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老九福晋有孕在身,他却不顾这些想把人给掳过来,不管这人有没有出事,到底是他不地道,而不是胤禟的手段太阴毒。想到自己连一双儿女都保不住,胤禩不由得开始剧烈地咳嗽,一口鲜血便随之喷涌而出。
“主子爷!”林成一脸担忧地看向胤禩,整个扑了过去,随后看向胤禟的目光便多了一丝防备。
胤禟冷冷地看着,脸上再看不到一丝犹豫,由此便能看出胤禩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过分。话说他已经让得够多了,再让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脸送上去给人打。如此,日后还有谁会把他这个忠勇郡王放在眼里。
“九弟,若八哥用手头上所有的势力去换,你可愿意放过弘旺他们?”胤禩瞪着双眼,整个人喘着粗气,整个人明显是靠一口气支撑着。
胤禟冷眼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不屑,他不缺胤禩嘴里所谓的那点势力,他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相安无事。可惜他屡次表明自己的态度,胤禩却明知故犯,直到现在退无可退,他再以此来求和,不是笑话么?
“八哥有没有想过,你在乎的别人不一定在乎,你想要的也不定是别人想要的,所以你所谓的那些势力对爷而言,不过是些多余的东西,它也许能让你风光无限,但是一个用不好,也能让你众叛亲离。”胤禟单手撑着头,目光紧紧地眼着胤禩,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显然他想要的并非这些。
胤禩脸上闪过一丝无措,显然他没有想到胤禟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更没有想到胤禟会拒绝他的要求。
“往日我一直觉得最理解我的人就是九弟,现在看来九弟怕是忘了当初站在我这边是为了什么?再者,这想要的、在乎的,从根本上来讲都是自己没有的。若当初我的路走得不那么艰难,也许我不会执着于此,可惜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自然这做法也不一样。如今,我是无颜再跟九弟求情,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手上现在的东西去换弘旺他们的命!”胤禩见胤禟丝毫不让,也不再拿旧情当借口,而是同他一样,直接明了地讲条件。
“哦?八哥口中的势力就是条件,那也太小看爷了。爷没那么大的野心,自然也不会想要那些东西,所以八哥还是想想别的吧!比如一命还一命,如何?”胤禟眯着双眼对上胤禩的双眼,脸上带着一丝嗤笑,显然是不接他的茬。
胤禩没有想到自己都低头了,胤禟还这般不依不挠,若真要一命还一命,那便是逼着他去死。屋里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双方的人都不自觉地绷着一张脸,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感觉。
良久,胤禩才抬头看向胤禟道:“看来九弟想要的是我的命!”
“主子爷——”林成见胤禩一副要答应的模样,不由得惊呼一声。
胤禟不否认也没有承认,在他看来,该说的话都说了。若胤禩真那般看重自己的孩子的话,便知道该怎么做,谁让他将自己最后的一丝耐心都磨干净了呢!
胤禩看着突然起身离开的胤禟,抬了抬手,想叫住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直到胤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眼前,他也没能说出口。虽然一切来得如此的突然,可他并不觉得意外,真正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胤禟强势的态度和绝情的做法。他想过自己会死在对头四哥的手中,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胤禟逼到绝境。
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得到!不仅得罪了大把的人,甚至重病在榻,亦保不住自己和儿女的命!
当胤禟从八阿哥府离开后没多久,他同胤禩决裂的事情便不胫而走,得到消息的人,想法各异,明显能从态度中看出亲疏远近来。
畅春园里,康熙看着龙卫送来的折子,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老八会把主意打到老九的妻儿身上,再看上面说得情形,老九福晋和老九都受了伤,孩子也受了惊吓,也难怪老九会直接闯进老八府里去。
只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们自相残杀,他也做不到,可要说让老九一直忍让,这也不公平,说穿了,现在这个就是一个死局,轻易不能解开。
康熙当天晚上可谓是一夜未眠,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的他,好不容易养出点儿精神,熬了一夜,身体又不好了。不过因着老八老九的这事儿,他就算身体不好,也得想法解决了。
三天之后的早朝上,即便胤禩已经许久不曾上朝了,但是他身后的人也并非个个都老实,那些有着自己小心思的,没少在朝堂上借着他的名义搅风搅雨。之前胤禟和胤禛为了让胤俄他们安心去西北,很多事情都选择冷眼以待,现在胤俄他们已经出发,再加上胤禩前几天闹出的事情,胤禟也好,胤禛也罢,都不准备继续放任他们了。
既然双方都选择了对上,胤禟他们就没想着留手,别以为胤禟从八阿哥府出来之后就什么都没做,即便没有胤禩给得名单,他自己也能将胤禩身后的那些摸得七七八八了,至于这些搅弄风雨的,自然是要先对付了。
康熙坐在大殿之上,看着针锋相对的几人,眉头皱拧成一团,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怎么好,也不知道是身体不好造成的还是心情不好造成的。
“好了!各位爱卿虽然各执一词,那便用事实说话!”康熙的身体微微后仰,整个人倚在龙椅上,语气虽然不算严厉,但是微冷的态度让底下各执一词的人都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胤禟一听,很自然地往前两步,从衣袖里掏出一份奏折来,直接上呈,从这里不难看出胤禟想要将八爷党一网打尽的决心,“儿臣有本奏。”
一直注意胤禟的那些人,看着他手中的折子,不少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慌,还有些人脸上直接露出了几分绝望的神色。从胤禟直接对上他们开始,这些人就已经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却不想胤禟既然直接拿出折子来了。
李德全在康熙的示意下,从上面迎了上来,双手接过胤禟手里的折子,再呈给康熙。
康熙接过李德全手中的折子,打开之后,快速地扫了几眼,上面的内容仅仅只看了一半,就让他脸上的表情直接变了。他心里清楚,水至清则无鱼,朝臣有些小毛病不可怕,可怕是没有毛病。当然,若是超出了容忍的范围,那也是不能留的,很显然胤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动的手,而他无法拒绝他。
只要是上了折子的这些人,不管是宗室还是朝臣,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作为明君,他不可能明知这些人是蛀虫还放任。但是时机不对,冒然处理这些人不是不可以,可是禅位在即,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动荡,倒是可以将这些人交给老四来立威。
这一瞬间,康熙脑海里想了很多,也就此事做了决定,明显他要做得并不是保住这些人,而是保住胤禩。
“此事朕明白了。”康熙冲着胤禟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旁的李德全一眼。李德全立马会意地扯着尖细地嗓子,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胤禟眯着眼,虽然不明白康熙的用意,却能看懂康熙的眼神,所以胤禟并没有就此事跟康熙犟,而是准备先看看情况,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或者说没有解决的方法,那他便自己动手。总之,他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些人的,毕竟有些事情经历一次就再也不想经历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多打几棒子
胤禟对于胤禩一家那真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否则依着他的性子是不可能把事情做这么绝的。他既然敢开口要胤禩的命,那就没想着再给他留任何的余地。因为他心里清楚以胤禩的性子,这次安然过关,下一次他还是会卷土重来,不同的是他不会再给他们自救的机会。
若说从前婉兮深陷险境,都还给了他希望,那么这一次,他若再慢上一点,他失去的可不仅仅只是婉兮,还是孩子。从前的种种,胤禟虽然心痛,却也勉强忍下了,甚至强迫自己不去看婉兮的委屈,但是这一次,胤禩的举动不仅仅只是让婉兮他们委屈,那是想让他家破人亡。
其实,只是胤禟自己受伤,也许他还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所以不管康熙怎么说,该做的他还是会做,该讨回来的他还是要讨回来。
康熙让李德全将胤禟和胤禛都留了下来,就是为了说说胤禩的事情。都是他的儿子,再不成气,他终归还是想保他一条命的。
昔日康熙登基之前,虽说兄弟之间也有一些龌龊,但是还不到这种地步。大的不争,小的不抢,再加上各种原因,便造就了康熙霸道的性格。他做事从来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即便知道别人有委屈,可只要他自己觉得过得去,便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当然,康熙想是这样想,做是这样做,但是考虑到胤禟的委屈,他的话总得来说还是非常婉转的,至少没有一开口就直接命令胤禟揭过此事。不过话说了一堆,中心思想不变,还是希望他们兄弟能和睦相处。
胤禟阴着一张脸,整个人虽然力持平静,却难以做到毫不在乎。这些年,他自认为退得够多,让得不少,却没想到付出的越多,大家就越是觉得应该,这结果还真是让他觉得可笑至极呢!好在他早就想到这些了,所以即便心里觉得不舒服,却也不至于太难受。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清楚就可以了,而且康熙的身子不好,胤禟心里一直都清楚,所以没想就此事跟他犟。要知道不只是他,就是四哥,怕是都不会轻易饶了胤禩。如此,他还担心什么,至多不过就是让他再多活几天,而他活着这些日子里,谁能要求他什么事都不做。
“皇阿玛的意思,儿子都明白了。”胤禟咬着牙,语带敷衍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胤禛看着胤禟的这个态度和表情,就知道他已然是忍到了极点。不过就老八做得那些事,就是他也不会愿意就此低头的。有些事可以揭过,而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揭过的。
“皇阿玛,既然是兄弟之间的事情,那就该让他们兄弟自行解决才是。”胤禛拱着手,帮着胤禟说了几句公道话。
康熙看着完全不配合自己的两个儿子,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视线落在胤禟受伤的手上,却也没再继续勉强。只是抬起手朝着他们挥了挥,示意他们离开。胤禟和胤禛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跟康熙对着干,所以康熙一挥手,两人也不解释,很直接地冲着康熙行了一礼,随后退了出去。
别看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两人便从康熙的寝殿里退了出来,别人想进去还没这个门路呢!自打康熙宣布禅位的事情之后,虽然依旧坚持上朝,但是传召阿哥大臣什么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现在能被康熙传召的,在外人眼里,那都是得康熙信任的。
即便有些事情并不明朗,但是两人得康熙信任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康熙留两人说话,其他人也只是羡慕,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倒是得到消息的胤禩一阵苦笑,原本带着一丝期盼的他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九弟,皇阿玛的用意爷也明白,不过咱们同老八的账迟早得算,最多不过是再迟几天。”胤禛看着身旁的胤禟一眼,见他一直紧抿着唇不说话,不由地劝了一句。
他的话音刚落,胤禟便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而胤禛见状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目光望向他,似乎是在等他开口。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苏培盛和林初九亦自觉地停下脚步,甚至后退两步,为得就是不打扰他们谈话。
“四哥的意思弟弟明白,皇阿玛的意思弟弟也明白,甚至于皇阿玛在朝堂之上不处置那些人的原因,弟弟也略有猜测,可是很多事情不能一味地委屈退让。四哥,弟弟从头到尾就没想争什么,也没多大的野心,仅仅只是想保护好妻儿,但仅这一点也有人不允许,你说弟弟这要是真忍下了,日后还有谁会将弟弟和妻儿放在眼里。”胤禟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显得十分地阴冷,语气更是带着一丝毫不退让的决绝。
他说这话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真正的意思,避免胤禛以大局为理由来平息这件事。若是从前,他定然不会闹,可惜这一次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其他,那种差点失去婉兮和孩子的画面太过强烈,让他再难以平静的心态去面对所谓的失去。
不是没有失去就能原谅一切的,那种面对失去的恐惧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有多厉害。
胤禛憋了一肚子的话,偏偏一听胤禟的话,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事实上,在得到消息时,胤禛也气得摔了手中的茶盏,若不是婉兮无事,他也得对胤禩出手。只是这人呐,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何况这伤还不是在他自己的身上,再加上涉及自身的利益,难免会有些偏颇。
当然了,胤禛也不是一定要胤禟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事实上自打胤禟表明态度后,他心中对于他和婉兮的愧疚本就很深,现在他们吃了亏,他就算有理由,可人家已经自动退了一步,再往前,就是他人心不足了。
“九弟的意思,为兄也明白。不过皇阿玛既然开了这个口,九弟做事还是隐秘一些。”胤禛说这话也是在提醒胤禟,康熙时日不多了。
从康熙元年到年氏也就是康熙六十年了,到时他登基,那一切都好说,毕竟胤禟他们的付出和委屈多半都是因为他,不管从那方面讲,他都有义务护着他们。可以说只要他们不变,他亦不变,这一点他自认还是能做到的。
“四哥放心,弟弟不会这么快就要他的命的,毕竟皇阿玛的身体确实不好,但是他手里的那些权利以及他身后那些出主意的人却是一个都不能放过。”胤禟清幽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寒意。
“你明白就好。至于那些人,你自己看着处理,只要不闹出来,一切都有四哥呢!”胤禛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直接地把担子揽了过去。
“谢四哥。”胤禟笑了笑,拱手以对的瞬间自然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胤禟垂着眼睑,想着胤禩算计他们的种种事情,脸上闪过一丝兴味。既然不能一棒子打死,那多打几棒子,死得虽然慢点,但结果依旧是个死,区别也不过就是迟点和早点的关系。
说到死,他倒是想看看面对死亡,面对相同的算计,他这位好八哥是不是还能像算计别人那般谈笑风声,不为所动。
从宫里出来,胤禛和胤禟在宫门口分开了。两人现在都是大忙人,不管公事私事都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办,再加上胤俄和胤祥在西北打战,这后方他们自然要多费些心思,以免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玩出什么浑水摸鱼的把戏来。
还在养病当中的胤禩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唤来刘东成和一干幕僚。之前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那么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主要就是防备。他们可不认为胤禟到府里只为了放几句狠话,所以他们心里都明白,在事情没有一个结果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
“这事你们看着商量出一个章程来,依爷对九弟……咳咳……的了解,他必是言出必行的。即便皇阿玛不愿意看到我们兄弟自相残杀,可是会落到这个局面,他也出了不少力。可这又怎么样呢?该为此付出代价还是爷几个,谁让爷几个站在前面呢!”胤禩说这话时,语气里不无埋怨,而听这些话的人却个个都是一脸的惨白。
君臣父子,说穿了,他们是一家人,不管做什么或者说什么,只要对方不计较,那就不算事,可一旦计较,倒霉的只能是他们这些外人。所以这种时候,他们能不掺和就不掺和,以免无故成了别人怒火中的炮灰。
好在胤禩并不想就此事要他们表什么态,现在的他已然没了争斗的心思,一心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和儿女的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胤禟的性子,他既然放话要一命还一命,那么不是他死,就一定是他的儿女会出事,狠不狠心什么的,说出来他自己都会觉得好笑。
他既然敢做这种事,那清冷如胤禟,真要出手,只会比他更狠,有那么一瞬间,胤禩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拿他做文章,明明除他之外,他其实还有很多的选择,比如不在京城的老十和老十三,只要抓住他们的家眷,不说他们本人,就是胤禛和胤禟怕是也要退让三分。可他就像昏了头一般,一心只认为胤禟会一如从前,现在看来,都是他太过想当然了。
“你们尽快商量出一个章程,爷不能让弘旺他们有任何的危险。”他不想死,也不想让儿女受到伤害,那么能要为难的就只能是这些幕僚了。
“是。”刘东成等人面有难色,却也只能应声,毕竟他们幕僚就是吃这碗排忧解难的饭,若是在这个时候起不了作用,那主人家又凭什么养着他们。
第五百四十四章 变故
胤禟可不管胤禩有多大的压力,又或者刘东成他们这些幕僚有多为难,他忙里忙外,费尽心思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
虽说在皇家,公平这个东西比亲情来得还要奢侈,可是一旦他认定了,别人他管不了,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和他的儿女却是一定要得到的。
对于弘旺他们,胤禟是真没什么心思,不是他善良,而是他看不上,没想把那些手段用在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身上。毕竟他不可能前一秒钟还在鄙视胤禩对自己的孩子出手,后一秒钟就对他的孩子出手。他真要是这么做了,同胤禩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该报复的该利用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即便是孩子也一样,只要能对胤禩起到打击作用,他可以不择手段,将所有的一切都用上。不要小看他的决心,一旦他的耐心用尽,他会比别人更下得了狠手。
很快,胤禩就察觉到了来自胤禟的五花八门的手段,不会太明显,却极其消耗人的心神。不是弘旺突然失踪,就是他府里的幕僚遭遇意外,有时更甚至是他的药被人动了手脚,却又在关键时候被他发现,不,应该是说胤禟安排的让他发现。这看似留了他一条命,却让他的病越来越重了。
他重病在身,本就虽然静养,劳心伤神的对身体本就有碍,再加上这种种惊吓,这病自然而然地就更严重了。可这有什么办法,说到底,一切都是胤禩自找的,若他不算计婉兮他们,胤禟又何至于处处算计于他。
胤禩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四九城里知道内情的对于胤禟都更为忌惮了。毕竟胤禟本人有权有势又有能耐,平日敢跟他对着干的大多都是胤禩身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个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不管是垂死挣扎,还是另有打算,反正就是不消停。不过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早就上了胤禛的黑名单的,日后胤禛若是上位,他们必定都是会受到清算的。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这些人才一直不肯消停,一个个总想着闹点乱子出来,给自己划出一道生路来,殊不知有句话叫作不作不死。
简亲王算是进了泥坑又好不容易爬出来的,他不管是进还是出都带着一丝戏剧性,不过这件事却给简亲王敲了一个警钟,那就是轻易不要掺和到阿哥们的争斗中去,否则不管是什么身份,怕是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从那之后,简亲王摆正自己的位置,亦警告身边那些亲信,少掺和这些事,一时间,只要同简亲王要好的宗室大臣,作风收敛不少,变相地也给胤禛降低了不少的压力。
另外,简亲王会这样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想得罪胤禟。当然,这不是因为胤禟的手段让他害怕,而是自十三福晋有孕之后,十福晋亦有了身孕,这本来不算什么,只是加深了简亲王和简亲王福晋的信心,可是前几天查出简亲王福晋有孕之后,简亲王也好,简亲王福晋也罢,对婉兮的感激那真是打从心底往外冒。
别说现在孩子还没有生下来,男女都不可知,但是就简亲王福晋能怀这个举动来看,他们坚信婉兮有福,不能得罪,否则有碍子嗣。
当然,这些事情婉兮都不知道,若是知道,她肯定一脸的黑线。毕竟送子什么的根本就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十三福晋她们会陆续怀上,有上天的意思,也有平嬷嬷的功劳。毕竟她们要真是注定无子,纵婉兮真有什么生子秘方,也不能圆了她们的愿。
胤禟得到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显然他没有想到连御医都无法达成的事情,竟真的让平嬷嬷规整规整就规整好了,这结果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过能让简亲王等人消停,对于胤禟他们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件相当值得庆幸的事情。
当天晚上,用过晚膳后,胤禟陪着婉兮和孩子们散步、玩耍,直到将孩子送走,两人洗漱躺在床榻上,他才说起这件事。
“真的没有想到简亲王福晋真的会怀上,就是不知道后续生的不是男孩,他们是不是还会找上门来。要知道简亲王也好,简亲王福晋也罢,身体情况其实都不算好,就连平嬷嬷说过,他们若是能有孩子,那真是上天开恩,现在看来上天是真的开了恩。不过之后怕是会有很多人求上门来,到时即便妾身说是平嬷嬷的功劳,怕是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吧!”婉兮因着怀孕的关系,只能侧着身子睡,此时胤禟由后搂着她,她虽然看不到胤禟的表情,却满脸的苦笑,显然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这调养身体也会惹出这不必要的乱子来。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偌大的京城里,够资格让你讨好的没几个。”胤禟轻拍她的手,语气里满是霸气。
胤禟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等到胤禛上位,他绝对会是亲王,而婉兮作为亲王福晋,又是得势的亲王福晋,这四九城里还真没几个需要她去讨好的。即便是胤禛的继福晋被封为皇后,在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她跟谁傲,难道就凭她皇后的身份么?
这年头,没有宠爱的皇后跟摆设差不多,再加上胤禛有意加深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只要胤禟和婉兮不做那大逆不道之事,胤禛就不会对他们动手,所以胤禟说这话也是有考究的。
“爷说这话,就好像妾身有多霸道似的。不过妾身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那些人没有吃够苦头是不会罢休的。而且妾身也不打算再让平嬷嬷出手,毕竟太后将她赐给妾身,本意除了帮妾身一把就是想让她能有个安度晚年的地方。”婉兮的声音轻轻扬高了些,语气里带着一丝维护,显然是不想让平嬷嬷被牵扯到这些繁杂的事情当中去。
“那就让她们吃够苦头!”大掌轻轻摩越来越大的肚子,感觉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动,胤禟不由语气坚定地道。
面对胤禟这般直接的回答,婉兮并没有觉得惊讶,实际上在胤禟表明没几个人值得她讨好的时候,她就决定生产之前和生产之后都少去应酬。反正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喜欢应酬,能借此躲开那些应酬,对她来再好不过了。
“成啊,若是爷已经想到办法,也免得妾身费这些心思。”婉兮轻笑一声,柔荑把玩着他的大掌,指尖轻抚他手掌上的薄茧,对此没有丝毫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