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喜欢多么可笑,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只是一个笑话。
书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夏初礼红着眼睛别过头去,她心里真的很难过,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季夫人是真心对她好的,但是她错了。
这么多年,就像是一个笑话。
可惜她真的笑不出来。
“我想走,”她低下头,声音微弱,隐约透着绝望,“阿姨,我真的想走……我感觉自己在他身边就像是一个玩具,他想怎么摆弄我就怎么摆弄我,叫我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我还不如去死。”
季夫人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夏初礼低着头,有泪水缓缓的顺着她尖尖的下颚滴落下来,那种绝望,让季夫人有些茫然。
原来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她和季青城……
原来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了?
季青城知道吗?
夏初礼这样的心情?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心里疼的要命,却不知道该为谁心疼。
“初礼啊……”
她哭了出来,走过去轻轻拥住她冰凉的身体,哽咽道,“是阿姨对不起你……别哭了,阿姨帮你,阿姨帮你走……”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夏初礼何其无辜,她怎么可以在他她这样痛苦以后,还这样自私的把人留下来……
夏初礼闻言,抬起头看向她,她沉沉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光亮:“真的吗?”
“真的。”季夫人抬起手擦拭着她的眼泪,自己的眼睛却不断的掉下泪水来,“阿姨帮你。”
她松开她,从书房走了出去,片刻以后,她从房间里取来了一张邀请函。
“这是明天特比特号的船票,你拿着它过去,主办方就会让你进去了。”
夏初礼低着头看着那张烫金的黑色邀请函,轻声道:“可是我没法过去。就算有它,我也去不了船那边。”
“你可以扮作我,”季夫人道,“明天下午,会有车过来接我,你穿着我的衣服进车里……司机是我的人,他不会跟青城说的。”
说到季青城的名字,季夫人的嘴唇轻轻的抿了一下。
夏初礼闻言,缓缓接过了船票,她擦了擦眼泪,对着季夫人道:“谢谢阿姨。”
季夫人站在她面前,看着夏初礼的脸,这个孩子她从小看到大,此刻看着却怎么看怎么心酸。
她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季夫人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夏初礼的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初礼……阿姨真的对不起你。”
夏初礼抬起头,看着季夫人布满眼泪的眼睛,她动了动唇,却也只是道:“谢谢你。”
她做不到原谅。
如果十年前,她肯告诉她真相,这十年,她又何须过得这样悲惨?
她无法原谅她。
夏初礼从书房出来,又回到了卧室里。
她把那张船票跟护照和身份证放在一起,然后弯下腰,从柜子里取出了那把枪,握在手里看了看。
她这辈子也没摸过枪。
她也没想到有生之年用枪是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