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这样跳入了云夕为他和杜张氏挖的一个大坑。
云夕继续转头看向杜张氏,“奶奶你敢当着去世的爷爷的面前,随意污蔑对付我这个亲孙女吗?”
杜张氏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死鬼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发虚。
王大娘同她斗了一辈子,看出她脸上的迟疑,更是嘲笑道:“再没见过像你这样烂了心肝的人,像你这样的,死后如何面对杜家的列祖列宗啊。”
杜张氏被她那么一挤兑,咬牙道:“有什么好不敢的!去就去!”
然后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来到杜家的祠堂中。杜云瑶和杜周氏都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在她们看来,想要列祖列宗真的显灵,做梦比较快。
云夕反而十分镇定地安抚她们,“放心吧,我相信我们杜家的祖先会保佑我的。”
祠堂最中央的大桌子上摆着十多个的神位牌,这些都属于杜家前几代的先祖。
云夕跪了下来,给这些所谓的先祖上了香,在上香的时候,她则是趁机将几颗植物的种子握了握,丢到了桌子下面,在那之前,还不忘将所有的异能集中在这些种子上。
在桌布的遮掩下,没有人看到,原先的种自已经迅速长成了长长的藤蔓,从缝隙之中钻了出来,很好地被这些神位牌遮挡着。
云夕嘴角扬起微笑的弧度,这位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好好让他们丢大脸了。
☆、第二十九章 神位牌砸下来
云夕还不忘打一场悲情牌,语带哽咽道:“杜家的先祖,我原本以为我只要孝顺忍让,有朝一日就能换得她们的慈爱,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单纯了,有的人永远不会有满足的一天。”
她看向杜洪氏的眼神冰凉,“三婶为何如此想送我去尼姑庵,只怕是为了我娘的嫁妆吧。”若不是这些天开店忙晕头了,云夕差点都忘记这件事了。只是杜洪氏找上门来,她不由就想起了这个缘由。即使不是这个原因,她也要给杜洪氏扣上为了侵吞弟媳嫁妆不惜陷害侄女的屎盆子。
杜张氏怔了怔,“你娘除了那些书和笔墨,哪有什么嫁妆?”她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也生起了几分的疑虑,看向杜洪氏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友好了。难不成三媳妇真的吞了于青然的嫁妆?
杜张氏并不喜欢于青然,于青然本身是秀才之女,她父亲又宠她,甚至亲自教导她四书五经。于青然的气度显然同几个妯娌不同,在村里可谓是鹤立鸡群,更是将杜张氏这个婆婆衬托得和泥一样。只是不喜欢归不喜欢,倘若于青然真有留下嫁妆的话,杜张氏定是乐意接收的。如今听云夕这话,于青然的一部分嫁妆居然很有可能落在三媳妇手头,对她来说,那就是她的东西被抢了,自然不高兴了。
杜洪氏哪里想得到云夕会当众提起这一出,她倒是想否认,但是云夕这丫头据说留着于青然的嫁妆单子。她那几样首饰又都装在首饰盒,随便翻找就可以找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些是当时云夕年幼,一个小孩子无法保管好这些,青然才托我保管的。”
这话就算是三岁小孩都无法相信。
一个张娘子嗤笑道:“村里谁不知道青然同你大嫂最好,云夕这丫头更是被她亲自托付给你大嫂。就算有留下首饰,也应该是让你大嫂托管才是。你偷了自己弟媳的首饰也就算了,居然为了侵占首饰,串通和尚,陷害云夕,这样狠毒的心肠,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其他人跟着点头,显然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人相信弘文大师那所谓恶鬼附身的话语,都只认为是这对婆媳搞的鬼,看着她们两个的眼神,那叫一个鄙夷啊。
云夕更是适时地红了眼眶,略带哽咽地对杜周氏说道:“大娘,倘若我被他们害的不得不进尼姑庵,那么我娘的那套银首饰,你到时候就帮我收着吧,我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它一直落在恶人手中。不然我娘在地下恐怕也无法安宁。”
杜周氏较为感性,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她用手绢擦了擦眼睛,说道:“你这孩子在胡说些什么,大娘再怎么样也会护着你,定不让你进那什么尼姑庵。”
说罢,还狠狠瞪了弘文大师一眼。
其他人也纷纷道:“就是,像这种为了点银钱就出卖自己良心的和尚,我们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呢。”
弘文大师的表情那叫一个尴尬,他原本以为只是出来赚点外快,却没想到这钱是如此的烧手。
杜洪氏这回过来,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别说首饰了,只怕名声就要臭死了,虽然她现在名声就已经够差了。
弘文大师连忙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若是推翻的话,那岂不是说他之前果然是在骗人呢。
云夕眸光流传,脸上是淡淡的笑意,“那么当着我杜家的列祖列宗,你们敢再次发出声明吗?”
在大家的注目之下,这几人可谓是骑虎难下。
弘文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的神棍,心理承受能力要更好一些。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老衲所言非虚,这杜家的姑娘,的确是被恶鬼附身了,需要用佛经来洗涤。”
杜张氏见弘文言语坚定,也跟着道:“没错,弘文大师说的没错,我们这可是为云夕好呢。”心中琢磨着,等云夕被送到尼姑庵后,她就将于青然那些首饰拿回来。
杜洪氏也不甘示弱:“没错,大师说的没错!”
话音刚落,三个神位牌就这样掉了下来,一个砸到弘文大师光秃秃的头上,一个砸到杜张氏的额头上,另一个直接砸中杜洪氏的脸。
这其中,杜张氏最为倒霉,她直接被神位牌的角给砸了,瞬间就砸出了一个伤口,血粼粼的,血从伤口流了下来。
弘文大师则是被直接砸晕了。
杜洪氏还好,虽然脸被砸得很疼,但比起另外两个,她显然幸运不少,也就是眼前直冒星星罢了。
大家被这样的发展惊呆了,望着那三个神位牌。
这三人刚刚发誓,结果杜家祖先的神位牌就砸了下来,显然这是报应啊!连杜家祖先都因为他们可耻的做法而生气了。
在最初的呆滞过后,大家爆发出滔天的议论。
“天啊,杜家祖先发威了!”
“是啊,连他们都看不过去了,以后我一定要告诉我娘家人,千万不能找弘文大师,他就是个黑心肝的和尚。”
“是啊,看这杜老娘和杜洪氏还敢说三道四不,哼,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祖先显灵的事情呢,可见恶有恶报是真的。”
杜张氏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惹怒了杜家的先祖。
至于杜洪氏,她的脸色惨白,显然知道发生这种事后她会有什么下场。她再无之前指责云夕的趾高气昂,身子抖如漏筛。
云夕捡起了一个神位牌,对杜张氏说道:“砸了奶奶的,恰好是爷爷的神位牌呢。若不是有爷爷替我做主,只怕我真的要被奶奶送到尼姑庵了。”
杜张氏因为头上的伤口,疼痛欲裂,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杜云夕手中的神位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子也摇摇欲坠。
云夕将三个神位牌捡起,然后重新摆回原位。
她所做的很简单,就是操控植物,在其他神位牌的遮掩下,将这些神位牌狠狠推了下来,在推完之后,这些藤蔓又立刻缩回了角落。这些操纵动作,也用掉了云夕所有的精神力,她强打着精神,继续应付他们。这其中杜张氏因为距离桌子最近的缘故,受到的伤也最大。
有了今日这一遭,杜张氏和杜洪氏这对婆媳都没法翻身了,可谓是一劳永逸。
☆、第三十章 断绝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陶天功带着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赶了过来。他们看着地上晕倒的弘文大师,又看着头破血流的杜张氏和神色慌张的杜洪氏,有些惊疑不定。
在场的妇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了,边说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三人组。
陶天功彻底无语了,他还真没见过像杜张氏这样勾结外人处心积虑想将孙女送到尼姑庵的奶奶,更夸张的是,杜家先祖居然因此大怒,直接显灵惩罚了这三人。还有那杜洪氏心思实在恶毒,为了霸占去世弟媳的嫁妆,做出这样的缺德事情。
整件事情听起来十分玄乎,让人难以置信。只是这么多人都这样说,加上杜张氏和杜洪氏也不曾反驳,可见是真的。这种现世报可真是难得一见,有好几个人都后悔没早点到,好亲眼看到神位牌砸下来的画面。
杜张氏被刚刚那一出给吓只知道用手捂着伤口,她整个脑子都被“祖先发怒”这件事给刷屏了,根本不敢辩驳,或者说她心中清楚,即使辩驳也是没效果的。
在村里十分有威望的赵大海开口道:“现在先将这弄虚作假的弘文给送到衙门吧,务必让全县人都知道他的嘴脸。”
其余人也点点头。
其中一人忽的想起一件事,说道:“当年说云夕克亲的也是这位弘文吧?”
几个妇人立即想了起来,“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呢。顺便让衙门好好审一下这弘文,之前的事情,说不定就是那余家故意收买他的。”
“这余家果真欺人太甚,为了同张家结亲,就用这种法子毁了云夕的名声。那段时间,云夕可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呢。”
云夕淡淡道:“能够用这个机会看清余家人贪图富贵薄情寡义的嘴脸,也是个好事。”
她这样淡定的模样落在大家眼中,大家更是在心中不住点头。
陶天功的目光落在杜张氏和杜洪氏身上,目光变得严厉起来,“至于你们两个……”
杜张氏顾不上额头上的痛楚,连忙推卸责任,“都是我这三媳妇的缘故,我只是耳根子软,太过轻信她而已。”
杜洪氏气得直咬牙,“娘,口口声声说要找弘文大师的可是你。”
杜张氏道:“若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我哪里会想到他?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弄的鬼。”没想到自己却被这三媳妇当做一把枪,还平白挨了祖先的怒火,名声扫地。想到这里,杜张氏看着杜洪氏的眼睛都在喷溅着火花。
陶天功看向云夕,问道:“云夕啊,你怎么看?”
杜云夕拿出沾了洋葱的手绢,擦了下眼睛,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先前奶奶便一直以我克亲这点,想要逼死我。后来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欺负她,败坏我名声。我原本以为只要我忍让,她总有悔改的一天。却没想到她依旧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作威作福,甚至还不惜想要逼我进尼姑庵。只怕没有弄死我,她和我这三婶是不会甘心的。”
虽说作为晚辈,不该说长辈的不是。但杜张氏和杜洪氏两人实在太不像话了,其他人听着她那字字句句带泪的话语,心中都涌现出了对她的同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啊,就应该让这两人在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才是。”
“三天三夜哪里够啊,至少要七天才是。”
杜张氏婆媳一听,唬得魂魄都没散了,连忙求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若是真的跪上七天,那她的腿就真的要废了。
云夕垂下眼睑,说道:“倘若当真如此,只怕我这奶奶和三婶就要恨上我,日后保不齐还有其他的毒计。她们两人是长辈,我一个晚辈又能做什么?今日若不是杜家的祖先怜惜,只怕她们的阴谋就要得逞。说不定下次她们就要直接将我卖到见不得人的去处。”
杜张氏没想到杜云夕不但没为她说话,还添油加醋,气得破口大骂,“像你这样不敬长辈的,就该卖去那种地方。”
其他人忍不住皱眉,陶天功怒道:“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跪上一个月。”
杜张氏这才住了口。
云夕继续道:“我奶奶这样子你们也看到了,看在长辈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她们这一次。可是,我想要同我奶奶和三叔一家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我的亲人就只有大伯一家了。至少以后她们就不能再拿长辈的身份来设计我了。”
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想让大伯一家也同他们断绝关系,只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也只能先从自己身上入手,一步一步慢慢来。
或许是因为云夕小可怜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或许是这杜家婆媳做的实在过分,激起了大家心中的怒火,大家都觉得云夕这要求过分,反而见她不追究,还觉得她心地还是一样良善呢。
杜张氏和杜洪氏闻言,两婆媳都不想真的被关到祠堂去跪七天,忙不迭道:“断绝就断绝!”
陶天功和其他几个老人商议了一下,最终便定下了这件事。
云夕还拿出笔墨,写下了断绝关系的文书,一式三份,在场的人都是见证人。陶天功那边放一份,云夕这里放一份,杜张氏那边也有一份。
杜张氏和杜洪氏都不懂字,直接盖手印,云夕看过几遍后,看没有什么疏漏后,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写上名字后,她浑身不由一松,以后她对付这婆媳两就不必束手束脚了。
杜张氏婆媳就算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大家鄙夷的眼神,拿着自己那份文书,灰溜溜离开了,杜张氏甚至不敢留下来让大媳妇处理她额头上的伤口。
至于那和尚,被其中两人扛着,打算送到衙门中。
云夕实在懒得去衙门,加上她今天操纵植物实在有点累,便以心神疲倦作为理由,不去衙门中。其他人也能够理解,几个讲义气的人,更是表示要去做见证人。
至于杜周氏,那肯定是要过去的,毕竟她也是云夕的长辈,云瑶则留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余家遭殃
云夕在家里先休息着,云瑶则是在旁边又是给她端水,又是问她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