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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奇幻玄幻 > 踏天无痕 > 第322节
  他虽然才第一次见识过雷芒珠的真容,也没有参与当年围攻道禅院的激烈战事,但听说过雷芒珠的威名,也知道当年围攻道禅院时,虎贲军准备充分,在天罡雷狱阵之下伤亡有限,但数万虎贲精锐所凝聚的杀伐兵气,甚至都不压制住雷芒珠极速的汲引天地元气,以致最终有七八万虎贲精锐竟然丧命在这枚不起眼的雷芒珠之下。
  当然,道禅院当年祭用雷芒珠的道胎境护法长老,最终也因为精神念力透支过剧,道胎湮灭而亡。
  传说这枚雷芒珠当年在激烈的战事里破裂殒毁掉了,没想到竟然在太子赢丹手里。
  “我自然认得!”苍遗桀桀一笑,探爪就要朝雷芒珠抓出,但宁永年看到赢丹已经祭出雷芒珠,此刻又怎么会让苍遗攻击到赢丹?
  一茎灵荷随风暴涨,将苍遗的龙爪封住,宁永年下一刻已经闪身到赢丹身侧,拼死将他护住。
  陈海内心深处这一刻也感到一丝丝心悸,但在瞬息万里的战场里,他的修为终穷要比天榜强者差一个层次,此时还没有办法分心去兼顾苍遗、黄歧玮、谢觉源那边的战况,只是手握着裂天战戟,以开天辟地之势向宁致泽劈斩而去。
  宁致泽身周的龟纹巨盾再一次被陈海强攻到极限,化成一团绚烂的花火绽放开来,而在他身周四处翻飞的灵剑,也被葛玄乔重重地磕飞出去……
  宁致泽手中的所有天阶防御道符终于全部耗尽,胸前空门大开,陈海手中的裂天战戟化作一道黑色长芒,往宁致泽左胸暴斩而去。
  而葛玄乔张口一喷,将本元真元化入一口热血之中,往退回到身前灵动不休的灵剑喷去,那灵剑顿时滋长出数丈长的剑芒,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宁致泽当头斩去。
  宁致泽终于慌了手脚,百余年养尊处优的生涯,让他鲜少有陷入生死危机的地步,这一刻只能眼睁睁看着剑戟加身。
  他贴身所穿的衍天灵甲之前就承受了好几次重击,这时候也是到极限,电光石火间,他的身子只来得及微微横移出数尺,眼睁睁看着整个左膀子,被陈海黑戟与葛玄乔的剑芒联手斩碎成一团血雾。
  刚刚还在空中飞舞不休的灵剑失去了控制,瞬间没了生气,遥遥向湖中坠了去,但这时谁都没有心情去管那枚流光溢彩的灵剑,也不管往湖中栽去的宁致泽是死是活,都抬头往天空望去。
  只见此时的天空之上,阴云之下,百余颗丝丝电光缭绕的雷球正在凝聚着,已经都有拳头大小了。
  陈海大惊失色,他修的乃是风雷真意,自然能辨别出来,这天上的百余颗雷球之中,所孕居然都是紫霄神雷。
  当初他道丹初成之时,借助着那一瞬时对风雷真意的明悟,接引一道紫宵神雷,就将数百步宽的城墙击的粉碎,现在要是让百余道紫霄神雷一起孕成,轰劈下来,即便是苍遗的庞然妖躯,也会在顷刻被轰得血肉无存。
  此时谢觉源和黄岐玮二人已经状若疯狂般朝太子赢丹攻了过去,但宁永年这时已经守到太子赢丹身旁,那攻碧玉如意大放光华,将他与赢丹守得水泄不通。
  宁永年此时也是强弩之末,每承受一下攻击,脸色就苍白一分,眼鼻皆有血迹溢出,但他却始终岿然不动地挡在太子赢丹身前。
  赢丹闭目盘坐着,以往威严的脸上此时挂着狰狞的笑容,头上的尺许人形道胎也都已经祭了出来,围绕着雷芒珠踏罡步斗,旋转不休,不时有道道灵光射入雷芒珠之中,每道灵光闪过,就会变成百余道雷光冲天而上,天空中的百余枚紫霄雷球也就壮大一分。
  陈海回身望去,只见董良头上的金焰巨剑已经凝聚有上百米,但董良还没有丝毫要停下来,摧动金焰巨剑劈斩过来的意思。
  这一刻苍遗则恢复人身,也在半空盘膝而坐,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张口吐露宏大如钟鼓轰鸣般的咒音。
  这一刻不仅蒲川湖,就连蒲川湖之外的山岭,都受这上古咒音的震动,似乎天地在这一刻都要睁眼苏醒过来。
  陈海也不知道苍遗这一刻施展什么神通,他、葛玄乔、董畴交换了一下眼神,也飞身而上,一起向宁永年强攻过去。
  这三人虽然都不是道胎,但在地榜之列,也是最顶尖的人物。宁永年在黄歧玮、谢觉源联手强攻下,苦苦支撑这么久已是不易,这时候陈海他们又加入战团,顿时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宁永年此时的气息已经微弱至极,全凭着一股必死的心念,抽取道胎的本源力量强自支撑着。
  这一刻他猛然怒睁双目,两行血泪顺着脸颊直流而下,怒吼道:“殿下若能活着出去,他日一定要屠得武威军、龙骧军寸草不生,为我报仇。”
  话音一落,浑身一阵剧烈震颤,仿佛他体内有什么东西爆开一般,绽放出道道光华,向碧玉如意缠绕而去;而在空中飞旋越来越迟滞的碧玉如意被光华缠绕之后,一声脆响,竟然碎裂开来。
  不过,碧玉如意碎裂开的漫天碎绿玉屑,并没有往湖中洒坠去,而是围绕着玄奥的轨迹,将太子赢丹牢牢护住,突然间光明绽放,一个有如实质的光团骤然凝结。
  这一刻宁永年却失了声息,满身血污的缓缓向湖中坠去。
  此时太微宗百余子弟,已经将太孙赢丹余等人在十数里外截住,剑气光华乱颤,杀得天翻地覆。
  陈海和谢觉源、黄岐玮等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仍然向赢丹发出疾风暴雨般的强攻。
  只是那宁永年临死之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护住太子的玉屑光团虽然以眼可见的速度稀薄下来,却丝毫没有崩溃的迹象。
  天空之中的肃杀之意越来越浓,最多还有两三息的时间,上百道紫霄神雷就要彻底爆发出来。
  众人若再不闪避,除了苍遗之外,即便有青冥镜这样的护身法宝,陈海也不敢说能同时扛住十道紫宵神雷的攻击,更不要谢觉源、黄歧球、葛玄乔等人,都没有青冥镜这么厉害的护身法宝了。
  倘若闪避,也就意味着此次刺杀赢丹失败——在天榜强者面前,只要有一瞬的放松,围杀就会露出天大的空隙出来。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太子赢丹突然睁开双眼,双目满布地狱雷光,甚是吓人,他狞笑着轻声说道:“成了!”
  这声音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一般,虽然很轻,但是就连二十里外的赢余也如同听在耳边一样。
  此时百十丈外的苍遗也睁眼大笑道:“成了!”
  这一刻就见苍遗伸手往上百道即便化雷劈下的紫霄雷球极速点去,陈海就见苍遗伸手每一指,紫宵雷球所在的数尺空间就似乎坍塌了一下,不知道苍遗用什么神通,竟然硬生生将紫宵雷球所蕴藏的恐怖雷电之力,直接封印住,令其无法最终化雷轰劈下来。
  太子赢丹也是震惊莫名,要是不能将上百道紫宵神雷一起劈出,宁永年的牺牲将毫无价值。
  天下怎么可能有如此神通,能将上百道紫宵神雷所蕴的雷电之力,一起封印住?
  “董良,这百余紫霄雷球终是祸害,你金焰巨剑凝成,将它们都彻底斩灭吧!”苍遗说道。
  董良苦笑,他费这般气力,将金焰巨剑凝聚百丈大小,最终只能是将百余紫霄雷球斩灭掉,早知道就不费这般功夫了,但他也知道苍遗只是借天地间的伟力,将紫宵雷球暂时封印住,一旦封印松动,最终还是会被雷芒珠控制。
  董良便摧动金焰巨剑,往百余紫宵雷球似慢实快的斩去,转瞬间,百余紫霄雷球斩灭,金焰巨剑也消耗怠尽,重新化为灵剑本体,被董良收回到身前。
  赢丹将道胎收回体内,但他此时犹如草芥面对数重山峦一般,面如死灰——宁永年已死、宁致泽生不如死,已经被杀得昏厥过去,他还能抵抗什么?
  苍遗走到赢丹的身前,一掌朝他胸口拍去,就见有一道几不可见的人影被苍遗这一掌从他身体里拍出来,但赢丹自身却不见有丝毫的损伤,徐徐就向湖中落去。
  苍遗这时候才将雷芒珠抓在手里,哈哈大笑道:“左师答应许给我的雷芒珠,最终竟然还是要我亲自来取……”
  第586章 入彀(七)
  谁曾想,宁老祖就这样战死,宁氏阀主宁致泽也生死不知坠入湖中,而父王不惜以道胎本源祭御雷芒珠,竟然都这么轻松被董良等人联手破去,太孙赢余心里这一刻皆是冰凉,心神慌乱之余,所御灵剑被太微宗三名弟子联手击飞,而冉虎战戟朝他当胸刺来,他再也来不及抵挡。
  而左右虎贲扈从这一刻也是胆颤心寒,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太子、宁氏老祖,就这样败了,没想到武威军与龙骧军竟然合谋设下这样的杀局,愣神间竟然都没有人来得及帮赢余去封堵冉虎的这一怒刺。
  太孙赢余看着战戟从他当胸刺透过去,而他身上所穿的灵甲在此前的激战中已经被打得残破。
  太孙子赢余一掌将冉虎逼开,感觉到生机随胸口的热血喷涌而去,不甘心的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天诛董贼!天诛董贼!”他带着强烈的不甘心阖目死去,尸首落入虎贲扈从的怀里。
  太孙赢余已死,宁氏老祖宁永年已死,宁氏阀主宁致泽以及太子赢丹即便不死,也绝逃不出他们的掌握,诸阀联军注定分裂,而虎贲军将因为群龙无首而崩溃,冉虎便让太微宗诸弟子收缩阵形,让这些虎贲扈卫带着太孙赢余的尸骸逃走,不必要再添加无谓的伤亡。
  这时候陈海也将宁永年的尸骸以及斩碎左臂的宁致泽,从湖水里捞出来。
  太子赢丹没有死,但他为祭御雷芒珠,道胎本源消耗极剧,之后又被苍遗一掌,直接将道胎轰得四分五裂,他此时即便还能勉强站在湖面上,没有一头栽下去,但这时候无论是谁,都能将他当成蝼蚁般捏死。
  “为什么?”赢丹不甘心的怒吼道。
  “成王败寇,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多少,他妈还那么多为什么!”陈海这时候实在懒得跟赢丹解释什么,跟董良、黄歧玮、谢觉源他们粗鲁的开着玩笑,但回想这一战,还是觉得心有余悸,感慨道,“我们计划这么周密,还差点功亏一篑,赢丹还真是能够折腾啊。”
  黄歧玮、谢觉源也是心有同感,要没有苍遗这样的妖尊坐镇,这一战他们根本不可能将太子赢丹留住,而且苍遗最后徒手封印紫霄雷球的神通也太令人瞠目结舌了,道禅院的底蕴,还真是不容窥测啊。
  这时候众人飞到蒲川湖的北岸,与道衙兵精锐汇合。
  陈海朝黄歧玮、谢觉源揖礼道:“还请两位剑尊,将赢丹、宁致泽两贼押送回燕京看押起来,我与董侯以及苍遗师兄要往天鹰崖走一趟——燕京事宜,暂时都劳累两位剑尊了。”
  黄歧玮、谢觉源这时候也感知到卧龙城方向,河西六十万铁骑已经如潮水般涌出,在董氏世子董畴、葛玄乔、陈隽等人率领下,进占潼口,将群龙无首的虎贲军、诸阀联军北逃的归路彻底封堵住,将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一声鹰啸,从远空掠来。
  陈海抬头看去,不是舅父陈烈身边的青鳞雷鹰是什么?
  而舅父陈烈一袭青衣,站在青鳞雷鹰之上,虽然此时也已经踏入道丹境,但两鬓华发霜白一片,想必是这两年龙骧军与河西之间的矛盾让他愁白了头,陈海热泪盈眶,跪拜下来,喊道:“舅父!”
  ……
  凉雍郡,天鹰崖。
  天鹰崖乃是凉雍郡苗氏山门所在。
  苗氏傲立燕州以北三千余年,甚至不比赢余执掌燕州的历史稍短。
  残酷的气候虽然给生存带来重重考验,但是也给予北国汉子以坚韧的性格。
  往年这个时候,万刃高的天鹰崖下都会挤满了人,他们拿着简陋的工具,开始拼命地向上攀爬。上万米的崖壁之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犹如蚁群一般。
  若是谁能不用丝毫真元,全凭体力成功登顶,那么就会被苗氏纳入宗门之列,无论出身,也正因为如此,苗氏才不会如其他宗阀一样,日久而衰。
  今日却突然变了模样,几十道虹光从天鹰崖顶端飞出,将已经攀附到崖壁之上的子弟都送到地面上去,嘱咐他们立时离开天鹰崖。
  渴望攀崖登顶的年幼子弟都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下一刻,天地之间一阵悸动,天鹰崖顶光芒大作,此时有见识的人惊呼道:“天封玄晶阵!天鹰崖的天封玄晶阵开启了,是谁要来攻打天鹰崖了么?”
  眼下整个燕州局势动荡,即便是年轻的子弟心里都知一二,但是万万想不到谁能这么大胆子,直接跑到凉雍郡腹地来攻天鹰崖。
  这些人都是苗氏子民,虽然帮不上手,但也都不愿退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不多时,就见数点虹光由远及近,风驰电掣般飞了过来。
  董良高声喊道:“凤山真人,老友来访,你却严阵以待是何道理?”
  “哼!”一声冷哼声传来,一个身高两米,虎背熊腰的须髯大汉一身皮袍站到天鹰崖之巅,他身后苗修永、苗越等人,也都横眉怒目地看着董良、陈海等人。
  “你董氏敢冒天下大不违,与逆贼窜谋、刺杀太子,我苗凤山可不敢有丝毫大意。而既然从头到尾,都是你与龙骧逆军的阴谋,想要我凉雍苗氏归降,何不直接领兵来攻,惺惺作态的跑过来,当真以为我苗凤山是不战而降之人?”
  董良脸上丝毫不见半分惭愧之色,只是面色凝重地说道:“一言难尽啊。此处人多嘴杂,我不便说,不如我们进去细谈。”
  苗凤山看着董良身后的陈海、苍遗、陈烈等人,仰天打了个哈哈道:“难道董道兄还想故技重施,将我苗凤山也杀了?今日念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你们快快离去,我不为难你们,他日咱们战场再见!”
  看苗凤山戒心如此之重,董良也颇为无奈,正在想如何跟苗凤山解释清楚,陈海站出来说道:“我和董侯所谋,是有些匪夷所思,但苗真人难道还怕我们几人就能将天鹰崖搅得天翻地覆?要是苗真人真有怨意,大可以用天封玄晶阵,将我们杀了为太子报仇雪恨。”
  “好啊,你与董良既然有胆,那进来吧;其他人就恕天鹰崖地方太小,不招待了。”苗凤山冷冷说道。
  陈海与董良对望一眼,便让苍遗、陈烈他们暂时留在外面,他们两人拂袖往天封玄晶阵笼罩的天鹰崖走去。
  踏入苗凤山为潜修而在天鹰崖修筑的石殿之内,陈海将此时黑山白石滩正发生的一幕,以溯时圆光术的神通直接展示给苗凤山、苗修永、苗越等凉雍郡最核心的人物看。
  苗凤山负手凝立,过了半晌,才转头看着董良和陈海二人,面色凝重地问道:“这世上难道真有罗刹血魔?”
  “不仅有罗刹血魔,也不仅成千上万,而是数以百万计;而且这还仅仅是进入血云荒地的血魔数量,”陈海点了点头,这时候将血魔大劫之事娓娓道来,“而等血云荒地连燕州、罗杀域都彻底连接上,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血魔会涌入燕州!”
  “这还真是一桩麻烦,我辈真是白发皓首,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异域魔物会入侵燕州,”苗凤山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有朝一日我们若能将罗刹血魔一扫而空,是否有机会借血云荒地,踏入异域,从而获得突破道胎的机会?”
  陈海看了看董良,揉了揉鼻子说:“受天地法则限制,燕州玄修想要突破道胎,即便有仙法真诀,也必会招来天道之劫;踏入罗刹域是没有这层限制,但血魔之劫,怕是没有那么好渡……”
  苗凤山一挥手打断陈海的话,慨然说道:“无论如何,我等已经站在这方世界的巅峰,而想那魏子牙隐藏燕然宫上百年,机关算尽,可不就是想突破道胎境的瓶颈吗?不管怎么说,血魔虽然是劫,但对于我等,又何尝不是一次苦等数千年才能有的一次机会?错过这次机会,我等最终也就是一捧黄土而已。”
  见苗凤山竟然能这么想,陈海心里反而轻松下来,他之前还担心苗凤山害怕血魔大劫太烈,会率族人东迁避祸呢!
  “这么说,陈侯、董侯这次过来,是想让我们铁狼军配合着武威军以及蛮兵,一起将榆城岭、斩马岭这一线的通道封死,不给诸阀联军退路喽?”苗氏世子苗修永这时候插嘴问道。
  见苗修永这么快就想通他们的来意,陈海点点头,说道:“我们正是此意,龙骧军、武威军、铁狼军,兵势还是弱了,不足以御魔,必须要让六百万诸阀联军毫无保留的接受我们的指挥,才有成功的可能!”
  第587章 入彀(八)
  太子赢丹被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燕州大陆,在陈海、董良联袂去等赶往天鹰崖去见苗凤山的时候,天水郡、秦川郡等宗阀最先慌乱起来。
  现在联军基于惯性还粘合在一起,若是再过些时日,怕就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