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兮让甘露将雪中月拿到往生堂,让他们放出消息,她要拍卖雪中月。
想要引绿鹤上钩,不能以汀兰阁的名义,不如让往生堂来办,往生堂只要黄金,雪中月在他们眼中跟石头差不多。
所以他们用雪中月换取黄金,绿鹤不会怀疑,才能引他出现。且往生堂可是最爱黄金的,拍卖的价钱绝能让绿鹤牙痒痒,但以他对宝石的喜爱,绝对会咬牙买下的。
孟羽兮这边想用宝石引出绿鹤,孟泽希则是去了城北假扮新娘,明天可是要嫁人了的,倘若凶手只争对新娘,今晚,凶手便会出现,刚好他们分头行事。
北云煦从昨天晚上去了皇宫,便和内阁重臣在御书房商议事情,福州的水患十分严峻,工部的官员,便是连侍郎,还有福州知府都被洪水冲走。
福州的驻军虽然派兵去找人,但情况并不乐观,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福州的水都已经蔓延到中游,可见水势汹涌。
现在福州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堤防我们必须尽快修建,绝不能让洪水继续蔓延,要是淹没了福州上村,那整个福州都保不住。
内阁首辅看到工部的折子,就面带忧虑,福州每年都要闹一次水患,有了先前的经验,每年到这个时候,官府都会做好防备。
但今年比往年都要严峻,暴雨连下了三天,永定海的水冲过了堤防,直接就淹没了下村,好在官府早早将村民迁徙到了中村。
可没有想到这才第六天,竟是连中村都保不住,按照以往的落雨情况,这场暴雨至少要连下一个月,到时候若还不能阻挡暴雨,福州还真的保不住。
工部尚书从昨夜急忙进宫到现在,也跟着内阁还有相爷他们商议对策,此刻拿着地图还在研究。
福州官员连夜送了好几封急报进宫,一封比一封快,也说明情况越加严重。
要论水患,等到了九月份,永州的水患向来都比福州严重,便是去年,那么强的暴雨,堤防及时加固,也没有倒坍。
相爷看着福州的急报,面色也不好,神色似有猜测,为何福州的暴雨这才下了六天,连中村都被淹没了?中村的堤防可是去年下半年才加固的,怎么会就这样被冲毁了?
工部尚书梅修齐闻言,面色变了变,他知晓相爷这话的深意,看向他说,福州跟永州都是水患重地,堤防便是重中之重了,修建的图纸都是下官和工部的同僚仔细研究,才设定的。
堤防也是我们工部侍郎和福州的知府紧紧盯着,从木材到建设,工部柳侍郎亲自去的福州,还有内阁的官员监督修建堤防的,工部和内阁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绝对没有问题。
玉相闻言,看了看工部尚书,拧了拧眉,看向他说,梅大人误会了,本相并非怀疑工部,只是堤防倒坍确实存疑。
相爷的顾虑,下官明白,福州的堤防图纸是我们工部磨合了一个月之久才画好的,柳侍郎在福州勘察了两个月,堤防建设方面都服帖。每年福州都有暴雨,我们工部每年也会派出官员去福州加固,牢固性,不成问题。
听着梅尚书梅修齐的话,玉相却是捕捉了一个人,挑眉问,福州中游的堤防是柳侍郎监督的?
是。
本相记得柳侍郎外任了?
新年开年,淮上一带遭遇了冰雹,百姓的村子基本都被毁了,重建一事,便是柳侍郎负责的。
北云煦在研究福州地图,听着他们的话,挑了挑眉,柳侍郎是大皇子妃的父亲,当初受大皇子的牵连,险些被罢官,但柳侍郎却有才学,在工部当值,也是兢兢业业。
此人在工学上的造诣还是很深的,所以父皇也便没有罢免他的官,柳侍郎也是懂进退的人,不管他去淮上目的是什么,但淮上修建村子的事情,他确实很费心。
不过,提起工部柳侍郎,他倒是想起了福州的县丞,如今是柳州的知县,也是昭王妃的弟弟。福州修建堤防的事情,他似乎也在参加名单中。
福州堤防倒塌,却有疑虑,孤会让刑部侍郎去福州严查此事。
听到太子殿下的话,梅修齐点点头,行礼道,微臣也会严查工部,绝对不会姑息任何问题存在。
对于水患,堤防向来重中之重,任何一点小问题,遇到洪水,一旦冲破,便是百姓的性命,作为工部尚书,原则是不能改变的。
北云煦知晓梅修齐的为官之道,对他还是很放心的,堤防的隐患暂且不提,但如何阻止洪水继续蔓延,却是大问题。
福州的暴雨越来越大,上村还不知道可以支撑多久,须得尽快拿出计策。中村的淹没触不及防,也好在福州知府和工部侍郎反应快,驻军也赶得及时,伤亡人数并不多,但官府也要安抚,粮食和住行问题,也要解决。
话落之间,北云煦在福州的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地方,看向梅修齐说,孤用地图对比着你们工部的图纸,这一块最为薄弱,前面是永定海的流支,后面又连着清河蓝渊,这上面便是瀑布,一旦冲破,瀑布的水涌进来,和永定海相撞,只怕还会牵连到清河下村。
北云煦一夜未眠,眉眼温润却也染上了几分倦意,声音也有些沙哑,但还是尽量说得清晰,清河和西周正是交战最要紧的时候,绝不能让福州的洪水影响到清河。
闻言,相爷他们都是面色变了变,水患还没有解决,可不能再耽误平西将军府和西周的战局,总不能让他们在战场奋勇杀敌,清河内部闹水患吧?
那他们这些官员也不需要在京城坐着了,直接跳水游到清河战场吧。
内阁和相爷在商议水患的补救方案,梅修齐看着太子殿下画的区域,顿时皱眉,面色不太好,看向太子殿下说,这块的区域很特别,我们工部先前想了不少办法,这个瀑布阻拦在这里,我们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北云煦闻言,瞧着他们都面色难看,轻轻咳嗽了一声,摸了摸有些难受的嗓子,看向他们温声说,梅大人,先前没有,现在必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