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当初屠城是因为那一城的人都没救了?”良逸懒得去理那两个二货,继续对师妹确认道。
“嗯,应该是如此了,要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那位血御门门主会安然无恙。”苏幼仪点点头,以现有的信息来看,很大可能性应当是如此了。
“那她说的现在血魔意识被封印了也应当是真的?”良逸瞅了一眼和柳柔心切磋的时候显露出来的人物面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虽然之前看到了血魔之体这个东西,但他还真没往血魔这方面想,只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体质而已。
“这就看不出来了。”苏幼仪也随着师兄一同看向船板上的柳柔心,她也看不出丝毫异样来。明明书籍上记录的那血魔那么疯狂与无序,眼前这个却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所以你们宗主是看到你之后动了收徒的心,才留了你一条性命是吧?”良逸走上前,将一人一猫分开,直接向柳柔心询问道。
“你猜的没错。”柳柔心双手抱怀,对良逸的猜测不置可否。
“那一城百姓···”苏幼仪迟疑的问道。
虽然她不是什么悲天怜人的圣人,可一座城池数百万人的性命还是让她有些在意。
“你该不会真把我们血御门当成什么名门正道了吧?”柳柔心撩了撩头发,微微扬起头斜眼看着苏幼仪,双眸之中满满的都是嘲讽神色。
“你要搞清楚,我们虽然现在不需要用屠戮众生来增长修为,可不代表我们就改过自新当个好好先生了。”
苏幼仪默然。
良逸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有些时候某些传言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比如说:正常人从来不会加入血御门,血御门里边也不会有正常人。
血御门传承功法在那里摆着,就算是一种绵羊学了之后也会变成一只攻击性极强的嗜血绵羊。
“不过虽然那群人已经没救了,但怎么说也是几百万人。宗门里那些弟子一生才杀过多少生灵?他们不清楚其中内幕,自然而然就把原因归到我头上了,毕竟我是唯一幸存者嘛。”柳柔心收回目光,毫不在意的说道。
“血魔承先天而生,天生就有一丝不灭的特性在。封印的确有可能,但消灭却相当困难喵。”橘大爷在一旁补充道。
“你和你体内的血魔沟通过么喵?”
“她只是被封印而已,我所看到的一切她都能看到,不过能和她说话的也就我一个”。柳柔心将脸朝向良逸和苏幼仪,示意他们看着她的眼睛。
橘大爷急忙顺着良逸的后背爬上肩膀,一起望去。
柳柔心的眼睛乍一看是正常的黑色,可如今良逸真正仔细的望过去后他才发现,原来柳柔心的眼睛也是红色,只不过是血红浓稠到一定程度后看起来像黑色。
隐隐之间,良逸和苏幼仪还看到了一道身影正在低头翻阅着书籍。
身影的主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良逸和苏幼仪挥手打了个招呼。
“那就是血魔?”良逸挠挠头。
看起来更像是一位身材苗条的女性,和他印象中的一坨史莱姆还真不太一样,也真难为师妹能从他这么奇怪的描述里准确猜到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苏幼仪也有些纳闷,这怎么和书上说得完全不一样呢?
“别被表象迷惑啊喵,等血魔出来之后显露本性有你们哭的时候喵。”橘大爷虽然也觉得这血魔怎么有点问题的样子,但想起来第一纪元那个血魔,他就觉得这只是个假象而已。
“吸收血液增长修为那是他们的本能,无法压制的本能喵。”
“不会的!”柳柔心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血姐姐患有一种奇怪的病,能够帮助她完美压制住本能。”
“什么病喵?”没有理会柳柔心对血魔那奇怪的称呼,橘大爷对那个能压制本能的病有些感兴趣。
“晕血。”
“???”
不单单是橘大爷,就连一旁的良逸和苏幼仪也是一脸懵逼。
良逸甚至还看了一眼师妹,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看到师妹和他一模一样的迷惑表情之后他才确信自己原来没听错。
血魔晕血!?嗯?这是在举办什么人间迷惑行为大赏么?
“别这么看我,我从来不骗人。”柳柔心双手一摊,她和血姐姐第一次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她们两个也是如此表现。
她从婴儿时期就和血姐姐绑定在一起了,自懂事开始就有所交流。从她能够修炼开始血姐姐就不断怂恿着她杀人吸取力量,功法道法的全都不要钱一样给她,还都是那种邪到不能再邪的那种。
并且柳柔心身为血魔凭体的缘故,天生就有着和血魔一样的天赋。只要她想,她随时就是以众生为养料的人间血魔。
只不过她师父对这件事极为上心,从小到大无数次教育过她。那等啰嗦劲,就连柳柔心自己都觉得她没产生什么叛逆心理都是个奇迹。
可当柳柔心真正第一次出山历练动手杀人的时候,却有着一股极其剧烈的心悸感从心底传来,反胃与眩晕感更是让柳柔心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晕过去,就连手中长枪都握不住。
当她想要探明原因的时候却发现,一直在她耳边叨叨不休的血姐姐早就已经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后来又出现过几次这种情况,无一例外都是在见血之后。
在经过百般试验之后得知真相的血魔整个人都自闭了,甚至一年都封闭了自己的意识不再和柳柔心交流,等柳柔心回宗把这件事告诉她师父之后更是差点把正在修炼的师父笑走火入魔。
之后柳柔心都猜测这位血魔姐姐是不是因为没脸见人而自我了断的时候,这位血魔姐姐才重新出现。
在自己就算出去可能也是个废物之后,这位血魔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句话概括就是这位血魔整个人都咸鱼佛系了起来,从此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