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以为陆矜洲会把她推开的,毕竟他清贵。
“奴不会,能得殿下垂青是奴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
虽然吃了一点点亏,但是她也不算没有收获,小姑娘低垂眉眼,管不上嘴上的不适,装作一副乖顺的模样,踮脚拭去男人嘴边的莫名,乖怜抱着他的腰身。
“殿下顺心就好,奴心里就想要殿下开心,惬意,快活。”
闭上眼睛,一副惹人怜,那娇俏的鼻子,眼睛,无处不合陆太子的心意。
得了,要是一直这么乖的话,养在身边闹腾些,也未尝不可。
......
尽管宋欢欢这几日规矩了不少,但是国子监的入学,陆太子敲了板子叫她去。
说什么,床上地上没少哄,也没有用。
板上钉钉怎么说都没有回旋的余地,宋欢欢就害怕国子监那批被她欺负的人还在,软磨硬泡求着陆矜洲务必要送她过去。
陆太子起先是不应的,但是绕不过小姑娘一口一个殿下,那送到他耳边,时不时哄了。
幺女很会哄人,陆矜洲不讨厌。
呼出一口气,将人捉下来,终于大发慈悲,从鼻子答了一声嗯。
宋欢欢恨不得原地蹦起来,避不开国子监里头的人,但是只要叫大家知道她是太子身边的人,有这么一座上京城里最大的靠山,还有谁敢欺负她。
太子宠眷,要比她宋三小姐的名头都要管用,谁敢得罪她。
日子一到,陆太子说好了送她,奈何宫里出了事情,梁安帝派了身边的都太监头子过来急召太子进宫,别说太子,就是潭义都不能送宋欢欢过去。
宫里传来的口谕简直犹如当头一棒打在她的脑袋瓜上,嗡嗡作响,如意算盘泡汤了。
“殿下,您叫潭侍卫赶快马先将奴先带去国子监行不行,殿下不送奴过去,奴心里不安宁,总记挂着您,要犯相思病了。”
小姑娘打好的算盘泡了汤,心里正烦,脸拉了老长。
她不敢和陆矜洲发作,可怜兮兮揪着男人的袖子,舍不得道,“殿下,奴待您回来再去好不好。”
陆太子开口,话里是不可商量的意思。
“宫中有急事,国子监与进宫是背道相驰的两条路,来来回回耽误路程,耽误了孤的事情,罚你去跪石子路,也当磨练你的腿骨头。”
陆太子没讲情面,宫内的事情非同小可,几时能回来说不准,只得拂开衣袖上的那只小手爪子,大步流星迈开步子上马车。
宋欢欢赶小碎步跟在他身旁叽叽喳喳,全然不惧,求着他送自己走。
“殿下养的马都是好马,比起平常的马肯定要快的,潭侍卫又是赶马车的个中好手,肯定不会耽误殿下要进宫的事情。”
“听话些,孤已吩咐了杨管家送你过去,他会打点好一切,杨管家亦是东宫的人,他去和潭义去也是一样的,都能代表东宫代表孤。”
要说上代表,两个人还比不上男人腰间悬挂着的玉佩呢,宋欢欢眼巴巴的乞求,又落在了陆太子腰间的玉佩上。
“殿下还不如将腰间的玉佩给奴佩上,这个也能代表殿下。”
打他玉佩的心还没有死,陆矜洲眯了眯眼,从潭义身上拿过早准备的披风,“不要和孤讨价还价,要是继续嫌这嫌那,你自个去,刚好东宫事情多,杨管家也脱不开身。”
适可而止的眼神看向宋欢欢,俨然一副你自己看着选吧。
宋欢欢站在马车旁,脸上很悲戚,拉着男人的袖子说不放就不放,倔牛模样,陆太子眉头皱了她都不松,似乎和他杠上了。
“松开。”
说好了的,这男人反悔便反悔了,怎的如此出尔反尔。
宋欢欢心里很是埋怨,她没想过陆矜洲身为太子爷,怎可无信于人,提上裤子不认人。
陆矜洲看她实在委屈不情愿,停住脚多说了一句。
“今日国子监入学,最好不要搞特殊,国子监里的先生不留情面,别说你是不是孤身边,便是孤从前在里头,他也是极其严厉板着脸的,快些去,要是迟了,被打板子可别在孤跟前哭鼻子。”
扬管家在旁边等着,手里提着宋欢欢的去国子监需要的东西,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梁安帝催得极,陆太子没有多少时辰耽搁,看着手臂,冷了声音叫她。
“撒手。”
宋欢欢受了委屈,但也知道不能留人了,心里就是不甘心,先松开了三个指头,顿了一顿,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脸不红心不跳也不嫌害臊道。
“殿下在房里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潭义几日下来都有些见惯不惯了,唯独杨管家老脸皮,就自家殿下的风月事,还有些不好对手。
陆矜洲被她话说的一怔,倒退一步似笑非笑睨着她,“孤在房里如何说了?”
宋欢欢豁出去了,今儿个陆太子不送她去,她就要让东宫里掌事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的太子爷就是个下了床不认人的货色。
“殿下说话不算数,明明说了送奴去国子监的,临时反悔不做大人,是小人。”
陆矜洲看着她,气极反笑,“宋欢欢,可知污蔑皇亲国戚是什么罪名?”
“潭义,你来说给她听。”
潭义上前一步,“抄家流放杀头的罪名。”
宋欢欢咬着唇,“殿下要抄便抄罢,反正家中也没有待我好的人了,与奴亲近的唯有殿下一个。”
有恃无恐的嘴脸,仗的就是陆矜洲舍不得她,毕竟还没有吃到嘴里,她算这个男人算得准准的,“殿下回来了,奴再去好么?奴想要殿下送了去,有殿下在,奴安心。”
前头耍了小性子,这一会收敛起来,她上前一步,拉了陆矜洲的手凑到唇边,如同一只温顺舍不得主人的猫。
有一下没一下的,陆太子的指尖很快就分不开了。
陆太子的手,好看,宋欢欢心悦。
“呵。”陆矜洲微一弯唇,两指合捏,正要掐住不安分的柔软,谁知道小姑娘很快收了嘴,就在旁边绞着手站着,模样比之前更可怜了。
“孤叫你这时候去,是为了你好。”
“殿下不欺瞒奴才是为奴好了。”宋欢欢执拗,非就要他送。
太子人忙,他享受了也不讲余地,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帘子的模样,薄情且毫无眷恋,宋欢欢心里气得牙痒痒。
在心里暗自恨恨想着,鹊鹊小的人没信用,她不能计较,太子殿下鹊鹊小,她不能计较。
第18章 三姑娘该不会是害喜怀上身子……
马车驶远了,宋欢欢还在门口看着消失的方向驻足,一直不动。望眼欲穿人都看傻了,愣是动也不动。
这时候要送宋欢欢去国子监的马车,有人赶来面前停下了。
眼看着时辰临近,杨管家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三姑娘,膳房炖了红枣木耳汤还有香甜软糯刚出炉的糖蒸酥酪,已经在车上备下了,老奴吩咐了淑黛随身伺候,您看看可还有欠缺的东西?少的东西老奴差人补上。”
话刚刚说完,招来个眉清目秀做侍女打扮的人,瞧起来比宋欢欢要年长些,自幺女面前福礼,“三姑娘安好,奴婢名唤淑黛。”这是催着宋欢欢该走了。
太子爷没有吩咐,府上的都是跟着潭义和杨管家尊称宋欢欢一声三姑娘。
只是三姑娘的身份别有深意,和殿下住一个屋,伺候太子做的都是侍女的活,但东宫的人心照不宣对她的事情都上心。
就盼着太子打转回来,或许有个什么东西忘了要返回来去,亦或者宫内的事情处理好了。
宋欢欢咬着牙,心里皆是不满,站着一动不动,对杨管家的话当做耳旁风。
她现在想着拖延时辰,待陆矜洲回来,至多生生气,再下心哄哄让太子爷送自己去国子监。
杨管家主理东宫多年,什么样的鬼主意没遇到过,多机灵的人都得在他这里交代。
如何不知道宋欢欢装聋作哑的模样,但想到陆矜洲的吩咐,务必要将人送去国子监,肩上的胆子重,杨管家又开口道。
“...姑娘,殿下朝中有事并非故意不送您去,您识大体谅解殿下,也该多为他想想。”
宋欢欢耳窝子一动,杨管家这话说出来那就厉害了。
一语双关讲着,明里暗里苦口婆心与她讲,殿下爱护您,是因为您识大体懂得趣味,切莫不可违背殿下的意思,自讨苦吃。
“殿下方才说杨管家管理东宫事务繁忙,既然有了淑黛在旁边陪着我,那就不劳烦杨管事送我了。”
她腔一开,杨管家全插不上话。
“若是耽误了东宫的事情,殿下回来或许会更不开心罢,您且去忙,国子监我自去便可,淑黛是您挑过来的人,想必事事妥帖,有淑黛在一旁跟着,必然不会出什么事。”
宋欢欢想想先将杨管事打发了,出了东宫离远些再甩了淑黛,她今儿个打定主意不打算去国子监,非要等到陆矜洲回来了亲自送她不可。
小姑娘的面相本就生得讨喜,此刻笑吟吟说出这番懂事的话,若真没个历练的,恐要遭她糊弄。
杨主管弯腰请宋欢欢上马车。
“东宫的琐事比不上三姑娘的事情重要,三姑娘没吃早膳,红枣木耳汤放久了要凉,需得趁热喝了才补气,您上车尝尝看?”
这般骑虎难下,难怪在东宫里都没个婆子生事,宋清音几日以来都不敢找她的麻烦。
原这杨主管是个四两拨千斤的硬茬子。
宋欢欢咬了咬下唇,看看前头的街道,又看看东宫的牌匾,最终不情不愿上了马车。
可算是将人安抚劝走了,小姑娘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杨主管吩咐马车赶马,声音压低了怕宋欢欢听见。
“赶马快些,抄近道走。”
末了,又看了帘门一眼,“但要稳些,瞧着石头避开别颠簸,仔细些当心三姑娘摔了。”
要是耽搁了时辰,三小姐在书院被先生罚骂,殿下回来要怪罪。
......
宋欢欢上了马车,便没了正形瘫坐在地上,旁边有矮沓子她不坐,单手撑着头闭目假寐,心里乱糟糟想着国子监里还有哪些人?
别是她从前得罪过的还在就好,只盼着那两年时辰,国子监里和她有仇有怨的全都如同宋清音和宋清瑜全都嫁出去,或者娶人了。
没有认识她的最好,也不拘束仇怨,有人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好在杨管家布的马车奢华,地上铺了绵软的织毛毯子,倒是不会磕碰了腿脚或者着凉,宋欢欢一早起来。
听说陆矜洲被宫内传召,忙忙整了自己的衣着,去陆矜洲所在的院子伺候着磨人,半点没吃东西。
如今烦了,桌上备好的膳食一口不动。
猜不出来三姑娘的意思,淑黛在旁边心里不安,遂以端了桌上的酥酪捧到她面前,小小声劝道,“酥酪是膳房特地为您准备的,三姑娘您吃些东西罢,到了书院里,只怕紧着学字读书会饿着您。”
万不能让宋欢欢不吃不喝,饿到了,淑黛看得出来宋欢欢不情愿去国子监,杨管家好说歹说才劝了去,三姑娘打不吃饭的主意,人饿出个好歹,就是侍女贴身伺候做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