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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宵月正在餐厅里吃早餐。
  文特森走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她正双手捧着一个面包,吃着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一只进食的小松鼠。
  怎么看这么怎么可爱。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面前,看了她一会儿,才道:“你等下要回英国?”
  沉宵月咽下一口面包,点了点头:“嗯。那边的生意没我不行。我出来三天了,得回去查看进度。你知道的,那群老家伙最会偷懒,还爱占便宜,我得去盯紧一点。”
  “……”文特森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沉宵月看着他的脸色,笑了:“别担心我,现在非常时刻,冒点险也值得。下个月一旦拿下湄公河,我们今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在此之前,我们不能放松。”
  文特森看着她的笑脸,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眸色有些深邃。
  沉宵月此行很危险,他不想跟她分开,这里是世界地图和导航都找不到的岛屿,但是一旦出岛,就会被导航探测到,她的行踪便会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面。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非常时刻,并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他必须看管这里的货物,而他最信任的沉宵月,需要去英国跟那堆贪婪的老东西周旋,没有人盯着,那些老家伙就有可能生出二心。
  这一行很危险,但是他不能代她去,他是整个集团的头目,他不能再出危险了。
  “宵月,”他轻声叹了口气,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能不在那个地方认识。希望我们……能做一个普通人。“
  沉宵月盯着他一会儿,噗嗤笑了。
  “老大,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她吃掉了面包,伸出红润的小舌轻轻舔着自己的指尖,“别担心我,我们都知道的,为了这一刻,我们都准备了近十年了。”所以就算最后粉身碎骨,他们也在所不惜。
  她站起来,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文特森的肩膀,然后走出了餐厅。
  很快,岛上便传来了直升飞机起飞的螺旋桨的盘旋声,文特森等着那声音消失了,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坐在椅子上想,等这次火拼结束,该跟那个笨女人告白了吧?
  以前都没时间谈情说爱,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也该解决个人情感问题了。
  不知道沉宵月知道他暗恋她十年,会是什么表情?
  他想象着她知道这件事的表情,不禁笑了,那双浓绿的眼睛,此刻在晨光里散发着葱翠的光芒,他此刻看起来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五个小时以后,他接到了沉宵月直升飞机在太平洋上被击落的消息。
  飞机上五个人,尸骨无存。
  夏初礼坐在铁床上,突然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响。
  她站起来,站在窗外上往外看去,便看到文特森的身影出现在了码头上,他揪住一个人的衣领,把人一拳砸倒在地,疯狂的在叫喊着什么。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但是看着他的身形举止,确实非常的癫狂,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阴气森森的,但是自有属于他自己的矜持和骄傲,但是此刻,他却像是发了疯,完全没有一点理性了。
  看着文特森发狂,而他的手下一个都不敢接近,夏初礼不免也有些紧张。出什么事了吗?
  她微微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把视线收了回来,坐回了那张铁床上。
  文特森这么失态,她有点害怕,这个男人不应该是这样不冷静的,一定是发生了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才会失去理性,做出这样没有风度的事情来。
  夏初礼抱住自己的双腿,把下巴靠在膝盖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那件事,会不会影响她。
  到了晚上,也没有人给她送吃的。
  夏初礼饿的前胸贴后背,忍不住走到房门口看了看,守护着门口的两个门卫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要给她送吃得的意思。
  或许是早上还有一片黄油面包吃,她还以为文特森对俘虏的待遇挺好,现在想来,可能那块黄油面包,就是她一整天的伙食了。
  在医院的时候她的肠胃被季青城调整过了,一日三餐都非常的准时,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她感觉到自己被季青城宠坏了的胃已经开始造反了。
  拍了拍大门,她忍不住冲着门口的门卫喊:“喂!”
  对方没搭理她。
  “喂!!”
  难道真的要饿死她不成?
  一块面包能顶多久时间?
  夏初礼一边拍门一边喊,终于让门口的人有了一点反应,高大的黑人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你给我闭嘴!”
  “我饿了,“夏初礼站在门口,“你总不能不给我饭吃。”
  那个黑人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文特森少爷的吩咐,我们没有给你送任何东西的权利!”
  夏初礼心里微微一动,想起中午看到的场景,忍不住道:“文特森……他出什么事了?”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对方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你需要做的,就是老实呆在房间里,然后给我闭嘴!”
  他说话实在是不客气,夏初礼作为阶下囚,也没有什么办法,她看对方真的没有一点要给她送东西吃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坐回了铁床上。
  夜幕慢慢降临,夏初礼靠在墙壁边上抱着腿坐着,床上没有给她取暖的东西,只有一张铁床而已,她环住自己的肩膀,觉得冷。
  身体本来也没有康复好,出院也才一个星期,正是疗养的阶段,此刻简直有些冻得受不了了。
  海边的温差格外的大,白天还温暖如春,晚上就像是到了冬季,夏初礼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今晚不是被饿死,就是要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