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个圣女?”
“她们,她们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
南昭百姓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看祭祀台上的二姐凤熙彤,又瞧瞧与十二长老一道前来的南昭圣女,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南昭国师的脸色越发难看。旁人认不出,他还能认不出么?
“你为了不与我成婚,竟然请了十二长老来废黜我?”南昭国师咬牙切齿地道。
凤轻彤闻言好奇地道:“看不出国师还是个恋爱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圣女是不是真心想嫁给他么?!
南昭国师没有询问为何会出现两个圣女,而是立刻选择反咬一口:“诸位莫要被假圣女蒙蔽!她是被邪祟附身了,快将她拿下!”
此言一出,还真有几个长老神色迟疑了。
南昭圣女蓦然离开国都已是不妥,没想到这祭祀台上还有个圣女,说不定还真是圣女被邪祟附身了……
“我没有被邪祟附身。国师逆天而行,偷偷炼制盅王之王,眼看就要大成。难道你们要等着南昭国不保才能醒悟吗?”
圣女虽然柔弱,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不可能!国师怎么会炼制盅王之王呢?这根本不符祖制!”
“圣女在撒谎!”
“圣女被邪祟附身了!”
“证据呢?圣女为什么要污蔑国师……”
……
不过片刻的功夫,圣女和国师的话让百姓们摇摆起来。
骤然听到“盅王之王”的恐惧、害怕国师的本能反应,都让凤轻彤看得无语极了。
这帮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脑残粉。
她和祁曜隔空对视一眼,祁曜微微颔首,示意天青老人马上就到。
随着长老们的举棋不定、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可置信,天青老人带着一大批身着白裳、形容憔悴的女子往祭祀台这边来了。
“我的娟儿……”
“是阿梅,是我的阿梅回来了!”
“小妹,阿娘你看啊,是小妹!”
……
无数热络亲切呼唤孩子的声音响起,人群骤然骚动起来。
大家乍一看到这么多被国师带走的女孩儿,心中震撼之感不言而喻。
尤其是那些被南昭圣女寻来的十二长老们。
数百名女子都气血亏虚的样子,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国师果然在炼制盅王之王!
南昭国师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随即蓦然瞪向圣女。
“是你?!”是她这个贱人将她们救出来的!
“你们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将你们的女儿带走炼制盅王之王,数日里不断放血养盅。现在,你们还想效忠他么?”
二姐凤熙彤娇诧着怒道:“一群糊涂蛋!”
凤轻彤饶有兴趣地双手抱臂,宠溺地看着自家二姐表演。
对,说得没错。
十二长老分明都是老糊涂蛋。
“国师真的在炼制盅王?”
“太可怕了,我们不能炼制盅王!”
“祖训有言,凡炼制盅王者,论罪当诛。”
南昭圣女感激地看了凤轻彤一眼,转身朝十几位长老屈膝道:“再不废国师,南昭危矣。”
“你,你这个贱人……”南昭国师话音没落,就被二姐凤熙彤一脚踹翻了。
“你闭嘴。”还没轮到你这个反派配角说话呢!
凤轻彤忍笑不禁,冲着得意洋洋的二姐凤熙彤竖起大拇指。
事实胜于雄辩,人证俱在,国师难以逃避。
十二长老根据老祖宗的规矩,在祭祀台前废黜南昭国师。
“呵,想要废黜我的国师之位……”南昭国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他控盅多年,是南昭最厉害的盅蛊师,就算被制住,也有无尽的能耐控制全场!
“无知的人们,本国师今日就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强大。”
南昭国师的眼底划过一抹阴毒,他宽大的袖袍朝着所有人一挥:“统统给本国师陪葬吧!”
他宽大的袖子里丢出无数小瓷瓶,瓷瓶应声而碎,诸多盅虫伏地而起,眨眼的功夫就钻入了参加大婚仪式百姓的身体里。
中招的百姓扭曲着、哀嚎着,甚至向祭祀台上扑过去,见人就抓挠,俨然失去了理智!
二姐凤熙彤一看到有虫子,吓得一把抱住了凤轻彤,恨不能整个人都挂到她身上去。
凤轻彤一面搂着自家二姐退开两步,一边跟看傻子似得打量国师。
半个来月了,这恋爱脑国师是一点儿没察觉到盅王之王的异常么?
“祁曜,你还等啥?”
盅虫收割机,走起!
冷峻的祁大人从天儿降,直入祭祀台,一手反扭住南昭国师的衣袖,把他剩下那点子盅虫都给抖出来;另一只手催动内力,将那些四散的盅虫往自己的方向吸。
圣女手忙脚乱地让守卫不要伤人、尽可能救治中盅的百姓;中盅的十二长老也在自救,场面一派混乱。
国师是场内最尴尬的人了。
他毕生心力炼制的最厉害的盅虫们,被祁曜这个外来人吸到身边一个接一个地踩爆。
粗暴有力,死得透透的。
接下来的场景,恐怕会载入整个南昭国的史册。
祁曜一双靴子不仅沾染了千年血盅王的血,再加上这些个精品盅虫,已然是一双“盅虫收割靴”了。
他走一步算一步,四散的漏网之鱼悉数自爆。
没错,原地自爆。
“怎,怎么会这样?”南昭国师惊恐地瞪大眼睛。他成为国师多年,什么样厉害的盅蛊师没见过。
祁曜这般的,倒是头一次见。
别说他了,在场众人就没一个不惊讶的。
“吓死我了。”二姐凤熙彤见未来三妹夫如此逆天骚气,也不再抱着凤轻彤不撒手了,插着腰看热闹。
“你再牛啊!没了这些虫子,我看你怎么牛!”
南昭国师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场混战以滑稽的方式收场,沿街的百姓被护卫送走,骚乱被控制住。
望着浑身闪烁着“盅虫克星之光”的祁大人,凤轻彤眉眼微扬,得意地勾了勾唇瓣。
“圣女准备如何处置国师?”凤轻彤转身问道。
圣女神色沉痛地走到国师的面前,一双漂亮轻灵的杏眸静静地望着暴怒的南昭国师。
“你,你这个贱人,分明是你……”
是你让我炼制盅王之王的!
圣女的樱唇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南昭国师就跟被卡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反驳的字都没再说出来。
二姐凤熙彤恨不能把脖子伸过去,却一个字都没听着。
凤轻彤听到了。
她的神色蓦然变得复杂晦涩。
圣女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