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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样不平等的关系我不喜欢。
  青年的呼吸凝滞。
  苏沐辞冷静道:再这样下去,别说爱你,就连喜欢你,我可能也很难再坚持下去。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回答。
  换言之,他是在赌。
  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在黑暗中听到另一阵低沉的嗓音。
  巨兽还是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
  你要么?苏裴沉补充道,除了离开我。
  无论我说么,你都会答应的对吧?
  青年默认。
  苏沐辞绷紧了半天的身子,总算放松下来。
  他下意识回抱住对方,在人温暖的怀里委屈地蹭蹭,开口道:以后不准再天天逼着我做这种事了!我很不喜欢!最多、最多一周一次!
  苏裴沉并不是很意外他会说这个,但是,就算说了,那又怎么样呢?
  只有这样完整地占有对方,他才能暂时性地压制住想让这人绝望而死的欲/望。
  他并不打算跟人解释,而是冷静地反问了对方一句。
  你以往补作业时,是每天补一点比较轻松,还是最后一晚通宵补完比较轻松?
  听出言外之意的苏沐辞,脸上的喜色刹那间苍如雪色,他颤着声恨恨:这他妈能一样吗!人家作业至少总量一样,你的容量他妈是没有上限的好吗!反正你答应我了,你爱咋说咋说,以后每周就一次!多了没有了!
  发现没有把人骗到的苏裴沉,难得生出一点郁闷的情绪。
  不用再每天复习的苏沐辞,接下来的六天过得无比痛快。
  相反,苏裴沉每天周身的气息,则是越压越低,最后甚至夸张到,似乎用肉眼就能看见那层黑雾的地步。
  一切在周日零点的时候彻底改变。
  睡得安稳的苏沐辞,被人毫无预兆地叫醒。
  青年没开灯,他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兽爪按上他的肩头,闪着红光的眼眸将黑暗点亮,憋了数天的饿狼,张着嘴不再隐忍地啃上对方的唇。
  该复习了,知识点很多,你注意一下。
  空白的卷子,被人翻来覆去地写了数遍。
  暑假结束,苏裴沉也开始实习。
  本以为解放的日子终于来临,谁料第二天醒来,苏沐辞就在家里看见了自己的前任上司。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恰好和苏裴沉也聊完了,起身恭敬地同人道了个别。
  等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苏沐辞这才反应过来,忙问:她怎么会来我们家?
  想了想又自己先回答:噢,你也去他们公司实习了?你运气也太好了吧。
  自打本职工作变成房东后,苏沐辞就把原来的工作辞了。
  他不知道公司后来有没有再招人,现在看来,估计是再次打算招人的时候,很凑巧的,又被苏裴沉撞上了。
  公司是我的。
  拿着洗好的苹果想咬上一口的苏沐辞:
  安静两秒,喀嚓一声脆响,苹果香弥漫在空中。
  苏沐辞一脸淡定:说吧,你爸还给你么了?
  不用实习的苏裴沉,成了苏沐辞平静生活的最大威胁。
  他明里暗里示意过数次,这种咸鱼的人生,是没有前途的,你现在正是青春之时,就该去拼、去搏,就算是富二代,也不能做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一番动情之语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要不是他是说话本人,估计听了,都很难不连夜抗火车离开这里去新的城市打拼。
  听众苏裴沉脸上的神色的确有了变化,他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深邃的眼眸盯得苏沐辞后颈一麻,就听青年继续道: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让你
  我知道了!苏沐辞不想再体会一次鸡皮疙瘩蔓延胳膊的感觉,打断他就要出口的那个字眼后,示意他继续。
  苏裴沉也不在意,将后面的半句补充完整:很巧,我昨天看书,学到一句话。
  他放下手中的英文名著,起身朝沙发另一角坐着的青年走去,在人下意识起身想逃走前,一把勾住人的膝盖,将人扛在肩上带回了房。
  那句话说,爱这种东西,有时候是要用行动表示出来的。
  已经这么久了,我都没感觉到你对我感情的变化,不如试试另一种办法,是吧?
  趴在他肩上瞬间哭嚎得跟死了双亲一样的男人,一边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控诉:他妈今天才周二!你之前答应我的!你他妈又说话不算话!
  苏裴沉没理会他的挣扎,将人放到床上后,缓欺下/身,抚摸着对方白皙的脸颊,深沉道:我是为你好。
  毕竟相比于其他一切,你最怕死了,不是吗?
  当人一旦成为咸鱼,就会发现,时间过得还真快。
  这是苏沐辞这个身份,脱离原著的轨迹安然活在这本书里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他知道这不算真正的新生,只有彻底逃离苏裴沉身边,生活才算是重新开始。
  这和他依然想为这个日子庆祝一回的想法,并不矛盾。
  苏裴沉已经成年,苏沐辞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兴冲冲地买了酒。
  他的本意不是真的要喝多少酒,只是想要借此逃避一回,今晚折磨人的复习。
  吃过年夜饭,苏沐辞拉着人去客厅里看春晚,今年春晚的内容分外无聊,他看了十来分钟,便甚觉无趣地关了电视。
  扭头一看,向来会在自己看电视时心无旁骛看书的人,此刻正眼神微妙地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抬手擦了把脸:我脸上有么?
  青年的喉结颤动:该去复习的题。
  淦!他差点忘了这回事!
  苏沐辞连忙伸手挡住对方就要压下来的身子,尽量维持冷静地开口:在那之前,不如我们先喝点酒?
  对方面露疑惑。
  苏沐辞咬咬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随口瞎编的理由:酒能cq。
  果不其然,一提到这种理由,苏裴沉便答应下来。
  苏沐辞心里暗骂一句lsp,赶紧起身去厨房拿酒。
  他计划得很好,自己别喝太多,到时候先把苏裴沉灌醉,接下来复习啥的,就能躲过了。
  一杯参了清水的酒下肚,苏沐辞就醉了。
  他打着酒嗝,不满地催促对面的青年:快喝!快喝!我都喝了好多了!
  苏裴沉眸色颇深地看着他,他被盯得升起一股计谋败漏的错觉,正想着多说些酒鬼语录,听见对方若有所思地问:苏沐辞,你醉了?
  真正的酒鬼这种时候该说么?
  苏沐辞一脸恼怒地将酒罐子砰一声砸在桌上,里头的液体震出来些许,他两颊通红,大着舌头反驳:你、你放屁!我才、我才没有醉!
  青年眼中的探究消息,他盯着眼神逐渐迷离的男人,淡声道:苏沐辞,你醉了。
  苏沐辞心里有多高兴,面上就装得有多昏沉:放,放屁!我、我、我他妈!他妈没醉!拿、拿上你的、你的酒!给我、继续、继续喝!
  他颤着手去够茶几上刚被自己放下的酒,还没碰到,就被另一只手按在了玻璃面上。
  既然醉了,那有些事,看来就没法做了。
  苏沐辞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咳嗽两下,掩去自己想要笑上一笑的冲动。
  青年环住他,扶着人走回房间。
  苏沐辞毫无挣扎之情地假意反抗:我不睡觉!我还要喝!我没醉!我不睡觉!
  半推半就之下,卧室的门被人紧紧关上。
  屋里酒精的味道开始发酵,伴着男人微微沙哑的抗拒之声:我不睡!我还要喝!给我酒!我没醉!
  苏沐辞被人塞进被子里,若是以往,他肯定要起床先去洗个澡,但现在嘛
  他像模像样地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嘟囔,转过身闭上了眼。
  熟悉的气息在身后逼近,青年泛着凉意的手握住了他。
  不妙的预感袭来,不待他摸透,身子被人一把扭过,下一秒,他就被禁锢在了对方怀里。
  苏裴沉的嗓音又低又沉,沙哑性感中,透着无尽的危险。
  苏沐辞,你不知道,每次你喝醉的时候,都是直接埋头就睡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要换榜,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榜(跪求编编给我一个扶贫好榜,有的话我送大家一顿恶狼爆炒小喵咪!无马赛克版本的那种!)
  大家也都知道,这文最近经常波折连连,秃作者为了让它出现,头发已经快没了。所以,为了怕明天还要头秃导致无法上榜,所以,原定于0点更新的两章。一章现在更,另一章换完榜(晚上六点)更新,也就是说,明天零点不睡的姐妹,一共可以看三章!爱我请举手!
  第46章 四十六
  这时候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那苏沐辞绝对是脑子短路了。
  他神情慌张,还来不及想出好的解释,耳朵被人轻轻咬住。
  青年低喃:你不是想弄清楚,为何每次醉醒以后,手都会很酸吗?
  现在,我告诉你,是为什么。
  直觉话里头有可怕的东西在,苏沐辞什么想法都没了,连声求饶:我不想!呜呜呜,我错了,我不是故意
  晚了。
  无情打断对方,他握住那只细瘦的手,熟练又强硬地带着一起往之前每一次它所要停留的地方伸去。
  你他妈是变/态吗!涨红脸的苏沐辞,愤愤骂出一句,发现以自己的力量全然无法反抗后,一脸生无可恋,放弃了挣扎。
  等第一波结束,手抖得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以为安全了,刚想收回手
  扣子被直接拧掉。
  青年不敢置信地瞪着眸中欲/望未褪反而愈发浓烈的人,咒骂的声音几乎哑得让人听不清:你他妈不会还想做那档子破事儿吧!
  苏裴沉浅浅地吻他一口,动作亲昵,言辞平静:我说了,你醉的话,就不需要了,但现在很明显,你没醉。
  今年的除夕,烟花不只在窗外轰然响起,在某个自作聪明的人脑中,也绽放过多次。
  被欺负到最后连眼泪都实在流不出来的人,总算被放过。
  青年将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的人捞进怀里,问:还要骗我吗?
  苏沐辞怕得直哆嗦,他刚才叫过了头,这会儿张着嘴,嗓子干得像被沙子狠狠摩擦过,艰难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苏裴沉却是听懂了他未出口的话,安抚般凑过来吻了吻他,口中呢喃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话。
  很快,你就能彻底离开我了。
  腰酸腿软的苏沐辞,在床上又休息了好几天。
  如果章来没过来,他觉得自己还能就这么一直躺下去。
  对着镜子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类似吻痕的东西出现在肉眼可见的地方了,苏沐辞才敢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客厅。
  男人和青年分别坐在沙发一端,关心的话都是从章来口中出来的,一旁的苏裴沉,神色淡漠,吝啬得就连一个嗯字,也是隔了好久才能听到一次。
  章来早已习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余光瞥见苏沐辞的身影,扭头冲他温柔一笑:小辞。
  苏沐辞下意识往章来这边走来,落座的同时,明显感觉到另一人周身的气息一冷,他面上表现自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另一边挪了挪。
  叔,你今天要来,怎么不提早跟我说?
  男人这两年工作相对较忙,经常十天半个月碰不到一面。
  别说其他的,就连今年春节,章来都还在邻省加班,苏沐辞那天只匆匆和人打了个新年祝福电话,就被男人无奈地先挂了。
  我凌晨刚到家,因为回来得晚,就没有跟你说了。
  两人这次足有数月没见,现在见到了,自然有一堆话要聊。
  等苏沐辞察觉到自己肚子的异样,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叔,我早饭还没吃呢。
  正在聊的话题被打断,男人倒是习惯了,温声笑问:好久没给你们弄吃的了,我来做?
  好。他扭头,你
  身边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苏裴沉的影子。
  小沉刚才回房了,你和他等一会儿,我弄完叫你们。
  苏沐辞直接起身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不用,他都多大的人了,哪还需要我时刻盯着。叔,你给我做饺子吧,我想蘸醋吃,前两天吃年夜饭的时候,忘了弄饺子。
  好,那我现在去买,到时候多包一点,剩余的放冰箱,你们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
  好!
  男人弄的东西,这么多年来,味道依然不曾变过,还是很一般。
  但胜在外形精巧,很有欺骗性。
  苏沐辞没跟着人一起出门,去厨房洗了个苹果先填填胃。
  他悠悠然走回房,刚踏进门,敏锐地察觉到屋里的气压有些低。
  扭过头来的青年,面色冷然,眼里寒光凛凛,刺得苏沐辞牙根一酸,嘴里的苹果瞬间不香了。
  过来。
  他停住步伐,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转过身子就要往外冲:叔一个人提东西太累了,我还是下去帮一下他吧。
  过、来。
  声音比刚才低沉几分。
  苏沐辞权衡了下利弊,最后很有眼力见地把门喀嚓一声给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