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啊。这件事情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狂儿你想,我能害你,我能害婉儿吗?”
钟不离发问,张狂没回答。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你是我徒弟,但你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孩子一样,我怎么会害你。”
诸葛小琳看情况有点不太乐观,于是开口说:“我看也都别吵了,有可能婉儿真的是接受了仙的福泽呢?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
众人不说话。
诸葛小琳又说:“张狂,你很聪明,别冲动失去理智。你想,无论你二师傅说了什么,那婉儿也是有思想的人,她怎么可能因为你二师傅说了什么就去自杀吧?”
“况且,你们一家幸福,平安,她为什么要自杀?你们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这一路走来多么坎坷啊,她舍得自杀吗?”
屠天也立刻开口说:“是啊。这人的机遇这一辈子谁都说不清楚,婉儿也不会莫名跑到这里来,我们都是跟随你闹的动静才找到这里,一般人找不到啊,若没有人带领,婉儿怎会来这里。”
方木诧异的说:“也就是说,婉儿是受到仙的指引才来到这里,然后留下一些话,跟仙人走了?”
钟不离顿时脑中思路清晰,看张狂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于是说:“对啊狂儿,你看婉儿留下的话,就是说天门打开的时候遇到了仙人,天门关闭的时候你找不到她,这次她走是天意,让你等二十,我想这个二十,应该是二十年,或者是小小二十岁。”
“那个时候,天门再次打开,她就回来了。”
张狂一愣,他刚才愤怒地失去了理智,所以完全没去细想苏婉儿留下这些话的意思。
于是,他立刻抚摸这些字体,逐字逐句地查看。
“二十!婉儿,你要我等你二十年,还是等十五年!”
张狂眼泪狂涌,“我想你念你盼你爱你疼你,别说十五年,别说二十年,就是十五分钟,二十秒,见不到你都心慌,我都受不了,你让我怎么度过这些年月,我如何去承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所措。
他们见过有情人,也见过好男人。
但是像张狂如此痴情的人,他们没见过。
或许正因为张狂的痴情难能可贵,才会吸引无数女子喜欢。
这一路,张狂若不拒绝异性的骚扰,怕是早就后宫三千了。
钟不离看张狂逐渐接受了这件事,于是眼珠子一转,立刻上前说道:“所以狂儿,这是好事儿,不是坏事儿。”
张狂泪眼朦胧,不解询问:“好事儿?”
“对啊。”钟不离欣喜不已,“你想啊,天地间这么多人都没得到过仙人都馈赠,这仙缘谁都说不清楚,我们很多人想得到都得不到,可是婉儿得到了,才留下那一句,天门开,仙缘自来的话。”
张狂不说话,他现在已经乱了分寸,以前的冷静和足智多谋直接消失不见,他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钟不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她眺望四周,感慨的说:“仙人是虚无缥缈的,好多人一直追寻成仙,但一直都没遇到,如今婉儿遇到了,是婉儿的仙缘到了,所以是好事儿。”
张狂落泪,“所以婉儿是追寻成仙才丢下我们的吗?”
“不,不是。”钟不离看向石碑上的文字,说,“你看,婉儿说了,此次离开是天意,非人为。首先,你确定这石碑上的字,是婉儿写的吧。”
“确定。”张狂点头,却又擦拭眼泪,疑惑的说,“不过,婉儿是普通人,怎么在石头上刻字,根据这个石碑上文字的深浅还能看出,实力不俗!”
方木也立刻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定睛一看,果然这些字体都深深镶嵌在石碑上,足有三寸深。
“我的乖乖,这释放力量谁都会,可要用有血有肉的手在石碑上写下深三寸的字,那对力量的控制怕是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这里可能也就屠天师傅、无涯师傅、辰虎师傅能做到了。”
花无痕立刻插话,“不过,这里没有三位师傅的气息,只有婉儿的气息,就证明这只能是婉儿留下,而非旁人。”
钟不离笑了笑:“所以啊,本来是普通人的婉儿,得到了仙人的馈赠,所以拥有了力量,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离开,只能跟随仙人而去,便留下了石碑,让你等她。”
张狂半信半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他自己也很清楚,石碑上的字的确是苏婉儿写的,因为在苏婉儿身边五年,他最清楚苏婉儿写字是什么样了,旁人不可能模仿,因为苏婉儿写苏婉儿的“婉”字,“宛”字的“夕”是不写那一点的。
最关键的是,苏婉儿身上的气息,别人是模仿不了的。
所以他确定这石碑上的字就是苏婉儿留下的。
可苏婉儿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明白,眼下似乎只有苏婉儿遇到了仙人这个说法能说得通。
但他始终觉得哪儿不对。
可具体哪儿不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钟不离倒是趁热打铁连忙开口说道:“所以狂儿,这是婉儿的造化,而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等婉儿回来的时候,才能看到平安健康的你。”
“这不是坏事儿,只是短暂的分别,所以你不要太伤心了,这伤心过度已经让你受伤了,可别再因为这件事而伤神了。”
屠天和辰虎也立刻开口劝说张狂。
无涯、碧儿、夜莺、花无痕四人却神色复杂看着石碑上的字,再看了看张狂。
四人均是摇头叹息。
事情的经过是如何四人都一清二楚,现在师傅们联手起来欺骗张狂,就是想让张狂活下去,也是用心良苦,所以,四人忍住要冲出去拆穿一切的冲动,尽量让自己不开口说话。
张狂擦拭眼泪,那眼神中的悲伤依旧极其强烈,他看了看白蔷薇再看了看女儿小小,接着露出自责的神色,说:“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爸爸,也不是一个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