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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主屋,陆隽宇拉着李荷花的手,严肃道:“我知道娘子厉害,可陆家村人多势众,有些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免得吃亏。”
  李荷花打了一个哈欠,道:“夫君,你想得太多小心以后秃顶哦。对付刚刚那一拨人,我有经验,放心,不会有问题的。”陆家村的人和李家村的人差不多,都是欺软怕硬的怂货!只是陆家村的人更无耻,典型的当了biao子又想立牌坊。
  陆隽宇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入怀中,道:“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可要好好改改,要是遇到一个比你厉害的,你可别硬碰硬,稍微低下头不当事的。”这么多年他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李荷花抬起头看着他,眨眨眼睛,狡黠道:“当然,我又不笨。我只是觉得菜刀能解决的事,何必浪费时辰这斗那斗的呢?有空闲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陆隽宇看着她晶亮的眼睛,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心中一动,道:“比如?”
  李荷花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勾起红唇,道:“比如夫君给我读读鸳鸯jiao颈双□□的诗?”
  陆隽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的说:“再比如鸳鸯相对浴红衣”
  李荷花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笑起来:“夫君变坏了!“
  第10章 我背你吧
  陆隽宇再也忍不住了,手从荷花的腰间伸出抱起了李荷花,然后俯下身吻住她:“如娘子所愿。”
  第二日一早,荷花依旧是被陆隽宇穿起来的。两人拜别了陆老夫人就坐着马车赶往柳河镇,然后两人走路去李家村。
  爬石山两人歇歇的时候,李荷花看着他只是稍微喘了气,笑道:“夫君大人身体不错啊。”
  陆隽宇暧昧的看着她,道:“我以为娘子已经知道了。”
  李荷花故意左看看右看看道:“我喜欢脸红的夫君藏到哪里了?”然后自己又哈哈乐起来了。
  陆隽宇也笑了。帮她撩起一缕调皮的发丝,说:“娘子太厉害,我也不能落后是不是?”作为男人,不能总被自家娘子弄得狼狈不堪不是?
  李荷花感叹道:“夫君才是厉害。”才两天这厮就开始反攻她了,也不知道是本性就是如此腹黑,还是她无意中开发了他的这种特性呢?
  想到这里,她看向陆隽宇,道:“夫君,你可知道我的事情?”
  陆隽宇拉着她冰凉的手,搓了搓,又哈了一口气,才道:“知道不多,但娘子要是愿意说,我愿意听,不愿意说,我也无所谓。我总是相信你的。”
  冬月的天气呼出的气立即就成了白色的烟雾。荷花穿着厚棉袄手还是冻得疼。被陆隽宇搓了两下,倒是热乎了很多。
  她笑道:“李虎的事情想必夫君你是知道的,现在我就说说我们李家的事情吧,除了我爹爹,我还有个姑姑,十岁那年......”
  想起自己穿越以来从开始的害怕、迷茫到现在淡定认命,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而她身边始终只有一个王氏,从那以后她就是她的妈妈。她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她多了一个他,不知他会是不是成为她的另外一个呢?
  听到荷花淡淡的叙述,陆隽宇明显能听出其中对她娘的感情和对其他的冷漠,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他实在太好奇了:明明李荷花只是一个乡野女子,可每每却能让他惊奇,看起来粗俗,可仔细想想她的行事,却看得出她绝对不是胡乱来的。
  不说李虎事件,就说对陆正盛这么虚伪的人,只要不想完全和他撕破脸皮,他就能作得你难受,最后只能让步,让他的目的达成。
  要是不让步,最后也是别人付出代价。比如当时他们刚到陆家村的时候,陆正盛就以各种名义几乎将他们的老底掏空了。当时他们家顾忌脸面和名声,压根不敢反抗。
  在他爹去世之时,要不是他发狠要和他们拼命,现在也许早没有陆家嫡支了。
  从那时他才知道,并不是人人都讲道德,外面光鲜、德高望重的人有可能内里污秽不堪。也从那时开始,他才真正长大。
  然后等他真正长大了,某天他娘就给他找了一个媳妇。而目前看来,他娶这个媳妇是娶对了。至少等外出,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欺负他母亲和妹妹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不由得将她代入怀里,道:“以后你不光有岳母,还有我。”他娶了她,她就是他的责任。
  李荷花微微一笑,道:“好,以后一切都靠夫君了。”
  两人相互对视的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温情,不由得相视一笑。
  李荷花牵着他的手,道:“我们快走吧,娘还在等我们呢。”
  陆隽宇看了看周围,才小声说:“娘子,你累了,不如我背你一会。”
  李荷花自然看到他刚刚的动作,不由得噗嗤一笑,道:“好,既然夫君盛情邀请,我不敢不从。”
  陆隽宇瞠目结舌,道:“盛,盛情邀请?”
  李荷花才不管他的纠结,一下子扑在他的背上,对着他耳边,咯咯笑道:“在这个时节,石山方圆百里都很少见到人烟,所以夫君不用怕被人见到呢。”李家村的冬季滴水成冰,一到冬季,很少人出来活动,都在家里猫冬呢。要不是她要回门,她也一样不会出门的,更加不要说爬山越岭了。
  只是没有想到陆隽宇这个不把女人当人看的古代男人竟然愿意背她,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能够拉进两人思想的机会。
  她搂紧他的脖子,道:“夫君真好。”
  陆隽宇感受到自己脖颈里温热气息和背上依赖的身体,不由得心中一软,抓紧她,道:“娘子抱紧我,地上有些滑。”
  李荷花笑道:“嗯,我听夫君的。夫君要是累了,等会我背夫君。”
  陆隽宇脚下一滑,踉跄了两下才站定,低吼道:“闭嘴!”说着手还打了背后挺翘的臀部一下,打完了,自己却脸红了。
  李荷花更加使劲的夹紧他的腰,陆隽宇也笑了,他娘子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人呢。不过背上的重量有些轻呢,看来以后他的责任重了,至少不能让他娘子看起来在像闹饥荒一样。
  李荷花不知道她的夫君正打算把她养成肥婆,她正想着逗陆隽宇多说点话,以便多了解一下他。
  她笑道:“夫君,你多给我说一下你以前的事情呗?”
  寂静的路上,冷冽的北风中,虽然只有他们两人,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越发的平静了,以往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行的道路也许他可以期待再多一个人。
  他低低的声音响起:“我小时候其实跟一个老仆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明日你就会见到了。记得小时候有次,我特别馋天香楼的肉肘子,可是却买不起,范叔就去天香楼当跑堂的,买给我吃。还记得一起......”
  他小时候就算过不了陆家以前的生活,但是肯定比一般老百姓生活好。可是父亲却因为陆家骤变,变得浑浑噩噩,不肯面对现实,没有多久就把钱花光了。
  那个时候他不懂事,还成天想要吃好吃的,结果换来的是父亲的拳打脚踢和母亲的哭泣,范叔见状,就到处去做工,供养他。
  李荷花听到这里,更加抱紧他,道:“夫君,范叔对你好,我以后也定把范叔当长辈孝顺。”
  陆隽宇只觉得心里一股暖流流过,连小妹都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他娘子却毫不犹豫的承诺了。
  范叔不光是无条件满足他的口腹之欲,还会将陆家的往事,陆家的家训一一告知,并提醒他的错处,鞭策他前进。相比他父亲,范叔更像是父亲的角色。
  他笑道:“范叔,见到娘子,一定也很欢喜。”实际上范叔早就很喜欢她了。
  李荷花故意笑话他,道:“也?也的意思是还有什么人很欢喜?比如呢?”
  陆隽宇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么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有些囧,转移话题道:“娘子我们走快点,岳母大人一定等急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王氏果然等急了,但是想着冬天太冷,不行不快,只能耐着性子绣起了花。
  莲嫂子劝道:“王嫂子,别担心,估计荷花马上就到了。”
  王氏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倒是不担心她们路上,我只是担心嫁了人,荷花还是那急躁的脾气,得罪人而不自知,到时候在婆家怎么办哦。”
  莲嫂子听到王氏的话,心里就有点讪讪的,婚礼闹了那么一场,小三回去只是象征性的挨了一顿打,也不知道荷花能不能原谅他?要是像老村长家里那样因为她突然一句话家宅不宁,那她的好日子岂不是到头了?
  所以这几日她一直讨好于王氏,希望到时候能在荷花面前给小三和她说说好话。
  自然好话就和不要钱似,“王嫂子,你瞧,你这就是瞎操心了吧,荷花长得好,又会识字,十里八乡谁不称赞?而且找的夫家那可是文曲星,以后的状元郎,就这命常人可羡慕不来,是老天爷喜欢荷花呢。所以王嫂子别担心,等着荷花成为诰命夫人吧。”
  王氏瞧着莲嫂子唱作俱佳的样子,总算笑了,正要说话,就叫小丫跑进来道:“王婶婶,荷花姐姐已经到村口了。”
  王氏立即起身走了两步,又正襟危坐着,只是眼里的期盼泄露了她的情绪。
  李荷花和陆隽宇进了家里,按照习俗拜见王氏,送上回门礼,再给李家祖宗上了香,禀告了一番,李家和陆家正式结为秦晋之好。
  吃了午饭之后,荷花就进屋帮王氏清理衣物。
  王氏边整理边嗔怪道:“荷花,你看你莲婶婶吓得话都不敢多说了,又调皮了吧。”
  李荷花蹭蹭王氏的肩膀,道:“娘,我要是太好说话,他们就不在意了。”李文那厮敢破坏她的婚礼,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只是偷偷让他看到她袖子里的菜刀,又故意让他认为她要他成为第二个李虎,他就怂的腿都软了。莲婶婶还以为她要大动干戈呢,啧啧,脸色瞬间就白了,哪里还有心思说话呢?
  王氏摸摸她的头道:“嗯,娘听你的。你出去领女婿到处看看,剩下的我来弄。”
  荷花看着剩下的也不多了,就点点头,道:“好,那娘我出去了。”
  荷花带着陆隽宇慢慢的走在乡间大路上,正说着话突然冲出一个人来。
  第11章 不许喊停
  陆隽宇眼疾手快的拉着李荷花到身后,用手一拦,看着来人,高声道:“谁?”
  那人猛的一抬头,大叫:“李荷花,你害了我,我要杀了你!”
  李荷花一听到这声音,快速的拉着陆隽宇后退,从后一脚踢向那人的同时,使劲一扯陆隽宇,险险的躲过了刺过来的杀猪刀,可锋利的刀锋却还是将陆隽宇的袖子划掉了一块。
  那人踉跄了两下站定了之后又冲了过来,李荷花眼睛一眯,看准她的胸口,使劲一脚踢了过去,那人一下子摔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陆隽宇连忙跑到李荷花面前,着急的问:“娘子,你有没有伤到?”
  李荷花笑着说:“没有,倒是你,袖子掉了一大块。”
  陆隽宇这才放下心来,又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笑道:“我没事。”然后又板着脸说:“你以后躲在我身后就好了,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李荷花扯扯他的衣服,对他眨眨眼睛,道:“夫君,打架你可没有我厉害,别担心,我们夫妻一体,何必分那么清?夫君你说呢?”
  陆隽宇无奈的点点她的额头,道:“你何止打斗厉害啊?你这张嘴也厉害啊。”夫妻一体,不分彼此?嗯,他好像喜欢听这话。
  这时一阵shen吟声传来,两人看了过去,之间那人挣扎着想起来。
  陆隽宇看着那人凌乱头发下的老脸,想了一下,道:“万阿嬷?”
  李荷花点点头,道:“是,听说老村长想要休妻呢,只是到底没有证据,这才作罢。”看着万阿嬷愤恨的眼神,她又恶意笑道:“可是我有呢。”
  万阿嬷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荷花,她上次在石山山坳里偷情,只是掉了耳环,并没有被人发现。她可以狡辩说她从那里路过不小心掉的,可是这李荷花有证据,那她当家的会打死她在休了她,倒是她的子女,她娘子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不对,一定是她诈她,她怎么可能有证据呢?她正要爬起来就要骂她。
  李荷花一脚踢开她的杀猪刀,踩在她的手上,笑道:“万阿嬷,你是不是心里寻思,看你这么愤怒得要杀掉我的份上,老村长和其他的人一定会觉得我在说谎,从而相信你是不是?”
  万阿嬷咳嗽了两声,大声骂说:“你这个小贱人胡说,你冤枉我!我还说王寡妇偷人呢,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陆秀才到时候你可要看好了,要不然……”
  看着嚣张的万阿嬷,李荷花立即沉下脸,面无表情的截断她的话,道:“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证据,对了,老村长和乡亲们来了,你说我要不要把证据交给他呢?还有我夫君可是秀才,我要不要报官府?砍杀国家栋梁之才的秀才是什么罪名呢?”
  万阿嬷总算记得了陆隽宇的身份,吓得一哆嗦,勉强出声道:“李荷花,你别诈我,我不相信,陆秀才可没有受伤,就是闹到县太爷那里,我也不怕,再说是你冤枉我在先的。”
  李荷花后退了两步,冷笑道:“不相信?呵呵,一会我和老村长对质你就知道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万阿嬷着越来越近的老村长和众人,再看向淡定的李荷花,惊异不已,她不能确定李荷花手里是不是真的有证据?毕竟她偷情太多次了,不知道哪次就留下了一些东西。她也不能确定她砍杀秀才,就会坐牢吗?
  李荷花慢慢的数着:“十,九,八,七,………”
  听着数字渐渐变小,万阿嬷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终于忍受不住,哭着小声道:“陆秀才,对,对不起,荷花,对不起,看在我年纪这么大的份上,求你们饶了我吧!”说着起身磕了两个头。
  李荷花冷哼一声,道:“饶你?你刚刚不是很厉害,说我冤枉你,还伤到我夫君了呢。”
  陆隽宇接口道:“也伤到娘子了。”这就是被人护着的感觉吧,即便是在寒风凛冽的冬天,也觉得全身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暖得他的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