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人,只有零星的几个壁灯开着,所以有些昏暗。
难道傅霖睡了?
叶池脱下鞋,换掉外套,穿着毛拖鞋走到了大厅。
“傅先生?”
一声无果,他又叫了一声:“傅先生?”
还是没有回音。
他正要往第二栋走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声音,把叶池吓了一跳:“叶先生,您稍等,先生还没有起。”
“艾伯特……?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壁灯下,艾伯特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叶池没有听到脚步声,他刚刚也没有看到人,是看漏了吗?
艾伯特微笑:“我刚刚才从餐厅过来,您要不要先喝一杯热牛奶?”
叶池摇摇头,“傅先生睡着了?”
“嗯,先生前几日都未睡,今日睡的久了点。”
叶池惊讶:“傅先生这几天晚上没有睡觉吗?”
艾伯特摇摇头,没有解释。
两人一起走到了第二栋楼,在大厅里坐下,等了一会,艾伯特拿了一杯热水给叶池。
叶池暖了身体就开始发困,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轻轻的一声嘎吱,开门的声音,叶池立刻甩了甩头,站起身。
傅霖从二楼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睡衣,但是却没有绑腰带……
叶池只看了一眼就迅速转过头回来,因为没有绑腰带的睡袍下,什么都没穿……
幸好有栏杆,叶池没有看到重点部位,看到两条大长腿,中间刚好被遮住。
暗暗松一口气。
艾伯特端上红酒,傅霖靠在栏杆上一饮而尽。
傅霖 平日里穿戴整齐,一丝不苟,扣子也扣到了除了最上面那一个,整个人被西装包裹得严严实实,给叶池的感觉就是标准禁欲系。
然而昨晚的浴室偶见,和今天傅霖睡醒,叶池总觉得傅霖和平日里,根本不一样。
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看起来是整理衣服,过了一会,叶池听到了傅霖叫他,这才回过头来。
靠在栏杆上的傅霖虽然绑上腰带,但是大片胸膛还是没有被收进去,叶池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看,只能到处乱瞄。
但是傅霖勾了勾手指,“上来。”
叶池边走边没底气的说:“先生要是今天累,咱们不如休息一天……”
傅霖:“不必,我现在感觉正好。”
叶池刚站定到傅霖身边,突然就被抓住胳膊带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是带着欧式棺材的那个。
“我自己来!!”
叶池猝不及防被抱了起来,整个人顿时僵住,然后被放进了棺材里。
这棺材确实有些高,但是他还是能进得来的。
“转过去。”傅霖说。
叶池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背过身去,胳膊又被小皮圈束缚住了。
接着是,“抬腿。”
叶池好不容易翻过身来,抬起了小腿。
冰凉的触感令他浑身一颤,然后他被冰凉的大手摆弄成了上次的姿势。
他觉得自己像个洋娃娃,可以任意摆弄。
傅霖眼神中流露出满意,转身去弄画具。
第二次躺进来,感觉不至于像第一次那么紧张,但还是觉得有些令人窒息。
不过傅霖开始画画后,那刷刷的下笔声,竟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很困了,但是睡不着,也不敢睡。
手臂开始泛酸,小腿也开始有些麻,一开始还想着挨过去,但是后面小腿变得更加麻,叶池小幅度动了动小腿。
只是没想到的是,小幅度动了之后,抽筋了。
“唔……呃……!”
是小拇指抽筋,瞬间绷住了叶池的脚背,叶池因为痛,哼唧出声。
“傅、傅先生……能不能先停一下!”叶池出声,“我、我抽筋了!”
傅霖看了一眼青年,青年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疼痛使他发出美好的声音。
傅霖走了过来,嗓音里竟有几分兴奋。只不过叶池没有听出来。
“哪里?”
叶池不只是抽筋,酸麻和抽筋同时发作,酸爽的感觉让他喊出声,“啊,啊,就,就在小拇指……啊呃。”
冰凉指尖将道具解开,握住了叶池的脚踝,准确地捉住他的小拇指,然后拍了拍他的脚背。
“放松。”
叶池酸麻感和抽筋一时间分不清,混乱中下意识想要抽回脚。
但是,脚被紧紧抓住了,无法动分毫。
冰凉的触感轻轻拍打了脚背、小腿,叶池的抽筋缓和了下去。
“我自己来。”
双手被束缚着,叶池拱了拱,想让对方把他的胳膊也给放开。
但是没有,一直到酸麻缓解,也没有给他放开。
这让叶池整个人都处于强烈的应激状态,傅霖刚放手,他立刻就闪电般缩了回去。
这时,响起了开门声,是艾伯特。
叶池心里大喊了一声,艾伯特万岁,他的尴尬被缓解。
“叶先生口渴了吗?我准备了蜂蜜水。”
叶池舔了舔嘴唇,确实开始发干:“谢谢。”
叶池心说,这会总要给我放开了吧?
傅霖拿起了蜂蜜水,让叶池坐起来,递 到叶池的嘴边。
叶池:……
喝还是不喝。
傅霖低着头,垂眼看纠结的青年,说:“今天马上就结束了。”
行吧。
叶池心一横,嘴唇挨上了玻璃杯的边缘。
傅霖的手慢慢倾斜,叶池一点点把杯子里微甜的蜂蜜水喝下去。
本来是不想喝光的,但是傅霖就没打算停下来,叶池被水涌进嘴里而说不出话。
整整一杯,直接就全被叶池喝掉。
叶池觉得他被骗了,傅霖本来说一会就结束。
但是好久都没结束,就听下笔的声音唰唰唰,比之前还要更快一些,但是就不见停。
温暖的蜂蜜水下肚,他整个人变得懒洋洋,这一懒洋洋,开始对身上的感觉很敏感。
冻疮,暖和就会发痒,这个时候松懈,耳朵和膝盖都发痒。
刚好膝盖碰到棺材壁上,他小幅度地蹭了蹭,耳朵却不碰不到,只能忍住。
“痒?”傅霖突然停下画笔。
叶池啊了一声,点点头:“没关系,一点点而已,我不动了。”
傅霖两步走了过来,叶池吓的蜷起来。
叶池被冰凉的手打开身体,“哪里痒?腿?”
叶池这样总感觉自己像是婴儿,做什么都要借他人之手。
羞得、紧张得蜷起了脚趾。
“耳朵冻疮……”
冰凉的指尖捻住他的耳尖,“这里?”
叶池发誓,傅霖绝对是故意的,因为他捻住了他的耳垂,细细地摩挲。
“不……上面,肿起来的地方。”叶池叫停,那冰凉触感从耳垂一点摩挲着往上。
并没有帮他挠,而是用冰凉的温度帮他抑制痒的感觉。
“谢谢……”
缓解之后,傅霖继续画。
傅霖是个骗子,等到时钟又敲了一次,他也没停下来。
叶池已经开始犯困了。
干了一天的活,一直站着没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