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撸。”
“传我一份。”
“还有我。”
“我。”
……
小甜甜咳了几声,示意大家安静,咳完瞪了瞪后排角落里头的几个男生。
不知谁唱了句,“哎呦老班,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小甜甜拿起桌上一支粉笔头对着那位歌手使劲扔了过去,正中脑门。
“红苹……”被砸中的同学摸了摸脑门,“果。”
姜糖往前走了两步,“大家好,我叫姜糖,生姜的姜,红糖的糖。在以后的学习中,希望大家多多关照。”说完鞠了一躬,带地一对马尾晃了晃,像日系漫画里的女主角。
她声音清甜,说起话来,还带着一股子软糯。用女生的话来说,这是做作,装,也可以叫做婊。
原本看着挺可爱的一张脸,再一看竟透着股妖艳劲,她的嘴,是涂了口红了吧?一定是穿了加厚的文胸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大。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后排几个男生恨不得手脚并用了都。
小甜甜指了指倒数第二排一个空位子,“姜糖,你先坐那,就刘晓静旁边,陆离前面……陆离呢,又迟到了,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报告。”
姜糖回过头来,看见教室门口晃进来一个人影,他单手插兜里,另一只手上斜跨了一个双肩包,整个身形往左成一个十分舒适的角度倾斜,眼睛大概是长在头顶上,谁也不看,直接走进来。
这逼装的,真当自己是一中校草了。
对了,人还真是一中校草。人不仅是校草,人还是学霸,年级大佬。
陆离直接走了进来,小甜甜刚被无视了,为了找回威严,象征性地问了句,“又迟到,昨晚干嘛去了?”
陆离头也没抬,懒懒地答了句,“写物理题目,到十二点。”
很好,这个理由很官方也很学霸。
而且,他也没说谎。
小甜甜就没再说话了。学习成绩好的就是有特权,这要换个差生,一准被撵教室门口罚站去了。
陆离走进来了,晃到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姜糖跟在陆离后面,在他前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陆离刚一坐下就趴桌上了。
熬夜泡吧真他妈困,哦,不对,是熬夜做物理题目。
同桌赵进扯了扯他的袖口,“陆离,你看那个转学生,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
陆离将头转向赵进,姑且就算换个睡姿吧,“哪个转学生?”
赵进往前面努力努嘴,“就她,像不像昨天一干二那个女混混?”
陆离一抬头就被两条马尾辫甩了脸,又痒又疼。姜糖转过身来,对赵进说道,“我们不认识。”
我日,千里耳啊,赵进默默吐槽。
陆离看了看姜糖的脸,“不认识。”说完又趴桌上了,真困。
一天到晚,跟个孕妇似的,怎么都睡不够。
赵进凑到陆离耳朵边上,“黄媛媛她哥要找人去修理那个女混混,今天晚上打算带人在酒吧门口堵她。”
陆离眼睛睁开一条缝来,看了看他,“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赵进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这回周围的人全听见了。
陆离看见前面女孩的身体微微一滞。
他把头埋进胳膊里,不耐烦道,“别吵,我睡了。”
开学第一天,没什么紧要的学习任务,多半是自习课,顺便让野了半个暑假的孩子们有个收心的缓冲。
教室里半点学习的氛围都没有,后排几个男生甚至趁小甜甜不在,拿出扑克牌来打。陆离被吵地睡不着,冲那几个男生吼了句,“孟阳,你特么低调点,别打扰人学习。”
被点名的人从牌堆里抬起头来,“您醒拉,陆少。”出了张牌之后继续说道,“都在玩呢,谁学习?”
原本就是,哪有个学习的人,整个年级恐怕都没有一个。
这时,姜糖把手上的物理卷子举起来抖了抖,“这呢。”
整个班级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陆离抬起头来,“就是,别打扰人学习。”说完又趴桌上睡了,就是,别打扰人睡觉。
卧槽,夫唱妇随啊这是。
因此,姜糖把大半个班级的人都给得罪了,别人都在玩的时候,你竟然在学习,你不合群。你竟然和傲娇拽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校草一唱一和,你勾引人。
高三暑假补习期间不需要上晚自习,下午五点四十就放学了。
赵进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陆离,今天放学上哪浪去?”
陆离坐着没动,他不需要收拾书包,因为他书包里的书根本没拿出来过,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赵进继续说道,“去昨天那家酒吧,看黄媛媛他哥堵人。”
陆离看了看前面奋笔学习的双马尾女孩,笑了笑,“小.逼孩毛都没长齐呢,还学会堵人了,再说了,几个大男孩子堵人一个小姑娘,啧啧,脸真大。”
赵进心有余悸,“你是没跟那女混混交过手,你不知道,那力气大地,跟牛魔王似的。”
陆离往赵进那边靠了靠,“不然咱打个赌,输的人去操场裸奔一圈。”
赵进扯着嗓子在班里喊道,“大家注意了,你们校草明天要在操场裸奔了!”
大家似乎没都听见,各干各的事,明显是不相信赵进的话,陆离裸奔?这怎么可能!
陆离拿起桌边上的笔,戳了戳前面的女孩的背,“哎,你说呢?”
葬爱家族扛把子。
作者有话要说: 姜糖:你说谁,谁是葬爱家族扛把子?
陆离:ゞ﹎.失去伱..拥有全卋界又能怎様..﹎
姜糖:妈的,智障!
陆离:{{莪卷曲着赤.裸.裸的身.体,¨′ *,忘这冷漠的祢ノ。``!}}
姜糖:卧槽,竟然使美人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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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路一姐
姜糖知道他认出她来了,并且还有意帮了她。
她回过头来笑了笑,小声说道,“知道了,不会让你裸奔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与昨晚判若两人。
这还哪里是葬爱家族扛把子,分明就是一中台柱子嘛。
姜糖做完最后一道习题,教室里已经没人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七点。
晚饭在学校门口吃了葱油饼和牛肉汤,新开的一家店,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贵,多两片牛肉就要加八块钱。
从家里到学校只有两站路的距离,一般女孩会骑自行车,但姜糖可不是一般女孩,她骑了辆摩托车,重型的,略旧。
学校里不让停这么拉风的车,她只好停在学校门口的车棚里。
姜糖把头盔戴好,罩住头发,只露出一双眼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过了下班放学高峰期,路上人不多,摩托车开地快,甚至拐弯的时候还带了点漂移,加上突突突的马达声,整个人和车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嗯,也不像好车。
每个城市都会有一片旧城区,这个地方代表了这个城市最贫困最黑暗的一面。
比如本市最着名的康安路。
康安路其实一点都不安康,这个地方的犯罪率年年飙高,一般寻常人家娶媳妇,一听说女孩子是康安路出来的,都会多思量几番。
老旧的建筑,迈不开步的小道,横竖交错的破了皮的电线,常年没人清理的臭水沟,甚至这一带的天都是灰蒙蒙的。
抬头就能看见晾衣杆上挂着的衣服,有的还在滴水。小巷常年见不到阳光,地上甚至长了青苔。
姜糖一路开进小巷子,地上的废物废砖慢慢多了起来,她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最后在一幢旧楼前停了下来。这里的小区没有围墙,临街而建。
摩托车熄火后,耳边的嘈杂一下子全涌了过来,有对街打骂孩子的声音,夫妻吵架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听见麻将的碰撞声。
姜糖将摩托车停在楼下,拿着头盔正要上楼,就听见不远处乘凉的几个人有意放大了的声音,“这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见人也不问个好。”
“人是大学生苗子,跟咱不一样。”
“我家二蛋说在酒吧看见她了,穿地可妖了。”
姜糖回过头来,瞪了瞪嚼舌根的几个人。虽然已经习惯了背后的声音,但这不代表她愿意接受。
“要是我家女儿像她那样到处勾搭男人,早被我打残了。”
姜糖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一般,走近了将手上的砖头往那几个人旁边的石头上狠狠一砸。
砖头瞬间碎掉,飞起的碎渣打到几个人的腿上,嘴最欠的那个人捂着腿蹲在地上,碰瓷似的哎呦哎呦地喊。
“谁他妈再瞎几把乱讲,别怪老娘不客气!”
她的声音很大,带着明显的怒气,吓地几个人一声不敢吭。总觉得下一秒这个女混混就会把手上的摩托车头盔砸人头上。
这里的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姜糖转身往前走,带起她头上的马尾辫,像两条小皮鞭在风中挥舞。
后面不知谁小声说了句,“装什么纯呢。”
“是不是越纯价越高啊。”
姜糖转过身来,死死瞪着那几个人,空气再次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