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干涉你,岑严见温嘉俊把目光投过来,你有自己的自由,不过话说回来,凌月他们也算是朋友,能帮一下就帮一下也是应该的。
温嘉俊点头,然后对着凌月说道,好,我跟你去。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别啊!晟君在一边儿打岔,我这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跟你们玩儿,你们可倒好,岑严守着一个小奴隶不让人看,苏年看着一个大仇人拒绝见人,可有个单身的现在还要被拐走,我干嘛去啊!
凌月好笑的看着晟君在这里把所有人抱怨一遍,你要是乐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你要是能送我一个小奴隶玩儿那就最好了,晟君立马凑过去贴到凌月身边,管吃住吗?管的话我就去!
凌月回头看了眼岑严,见他面目表情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就知道这个晟君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立马推开他保持安全距离,这位先生,我们岛上可没有山珍海味,你还是留在岑总这里吧。
说完给了温嘉俊个眼色也没跟岑严告别一熘烟就抓着温嘉俊跑了出去,岑严摇头笑了笑,看来这个凌月也不是个太正经的主儿。
不用看我,我可没让他不带你走。岑严坐下点了根儿烟,你什么时候从苏年那里出来的?他和李扬怎么样?
怎么样?你问我那?!晟君一屁股坐到岑严边儿上,李扬还没被送到苏年家呢,苏年那败家玩意儿就让保安把我赶了出来,你说我是偷他家钱了还是吃他家大米了?你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你说说!
行了,岑严也不怕晟君受刺激,我这里你也不方便住,天黑之前自己想办法。
岑严我操你大爷!
去吧。
岑严站起来走到门口把威叫过来,他两个月没回来,一回来满脑子都是龚兆男,倒是把江洛给忘了。
怎么到现在也没见江洛?
自从你在公司不回来以后他就回他自己住的地方去了,威看了眼岑严,放心吧,我派人把他送过去的,不会出事。
岑严点了下头,他也只是突然想起来,没什么别的打算。
主人,我知错了。岑严前脚进书房还没站稳就听到龚兆男主动开口,他还是自己刚刚离开的位置,低头跪在原地。
你是真的知错,还是在挽回凌月的名声?
龚兆男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岑严把每个人都能想象成对立者,尹漠轩是,凌月也是,如果尹漠轩是有情可原,那么凌月呢?凌月可是他亲手把自己送过去的!
李扬也回来了。岑严突然来了一句这个,龚兆男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在跟自己说三年前的事情,他和于擎还有
主人!龚兆男突然抬高音调打断岑严的话,他抬起头仰头看着岑严,你,还有我,我们。我们的世界中已经没有龚兆男了,这些事情是关于龚兆男的,跟我没关系,我不想听。所以还请主人,别跟我说了吧。
岑严也低头看着他,我不管你自己承不承认,在我这儿,你必须,也只能是龚兆男,只是变成了,身为奴隶身份的龚兆男,而已。
您就非得时时刻刻强调这个身份,时时刻刻让我记住是您亲手把我送上了这条路,是吗?龚兆男声音平静像是一池死水,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恨了,你越这么做,只会让我越觉得我之前对你的爱像是一个笑话。
龚兆男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也不怕岑严知道,更何况他清楚可能这辈子岑严都不会放过他了,所以他完全没有把自己的感受瞒着岑严的必要,他要说,他要告诉岑严,要让岑严体会他的绝望,感受他的痛苦,直到我回来之前我都没有死心,我心心念念着你会心软,会让威送我离开,可是你没有,你一步步把我逼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你满意了吧?主人?龚兆男突然笑,是不是我现在只要站起来,只要再反抗你一下,不管是我妈,陆平,甚至更多的人,都是成为你岑严盛怒之下的牺牲品?
我以前真的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么可怕。
龚兆男把这些日子自己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都说了出来,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岑严,我真的不想再藏着掖着了,你不是喜欢我这个样子,想看我这样低三下四的在你面前讨好你吗?我完全可以做到,我发誓我龚兆男从现在开始岑严让我跪着我绝对不会站起来,岑严让我怕我绝对不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岑严一直也没说话,他知道龚兆男根本就不是在赌气,他是真的放弃了,真的放弃挣扎了,也真的对自己也死心了。
龚兆男,岑严凑过去贴到他耳边,你如果早有这个觉悟,会少吃很多不必要的苦。
既然凌月说龚兆男一旦放弃自我之后再回归原来的生活模式的几率几乎为零,那就没有让他回去的必要了,这样也挺好,不是吗?能让龚兆男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以这种方式,都让岑严安心。
尽管这种变态的安心,是凌驾于龚兆男的痛苦之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 做不到也不想做。
李扬是被蒙着眼睛带到苏年家的,苏年看着不知所措手不自觉搅在一起的李扬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给他解开吧。
苏年一直在注意李扬的小动作,他听见自己说话的时候手下意识的攥的更紧,他们两个也是三年,整整三年没见,自从苏年知道李扬的苦衷之后,连一次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机会都没有。
师兄李扬眼睛不适应的眨了几下,看着苏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没事了,你们都先出去。苏年把剩下的人全部支开,为什么宁愿和他们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也不找我?
师兄不是不想见我么?李扬苦笑,三年前我去找你,你不也拒绝见我了么。
你他妈什么时候找过我!苏年恨不得上去给李扬两脚,这人是不是傻!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以为自己对他无所谓吗!
师兄不知道我去找过你吗?李扬也很惊讶,那天我去你公司,他们说你不在,我以为是你不想见我才
我去你大爷的!苏年站起来冲到李扬面前站定,就凭这个你他妈一消失就是三年?你知道这三年里老子是怎么找你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惦记你吗?你伤没好利索就失踪了,死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你把老子掰弯了二话不说就跑了,你他妈
苏年没说下去,剩下的话全被李扬堵住他的嘴咽进了肚子里,你这张嘴我惦记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吻到。
苏年也是被亲的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扬已经把该占的便宜全占完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明明想的是把他带回来见一面,就见一面这么简单,可是真的见到了,自己三年来的憋屈和痛苦就想通通展现给他看,让他后悔,让他自责,然后让他自己心甘情愿的留下,就像以前一样。
苏年推开他自己往后退了一步,你他妈干什么!
师兄,你不知道我等你这些话等了多久。李扬看着苏年眼神真挚,苏年甚至都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真真切切的感情,有你这些话,别说是替你挨一枪,就算代你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苏年说不上话来,他和岑严不一样,岑严太偏激,不管做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极端,但是苏年不是,苏年从来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顶多就是口是心非的耍无赖,但他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之前确实是,他接受不了李扬是因为他做不到给自己定义成同性恋,但是从岑严和龚兆男,甚至于擎身上,他都看清楚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千万不要等失去了以后再后悔,到时候痛苦的不光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回来公司吧,我正缺人手。
李扬没想到苏年会松口,这个男人,他惦记了这么多年的这个男人,真的就这么得到了?
师兄你是说?让我回来?
别等我反悔。
李扬一时间高兴的甚至都点不知所措,他一把抱住苏年把他紧紧的按在怀里,师兄,我一定对你好,一定!
苏年难得没有反抗,其实被男人这么抱着的滋味,也不错?
我有事情跟你说,苏年坐下来把岑严和龚兆男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你怎么想?
岑总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李扬坐在苏年旁边斟酌着用词,龚兆男因为三年前的事情一定会怨,虽说怨的不应该是岑总,但悲剧毕竟是因岑总而起,而且凭我对龚兆男的了解,就算他还爱着岑总,也不可能在自由身的情况下选择和岑总在一起,其实我们都认为是岑总偏激,但事实上仔细观察的话,龚兆男也会有偏激的心里,他会认为如果自己没有和岑严在一起的话他家里就不会出事儿,更何况岑总也答应过他,会照顾好他的家人,不是吗?
你说的我都知道,也都考虑过了,可是现在他俩这样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苏年叹口气伸出手掰扯,你看,第一,他俩还互相喜欢这是肯定的傻子都他妈能看出来,可偏偏龚兆男现在自暴自弃一副我就是你岑严的奴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的架势,偏偏岑严还就受不了龚兆男这样。第二,你说我们也没什么立场去劝龚兆男,只能从岑严身上下手,可岑严那死倔的玩意儿根本听不进劝啊!
师兄,问题不可能是岑总单方面的,虽说岑总占了多一半,但是龚兆男那里肯定多多少少也是有原因在的。
这倒确实是,苏年拍了拍大腿站起来,走吧,去岑严那儿看看。
苏年和李扬到的时候,岑严和龚兆男两个人依然在书房僵持不下,一坐一跪,前者气势逼人,后者自暴自弃。
岑严!苏年识趣的没往楼上走,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就开喊,岑严!岑严!岑严!
岑严没喊出来,倒是先把晟君给炸了出来,你他妈叫魂儿呢啊!分贝已经构成扰民了我可以报警抓你的知不知道?
滚一边儿去,我对你没兴趣!苏年看见晟君就烦,自从心里给他订上了神经病的牌子以后就一直也没摘下来过。
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晟君盯着李扬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操!苏年!
这个你得问问李扬同不同意。苏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到沙发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想跟你讲话!晟君意识到这里就自己一个单身以后也扯开嗓子喊,岑严!岑严!岑严!!!
你们疯了?岑严从书房出来往楼下走,龚兆男在后面低头跟着。
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要成双成对的出入?晟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苏年和站在苏年旁边的李扬,再回头看看下楼的岑严和跟在后面的龚兆男,觉得自己很难过。
你也坐吧李扬,岑严坐到苏年对面,龚兆男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在岑严坐下的一瞬间就屈膝跪了下去,看的苏年和李扬都是一愣。
多余的话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听,龚兆男伸手去接岑严手里烟的烟灰,岑严也没瞅他,我也希望你们俩清楚,同样的,我也不想听到关于我的多余的话。
岑严开门见山的点破他们俩的来意,这是龚兆男自己选的生活方式,我们两个撑死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就别操那份闲心了。
苏年想说什么,被李扬伸手拦住,岑总说的当然有道理,感情的事情说破天也是两个人的事,只不过,我想和龚先生谈谈,还希望岑总,通融一下?
岑严这才给了龚兆男一个眼神,当然。
那走吧,李扬站起来看着龚兆男,龚先生?
龚兆男从心里是不想和李扬接触的,李扬太能洞察人心,他怕自己会在李扬面前绷不住。
为什么不跟岑总说清楚?李扬把门带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龚兆男,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吗?
你以为就算岑严知道我没有跟别人上过床他会放过我吗?龚兆男背对着李扬,声音落寞,连你一个我们两个之间的外人都能猜得到我根本就没有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上过床,他凭什么不信我?
李扬,龚兆男回过头看他,我希望这件事情苏年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岑严也是。
李扬没答应,也没拒绝,你知道,你越这么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岑严就更生气,更不可能会放过你。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要让他以后后悔,让他知道他错了!龚兆男摇头,李扬,我和岑严,跟你和苏年不一样,你和苏年虽然表面上是你听苏年的,但是你才是主导者,苏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可能真的拿你怎么样,你爱苏年,更不可能会把苏年怎么样。但是岑严不一样,我也不一样。
岑严说的对,龚兆男不想再和李扬继续说下去,他越过李扬把手按在门扶手上,这是我自己选的,我心甘情愿的,你们过好你们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要是岑严三年里每天都会回你们之前住的那个房子,每天都会给你之前的手机发一条短信,每天都会把你们的戒指拿出来看上几个小时,甚至他还花钱资助了你去山里时候待的那所学校,还暗中嘱咐你妈所在医院的院长特殊照顾,还因为你把岑寂升逼得走投无路现在跟一个疯子没有区别呢!
龚兆男一直到李扬把话说完,他停在门扶手上的手也只是稍微顿了一下,没有过多的停留。
这样就能让他岑严得到原谅吗?这样就能抵的过他岑严对自己的伤害吗?这样就能一笑泯恩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不龚兆男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他做不到,也不想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