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略满意地摸了摸刀柄,怀里搂着小女人:“你跟下来做什么?”
他二人在斗巨蟒的时候,巨蟒用力撞击周遭石壁,凤轻彤听到了回音,猜测这宝藏恐怕分上下两层。
二人在打开石门前商量兵分两路,一路人看着萧帝,祁曜单独去寻宝藏。
凤轻彤一脸赖皮相:“谁让你用这种吓人的法子坠下来,我当时信以为真,便跟着跳了。”
傻瓜,可能会受伤的。
祁曜垂眸敛目,胸口被凤轻彤暖得七荤八素,根本说不出责怪的话了。
“距离下面不远了,咱们当心些,慢慢落下。”
“好。”凤轻彤乖巧地应了。
不出祁曜所料,二人利用绣春刀向下又滑了数十丈,便看到了地面。二人运功落在地上,毫发无损。
火把没了,祁曜掏出一个小小的火折子照光,拉着凤轻彤的手在黑暗中摸索。
“那有火把。”凤轻彤指了指前头,祁曜定睛一瞧,还真是。
他沿着墙壁摸到一处机关,点燃火把,周围总算有些亮光了。
“我去……”深渊下的场景立刻印入眼帘。
骷髅残骸、破烂布料,还有一些金银器皿,在凤轻彤的脚下形成一个小小的尸山。
“意外死在这一处的人不少。”祁曜抿唇,锐利的眸子四处一扫。
“走。”
二人紧紧挨在一处,往前方幽深的甬道走去。
“这里可真够黑的。”凤轻彤和祁曜人手一个火把,却仍旧难以在黑暗中看清前方的东西。
他们慎重地走,五官敏锐地感知周遭的一切。
直到二人走到一扇不大石门前,凤轻彤扬手转动机关,石门打开,总算看到了那所谓的“古国秘宝”。
巨大的宫殿之中,垂吊着无数人皮灯笼,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殿。
顺着殿内的石阶而下,就能看到呈放射状的石台通往最中间,那里坐落着一个巨大的鼎,里面还咕噜咕噜地冒着血泡,看上去十分诡异。
凤轻彤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这南昭国果然处处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之感。”
“毕竟是玩盅蛊的。”
祁曜并没有直接走近那巨大的圆鼎,而是在周围转了一圈儿,发现那些所谓的“秘宝”全都是宝石。
凤轻彤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可不怎么值钱啊!”
感觉脑袋别在裤腰上下来这一趟探宝,有点亏。
她蹲身瞧着地上的那些宝石,将火把往前凑了凑,流光溢彩的宝石散发着魅惑的光芒,秀眉微蹙。
不对劲儿。
凤轻彤勾着脑袋,“祁曜……”
她话音没落,只听祁曜低吼一声:“快躲!”
那盘踞在宝石之中的花纹蛇突然窜出来,直直冲着凤轻彤的脸颊咬去!
她几乎能看到毒蛇锐利的尖牙泛着黑色的毒光,手中的火把立刻就要撩它!
那毒蛇发出“嘶嘶”的愤怒声,还没凑近凤轻彤,就被一只手攥住了七寸。
骨节分明的大掌一用力,蛇的身子一软便落在地上,蛇头挣扎着起跃,又被祁曜补了一刀,没了蹦跶的能力。
“它居然想咬我的脸。”凤轻彤愤愤地道,翻身坐起,眸子警惕地盯准了那些宝石。
果不其然,箱子上、宝石堆中、凌乱的尸体附近,都或盘或卧着无数毒蛇,正吐着蛇信子冲向祁曜和凤轻彤。
它们的花色比在南昭国都附近看到的都要漂亮,斑斓繁复、毒性巨强。
祁曜没再给那些蛇机会,他的绣春刀展现出惊鸿之势,挥刀对准毒蛇飞速斩断它们的七寸,例无虚发。
沿着祁曜所在的周边绕着一圈儿蛇尸,其他还活着的同类忍不住心生忌惮,居然没有蛇再敢靠近祁曜和凤轻彤。
所有动物的天性,皆是看到危险便本能想要逃避,如今祁曜就是这般危险的存在。
被围拢在保护圈的凤轻彤得意地扬了扬眉,仿佛在朝那些毒蛇挑衅。
得罪我,就是得罪我男人。
祁曜手中的绣春刀如同他墨眸迸射的精光一般锐利冷冽,毒蛇们吐着蛇信子,一时间两方僵持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头顶上蓦然传来轰隆隆的震动声,祁曜眼底一沉,大掌拥住凤轻彤的纤腰,脚下如同踏月清风,点着其中一只毒蛇的脑袋借力一送,便落入圆鼎之上。
面对祁大人总是故意吃豆腐的举动,凤轻彤选择视而不见。
“手。”祁曜轻咳一声,提醒着已经顺着衣襟摸到胸肌的小爪爪。
凤轻彤“哦”了一声,低头去看血鼎中的东西。
二人脸色一沉。
竟是盅王!
“想不到,上古秘宝也是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凤轻彤喃喃一句,心下生出几分决断。
“怪不得国师要炼造盅王之王。”
因为这里已经有一只盅王了。再来一只也压制不得它。
“我们……”凤轻彤想说赶紧弄死那盅王,省得它成精,话没说完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
血鼎上方蓦然多出一个大洞,从上面掉下一个人,那人尖叫呼救的声音十分熟悉,不是白苏那娘娘腔还能是谁?
“救命啊啊啊啊啊……”
兵分两路的萧帝和白苏二人走了上面的甬道前往秘宝所在之处,却发现那里面非但什么都没有,还有一个古怪的鼎。
萧帝没看到还魂草、也没找到宝藏,哪里肯善罢甘休,冲动行事下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白苏躺枪了。
白苏心里问候了萧帝祖宗十八代,还管他是不是什么皇帝陛下?
“你个狗玩意儿!就算找到还魂草老子也不治了,管你去死!妈的!”
浑然没有了贵公子的包袱,白苏一边骂骂咧咧地喊救命,一边不忘记临死前出了胸口恶气。
岂料他腰上一紧,就被一个腰带给勒住救下,等白苏傻乎乎地落地了,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得救。
再一看,好么,这下方是个巨大圆弧的血鼎,鼎边上站着一脸讽刺冷笑的祁曜和凤眸似笑非笑的凤轻彤。
神医白苏落地,那些蛇群皆因他身上的药包熏得不敢靠近,只能干瞪眼地冲着凤轻彤三人吐蛇信子,发出“嘶嘶”无奈的声音。
两个打不过、一个接近不得,蛇生太憋屈了。
“那混账暗算你?”凤轻彤露出“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看得白苏更气了。
“还不是他手贱!”瞎碰什么机关!
白苏没好气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想起来自己是神医的身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