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谁会嫌钱多呢?
凤轻彤无辜地眨眨眼,突然看向祁曜,脑海里想起来这厮忽悠走了自己很多金子的事儿。
啧,得想个办法,把金子都扒拉回来。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一双灵动锐利的凤眸望向祁曜的时候却含着浓郁的柔情。
祁曜被瞧得耳根都红了,他扭过脸来,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握住凤轻彤的小手手。
这一幕刺得金瑶神情一晃,再顾不得哥哥的比试了。
决定了不用蚀骨盅,白苏也没含糊,照着金冲的脑袋上就是一下。
金冲“嗷”了一嗓子就忍住不喊了,可是疼得想在地上打滚儿怎么破!
金蝉这边也不能含糊,白苏却有点下不来手。
他后悔了。
扎心上人这种毫无求生欲的事儿,就是给他一栋金楼也不该干哪!
“动手吧,换成别人我更不愿。”金蝉似乎看出了白苏的想法,低声安抚道。
白苏心头一暖,这世上还能有谁比他下手更有谱的呢?
他再不迟疑,手起针落。
金蝉没喊疼,可她鬓角却悄悄被冷汗打湿了。
“啊!啊啊啊啊我实在是受不了!”金冲额头青筋暴起,俨然已经到了临界点。
“哥!你忍忍!”金瑶忙不迭冲上去搂住哥哥的手臂,沉声道:“一定要坚持!”
绝对不能输给长公主那一行贱人!
“完了完了,白神医这么一扎,你说以后还能抱得美人归么……”玲珑一看金姑娘虽然没有喊疼,但是这副隐忍着疼的模样,可太让人心疼了。
白苏也心疼,但金姑娘方才说了信任他。
因为信任,所以愿意。
天青老人叹息一声,说道:“馊主意,馊主意。”
凤轻彤无辜地耸耸肩,希望金蝉不记仇。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认输,我认输!”
金冲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住地往脑子里头钻,像是要将他的脑袋钻开似得,实在是太疼了。
疼得他恨不能现在就去死,偏生又死不了。
他惨白着脸,忙不迭地喊认输。
金举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你……”
他的目光转向金蝉。
小姑娘神色虽谈不上好看,但用力地咬着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你……”金举不想这般轻松认输,他沉声道:“白公子是你们这边的人,我们如何知晓他并未偏颇,给我儿和金蝉所扎穴位是一样的?”
“呵,金蝉比你儿子能忍疼,你就说我们作弊呗?”
凤轻彤没好气地冷声道:“既然你觉得这就是个不公平的比试,何必折腾本宫?”
天青老人神色淡淡地道:“看来金家主对穴位一事有疑虑。”
他瞟了一眼四长老:“作为楚门金氏的本土长老,你去看看,二人所扎穴位是否一致。”
只要是会武的,都能分辨穴位是否一样。
金举只想拖延罢了。
突然被点名的四长老哪能不做?他当着众目睽睽之下,上前观察了一下满地打滚喊着要拔针的金冲,还有一言不发却汗水直直滴落的金蝉。
“家主,是一个穴位。银针深入程度也差不多。”
四长老讪讪地缩了缩脑袋,少主输给金蝉了。
“爹啊!爹我求求你了!我不想了我不要家主之位了,快点给我拔针吧我求求你了……”
金冲脸上血色尽褪,扒着金举的腿,“儿子要死了,儿子真的要死了!”
可见这疼确实不是一般疼。
金举心下暗暗感慨,知晓今日怕是无力回天了。
“请白神医拔针吧。”
金举颓然地闭上那双小眼睛,放弃了。
白苏上手就将针拔掉。
直冲云霄的痛意骤然消失,金冲趴伏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待缓过神、发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金冲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后悔了。
然而,金蝉还在坚持着。
天青老人忙不迭道:“这一局金蝉胜。白神医,拔针吧。”
白苏一溜烟儿就奔到了心上人跟前,便要干脆拔针。
金蝉小手一挡,仿佛是为了传递力量,她突然反握住白苏的大手,转而看向金举:“我胜了,你服不服?”
“是,你胜了。”但金举不服。
金蝉毅力惊人,数算能力同金冲在伯仲之间。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金蝉。
“快拔了吧。”这一次二长老都不忍心看了。
再这样下去,小丫头片子不得晕过去啊?
针被拔出,金蝉总算想起来松开白苏的手,望着他手掌都是被自己掐出的红印儿,金蝉眼底划过一丝感激:“多谢。”
“你还谢我干啥啊……”白苏都快心疼哭了。
这辈子是不是都追不上老婆了?
“家主……”
二长老的眼底都是颤意,就连金冲都忍不住黯然地道:“对不起爹,是我,是我没撑住……”
金冲后悔了。
可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呢?
“罢了,天意,天意啊……”金举蓦然流露出几分苍老之态,眼底都是黯然。
他缓缓起身,肥嘟嘟的金身子再没了意气风发的闪耀,颓然地离开了。
几个长老也没开口。
他们得回去重新举办祭祀,并将进献名额换成金冲和金瑶的名字了。
金瑶脸色一片惨白。
她还没得到祁曜,也没跟长公主殿下分出个胜负,就要被喂鱼了?
“我,我不要!”金瑶站起身,因为害怕又腿软脚软地跌了回去:“我不要去祭祀守护神!”
“怎么,金蝉姐弟可以,你和你哥就不可以?岛上什么时候流行双标的。”
凤轻彤竖起一根手指,挑衅地道:“在本宫这里,只有公平正义,没有偏袒双标。”
愿赌服输。
倒霉孩子。
她望着两个丫鬟:“赶紧扶上金蝉,咱们回去了。”
期间,凤轻彤一眼都没瞧金冲。
“长公主,我回去换身衣裳,剩下的事情,咱们随后再说。”
金蝉浑身几乎都湿透了,这会儿也不例外,浑身黏得难受。
“也好,让白苏再给你瞧瞧。”
金蝉迟疑了下,略一颔首:“那就有劳白神医了。”
“有劳啥啊,都是应该的!”白苏眼泪花子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太好了,未来媳妇儿有望!
“小金铭,照顾好你姐。”凤轻彤心下偷笑,轻咳一声,嘱咐道。
“哎。”金铭难得没有怼人,颤抖着手跟着金蝉往回走。
祁曜见凤轻彤安排得差不多了,懒洋洋地起身,继续拉着小女人的手,二人悠哉往回走。
金冲神色复杂地看着大家离去的背影,颓然地垮了肩膀。
屋子里,只剩下沉默不语的金冲和哭哭啼啼的金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