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姜倾就算在和小孩儿打闹时也一直僵着脸, 玲玲像鱼一样滑, 从姜倾怀里挣脱后便托着脸在一旁打量她。
  姜倾想赶她走,被她躲开, 换了个地方换了个姿势继续打量。这样一来, 一人一花便上演起了眼神决斗。
  秦闵从远处走来,用手里的柿子把玲玲打发了,然后坐到姜倾旁边, 和姜倾摆出相同的姿势。见此,姜倾眼角一抽, 往旁边挪了挪, 可她这一挪动身边人便跟着挪动, 誓死追随似的。
  姜倾不动了, 反过来推他:“你离我远一点!”
  秦闵面露不解:“为什么?”
  “避嫌。”
  “……”
  姜倾虎着脸表情严肃,好似秦闵这一坐会连她的贞操也带走似的。秦闵有点被她唬住了,往旁边移动了半厘米:“这样可以了吗?”
  “不可以。”姜倾说,“你再过去一点。”
  于是秦闵又挪动了半厘米。
  姜倾这才感觉贞操安全了一般,夸张地吐出一口气。
  秦闵:“……”
  姜倾抱着双膝盯着面前坑坑洼洼的地面,咳了一声, 说:“先前你说的那件事是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秦闵扭头看向她:“哪件事?”
  竟然忘记了?!
  姜倾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提醒他:“就是你在上山路上说的那、件、事!”
  “嗯?”
  “……”姜倾羞愤,“你说喜欢我那件事!”
  听到“喜欢”二字之后,秦闵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笑意,姜倾注意到了,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正要发作,被身旁男人的话打断:“是真的。”
  姜倾忘记了生气,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那啥,这听起来感觉咱俩好像两情相相相悦啊。”
  “嗯。”
  “那……”
  姜倾正要说话,秦闵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紧接着手指轻轻抚过她的手背,姜倾只觉手背微凉,下一秒便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一道被她本人忽略掉了的划伤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刚刚她的手上有道细长的伤口,那许是她摘柿子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而秦医师在抚平她的伤口之后并没有放开她的手,不仅不放,还窝在手心里把玩。
  姜倾脸颊爆红,奇怪的贞操观又发作了:“你干嘛?松开松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并将它严实地收起来。
  她表现得像个刚从古代穿越过来的闺中少女,未开化得厉害,但其实她以前是没有这种毛病的,就算是在现在,她也只对秦闵这样,究其原因,她觉得大概是因为秦闵看起来太过无欲无求了,亲近他时总有种玷污了他的愧疚和不安。
  见鬼!
  她咳嗽两声顺便整整表情:“那什么,总之,秦闵,你不能碰到我。”
  “为什么?”秦闵疑惑,“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但……
  姜倾摸着下巴思索这个问题,半晌,她拍了拍手,像是破开了迷惑找到了答案,喜道:“你知道柏拉图吗?我觉得我们之间适合那种两情相悦!“
  秦闵默。
  他注视姜倾许久,而后开口说道:“我知道了。”说完,他又开启了个十万八千里外的话题:“你知道我脸上有颗痣吗?”
  “啊?”姜倾一愣,下意识地在他脸上寻找,“哪儿呢?”
  “这儿。”
  秦闵指了个地方。
  姜倾眯起眼:“没看到。”
  秦闵说:“那你过来一点。”
  姜倾完全被他的话带偏了,从善如流地凑过去瞅,她这一凑近就中了某个男人的计,对方只顺势微微倾了下身,就将唇印在了她的嘴角。
  姜倾大惊,整个人丧失了行动能力僵直成了一条冰棍,秦闵见了便再次将吻落在她唇角。
  秦闵再次得逞,面色坦然地在自己脸上点了个痣,说:“就在这儿。”
  那是一颗拥有着不羁灵魂的痣,去留无影,只给姜倾稍稍展示了一下就又隐匿了。
  姜倾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她怔怔地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又怔怔地看向旁边那个亲了她的男人,只见对方依然表情淡淡,顶着一张无欲无求的禁欲者的脸,喃喃:“柏拉图大神不会原谅我们的……”
  秦闵“嗯”了一声,扭过头对她说:“那你要和我共罪吗?”
  共罪?
  姜倾可耻地兴奋了,眨了眨眼:“这样不太好吧?”
  刚说完便自我解放,“嗷——”一声猛扑向男人,将他扑倒在地,两只爪爪摁住男人,将其□□了个彻底:“哈哈,那就共罪吧!”
  别说,和大反派人设的男人搞在一起还怪刺激!
  在这一刻里,姜倾忘记了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奇葩的贞操观,也忘记了他们所在的场所,她旁若无人地将男人扑倒,在他身上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是玩闹罢了,男人也任由她压着自己,纵容着她的冒犯。
  啃完柿子的玲玲无意间瞥见这一幕,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好玩的游戏,立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个大鹏展翅式的猛扑,直接把姜倾当成夹心饼干给扑了!
  “哈哈,好玩!好玩!”
  姜倾被压了个正着,顿觉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滋味酸爽,哭笑不得地呼喊:“玲玲啊,你快起来啊,你姐姐我要西去了……”
  “好玩!不起!”
  “……”
  自作孽不可活。
  最终解救姜倾的是婆婆,后者来喊他们去吃饭,顺便当了回姜倾的救世主。
  吃饭期间婆婆嘱咐他们不要在这两天的夜里出门,问起原因,婆婆却闭口不答。姜倾心存疑惑,在饭后把秦闵叫到一边说悄悄话。
  “这个村子不太正常。”她开口便是这样一句。
  当然,不正常才是正常的。姜倾自然明白这一点,她找秦闵的目的是:“你能看出哪儿不正常吗?”
  她判断村子里的这份不正常是被觉醒花种的能力干涉了的缘故,所以妄想秦闵能给她解疑答惑,毕竟秦闵的能力失踪是个迷,指不定就能看出她所不能看出。
  但她失望了,秦闵摇了摇头,说:“我的能力衰退得厉害,所以……”所以他看不出。
  姜倾并没有特别意外,反而拉住秦闵关心道:“能力衰退见所未见,如果你有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啊!”
  在花存在的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觉醒花种能力减退的案列,姜倾有点担心成为了这历史上的第一例的秦闵。
  秦闵摸了摸了她的发顶,轻点了下头:“会的。”
  说完,又补充道,“别担心我。”
  姜倾心说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但她没把这份担心一直挂在嘴边,没有意义。而且她担心的事情真的很多,萌萌是,村子的安危也是。归根结底,他们还是要和秦羡正面肛才行!
  想到这,姜倾说道:“我看婆婆好像是去院子里了,你要不要去陪陪她?”言下之意,顺便套套话。
  秦闵“嗯”了一声,又抚了抚姜倾的头发,这才走了出去。
  姜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许久之后,兀自陷入了沉思。
  婆婆的叮嘱透露出村子这两天可能会出事,限定词为“夜里”,所以出事时间也被限定了。至于会出什么事,姜倾有所猜测,她想大概跟村民事故死亡有关。
  这个村子里的花太多了,这是疑点。
  也就是说,这两天夜里可能会有村民死亡。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发生,姜倾他们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必须!
  另一边,姜倾派出秦闵作为己方情报人员,想凭借秦闵与婆婆孙子年龄相仿这一点使两人共情共鸣,以撬开婆婆的嘴。然而秦闵终究只是一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社交障碍症者,以至于他虽然口头答应得好,一走出去却只是僵直地杵着,半天没有开口套话的意思,最终还是婆婆先朝他开了口。
  婆婆年纪大了,情态越发慈祥,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显得异常祥和,她笑问:“孩子,你有什么事?”
  欠优秀的情报人员十分耿直地摒弃了所有套取情报的技巧,正直万分地说:“我想知道你对这个岛的岛主知道多少,他身边有多少觉醒花种,这个岛这两天会出什么事……我想知道。”
  婆婆万万没想到他这样直接,微微一怔。
  秦闵脸上表情不多,问她:“不能告诉我?”
  婆婆默。
  秦闵说:“我的儿子被岛主抓走了,我要去救他回来,所以我需要更多地了解岛主。”
  话落,萦绕在婆婆周身的气息忽然一凝,扰乱了先前的祥和,她诧异地问:“还有这样的事?”
  秦闵点了下头:“是我和唐沁的孩子。”
  婆婆不说话了。许久,她悠长地叹息一声:“孩子,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可如果我把我仅知道的透露出去的话,村子就会出大事了。”说完,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有人监视着村子。”
  秦闵神情不变,问:“出大事?”
  婆婆叹道:“上一次有人说的太多,不久村里的人就死去了大半。”
  听了婆婆所言,沉默的人换成了秦闵。他微微皱眉,半晌之后他做出了选择,选择不再纠缠深问。
  他走回了屋里,向姜倾汇报了自己所打听的信息,姜倾听完了然:“难怪大家都讳莫如深,如果是这样,没有人愿意透露也就说得通了。”
  了解到了这一点,姜倾和秦闵的选择一样,即放弃打听消息这条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害这个接纳了她的村子遭受那种危险。
  可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法了解到秦羡身边战力的情况了,贸然前去无异于给敌方送人头。
  但如果她觉醒了能力的话,倒是可以增加己方筹码……
  然而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呢?又如何施展呢?
  她在脑海中求教系统,意料之中地,系统只回了她个“权限不够”的敷衍回应。
  秦羡想要利用她的能力变成觉醒花种,因此很大概率不会对人质萌萌动手,可萌萌还是个孩子,和她分别这么久一定很害怕,不管怎样,她得快点赶到那孩子的身边去。
  姜倾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虑了。
  就在姜倾为自己迟迟没有动静的能力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事,印证了婆婆那句“这两天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