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七公子看着孟羽兮理所应当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着外面侍从再次喊了一声宣纸十张,他顿觉得牙疼。
周围的雅室听到宣纸十张,都寂静了好一会儿,随即爆笑,那可是价值连城的蒲扇,竟然只用宣纸十张。
这么多人,谁拿出来的不是价值不菲的宝物,竟然只用宣纸跟他们抢蒲扇!
“莫不是来搞笑的吧?”
“六号雅间坐着的谁呀?”
“穷到只能拿出宣纸来拍宝物?”
听着周围雅室的嘲讽,孟羽兮嘟了嘟嘴,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们,她瞥了一眼嘴疼的金七公子,安抚他说。
“不要担心,金七公子,蒲扇会是我们的。”
金七公子看了看孟羽兮,又听着外面的嗤笑,他满是不相信,扶额叹息,“太子妃,这蒲扇我是真心很喜欢。”
“我知道的,所以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
“……”
十张宣纸,这还特意准备的?
这话,他想信,也无法说法自己呀!
见金七公子叹气,满脸心疼,孟羽兮温声说,“放心,这蒲扇肯定是我们的。”
十张宣纸能跟人家的宝物相比?
金七公子满不相信,正要吐苦水,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抬头一看,是他们这间所有的小铃铛都响起来。
“这……”
金七公子惊愕,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傻眼看向毫不意外的孟羽兮,咂舌道,“这真的,被我们拍下了?”
“就用十张宣纸?”
嗯。
震惊的不止金七公子,几个小雅间的人都惊愕,随即有人暴怒不满,他们拿出来的可是都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就输给了十张宣纸!!竟然就输给了几张破纸!!
“难不成宣纸是金子做的?!”
“就是就是!”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宣纸能跟我们的宝物相比嘛!
听着周围人的愤懑不平,台上的女子直言一句,“六号雅间的宣纸,乃世间难寻,我家主人很是喜欢。”
“一张破宣纸,还世间难寻!”
“十张。”
“哦,十张破宣纸,还世间难寻!”
“别说十张,一千张,我也能寻得到!”
“就是,宣纸怎么能跟我们的宝物相比!”
见雅间的人都激动不满起来,台上的女子皱眉,就见有人在她耳边轻语,又听她说,“诸位,六号雅间的宣纸,不是随处可见,极为难得 。”
有人听到嗤笑了一声,“宣纸而已!怎么,难不成还是文尊写的宣纸!”
“这位尊客说对了,此宣纸确实乃汀兰阁的老阁主,渊海先生平日写字所用的宣纸,乃渊海先生独有。”
“……”
听到汀兰阁,大家都迅速安静下来,一点杂乱的声音都没有。汀兰阁乃天下第一阁,别说渊海先生所用的宣纸,便是一滴墨 ,都是天下学子所追求的。
谁敢说汀兰阁的宣纸不贵?人家压根不会外传,何况还是老阁主专属的宣纸。
的确是世间难寻。
且这次拍卖会弄乃明家书肆发起,比起宝物,汀兰阁的宣纸更得明公子喜欢。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了,台上的女子便示意侍从将蒲扇送到六号雅间。
金七公子觉得意外之喜,见侍从将蒲扇拿进来,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确切摸到柔顺的蒲扇,顿时心花怒放。
“都说了,蒲扇会是我们的,金七公子还不信呢。”
金七公子抱着蒲扇满是欢喜,闻言很是愧疚,跟孟羽兮道歉,“都是我的错,竟然敢怀疑太子妃,该罚该罚。”
“哼。”
孟羽兮冷傲哼了一声,倒也不跟金七公子计较这些,听着第五件拍品出来,众人报上去的宝物一个比一个珍贵,她就看着好戏。
第七件宝物乃梭子,这是江南道家制作的名梭,道家善制作织纺的物件,一直备受擅女红之辈追捧。
洛雪枫会来,便是为了这件拍品,同时看中的,还有其他两间。
但洛雪枫听到后面一间雅间报出来的宝物乃一套七孔绣花针,便让人将礼物收回来。
“嗯?洛公子,你不要啦?”
“我不需要了。”
“为了刚刚那位雅间之人?”
洛雪枫点点头,微微一笑,“原本也是为了送她的,我没有想到她自己来了。”
孟羽兮听着,看了看温笑着的洛雪枫,听着雅间的报物,心中有了猜测,笑着问,“是洛大小姐?”
“嗯,应该是长姐,七孔绣花针只有我们洛家有,也是长姐自己研究的。”
长姐二字带着尊敬和亲切,孟羽兮怔了怔,随即轻笑又感叹,外人都传洛家长房大小姐洛静宜和三房嫡子洛雪枫不和,互相争斗,谁知道她们感情很好呢?
所谓谣言不可信。
十件物品全部拍下,众人都起身离开,孟羽兮他们没有动,等外面有人敲门,他们才起身,跟着侍从出去,往着最里面的雅间走去,明镜就站在窗外。
见他们走来,也没有意外,明镜转身迎过去,“太子殿下,太子妃。”
“果然是你们。”
“明某有失远迎。”
北云煦第一眼就落在了明镜腰间的墨色牌子,眯了眯眼角,随即笑着说,“明公子今日这场拍卖会可真是热闹。”
“太子殿下赞誉了。”
明镜瞥过站在云煦身边的孟羽兮,笑得有些无奈,指着那边的十张宣纸,“若不是收到这十张宣纸,明某没有想过这场玩闹的拍卖会,竟然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到了。”
“哦?”
孟羽兮挑眉轻笑,看向被明镜拿在手上的宣纸,饶有兴致地笑笑,“就凭着十张宣纸,明公子就知道是我们?”
“呵呵呵--”
明镜笑得很是无奈,看着手上的十张宣纸,扶额有些头疼,“这世上能用十张宣纸换天下独无仅有的蒲扇,也唯有太子妃一人。”
“噗嗤--”
金七公子没有忍着笑了一声,但想到蒲扇现在握在他的手上,便心虚地憋笑,往后退了两步。
孟羽兮笑得很是坦然,看向扶着额头的明镜,淡然一笑,“我这宣纸也难寻的宝物,这又非普通的宣纸。”
“本太子妃是那般占便宜之人吗?”
“我一般喜欢明抢,从不占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