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男人沉沉的笑声。
李且往后退,把人带到灯光之外。
两人隐匿在了还未亮开的雾色里,在无人之地静谧里,诉说着浓浓的思念。
李且微微用力咬住文诗月的下唇。
“月月。”
“痛。”
就这一个字,让他成功长驱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攻城略地。
缠卷着她的舌尖一路绕到舌根深处占领。
鼻息纠缠,将两人的滚烫又濡湿的气息混在一起。心跳频率一致,分不清彼此,却格外的相融。
李且一边吻着文诗月,一边在她口中嘶声呢喃:“我也想你。”
第42章 42 宝宝。
晨光熹微, 路灯整齐划一地灭了下来,薄雾漂浮在初露里,枯枝暗哑覆上一层淡淡的雾白。
小区里有了脚步声, 有了说话声,有了朗朗的读书声。
万家灯火也在一方方大小统一的窗内被一一点亮。
文诗月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起了床的王晚晴。
“妈。”她反手关上门, 喊道。
“一早就听到动静。”王晚晴瞧着文诗月笑意盎然的脸和睡衣,问,“衣服都不换,干嘛去了?”
文诗月一边换室内拖鞋一边如实告知:“李且来了。”
王晚晴一听也是一惊, 忙说:“那你不让人上来坐, 外面还在起雾,多冷啊。”
“没事, 他在车里。”
文诗月这边话音落下,那边本是站在客厅的王晚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也跟着往客厅走去, 便看见王晚晴推开阳台的窗户,探头又探手的朝楼下招呼着。
“……快上来等。”
不一会儿, 李且已经坐到了她家客厅的沙发上。
王晚晴给他倒了杯水:“你说你这孩子, 开夜车过来的?”
李且笑着接过水杯:“没有,醒得早就干脆早点过来。”
“那你现在困不困, 要不要睡会儿?”
“没事的阿姨, 我不困。”
“……”
文诗月刷完牙出来, 接了杯水喝, 就看到从厨房探了半边身子出来的王晚晴跟她说:“月月你赶紧收拾, 你不是要带小李出去吃嘛,磨磨蹭蹭的。”
她瞥了眼沙发上笑着看向她的李且,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弯腰在茶几上放杯子的空隙跟李且低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我妈亲生的。”
李且趁机捏了下文诗月垂在身侧的手指, 慢条斯理地纠正她:“是亲生女婿。”
文诗月见王晚晴出来了,赶紧甩开手,丢了句“不要脸”,就马不停蹄的往卫生间走去。
等收拾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王晚晴唠叨她处女座做事慢哒哒的,急别人性子一把手,吹毛求疵什么的,就真的完全没把李且当外人。
“妈。”打扮好了的文诗月无奈地打断王晚晴,扯着唇对她说,“我好了。”
说完李且也站起身来,往文诗月身边走,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落进她的眼里。
趁王晚晴不注意,意味深长地低声跟她说了句:“我就喜欢你……这星座。”
当着王晚晴的面呢,文诗月瞪了下杏眸,拿眼神示意他别闹。
人就当看不见似的,扭头看向王晚晴:“那阿姨,我们就出去了。”
“去吧去吧。”王晚晴提醒着,“让月月带你到处逛逛。”
“好。”
……
出了单元楼人还没走到车旁边,就碰上了出来遛弯的爷爷奶奶。
“月月。”二老喊住她,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李且的身上。
自打文阳去世以后,二老本来是要被文诗月的小叔接到国外去。
一个是年纪大了,还有就是他们都不想离开这片土地,于是就没去。
后来跟着王晚晴一起到南兴来定居了,只不过没有住在一起而已。
文诗月也没想到会撞上二老,明明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却偏偏就莫名生出一种干了坏事抓包的慌张。
她看了眼李且,用唇语跟他说了句“我爷爷奶奶”。
老爷子和老太太走进了才注意到这牵着手的俩小年轻,彼此心领神会地一笑。
柳望舒打量着李且,笑的和蔼可亲:“月月,男朋友啊?”
文诗月笑着点点头,大方的介绍:“爷爷奶奶,这是李且。”
李且礼貌地朝二老颔首,礼数周到:“爷爷奶奶好。”
“好好好。”文讯瞧着这精气神非同常人的帅小伙,很有眼缘,“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带他去吃早饭,顺便逛逛。”文诗月说。
“那赶紧去吧。”柳望舒看向李且,“中午过来吃饭啊,叫月月的外公也见见你。”
李且特别乖巧地应下:“好的爷爷奶奶。”
文诗月一听,这喊的可真够顺溜娴熟的。
二老继续相扶搀扶着遛弯,柳望舒一边走一边笑着跟老伴儿感叹:“小伙子长得真俊啊。”
文讯像个小孩儿似的拍了拍柳望舒的手背:“我年轻的时候不俊?”
“俊,但是比起人家,你还是差点。”
“哼。”
“好好好,你最俊,不然我怎么瞧得上你。”
“……”
*
文诗月上了车,瞅了眼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二老,笑着伸手系安全带。
“笑什么?”李且问。
“我奶奶肯定拿你跟爷爷比较,爷爷又要吃醋了。”
李且笑道:“那是他们感情好。”
这点倒是毋庸置疑,文诗月说:“那倒是,我从来就没见过他们吵架,我爷爷很宠我奶奶的。”
话音刚落,李且就笑了起来,侧过身好整以暇地盯着文诗月看,也不说话。
文诗月被这么明目张胆看的莫名其妙又不好意思,伸手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李且伸手将文诗月的小手拉过来,包裹在手心里摩挲着。
随即掀起眼帘,满眼笑意地瞧着她。
“暗示我呢。”他抬起手亲了亲文诗月的手背,继续道,“放心,等你到你奶奶这个年纪,我都还叫你宝宝。”
文诗月发现这个男人吧特别能曲解你的话,明明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意思,到他那儿以后那就相当之有意思了,还很有内涵。
她哭笑不得地嗔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不饿吗?开车。”
“好的,宝宝。”
文诗月瞪大眼睛,机械般地扭头。
李且配合着问:“怎么了,宝宝?”
文诗月:“……”
李且发动车子:“给我指路啊,宝宝。”
文诗月:“……”
“怎么不说话了宝宝?”
“……”
“文文宝宝。”
“……”
“诗诗宝宝。”
“……”
“月月宝宝。”
文诗月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警告:“李……且。”
回应她的是驾驶桌上的男人沉沉的笑声,笑的特开怀,笑的胸腔微震,肩膀耸动。
他左手搭在车窗框上闲散地支着脑袋,瞅了眼脸红红看着车窗外明显不想搭理他的姑娘,心里无比的满足和愉悦。
因为她在他面前越发自然畅意,会把他当做无话不说的倾诉对象,也会表达自己的各种情绪。
他的姑娘就应该这样,在他面前可以毫无保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就这样出了小区门,文诗月瞥见门口缴费系统上显示停车时间是7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