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思绪在这一刻逐渐飘远,等他察觉到时,已经毫无预兆地入了梦。
  这是他从未梦到过的画面。
  又一次受到折磨的小孩,被人狠狠踹倒在地上。
  头皮上刚结了痂的伤处,再一次破裂开,血液沿着发尾往下落,颗颗滴在地上,砸出一小朵一小朵糜/烂的红花。
  他费力地睁着眼,苍白的薄唇颤抖着,念叨着无人听见的话。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最后一个无声字吐出的瞬间,体力不支的小孩,眼前一黑,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少年拿脚尖抬了抬小孩的下巴,发现他是真的没了神智后,恶意一笑,满不在意地回了房。
  几乎是在房门关上的同一刻,小孩身上冒出了无人看见的一束细微的光,微光变为一小颗光点,缓缓升至空中,突地便消失不见了。
  紧随着画面一转,梦的主人公变为了一个戴着眼镜面容清秀的青年。
  他结束了一天的繁忙,终于能够有娱乐的时间,躺在家里那张小床上,舒缓一下这天的压力。
  青年挑好了一本在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无cp男性向爽文,还没点开,就先放下手机走出了房门。
  那颗相同的光点就是在这时出现的,它钻进了手机,晕开一层光圈,最后消失不见。
  青年端着温开水走回来,他轻抿一口,重新按亮手机,便饶有兴趣地点进了第一章 。
  却没有发现,书的封面上原本写着的《xxx》,无形之中,变为了《xxx衍生本》。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和排雷:
  1.关于复仇脑的攻为何这辈子迟迟没有真正对受下血手的解释。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原作本变成了衍生本,冥冥之中,有股神秘力量从一开始就在无形中督促着攻不要做蠢事,不然依他本来的性子,这辈子肯定是讨不到老婆的。至于神秘力量是啥,就姑且称它为上辈子未黑化的攻的信念叭!(本来想写一篇番外来描述黑化重生攻没了这股神秘力量会怎么对待这辈子的反派原主以及具体解释一下这辈子的攻为什么没有真的伤到受,想想算辣,一章下来好几个币呢,让你们能省省点。)
  2.接下来无追妻火葬场。受的角度,他本身就是心比天大的设定,所以在攻不知道真相这段时间所对他做出的复仇的事,在受自己看来,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他什么,所以他不需要攻参加火葬场。攻的角度,他已经准备去受的坟墓前自杀了(下一章有关这段内容的描述很简单,怕姐妹们看不出来,所以直接讲了),所以想要追妻火葬场的姐妹,后续很简单:攻去受的坟墓祭拜,顺手拿出自己买好的水果刀,自杀殉情,over。
  3.本文即将完结。蠢作者自认为攻受两人在这之前的互动已经和婚后生活无异,只除了包括攻没发现换人两人没有正式表白等比较重要的剧情还没出现,现在攻发现了,所以再甜个几章,就可以和我说再见辣~
  第48章 四十八
  苏沐辞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正好是凌晨。
  他拿过手机一看,是徐弥之。
  升起的起床气硬生生被压下,苏沐辞温着声问:之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是我。
  青年泛冷的声线从屏幕那端传来,刺得他尚存的困意,刹那间消失。
  这三更半夜的,你打给我干嘛?苏沐辞的语气登时差了许多。
  裴温言也没什么好态度,简单说明了下打这通电话的来意,直截了当地便挂了。
  通知你一下,苏裴沉回医院要尸体了。
  苏沐辞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刚想给章来打个电话,对方就先打过来了。
  知道男人已经将假墓地的位置告诉了苏裴沉,他这才放下心来。
  当初计划假死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包括如何劝动章来一起圆谎。
  他把自己并不喜欢苏裴沉的真相告诉了章来,并希望男人能帮他这一回。
  男人无法理解,但愿意帮他。
  叔叔还是那句话,小辞已经长大了,该做什么,一定都有你的道理。
  这句话他曾经听过一回,但这一次,男人除了这一句,还加了一句只要最后小辞不要后悔,那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吧。
  苏沐辞没把男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他是脑子瓦特了,才会后悔。
  距离他死已经过了一个月,苏裴沉这三个字也已经消失了一个月。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需要再和对方有联系,现在看来,倒是庆幸当初还留了个心眼,才没有让所有计划崩盘。
  接连打完两个电话的后果,就是彻底睡不着了。
  苏沐辞刷了会儿微博,想了想,决定去骚/扰一下应该正在进行夜/生活的齐霈。
  电话很快被接通。
  你在哪儿?
  我在长鸣路这边喝酒,咋了,失眠了?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你来接我,我今天也想喝点酒!
  他当初死后并没有搬去其他城市,而是先在临镇上随意租了个房子,暂时住下来。
  章来希望他能搬去w市,他也答应了,但不是现在。
  他怕苏裴沉会去w市,万一碰上,铁定完蛋。
  今晚一过,就能彻底放心了。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苏沐辞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能闻到车里弥漫着的淡淡酒味。
  他后知后觉:我都忘记你喝过酒了,还是你聪明,没忘了找个代驾。
  代驾神色未明地从后视镜里觑他一眼,态度傲慢:不好意思纠正一下,是私人代驾。
  青年嗓音清润,不是一般的好听。
  苏沐辞琢磨了下这句话的深意,抬头盯着人仔细看了几眼,恍然大悟:噢!你不是那菟
  咳咳。
  他再自然不过地变换话音:你是小潭吧,齐霈总在我面前提起你,今天见到,果真和他说的一样。
  林枫潭的神色缓和一分:哦?他怎么跟你说我的?
  说你又帅又体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优质对象。
  说完,他明显感觉车里的氛围平缓了些。
  青年对他的无形敌意,消退了不少。
  苏沐辞觉得好笑,看来这朵菟丝花,也是拿醋浇灌大的。
  等下,为什么是也?
  男人脸色一滞,扭头看向窗外,将不该继续的思绪全都甩了开。
  从他住的地方开到酒吧需要二十分钟。
  行至一半,苏沐辞让人停下车。
  他晚饭没吃多少,睡醒的时候肚子已经空了,等会儿要喝酒的话,还是该先买点吃的垫垫胃。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打着哈欠的男店员在值班,苏沐辞随手挑了个三明治,打开软件扫码时让人加了根烤肠,期间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扭头去寻,又什么也没看见。
  还要什么吗?
  他没再去管,咬着肉肠离了店。
  门关上的同时,最后一排货架上正在选着水果刀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已经将嘴唇咬出了血,却还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抿着唇。
  再差一点,就要失控了。
  知道苏沐辞酒量很差,齐霈亲自去吧台给他调了杯酒。
  趁着人不在,苏沐辞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八卦地问了林枫潭一句:你和齐霈,谁是1啊?
  就他所知,齐霈历任交往的对象,全都是0。
  在今天见到真人以前,他也以为林枫潭是0,现在嘛,又没法那么肯定了。
  简单来说,他觉得林枫潭身上,给人一种与0相斥的感觉。
  他是。
  苏沐辞很诧异,没想到自己的直觉也有不准的一天。
  我这样回答,他比较有面子。
  我他妈就说!!!
  你们聊啥呢?端着酒回来的齐霈,一屁股坐到两人中间,顺手将酒杯递给一旁的小菜鸡,试试。
  该问的已经问清楚,该懂的深意也都明白,苏沐辞没再去思考其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齐霈专门给他调的酒上。
  他闻了一口。
  获得满鼻橙香。
  这他妈是橙汁吧?
  齐霈:不是。是99%的橙汁,配上1%的酒,知道你酒量不好,怕你醉了乱撒酒疯,特意给你调的。
  我还真是谢谢你嘞!
  苏沐辞万万没有想到,就算喝了只含1%酒精的酒,自己也能半醉过去。
  他最后是被齐霈扶出酒吧的。
  停车的地方有点远,林枫潭一个人去开车,留下两人在路边等。
  第一次来酒吧,到了这里却只喝了一杯酒的人非常不爽,半软着身子,嘟囔着命令对方:我要喝酒!我还要喝!
  齐霈的酒量和他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好。
  他虽也红着脸,眼神却清明得很,闻言翻了个白眼:喝个屁,连刚才那玩意儿喝下去都能变成这样,你还真是我见过最奇葩的。
  给我酒!我还要喝!
  逐渐神智不清的人,不满地想要从他身上起来,歪扭着身子往后一倒,齐霈连忙伸手想去抓,被不知道从哪儿来了力气的男人狠狠往外一推
  咚的清脆一声,齐霈的身形纹丝不动,苏沐辞的后脑勺,反倒撞上了后头的电线杆。
  他茫然地睁大眼,委屈巴巴地摸了摸泛起痛意的地方,看见眼前人又想拉他,顿时顾不上脑后隐隐的疼,拼命拍开他的手:给我酒!我要喝酒!
  这是齐霈跟这家伙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真正意义上的撒酒疯。
  被折腾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哄道:行行行,给你买,给你买,那你在这里等着,别给我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醉鬼顿时老实下来,双手抱上电线杆,脸蛋贴着杆子蹭了蹭,乖巧地回他:好!
  齐霈被他这副模样逗弄得有些想笑,无奈地叹了口气。
  往前走时不放心,连着扭头看了好几眼,一直盯着他的酒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冲着他嘻嘻一笑,嘟囔着:我很乖的!你不要担心!
  见他真不乱跑,齐霈这才彻底放下心,不再回头,加快步子赶往最近的一家便利店。
  苏沐辞就是在这时候被人拐上车的。
  他的脑子已经非常迟钝,直到对方把他塞进了副驾驶座,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
  冲给自己系安全带的人软绵绵地问了一声:谁啊?
  来人没有回答,继续手上的动作。
  酒鬼晕晕乎乎地往人颈边凑去,闻到青年身上的味道,原本就软的身子,更是一点支撑的力道都没有了。
  他无意识地往对方怀里贴去,态度亲昵,含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信赖。
  苏沐辞软乎乎地开口:你个傻逼!
  酒鬼说完,自己嘿嘿地傻笑起来。
  消停没一会儿,继续开口:我都是骗你的!我根本不爱你,你个傻逼,还真的信了!
  青年没置声,帮他把安全带扣完后,伸手想将自己肩上的脑袋拿开。
  苏沐辞却不肯了,垂着的双手顺势缠上他的脖颈,把人牢牢圈住后,啊呜一口,重重咬上了青年的下巴。
  苏裴沉的喉结滚了滚,原本就被数种情绪积压着的眼眸,这一刻更是深沉得可怕。
  但他还是什么也没做,安静地感受着对方在自己的下巴处印下一道浅浅的咬痕的动作。
  然后,克制又温柔地揉了揉男人的黑发。
  折腾高兴的酒鬼,松开手乖乖坐了回去。
  他激动地抬手,毫无被绑架的自觉:出发!
  提着几罐rio走回来的齐霈,没看见电线杆边等着的人,登时就慌了。
  找寻一圈无果,稍微冷静一些的脑子,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叫电话的东西。
  铃声响了几秒才被接起。
  齐霈担心又生气,正想开口,就听见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磁性的男音。
  人我带走了。
  电话被挂断的同时,车子停在了他面前。
  驾驶座上的青年奇怪地看了眼四周,问他:苏沐辞呢?
  齐霈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十字:把音乐换成《菊花台》,送给我的好兄弟吧。
  苏沐辞被带回了苏裴沉的新住所。
  鞋子是青年亲手换的。
  进房间是青年亲自抱进去的。
  就连想要喝口水,也是青年端了杯子过来扶着人一口口喂进去的。
  总算安分下来的人,一被放到床上,便卷过被子,毫无顾忌地闭上了眼。
  几秒后又睁开,不满地要求屋里另一个人:关灯!关灯!
  灯没被关掉,青年欺过来的身子替他挡住了刺目的光。
  苏沐辞的眉头舒缓开,歪歪脑袋,彻底睡了过去。
  青年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缓缓地凑过去,唇瓣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又停住,顿了半瞬,往后退开。
  低沉的声音里,覆盖着极致的温柔。
  你好,我是苏裴沉。
  对不起,我才知道,我已经等了你两辈子了。
  苏沐辞醒来的时候,一点宿醉头痛的感觉也没有。
  揉揉眼,睁开时,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
  他没多想,瞥见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顺手拿过来给齐霈打了个电话。
  你有病吧?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哪儿,干嘛浪费这钱,把我特意送到酒店来?还是说,你们两个就在我隔壁?
  那头的人沉默两秒,不答反问:你身体没有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