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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少!”张博跟着下车,再次瞅了瞅祁宴君,确定他就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祁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祁宴君。
  担心哥哥一时冲动,跟祁宴君发生冲突,张博赶忙低声告诉张赫面前的人是谁。
  祁家在海城赫赫有名,张赫就算再无知也知道面前的少年不能得罪。
  张博见蓝悦一个劲地缩在祁宴君后面,瞪着一双漆黑大眼望向他们,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自然地一阵谄笑,“那个……祁少你难道跟蓝悦认识?”
  祁宴君没说话,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神色清清冷冷。
  而蓝悦则不安地缩在他后面,小声地叫了一声少爷,她感觉的出来,祁宴君现在很生气,所以他会不会帮她就不一定了。
  瞧见面前的光景,张博和张赫也猜出来,蓝悦跟祁宴君肯定有关系,所以眼见到嘴的鸭子跑了,他们两个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见祁宴君的神色越来越阴郁,张赫心里直觉得晦气,他痞气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抬起眼皮,狠狠瞪了一眼蓝悦开口,“是她自己主动要去我们家玩的,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就是,因为我们答应给她买舞蹈鞋,所以她才答应过来!”
  生怕得罪了面前的祁宴君,张博也一个劲地想要开脱,于是就将责任推给了蓝悦。
  被张博兄弟俩这么一说,祁宴君眸色更冷,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蓝悦,语气生硬而清冷。
  “是你自己跟他们过来的?”
  陡然对上祁宴君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受到惊吓的蓝悦又有一些蒙圈,一时她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旁边的张博生怕蓝悦开口乱说话,又一个劲地念叨,“是她答应跟我到这里的,我才带她过来,不是我们强迫的。”
  静默了几秒,学校门口的这片空地上,微风吹拂,落叶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旁边的道路上车辆来来往往,行人脚步匆匆,鲜少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一直在等蓝悦解释,但是蓝悦始终不开口,祁宴君的眸子彻底变得阴鸷可怕,他削薄的唇抿出一个森冷的弧度,压低了嗓音,“蓝悦,你是乞丐吗?”
  没想到祁宴君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蓝悦低着头,纤细的手指蜷缩起,指甲慢慢陷入了自己的掌心。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唇色发白几乎失去了血色。
  从祁宴君的角度,能够看见蓝悦尖尖的下巴,再次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冷着脸准备转身离开。
  祁宴君转身离开,似乎没有打算继续管蓝悦,张博和张赫两个人对视一笑。
  “哈哈!小贱人!看看,人家少爷只是玩玩你,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张赫凭借他的直觉,觉得祁宴君跟蓝悦绝对有不一样的关系,于是对着站在原地的蓝悦一阵冷嘲热讽。
  张博看看蓝悦,再看看祁宴君,拉住了张赫,“哥,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你怕什么?要回去也带着她一起回去!你看,留她一个人在这也怪可怜的。”
  见祁宴君也没把他们怎么样,不过是虚惊一场,要面子的张赫当即更加嚣张起来,站在蓝悦面前一阵放肆的笑,伸手去抓准备离开的蓝悦。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蓝悦的肩膀,就呈现一个怪异的弧度扭曲过去,他只感觉到了剧痛,瞳孔陡然放大了。
  张博站在张赫的旁边也是诧异无比,因为祁宴君不知何时回头,直接将张赫的手扭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张赫的手发出的骨骼错位的声音。
  “天!”蓝悦也惊呆了,她知道这几年祁宴君每年寒暑假都会去军队秘密训练,而且中学毕业之后就会去军队呆一顿时间,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么厉害的身手。
  “跟我回去!”
  见蓝悦还一脸无知地在旁边感叹,祁宴君彻底怒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生怕祁宴君离开之后,张博和张赫还是不放过她,蓝悦赶忙小跑着追上祁宴君。
  日落西山,天空布满了晚霞,不远处的天桥上人来人往,到处都被夕阳镀上了暖色调。
  她跟在祁宴君的身后,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却绝对不是别人所说的青梅竹马,她只是他的小跟班,是寄住在他家的小佣人。
  虽然他总是会说很多让她难过的话,但是却从来不准她被别人欺负。
  “走快点,今天是莹莹生日,家里有生日派对,我回去要是迟到了,你明天就别想来学校了。”
  蓝悦刚觉得祁宴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些,他冷不丁丢下的一句话又将她打入了现实。
  他果然还是最最可恶的大少爷!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祁宴君的教室帮他打扫完了卫生,她再次跑回校门口的时候,祁宴君则悠闲坐在管家开来的车里等着她一起回去。
  坐在车里,蓝悦趴在车窗上,眼睛望向外面,默默地为自己感到悲哀,从小到大,她居然已经习惯了被祁大少爷这么奴役!
  反抗之路似乎遥遥无期。
  晚上,祁莹莹的生日宴会很热闹,但一个人呆在祁家老宅后院佣人房的蓝悦却开心不起来,反而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寻找父亲的身影。
  今天宴会回来很多客人,身为司机的父亲可能要送很多客人回来,近来风湿病愈加严重的父亲身体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在看什么?”
  陡然窗口冒出了一张过分漂亮而显得中性的脸,吓得蓝悦半天回不过神来。
  始作俑者是前来敷衍的容衍,他笑眯眯地站在窗口,与蓝悦对视。
  “容衍,你突然冒出来吓死我了!”
  “好啦!我知道错了,我过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容衍说着就从窗口递给了蓝悦一个盒子,他有些心虚地抓了抓头发,冲着蓝悦吐了吐舌头。
  “前两天,祁哥让我给你的,结果我给忘了,趁着宴会,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给我的?他怎么不自己给我?”
  第九十二章 是他送我的
  蓝悦半信半疑地接过了不大不小的盒子,盒子并没有经过精心的包装,只是一个带着logo的普通包装盒,只是看上去有些眼熟。
  捧着盒子,蓝悦的眼中掠过一丝亮光,这该不会又是祁大少爷的恶作剧吧!
  “这个我不要,你还是还给他吧!”
  “不行,要还给他你自己去还,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给蓝悦继续开口的机会,容衍机智地转身就跑。
  望着容衍远去的清瘦背影,蓝悦气呼呼地皱起了眉头,将包装盒放在一边,打算第二天还给祁宴君。
  天色渐渐晚了,原本想要等父亲回来再睡的蓝悦,眼皮不住的打架,当墙上的钟表转到十二点之后,她再也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过去。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蓝悦,被自己的父亲给推醒了。
  “爸,你回来了?我烧水给你洗脸。”
  “不用了,悦悦,爸爸问你,桌上的那双舞蹈鞋是哪里来的?”
  “舞蹈鞋?”望着父亲慈爱的脸,蓝悦听见舞蹈鞋三个字陡然没有了睡意,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她瞧见了容衍给她的包装盒。
  包装盒给蓝父打开了,灯光下,里面赫然放着一双精美的舞蹈鞋,做工细致完美,俨然是学校定制的舞蹈鞋。
  “是祁少给我的。”
  “二少爷?”蓝父盯着舞蹈鞋若有所思,布满倦色的脸孔带着对女儿的疼爱。
  蓝悦点了点头,祁翰墨离开海城已经好几天了,大家都默认了在祁家祁少就是祁宴君,外面的人称呼祁翰墨都称作祁爷。
  “二少爷确实是一个好孩子,总是这么照顾你。”
  听见自己爸爸的感叹,蓝悦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祁宴君照顾她?他哪天不压榨她就好了,不过破天荒地送她舞蹈鞋,难道是忽然良心发现了?
  不过她有点明白,为什么张博提到舞蹈鞋,祁宴君会那么生气了!
  “悦儿,是爸爸对不起你。舞蹈课的事情老师已经打电话告诉爸爸了,爸爸今天已经提前向管家预支了下个月的工资,明天你把钱还给祁少吧!”
  “爸,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舞蹈鞋,我也不想上舞蹈课……”
  望着父亲日渐苍老消瘦的脸孔,蓝悦眼底有泪花闪烁。
  蓝父为女儿的懂事而感到欣慰,但他还是将钱塞到了蓝悦的手里,“乖孩子,听话明天去将钱还给祁少,以后跟其他孩子一样好好去上舞蹈课。”
  “你在想什么?”
  耳边响起了祁宴君低沉魅惑的嗓音,蓝悦手一颤,小勺子落进咖啡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很久。
  回忆往事,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容衍,想到了很多很多人。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初父亲很希望自己能够跟祁宴君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此时他们却像是陌生人一样静坐着,相看无言。
  不想让祁宴君看出她眼底的泪意,蓝悦别开眼睛,故作淡漠,“外面就是海城中学吧?看见这里的景色觉得很熟悉,就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以前的事情?”听蓝悦提到以前,祁宴君的眸色更加温柔了许多,年少时很多美好的回忆至今历历在目,这也是他很喜欢来这家咖啡厅的原因,“你想到了什么事情?”
  “你曾经让容衍给我送过一双很贵的舞蹈鞋,我当时想将钱还给你,结果直接被你骂了一句神经病,你还将钱砸在了我的身上。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你脾气就已经很坏了。”
  “以前我真的做过很多让你讨厌的事吗?”
  祁宴君忽然一本正经起来,靠着沙发,抿着薄唇盯着蓝悦。
  蓝悦没说话,他们的过去已经是过去,不值得再提起。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不过我还是想要谢谢你,当初我父亲刚离世那会儿,尽管你很讨厌我,但是你还是娶了我,至少没让我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蓝悦说话的声音永远大不起来,就如她的人一样纤细惹人怜爱,巴掌大的脸素面朝天,连口红都没有抹,过分白皙的肌肤反而衬得她苍白瘦弱。
  祁宴君望着蓝悦欲言又止,他有太多话想要说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当初她没有涉设计自己,反而她是被许妙容给陷害了。
  那个时候,他做了太多伤透她心的事情,他从来没奢求能弥补这些伤痕。
  现在蓝悦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他聊天,这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你。”忽然想到了什么,蓝悦的眸色陡然暗了许多,她垂下的睫毛覆盖了眸子,也掩去了她眼底复杂的情绪,“容衍和她妻子的墓地在哪里?我回米国之前,想要去看看他们。”
  “墓地是我选的,容衍的两个大哥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不想他们两个打扰到容衍休息,所以就选了隐秘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你要是现在有时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他们。”
  见时间还早,蓝悦便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之后,蓝悦就坐着祁宴君的车前往容衍的墓地。
  墓地的环境跟蓝悦想象中的一样清幽安静,望着墓碑上年轻的面孔,蓝悦将两束花放下,难过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容衍夫妇那么好的人,厄运却不肯放过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