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老人当年武功高强、又自视甚高,行事之间总带着几分不羁,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当然,后来天青老人也为自己的拈花惹草付出了孤苦一生的代价。
春娟是天青老人唯一的孩子。
老来得子,万分珍惜。
这也是天青老人一直以来都是女儿奴的原因。
澄澈的凤眸越发清亮,盯着老人家的表情也变得越发古怪。
“真的!”天青老人摊手,他真的没乱来!
纯知己!纯纯的!
“我就不信……”门口的春娟是个心大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玲珑“噗嗤”一声没憋住,暴露了身后的“大部队”人马。
天青老人双眼看天,装作不知道他们早就来了的样子。
“噗,”凤轻彤摆了摆手,“不管如何,今儿金蝉赢了,咱们总算不再是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逼迫金举重新调查金蝉父母去世的真相就在眼前。
天青老人点了点头,捻着胡子说道:“总得想法子帮帮这个丫头。”
神医白苏洋洋得意地点点头:“必须的,金姑娘可离不得咱们!”
“你有啥得意的,方才还用针让你的心上人那般疼痛,只怕这一遭……”天青老人讨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苏翻了个白眼。
“老子的脑子有那么不好使吗?金姑娘不疼,我只是让她多出了一点汗罢了。”
凤轻彤:“……”
行,都是实力派演技。
感情那种疼痛都是金蝉演出来的,为得是让她的疼痛看上去更逼真一点。
“那咱们算不算是胜之不武……”
玲珑瞧着大家,低声说道:“万一让对方知晓,咱们这样算计金家主的话,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无所谓,金蝉是不会继承家业的,所以她的这些行为不过是为了让咱们不要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罢了。”
凤轻彤挥了挥手,神色间带着几分锐利,“很多事情,等当年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后,就会见分晓的。”
没等到几位长老准备好祭祀之事,金蝉就提出了要调查当年之事。
“为什么要重新调查那件事?不行!”二长老闻言立刻开口阻止!
正厅内,被召集来的众人听到金蝉的话,面上都是不赞同。
二长老是第一个出声的。
“你给老子闭嘴,怎么哪儿都有你。”天青老人可是忍了二长老好久了。
这一次,凤轻彤和祁曜没来。毕竟是人家族会议,二人在现场也不合适。
他们在房顶上偷听。
凤轻彤和祁曜皆以慵懒到不行的姿势倚靠在砖瓦之上,耳畔都是下方人质疑的窃窃私语。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还怎么调查?证据都没了。”开口的是口吻还算平和的三长老。
大家都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真相究竟几何。
金举看向金蝉问道:“你一定要探个明白,是吗?”
“是。”
金蝉认真地看着金举:“你的家主之位究竟是怎么来的。楚门金氏这座岛屿上还有多少腐朽腐烂的秘密,我都要翻出来。”
她要让这些隐秘都被拖出来在太阳底下好好晒一晒。
父母曾经用尽全力维护的楚门金氏之下,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和龌龊。
金举脸色更难看了。
“我就喜欢这种家族撕逼。”凤轻彤密语传音给祁曜,低声说道:“带劲儿。”
楚门金氏坐拥巨大财富,多年来行事诡秘。金蝉和金铭作为嫡系继承人流落在外多年,如今杀回来争夺家主之位。
啧啧,够狗血。
怕是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
“你拿到家主之位,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对么?”
金举不是傻子,他联想了这些天金蝉姐弟和开元长公主的勾当,瞬间便反应过来了。
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策之中。
“是。”金蝉神态自若地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你就查吧。”
出乎意料的,金举并未执着反对,反而轻易答应了。
凤轻彤吃惊地翻了个身,灵动的凤眸从砖瓦的缝隙投下下方的正厅。
金胖子这么好说话?
金举脸色苍白地起身,冲金冲抬抬手。他的一对儿女对父亲的态度皆不明所以,只是顺从地扶着自己的父亲离开。
金蝉转向几个长老,淡淡地道:“既然金家主没有意见,接下来我和朋友会出现在楚门金氏的任何地方,不得有人阻拦,否则格杀勿论。”
“大小姐……”二长老张张嘴想劝,被三长老拽住了袖子,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金蝉选择无视,默默地离开正厅。
凤轻彤和祁曜对视一眼,趁着大家往外走的功夫,扯着祁曜的腰带将人带离,轻飘飘地回了东厢院落。
祁曜:“……”
大家全都回到凤轻彤的房间庆祝第一步的胜利。
玲珑特意下小厨房,做了大家都喜欢的菜,金蝉更是以茶代酒感谢大家襄助。
来到岛上这些日子,金蝉一步步稳扎稳打,总算是迈出了调查旧事的第一步。
金蝉的神色之间带着几分笑意,清冷的眸子都染上了几分暖。
可见是真的开心。
“别说客气话了,咱们都是自己人。”神医白苏捻着娇气的兰花指,娘娘腔透着几分激动:“金姑娘的事情就是白某人的事情。”
金铭没好气地“切”了一声,臊得白苏一下子红了脸。
凤轻彤忍笑出声,怎么着,这是被小舅子给鄙视了吗?
祁曜也想笑,还是非常忍耐地拍了拍白苏的肩膀以示鼓励。
“追妻火葬场”的道理,大家都懂的。
白苏讪讪地抹了抹脖颈,招呼大家吃菜。天青老人看着白苏,觉得这就是入赘女婿该有的模样了。
言归正传,既然要调查曾经金蝉母亲伤人事件,因时隔多年,恐怕有很多线索都寻不到了。
“我那会儿太小了,很多人和很多事情我都记得不大清楚。”金蝉放下茶杯,低声说道:“我母亲为什么会浑身是血地从祖父的房间里出来,都没能问个清楚。”
那是她印象里最深刻的画面。
就算是找人求救,也不该是母亲浑身是血地离开。若真的是要救人,又是怎么被金举反口污蔑成凶手的呢?
“我爹不是遇事就认输的人,可是在母亲的事情上,他几乎没有多大的挣扎就认输了。”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