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纳的客人不少。
等云夕忙完最初的事宜,从州府回来后,已经是十号以后了。
云夕回来后,看着桌上的冬雾花,神色复杂。这冬雾花应该是去年长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云夕的异能浇灌过的缘故,原本冬雾花只在冬天的雾气中开花,今年居
然延迟到了春天。去年一整个冬天都没有雾气,云夕原本已经放弃了。虽然说大娘和堂姐云霞都有了身孕,照理来说,是不需要这东西的。但冬雾花是好东西,有备无患,将
来晒干后,放在干燥的地方,可以储存好几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用上了。
冬雾花生长在悬崖峭壁,整个凤凰县,知道它存在,并且能够上去采摘的只怕除了她和云深没有别人了。
可想而知,这冬雾花便是他送来的。
她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将冬雾花收了起来。
那之后,云夕每天回来都能在桌上发现一份小礼物。有时候是人参苗,有时候是昂贵少见的药材,兰花、菊花、牡丹……还有一些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种子。
云深十分了解她,送的这些礼物不一定多么昂贵,却比起羊脂玉翡翠首饰那些东西更让她喜欢。
显而易见,这是他的赔礼。
倘若云深是在云夕火气正大的时候送来这些,就算云夕再喜欢,她还是会直接丢到废纸篓。至于现在……
不要白不要,收了礼物,不代表要原谅他。云夕直接收下了,并且将那些种子也一起种了下去。
她的花房中,一时之间,更是多出了不少种类的花。每一株都养在云夕定做的花盆。
云深每日送礼,她则收下,云深每次都是在她不在的时候送来的,维持着当时云夕说不想见到他的承诺。明明那之后两人不曾见面过,也不曾说过话,却依旧保持着这样
的默契。
云瑶并不知道她和云深单方面冷战的事情,却清楚云深送礼,还帮云夕遮掩。
在她看来,云深这做法实在浪漫到不行,每天都在帮云夕纠结着,到底是要选云深好呢,还是孟珩好呢,两个都对她姐姐很好,实在难以抉择啊。
幸好云夕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肯定会狠狠赏她一个暴栗的。
在二月下旬的时候,不仅州府中的分店开了,凤凰县的鸳鸯火锅店也开了起来。云夕为了火锅店,又去万大娘那边买了五个丫鬟过来。若是聘请长工的话,在没有约束的
情况下,那些技术很容易泄露出去,还是将卖身契掌握在手中比较可靠。
云夕刻意挑选出一些手脚干净,遭遇悲惨的女孩子,经历过真实痛楚的姑娘比起常人会更珍惜现在的生活,再加上卖身契在云夕手上,背叛的可能性更小。那种对于亲人
十分有感情,容易为了他们而奉献的同样不在云夕的选择范围之内。云夕给他们取名叫翡翠、玛瑙、水晶、岫玉、白玉。蕴意为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是随处可以踩踏的石头
,在她眼中,她们却能够雕琢成珍贵的玉石。感性点的姑娘已经眼泪汪汪了。
鸳鸯火锅店和州府的两家店铺就这样顺顺利利地开展了,而且生意很是不赖,刚开业便大排场龙。凤凰县的人已经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杜家出产,必属精品。云夕也不
曾让他们失望过,
尽管火锅才刚开业,云夕就已经考虑起夏日经营的事情。这时代没有空调,夏天吃火锅实在燥热。云夕倒想推出冰火锅,但奈何她手头没有硝石这东西。硝石作为火药的
原料之一,一直被皇家给把控着。除非她找到新的硝石矿,不然还真别想做到。虽然药铺也有卖硝石这东西,但是数量并不算多,哪里供应得起一个夏天的用量,就算硝石可
以反复晒干利用,前提是她得拥有足够分量。
不过云夕也不担心,她现在也不是刚穿越过来那个半点势力都没有的杜云夕。由于赖三得四处跑的缘故,说不定哪天就可以找到了。她将硝石的特征告诉赖三,让他寻找
一番。若是找到了,他们就先挖一部分回来储存,再通告到衙门那边。要知道发现硝石矿的话,朝廷也是有奖励的。
而她开的这几家店,杜周氏和杜一福直接说了,州府的店是云夕一手促成的,所以自然也是属于她的。火锅店同样如此。他们虽然喜欢钱,却只会拿自己该得的那份。
云夕也建议他们,将来也可以尝试着在别的县城开设分店。杜周氏和杜一福仍然有些犹豫,云瑶却决定等攒够银子了,就在隔壁县城开串串香的分店,这可是独属于她的
产业呢。
正因为怀抱着这想头,在云夕开店的时候,她格外地积极,认真学习着,看云夕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又是如何解决的,在这过程中,长进不少。因为这些经历,云瑶已经
褪去了一开始的稚嫩,看上去比和她一个年龄的女孩子要成熟许多,接人待物上更是让人跳不出差错。
云夕看在眼中,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她忙着开店的时候,差点都忘记先前吩咐赖三设计林雄威和林智的事情。
那赵武的妻子赵氏同林雄威和他兄弟毛五有染,甚至还十分时髦地玩起所谓的三人行。习惯了这种刺激的生活后,赵氏对于丈夫就看不太上,对他敷衍了起来,全然忘记
自己能够衣食无忧,在家享福都是丈夫赵武在外头辛苦奔波换来的,甚至还觉得他不够体贴。
等赵武在家呆了一个多月离开后,赵氏就迫不及待地又将毛五和林雄威叫了过来。
赖三早派人盯着他们不放,自然笑纳了这个把柄。
在赵武离开没多久,赖三的人张狗剩立刻截住了他,告诉他这件事。
赵武对妻子感情深厚,自然认为这是污蔑。张狗剩也不生气,直言:“你若是不信,就先跟我回来,在外面住上几天。等我发现毛三和林雄威去你家,再通知你,让你亲
眼看到。”同时张狗剩也表示,林雄威还在外面玩弄了他一个远房侄女,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整日盯着他,等着抓他辫子。倘若事情属实的话,赵武得狠狠揍他一顿,最好揍到他残疾,倘若揍得他满意了,他到时候就给他五两银子。
赵武虽然不愿相信,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也没有等多久就等来了这个机会。在尝到刺激后,三人食髓知味,没几天,又凑在一起翻滚了起来。这其中也有张狗剩的缘故,他原先游荡在底层,各种手段信手拈来
,直接往赵氏饮食中添加那种具有催情效果的药,这种助兴的药物青楼中再寻常不过,他只需要拿一百文,就可以买上好几包。
三人正玩得尽兴的时候,赵武黑着脸踹开了门。
声响之大,让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等看向门边的时候,更是冷汗直冒。
赵氏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至于林雄威,更是着急地找衣服要穿,一着急,反而找不到。
赵武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煞气,瞪着妻子的眼眶喷射出怒火,睚眦欲裂,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当初张狗剩说的那番话,他还不相信,下意识为妻子说话,可是赵氏却是这样对待他的。他哪里对她不好了?
他拿起旁边的棍子,直接冲了过去。
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凭着胸口一腔的怒火,狠狠地打了过去。另外三人因为光着身子的缘故,又挤在一张床上,连挣扎都困难。
“我打断你们的腿!”赵武红着眼,用力朝林雄威的腿打了下去,带着凶狠的气势。
林雄威直接发出了惨叫,他感觉自己的腿发出了咯吱的一声。
赵家的动静如此之大,左邻右舍的人自然也被引来了,大家一看到这乱糟糟的画面,直接就呆了。
赵武对于大家的到来视若无睹,依旧用棍子发泄心中的情绪,打得三人头破血流,其中林雄威因为张狗剩的交代,被打得最多,而且还专往脚上敲。
大家鄙夷地看着浑身光溜溜的赵氏,男的在鄙视的同时,还不忘用眼睛多吃几口豆腐,心中也嘀咕着:这赵氏的身子还真有料啊,而且也够淫荡的,居然玩的这么开,日
后说不定有机会弄到手尝尝味道。
至于女的,最恨她这样的人,直接骂了起来。
不过大家虽然心中同情被戴绿帽的赵武,却也不好真的眼睁睁看着他将这三人打死,只能上前将他们拉开了。
赵武打得累了,棍子直接掉到地上,眼神凶恶地看着他们,不住地喘气。
赵氏和毛五顾不上擦脸上流下的血,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说起来,也是他们两人的运气,当初他们两个人是在里面的位置,林雄威在最外面,基本挡下了三分之二的棍
棒。
至于林雄威,他满脸是血,发出哀嚎声,“我的腿!我的腿!”他只觉得双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他腿那地方被打得血肉模糊的。
有个男的摇摇头,随便捡起地上一件衣服,丢到他身上,又看了看他的腿,惊讶道:“哎哟,这不会是被打断腿了吧?真是罪有应得。”淫人妻女,就别怪别人打。
林雄威连闻言,不可置信地摇头,连衣服都没心情穿,声音尖锐,“你骗我!”
赵武看他这样子,十分解气,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返回。若不是恰好听到你儿子林智的朋友在外头说漏嘴,只怕我到现在还被你们这群贱人瞒在鼓里。”
对于向他通风报信的张狗剩,赵武心中是感激的,更不可能爆出他的存在,索性遵照了张狗剩的吩咐,推到林智头上。他也没算冤枉林智,林智在酒后还真同自己的狐朋
狗友说过这件事,就算张狗剩没告诉他,迟早风声也是瞒不住的。
林雄威闻言,大受打击——害我变成这样的,居然是他疼爱了十多年的小儿子?自私的他全然忘了最大的过错还是同人通奸的自己,而是将过错推到了儿子身上。
他两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赵武则是朝赵氏和毛五走了过去,显然打算同他们算账。
……
林雄威做出这样的丑事,西塘村的人受林孙氏所托,直接来杜家找林德。林德这几日都是住在杜家,陪同自己。
“你爹啊,他做出这样的丑事,连你娘都没脸了,在家以泪洗面的。你娘人多好啊,能干又贤惠,你爹偏偏不珍惜,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床上拉,这不,被人家丈夫
当场捉奸,活活打断腿。医生说了,那腿是彻底断了,没有恢复的可能。”
姜大娘绘声绘色说道,话语之中为林孙氏很是不值。
林德直接就傻了,怎么也没想到他才离开家不到半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爹居然因为通奸,被人打断腿。
姜大娘叹了口气,“偏偏是他有错在先,若是平时,被人打了,还能要医药费。现在别说医药费了,人家不来寻他晦气就不错了。那赵武也是可怜,他对他媳妇多好啊,
平时赚的钱都给媳妇存着。那赵氏拿着他的血汗钱,每日打扮得妖妖娆娆勾引人。如今他直接休了那赵氏,那赵氏没有别的的地方可以去,只好跟着毛五一起离开。”
云夕在旁边听着这一场的热闹,心里那叫一个欢乐——活该,让林雄威还想着算计她。
发生这样的大事,林德肯定得回去看看。
云夕直接对杜周氏说道:“我也去看看姐姐的婆婆好了,省的她被气出病来。”
杜周氏也十分赞同,“云霞的婆婆人好,偏偏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个丈夫。”她还去库房中拿出几包补气血的药,让云夕带过去。
云瑶也是个爱看热闹的,她对林雄威这个总是欺负她姐姐姐夫的人半点好感也没有,嚷着也要去。
云夕自然可有可无。
坐上牛车,一路飞快地到西塘村。
云夕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屋内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响声。
“你这个逆子,给我滚!”
林智在那边反驳:“爹,你同赵氏的事情,也不是我说出去的啊,我怎么知道我兄弟会那么嘴大。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找出是哪个这么大嘴巴。”
“你就算找出一百个,能让我的腿恢复吗?我不想见到你!”
又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其中夹杂着瓷器摔碎的清脆声音。
云夕嘴角不自觉勾起——这狗咬狗的戏码真是好看啊。
林德直接推开门,恰好一个碗就砸在他脚旁,他连忙后退了一步。
林智脸上闪了出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刚刚那碗差点就砸他身上了。
云夕的视线滑过他的脸,这林智两眼凹陷,一看就是那种被掏空了身体的样子。看来很快她就可以得到这林智得了花柳病的消息了。倘若不是林智和林雄威恶毒地想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