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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只是你们可能该换新嫂子了。”
  周围人愣了几秒,很快发出了一声欢呼,“华哥威武!”
  华羿抬高下巴,一副矜持模样,嘴角却不自觉勾了起来。
  纱虞已经回了休息室,根本就没有听到这群人居然在yy她,还有立下豪言壮语说要追到她的,她此时,完全被通讯器上的一条信息拉出了所有的注意力。
  [3分26秒前]
  林跃:纱虞,我要退出比赛了,以后有缘再见。
  发生了什么事?
  纱虞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根本不敢置信这个天天嚷嚷着要当明星要出头的男孩子会突然中途放弃,那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才让他不得不放弃的事情,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直接连通了对方的通讯器,理所当然的被挂断了。
  按理来说,一个小时以后就该林跃上场了,纱虞起身出门去找,才发现今天他居然没有来。
  大佬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不美妙,把门一丢她就往外走,却被负责管理的工作人员追上来拦住了,“两个小时以后就是最终评选,你要去哪里?”
  纱虞脸上没什么表情,黑黑黝黝的眼珠却凝了凝,渐渐发生些奇异的变化,但在看到那工作人员身后陆陆续续路过的其他人,她眨了下眼,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地转身回了休息室。
  工作人员目送她回去,路过消防门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仔细去看,却只看到她离开的背影。
  门关上,“纱虞”在监控器能看到的角落晃了下,做势去沙发上睡觉,一脱离监控器很快就消失了。
  而在消防楼梯里,真正的纱虞收回蜃影,向着楼下走去,监控看不到的角落,她身上的衣服层层改变,皮裙拉长,波浪长发变短,只留下一层厚厚的刘海,高跟鞋变成了最普通不过的球鞋,她随手抹了把脸,把妆容弄花,最后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戴在脸上。
  一个穿着工作员服装的女人就这样走出了消防楼梯,从地下车库离开了大楼。
  “坎卦为...”
  一个男人匆匆赶路,不小心撞到了马路边正在抛硬币的女人身上,脚下一扭就摔到了,他懵了一秒,刚想骂两句,抬头却不见了那人的踪影,不由后背一凉,爬起身继续往公司赶。
  在遥远的千里之外,林跃家里。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摸着曲谱本出神的林跃终于接了通讯请求。
  “你家后面是不是有河?”纱虞开口就是这句话,让本来以为对方会质问自己的林跃愣一下,随后讷讷地说,“是...是啊,怎么了?”
  “林记馄饨铺?”
  林跃不吭声了,纱虞知道了答案,直接挂了通讯,留下林跃一个人茫然地看着通讯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分钟后,门被敲响。
  林跃的通讯器上只出现了对方简短两个字:
  “开门”
  ***
  “不说话?没事,”纱虞往沙发上一坐,一副悠闲的大爷模样,抬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淘汰局开始,你要不去,那我也不会去了,咱们一起退出比赛,还能搞个大新闻,你觉得怎么样?”
  林跃猛摇头,狼狈地蹲在一边,像是一只被发现偷吃零食战战兢兢挨训的小狗。
  纱虞看了他好一会儿,在他终于受不了,转过脸的时候,上去拎起他的衣领放到自己身边,“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不说我就自己去查。”
  “对不起啊,纱虞,我...”
  林跃嗫嚅了一下,终于哭了起来,一张精致小脸皱到一起,看着十分可怜,“我以为我可以的,但是原来我这么没用,只会拖累别人,我害了我妈一辈子,也该是个头了。”
  他才刚刚大学毕业,单亲家庭出身,家境其实并不好,全靠母亲一个人开着馄饨店勉力支撑,还因为他喜欢音乐,从小就为他找老师学习唱歌谱曲,才让他有了现在这么好的底子。
  只是他长大了,才发现音乐学院高昂的花费多让人却步,他上这个节目,也是被丰厚的晋级奖励吸引,想着攒点钱让母亲不用这么辛苦。
  结果没想到比赛才进行到一半,他刚刚露了点头,就遇到了这种事,让他不由就绝望了。
  想到这里,他抱头把自己埋到了沙发里,衬衫凌乱,正巧把身上的青青紫紫露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了?!”纱虞还是没能看清他的脸,无法判断他遇到了什么事,却看见了他手腕肿起的淤青,抓过一看,竟然能依稀看出鞋底的纹路,想来是被人硬生生踩成这样的,不由惊怒交加,“谁干的?”
  在她身边小桌上,一株山茶花幼苗正安静生长,白玉瓶里看不到的位置,放了五块莹润溢彩的灵石,胶冻状的营养液层层覆盖,吸取着空气里为数不多的灵气。
  “上次想要签你的那家经济公司又给我打电话了,说希望有时间面谈一下,”颜奉清停止动作,喘了口气说道,“不过,c城最近正在准备海选第二次的新人歌手晋级赛,你要不要试试?”
  “歌手?”纱虞抬了抬眼皮,颇有些无精打采。
  看她这幅脱水咸鱼一样的样子,颜奉清有些担心,游近她问道,“你还好吧?”
  纱虞懒洋洋“唔”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倒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不是说当歌手前,要训练?”
  颜奉清点头,“是最好先训练一下,只是我已经没多少存款,还需要给道观留一部分,可能...也就能帮你出个报名费和住宿费。”
  第97章 华羿暗生情愫
  在它插入一层灰白色布料的同时, 在黑暗中, 出现了一双眼。
  台下观众在逼真的全息投影下发出惊呼,而与此同时, 台上的纱虞也同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勾唇哼唱。
  在石棺内肆意蔓延的根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然僵直。
  至此, 一段女声低吟拉开了序幕。
  由浅至深的哼唱, 伴随着藤蔓渐渐枯萎掉落的叶片层层往地表涌去,凶狠的沙蝎被禁锢, 顽固的岩块被摧毁,暗哑女声层层叠叠,刮过耳膜时,也将人带入了那幽闭阴森的世界。
  一片黑暗中,观众席上的人有不少都下意识摸向自己的手臂,实在是这声音听着美,却实在太让人毛骨悚然了,让他们硬生生出了鸡皮疙瘩, 却还是忍不住想一听再听。
  就连在明亮的客厅观看影像的人, 都不自觉屏息, 紧张不已。
  颜奉清:这绝对是本色出演...
  看着那个喊着“我女神”的少年看得薯片掉了都没顾上捡,其他人也瞪大眼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莫名自豪:瞧你们这没见识的样子, 她吓唬我的时候, 我可比你们镇定多了, 哼。
  从这并不明显的差异中找到了优越感,他默默拖过同伴放在膝盖上已经打开的薯片,带着愉快的心情吃了起来。
  舞台上,驼铃声响起,女声渐隐。
  一个少年清亮懵懂的歌声出现,他是迷途的旅人,大漠的闯入者,在风沙的推搡下来到了那颗植物的周围。
  有植物,一定有水源,他这样天真地想到。
  林跃的歌声原本就属于少年的清朗明亮,此时更是将这里面的感觉发挥到极致,天真,乐观,充满不屈,像是夏日里一杯清爽的柠檬茶,沁人心脾。
  就是旁边不太待见他的鲁洪评委,此时也做出一副赞许有加的表情,只有他的导师陈煜,依旧眉头簇起,没有丝毫放松地盯着台上。
  随着少年的靠近,女声也再起。
  纱虞在林跃每次唱完后的间隙立刻跟上,以高音部插.入,急促又强势。
  两种声音此消彼长,明明是对各自过去经历的阐述,却在错落间变成了一问一答式的合唱,慢慢攀升,最终汇到了一起。
  像清冽泉水流入沙地,依附着彼此。
  深埋地底的女祭司抬高声线,呼唤自己忠心的护卫,似欣慰,似蛊惑,亲密又缠绵,而少年则努力寻找着失落的水源,两人在一层沙土之隔,向着对方努力前进。
  铁铲刺破岩层,在阳光刺入的那一刻,束缚着白色绷带的手猛地出现抓住了锐器!
  少年声音变得惊慌,随着曲调的急转陷入可怕的寂静,他拽着铁铲后退,这举动却将恶鬼似的女尸连同沙铲一起拽出了石棺。
  祭祀迎着风沙发出长哮,为了这千年后重归的自由,连绵的高音带着喜悦,强势展现出主人对声线恐怖的驾驭力。
  渐渐的,她发现眼前这曾经的护卫转世化作的少年,防备的嘶吼变得喜悦,喜悦化作甜美,流淌进她的歌声,一点点侵蚀少年惊惶难安的心。
  甜蜜的歌,温柔的歌,软的像棉花糖,甜的让人忍不住想舔上一口,哪怕里头藏着蚀骨的毒。
  而大多数听众,就如同这个迷路的少年,一点点在歌声中放缓了绷紧的情绪。
  相较于同伴脸上浮现的痴汉笑容,颜奉清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舞台上,少年原本低落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仿佛被对方带着在沙暴中起舞,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在最后,两人双唇相贴,不分彼此,好似为了这一刻已经等待了上千年!
  就在这一吻过后,一切戛然而止。
  短暂的安静过后,略带嘲意的歌声响起,纱虞看向镜头,歌声像是穿过万丈苍穹,直直攥住了听众的心,“是我的,是我的,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所有,都该为我支配!”
  一字一句,像是响在耳侧,让人忍不住想跟随她的指令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歌声越来越高,逐渐抬高了整首歌的曲调,林跃也仿佛牵线木偶一样,跟着她一起唱了起来,甚至连声线都一起抬高,变得越来越尖锐!
  众人都以为剧情到这里,是两人通过那一吻确认了彼此,甚至是浪漫至极的转世恋人再次相认,却不料下一秒剧情突变。
  祭祀倒地,身体化作风沙飞远,而她的歌声却依旧。
  画面中,只留下少年一个,闭着眼,在沙地上剧烈挣扎着。
  渐渐的,他的表情变得柔和,甚至是柔美,与此同时,两个完全不同的声音竟然一点点混在一处,最后化作了轻柔的女子哼唱。
  林跃的声线已经拔高到了不属于男孩该有的位置,而纱虞的歌声如影随形,逐渐放轻。
  最终,两种声音竟然融到了一处,明明是截然不同的载体,此时却紧密到好像一个身体里发出来的一样!
  是的,那位可怜的年轻旅人,在那短暂的一吻过后,就被祭司将灵魂侵蚀吞没,占据了他的身体。
  至此,千年前的统治者,重归人间!】
  歌曲结束,被这神一样发展的剧情震惊到的观众停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哗啦啦地鼓起掌,声音越来越大,传到后台,让接下来的几组人更加忐忑起来。
  而台上的评委也经过了短暂的错愕后,这才目露欣慰地看向这一组在上一轮差点被淘汰的选手。
  “很好,终于见到有一组明白了什么叫做合唱。”陈煜嗤笑道,末了,他勉为其难夸了一句,“发挥的还可以。”
  旁边的女评委笑着开口,“陈煜你也太苛刻了,哪里是还可以,你看你上一次说人家技巧不足,这次不就全给你教出来了,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在一周以内把他们教得这么好的?”
  陈煜咧嘴一笑,笑容说不出的嚣张欠扁,“天赋。”
  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在夸谁有天赋,场下观众却很吃他这一套,各种叫好哄笑,还有不少他的死忠迷妹发出尖叫,场面一时热闹无比。
  不说女评委,颜奉清都看得嘴角直抽。
  他错了,真的,他之前还担心过纱虞那个说话方式进了娱乐圈会不会被打死,打不死也会被雪藏,结果现在可以放心了。
  你看,毕竟更欠抽的还在蹦跶呢,还一蹦跶就这么多年,要担心的,只是她经纪人的头发吧。
  但是现在摊上这么个导师,真的不会对纱虞的未来成长有什么不良作用吗?
  看着台上翘腿靠坐在沙发里,一副“老子是爷老子最拽”的男人,颜奉清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今天的颜巴巴,也在为纱虞...不,为娱乐圈,深深担忧着。
  台上,沉默许久的鲁洪导师开口,“呵呵,陈老师,您可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面对大量的质疑声,纱虞没有像其他艺人一样等到事情过去或者卖惨,直接发了一条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