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后,云夕不得不承认,难怪赖三会觉得他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气度,明显就是贵族子弟好吗?一言一行,都极其有规矩。哥哥唐大虽然才十岁,可是却已经有几分翩翩少年的风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上被追杀,吃了不少苦头的缘故,看人的眼神有些警惕,像是一只随时都会伸爪子挠人的幼豹。
妹妹唐二的脸上果然有两道长长的疤痕,都已经开始要结疤了。只是去除疤痕的话,也能从五官窥探出的确是美人胚子。
云夕仿佛没看到兄妹两警惕的表情,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千鹤膏,“我来给你上药吧?”
赖三在旁边说道:“这千鹤膏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若不是这东西是她制作出来的,我也弄不到手呢。”
云夕拉着唐二的手,进了内屋,给小姑娘脸上抹上药膏。
她倒出一些,均匀地涂抹在唐二的脸上。
唐二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有些可爱的笑容,“冰冰凉凉的,不会痒了呢,好舒服。”
云夕看着觉得心酸。这位以前在家里应该也是千娇百宠的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和她哥哥沦落成这地步。
她放柔了声音,“你身上有伤口吗?若是有的话,我也给你抹一些。”没道理只有脸才受伤,估计身体也留了。
唐二的目光在瓶身上转了个圈,摇摇头,有些心虚道:“我身上很好,没伤口的。”
云夕哪里看不出她在说谎。
唐二犹豫了一下,问道:“这药能不能给我?”她声音小了几分,“我想给我哥用,他身上也有不少伤口呢。”
云夕顿时明白她是担心药不够,所以想留一些给自己的哥哥用。
云夕眼神柔和了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唐二没有躲开,“没事,你放心用吧。这东西成本不高的,我到时候多做几瓶给你们。”原料都是她自己种植的,成本加起来有没有十文钱还不一定。
唐二听了,这才露出了欢欣的笑容,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我以后会把钱还你的,等我赚到钱。”
云夕笑了笑,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和你哥哥都有读过书是吗?”
唐二点点头。
云夕说道:“正好我庄子上收留了一些孩子,想找人教他们念书,你和你哥哥可以帮忙吗?我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工钱的。”
唐二不比唐大,年纪还小,更容易哄一些。她听了云夕的话,眼睛亮了起来,显然对教书育人这工作很有兴趣。
云夕想起她小时候和朋友过家家的时候,也喜欢当老师。不少人心中都有一个教书梦啊。
唐二十分开心,又说道:“工钱不用给很多的,赖叔叔救了我们一命呢。”
云夕严肃道:“不行,你们可是老师,该有的束脩可不能少。”她停顿了一下,说道:“好了,脱衣服吧,我得给你上药了。”
云夕一直对小孩子都很有一手,在短短的谈话中唐二已经建立了对云夕的信任感,乖乖地脱了衣服,让云夕上药。云夕看到她从肩膀到肋骨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疤,再看小姑娘皮肤娇嫩嫩的,一看就是以前没怎么吃过苦头的。
她给唐二抹好药,唐二重新穿上衣服,两人一同出了屋子。
唐二顶着脸上黑色的药膏,笑着同自己的兄长说云夕要请他们两个当老师的事情。
唐大自然知道云夕这是顾虑他的自尊心,才用这种方法帮他,眼神有些复杂。他和妹妹这一路上逃亡,遭遇了不少的追杀,若不是他身上带着那几样东西,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只是他在经历了人情冷暖,经历被信任的亲人背叛,偏偏又遇到了将他们救下的赖三,和用这种体贴方式帮助他们的云夕。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云夕看到他的耳朵都红了。
唐二还想拿着药膏,给自己的哥哥涂药。唐大却拒绝了。
他眼神坚定中带着一股的狠厉,尽管还未长成,云夕却依旧觉得这孩子长大后肯定会不得了。
他轻轻说道:“我需要用伤疤记住这一切。”
他这话像是对妹妹说的,又像是对自己所说。
云夕不知道他心中所翻滚的仇恨,却没有打算劝说他放下仇恨去好好过日子。有时候仇恨也是支撑一个人走下去的力量源泉。再说她对于兄妹两的遭遇和过去一无所知,哪里有资格对他们所做的决定指指点点的。
她之所以让他们去当教书先生,一方面是为了帮他们,另一方面也算是帮自己吧。随着庄子上收留的人越来越多,单单于秀才一个人,要教所有人真有些困难。
云夕决定将人分成两部分,年纪小的那几个让这对兄妹来教,她也不求让他们给孩子讲解经书含义,只要先教他们认字背书即可。之后的可以交给于秀才,这也算大大减轻于秀才的工作量。
将这对兄妹安置到庄子那边,云夕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辛苦操持后,印刷坊的员工找得差不多了,每个卖身契都在她手头。云夕还特地挖了几个技艺高超的,当然那些老师傅之所以被她挖动,一方面是因为她县君的身份(云夕并不知道她已经被册封为县主了),另一方面则是她给出的条件的确很优渥。这些老师傅等年纪大了,总得为自己的后半辈子考虑。云夕给普通员工的收入是一个月一两银子,包三餐。老技术员则是五两银子一个月。
云夕还不忘让木匠弄了一个转轮的排字架,这样长工们可以通过推动转轮,以字就人,便于取字还字。
等人员找得差不多齐全了,印刷坊也建立好了。云夕只需要等那些活字木印章印刻完就可以正式开始印刷了。
在等待活字木印章的同时,云夕顺便在城里开了烤鸭店和羽绒服店。现在已经入秋,再过一段时间,便要迎来了羽绒服的旺季了。
刚开业,这两家店就红红火火。那烤鸭的生意更是十分的好,每天门口都大排长龙。烤鸭的香气更是勾引得住在附近的人天天流口水。他们倒也自己试着烤,但是烤出来的鸭子就是不如杜家烤鸭店的好吃。
至于羽绒服,因为价格昂贵的缘故,走的依旧是高端路线。
云夕一边卖羽绒服,一边选出庄园中的两个娘子,教凤凰县的老百姓们用羊毛给自己作羊毛衫,还有弄出毛线,织毛衣。这样等冬天的时候,他们也能够为自己做上几件保暖的衣服,毕竟羊毛的价格不贵。
凤凰县的老百姓们对此十分感恩戴德,不知道多少人在自己的家里给云夕立一个长明灯,保佑云夕长命百岁,荣华富贵一生。
更有其他县的人听闻此事,特地过来凤凰县学习。毛线、羊毛衫就这样由点及面,慢慢流传了出去。
云夕还收到了一张的请帖,邀请她过去参加那兰花节。楚州的兰花节虽然在名声和规模上都比不过丹州的牡丹节,却也是一场盛会。若是平时的话,云夕就直接去了。她花房中可是养了好几盆的兰花。
每一盆都卖相极好,其中一盆莲瓣兰,色如碧玉,娇若玉雕。这种莲瓣兰,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春天开花的,但是这一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异能的缘故,变异了一回,直接在秋天就开花。倘若拿去参展,定能拿到一个好名次。
云夕想了想,她最近真的很忙,抽不出时间,这兰花节可是持续好几天,加上来回的路程,五天时间就这样去了。
她干脆将兰花交给万事屋,让她帮忙送去参展。
在有了之前名扬天下的牡丹,她对于这兰花能不能得奖,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她的名声也够响亮了,实在不需要用兰花来锦上添花。
万事屋的人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这兰花,不会让它磕了碰了。
云夕对他们做事还是十分放心的,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九月初的时候,云夕从羽绒服店回来,路途中还带回了一份的烤鸭——烤鸭这东西杜家全家上下都爱吃,云夕偶尔也会从店里拎一只打包带走。
只是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却看到门口停着一朱轮华盖车,一看就是家里来了身世不凡的客人。
云夕有些疑惑,门房张大爷已经同她说了,“姑娘,今日家里来了一京城的客人呢,据说是什么礼部尚书的侄子。”
礼部尚书啊……这官是挺大的。但是这同她有什么关系。
云夕带着疑惑进了屋,正好听到一少年带着淡淡的骄傲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心慕杜县主许久,想向您提亲。”
语气中透着笃定和志在必得,似乎笃定杜家不会拒绝他这样的才俊。要知道他叔叔可是礼部尚书,他爹也是个四品京官,他们洪家在京城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云夕眉头微微皱起,听到大娘杜周氏拒绝了对方:“抱歉,这位公子,我家云夕已经定亲了,没有许两家的道理。”
少年被拒绝,有些不愉,说道:“你能代表你侄女的意思吗?我听说杜县主的婚事是由她自己做主的,她都还没见过我,你怎么知道她的意思呢。”
云夕走了进去,淡淡地看了这人一眼,说道:“抱歉,我拒绝,你可以走了。”
少年听着这略带清冷的声音,转过头,便看见一清秀绝伦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肤白胜雪,眉目如画,气质纤弱中带着坚强,胜过了京城中他所见过的绝大部分的名门淑女。
他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艳,原本被迫娶一个村姑的不甘心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眼中心中只剩下那张令人色授魂与的精致面容。
他声音不自觉温柔了下来,带着几分的缱绻,“杜姑娘,像你这样的人品相貌,何必将就一个身份低微的小白脸?”他也是打探过的,知道这杜云夕的未婚夫,只有一张脸可以看。
云夕正要说话,忽的听到了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与其同时,云深的声音响起。
“在下云深,是云夕的未婚夫。”
他声音带着杀气,“正是你刚刚所说的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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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淡淡道:听说有人说我是小白脸?
末世重生之病娇人偶师――临渊慕鱼
简介:【一对一,宠文,爽文,男主妖孽无赖,女主毒毒毒】
前世里拼着性命才护住的男友,到头来反捅了她一刀,带走了她所有物资,还伙同仇人,害她陷身丧尸群惨死。
重生回末世之初,墨小凰摸摸怀里的人偶,这辈子她是个索债的,那些欠了她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小剧场1:
某男一脸委屈:主人,我难受。
墨小凰面无表情:哪里难受?
某男拉着墨小凰的手,摸向某个位置:这里……
墨小凰冷笑一声:呸,劳资造你的时候,就没做那玩意儿!
某男:我说的是腿……该上油了……
墨小凰:……
小剧场2:
墨小凰:人心难测,十颗里八颗是阴谋,两颗是诡计,我给你的这颗里,是什么?
某男:是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赐婚,娥皇女英
别看云深在京城中呆没多久,却依旧凭借着那令人惊艳的容貌和高贵的身份,成为了京城贵女们趋之若鹜的对象。若不是天子下旨云深的亲事由他做主,只怕上门说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加上云深一直住在宫内,他那些追求者,胆子也没大到敢在宫内制造偶遇。
洪黎作为礼部尚书侄子,他洪家本身虽然没有像他和云夕夸耀的那么厉害,却也是不错的人家。他当时也是随着叔叔和父亲进宫赴宴的,也对云深的出场印象深刻,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
他看着云深的眼神是满满的震惊……
等等,杜云夕定亲了的对象,居然会是国公府世子云深?
这消息若是传到京城的话,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浪涛呢。那些贵族少女,在名声上比不过杜云夕也就算了,连心上人都被抢走。
洪黎心中太过混乱,各种思绪飘飞,一时之间却忘了最关键的那点。那就是他洪家居然试图挖云深的墙角,他刚刚还怂恿云夕踹了云深,和他定亲。
只是云夕可没忘记这一点,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洪黎,笑容比枝头上的花朵还要娇艳动人,“这便是我的未婚夫,你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被云深冰冷的目光一扫,洪黎打了个冷战,瞬间清醒了过来,回想起自己做的蠢事,他简直要欲哭无泪了起来,恨不得拔腿就跑。
他一开始那种风流倜傥的风采不复存在,勉强挤出一丝的笑容,“那个,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开玩笑而已。”
“真的,只是开玩笑。”他再三强调,生怕云深拔剑就往他身上桶过去。这种事他在京城不是没干过。京城曾经有个纨绔说云深比楼里的姑娘的还好看,被云深听到后,当场教他做人。按照太医的说法,若是那剑再偏过一寸,就算大罗神仙也难救。有皇帝护着,加上又是那人嘴贱在先,家长不但不敢找他麻烦,还得奉上赔礼。
云夕简直想说一句“怂包”,有本事就一直硬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