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琪猝不及防,一下子撞过去,在他怀里嘤咛一声,眼前一晃,登时眩晕了,软而烫,服帖的紧紧挨着他。
“不行了我……”宋望一边亲着,含糊不清的声音就落在她耳边,翻个身,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他动作快了些,林思琪“啊”的一声惊呼瞬间就溢了出来,痛的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没事没事。”宋望一只手扣着她后脑勺,懊恼的安抚了两下,忍耐着刚凑过去吻她,外面突然传来两声急促的敲门声。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愣了愣,林思琪刚说了句“你没锁门啊”,林思源和赵晓琳已经推了门直接进来。
“怎么了姐?”
“表姐你怎么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话落在耳后,宋望的身子僵了一秒,偏生硬是不舍得下来。
林思琪有气无力的推了他一下,他便抱着她滚倒在被子里,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冷静了一秒。
“我没事,”林思琪被他抱得简直要窒息,“这都几点了。你们回去睡觉!”
“我刚才听见你很痛苦的大叫了一声,”小思源有点没转过弯,拧着眉探头道,“宋哥哥,你……”
“出去!”宋望将林思琪往被子里按了按,声音里也着实透着些恼火,“你姐姐没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他声音很凶,小思源张口结舌的瑟缩了一下,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立在原地,一张脸红扑扑,烫的不像话。
“乖,先回去,”宋望声音缓了缓,“什么话明天再说,你姐姐没事。”
“哦,”林思源忙不迭就转身往出走,他边上的赵晓琳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搂在一起的两个人,没动。
“滚!”宋望直接拿枕头扔了过去,赵晓琳往边上跳了下,一转身“啪”的一声带上门。
房间里总归是安静了,宋望板着脸却有点吓人。
林思琪伸手推了推他:“别气了你。原本就是你没有锁门的,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啊!”
“哼哼。”宋望抱着她哼唧了两声,将脸颊埋进她颈窝里蹭了蹭,也不再说话,专心的动着。
“你。”林思琪羞得脚趾头都蜷缩在一处,脑袋埋在他胸膛上,手臂却配合的揽上他的脖颈,紧紧的抱着,也不做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只有浓重的喘息声还在,一会高一会低,音符似的缭绕了很久。
林思琪觉得自个一整晚好像都没睡,挺累的。
每次她晕乎乎要闭上眼睛,宋望总能叫魂一样的,咬着她耳朵,一遍一遍的喊“思琪思琪”,她困得不应,他又是“宝贝宝贝”的叫,又磨人又可恶,简直要命。
宋望也一晚上没睡,和林思琪刚好相反,精神抖擞的不得了。
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般,一下子都不舍得撒手,一会动动这里,一会亲亲那里,总归一晚上,嘴也没闲着。
……
翌日,林思琪是被吻醒的。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她困倦不堪,需要很努力,才能将沉重的眼皮给抬起来。
宋望英俊的一张脸占满她视线,眉眼含笑。
“醒了啊!”他勾着唇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凑过蹭了蹭林思琪的鼻尖,声音小小道,“来吧。”
“我不行了,”林思琪连忙拽住他往下的一只手,声音软软的哀求,“你别闹了行不行?我好困,再睡会。”
“你都睡一晚上了。”宋望蹙眉看了她一眼。
“哪有?”林思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根本上都没有睡好不好?”
“我才没有睡,”宋望声音闷闷的说了句,将脸颊贴过去,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有点郁闷,“可是我怎么不困?出力的明明是我。”
“我不想和你说话。”林思琪无奈的闭了眼,“我再睡一个小时吧。一会看时间到了你叫我,醒来还得送思源去学校呢……”
她话音未落,突然愣了愣,一边掀被子,一边就往床下去:“几点了。肯定起晚了是不是?还得送思源上学呢。”
“别急,”宋望直接拽了她的胳膊就将她往回拉,“我已经送去了。这会都十点多了。等你醒来,黄花菜都凉了!”
“送去了?”林思琪扭头看他,连脖子都酸软无力,身上才突然觉得痛。
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断了一样,一节一节的,简直有点无法支撑她好好的坐起来,林思琪索性无奈的闭了眼,重新躺回去。
好吧,他已经二十五岁了,憋得久了些。
可——
再久也不带这样的,哪有人第一次就这样子,一整晚都不要睡?!
林思琪闭着眼,一边拼命的替宋望找理由开脱,一边抑郁的说不出话来,觉得自个今天大抵是不用下床了。
“思琪。”边上食髓知味的男人又伸手摸她,林思琪一把拍开他的手,瞪眼道,“不行。你让我静一静。我这会不想和你说话。”
呃……
宋望也知道自个当真是过了些,偏生,他忍不住啊!
他还抑郁呢!
可眼前的林思琪后脑勺对着他,肩头和脖颈裸露在被子外,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带着他手指和嘴唇的痕迹,软软嫩嫩的缩成挺委屈的姿势,看一眼他都觉得心疼。
而且,一颗心都化成温热的水,哪里有一顶点脾气。
“宝贝儿,”宋望低声下气的凑过去,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声音轻柔的哄,“别生气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林思琪哼唧了两声,没说话。
“思琪思琪。”宋望又扣着她的肩膀摇了摇,一只手却自然的扣着她身前一片高耸,“以后真会注意的。”
“说话算数。”林思琪缩了缩身子,没回头,犹疑的问了句。
“当然。”宋望从善如流,将她翻个身揽到自己怀里,眉梢轻挑,愉悦的笑了笑。
先哄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不过——
林思琪闹了脾气,他当然不好再得寸进尺,抱着她在床上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又任劳任怨的抱去浴室给娇娇软软的人儿洗了澡,最后,又心疼又小心的给她抹了点消肿药膏,这才算完。
两个人下楼已经接近十二点。
当然,宋望自告奋勇的抱着林思琪下了楼。
小思源去上学,赵晓琳去培训,偌大的家里原本也没人,冬日稀薄而明亮的阳光从落地窗映照进来,客厅里一片敞亮。
“好了,放我下来吧。”
折腾了他一早上,林思琪这会又有些过意不去了,原本对他就没什么脾气,生气都维持不了两分钟。
今天是意外,也着实因为她累的过分了。
“你就坐沙发上,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菜,做点给你吃,”宋望给她递了一杯水,伸手在她脖子后面捏了捏,“今天是不是没课?一会吃完饭,要去医院看看?”
“嗯,”林思琪小口的喝着水,若有所思的应了声,“伤筋动骨一百天。他那样住着院,总不能让我妈一直搁医院照顾着。思源也得有人管,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能接送他的时间有限,想着要不请个护工照看他算了。”
“主意不错,”宋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照看人不是个轻松事。尤其这些骨折的,每天帮着擦洗收拾都麻烦,让阿姨回来歇着。”
“嗯。”林思琪仰头冲他笑了笑。
她笑起来总是乖,很温柔很包容,似乎将全部的信赖和爱意都给了他,宋望很少能抗拒她的笑,也有点受不了她的眼神。
看一眼就想抱着她揉碎了怎么破?!
真是!宋望有点苦恼的按了按自个的眉心,第一次觉得,这睡了比没睡之前还难熬。
宋望给自个点了一根烟,叼着烟去厨房里做饭了。
不同于林思琪,他在这一方面天赋极高,基本上属于看着菜谱就能做出味的那一种。唯一美中不足的也不过是刀工不好,他觉得这完全可以原谅,那种细活原本就得女人来。
宋望眯着眼,一边回味着林思琪的温柔,一边利落的手起刀落,将昨天买的两个小鸡腿三下五除二切了块,水里泡了泡捞出来,添上大料和姜片,扔高压锅里面炖汤去了。
炖了鸡汤,蒸了米饭,蹙着眉在厨房里想了想,他又撕了个小包菜,琢磨着给林思琪清炒一下。
没办法,他实在不喜欢切菜,也就撕菜,还觉得勉强可以接受。
林思琪在沙发上坐着无聊,轻手轻脚的去厨房看他,就见他挺拔高挑一个人,将衣袖卷到手肘,笔直的在水龙头前站成一杆枪,歪头叼着烟,修长白皙的手指吧嗒吧嗒的撕着菜叶,投篮一样,往水盆里扔。
这画面,十分诡异,透着说不出的违和感,偏生她忍不住想笑。
“唔,”宋望侧头看见她,伸手夹了烟,手下的动作也没停,挑眉看了她一眼,“笑什么?哥哥帅不帅?”
“帅!”林思琪忍不住抿唇,“简直不能再帅了。”
“出去等着吧,很快就好,”宋望说着话,眼见她就要转身,又连忙唤了她一声,伸手指在自个脸上点了点,“过来,亲一下再走。”
林思琪笑着凑近,踮脚尖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其实亲完了也没走,两个人在厨房里转悠着等饭好,吃了饭又免不了磨蹭了一会,才一起往医院而去。
与此同时——
第四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林凯也刚吃了饭。
浑身多处骨折,手臂和双腿都打了石膏,绷带绑着跟个木乃伊差不多,苏醒之后,除了疼,还是疼。
当然,磨人的疼痛之后,还有屈辱。
活了半辈子,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一个壮硕的男人用棍子侵犯了那个地方,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奇耻大辱。
尤其,这件事还被沸沸扬扬传的人尽皆知。
心里愤怨难平,他简直恨不得掐死做主报警的林母,因而这住院几天以来,也实在对林母没什么好脸色。
眼下,林母刚躺在另一张床上准备歇一会,他便蹙着眉开始嚷嚷道:“水呢?吃完饭不喝水?你想渴死我是不是?”
“不是那会刚喝了?”昨晚林凯喊着身上痒,林母一整晚都没怎么睡,早上起来又是伺候吃喝着,难免累,一边倒水一边打呵欠。
倒了水,她递到林凯嘴边,又被人一口喷出来,林凯劈头盖脸怒斥道:“想烫死我啊,不能多兑点凉水吗?”
他一口水喷出来浇湿了林母整个手背,饶是一贯温软和气,林母也有些恼,一边拿纸擦一边忍不住开口道:“哪里烫了?连个温度都没有。你受伤了我不和你计较,可没有这样平白无故给人找事的!”
“我给你找事?”林凯冷着脸看她,“到底是我给你找事,还是你给我找事。我打电话怎么说的?让你一个人来,结果呢,你倒好。警察和记者都带来了。我被人打了这算个什么事,你要宣扬的全世界人都知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林母也动怒,“啪”一声将茶杯搁在桌面,“不就因为丢了面子。面子值得了几个钱,你被人打了报警怎么了?不报警别人以为我们软弱可欺呢。赶明儿三天两头找上门,那怎么办?!”
“哼,”林凯气急败坏,“还不是因为你女儿!好端端的抢人家千金小姐的男人。这下倒好,莫名其妙都连累我了。我说两句怎么了,还说不得了!啊!要不是她,我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顾青伦了解过林凯,自然知道他为人迂腐自私又胆小怕事。原本在新闻发布会之后怒火冲天,纯粹是为了找个人泄泄火才盯上了他。私底下嘱咐了那几个暗示一下幕后人是宋望,也是为了给林凯和宋望添添堵,让这两人私下里去斗法。
毕竟他不了解林家,只以为林凯作为林思琪的继父,在她的婚姻大事上总能说得起话。
可谁曾想,宋望直接报警让他措手不及,反而因为有个有权势偏生又铁面无私的父亲,知道他诬陷了人还打人泄愤,直接嘱咐警局依法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