啊。”
广明王世子秦志坐在军帐中,品尝着一杯宇阳美酒,不以为然的望向了父亲。
“你还是太年轻啊,当年如果不是我们侥幸挟持了宇文梦君,今天也就不会有你了。”
秦龙忠微微仰首,似乎是在回忆当年的往事,“秦龙德是我们的大哥,在文韬武略上的天赋与作为,我们兄弟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在皇位之争中,他的布局和计划轻易便将我们逼入了绝境……”
“嘿嘿,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败了,手段不光彩又如何?丧家之犬也就只能狂吠几声了。”秦志讥讽笑道。
“说的没错,败者为寇,秦龙德……呵呵!”秦龙忠也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王爷!国师姜渊求见,说是带了陛下的谕令。”
“让他进来吧。”
广明王秦龙忠不觉有异,嘴里嘟囔道:“不知道这老家伙有什么本事,竟然直接让二哥破例封为了国师,这可是天子眼前第一大红人了。”
不消片刻,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而后,姜渊从帐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阴郁的笑容,直接开门见山道:“王爷,我带来了陛下的谕令。”
“请国师宣读吧。”秦龙忠微微皱眉,虽然对姜渊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来人,抬上来!”姜渊侧头朝帐外喊了一声。
在秦龙忠、秦志的诧异目光中,四个人从外面抬进了一个大木箱,放在了军帐的中央。
“国师,不知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秦龙忠疑惑道。
“王爷,请打开看看吧。”姜渊淡漠道。
“哈哈,肯定是陛下赏赐的好东西,我来打开!”秦志笑了两声,走到了大木箱前面,微微弯腰打开了盖子。
秦志刚打开大木箱,还未来得及看里面是什么,就见得一个肥硕的身影从木箱中站了起来,杀意凛然的望着他,冷冷道:“秦志!你还认得我吗?”
木箱中装的人,赫然是与秦志有着血海深仇的孟晓白!
“你……你……”秦志双目圆睁,显然认出了极有特点的孟晓白。
“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秦龙忠见状不对,不禁厉声质问道。
“很简单,你被我们绑架了!”
抬箱子中的一人发出娇喝声,随即身形暴起,瞬间制住了秦龙忠的身体,扼住他的脖颈,让他跪在了地上。
她解开了头上的裹斤,一头灿灿金发散落了下来,赫然是女扮男装的陶沛宣。
而抬木箱的其他三人,分别是刁山、袁奕与范风。
秦志见状,就想要大呼救命,但孟晓白动作极其迅捷,一拳瞬间击出,打在了秦志的嘴巴上,打掉了他几颗牙齿,也硬生生打回了他的求救声。
“姜渊!你竟敢背叛圣上!”秦龙忠厉声喝道。
“呵呵,我与秦龙瑾,今天终究要死一人!”姜渊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你与他有仇恨,挟持绑架了我又有何用?”秦龙忠皱眉质问道。
“当然有用了,而且是大用途。”
刁山眯着一双斗鸡眼,缓步走到了秦龙忠身前,微微躬下了腰,笑眯眯的望着他:“给你一个选择题——你是要为君殉职,还是想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