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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崔望及时赶到,将她拦腰一抱,躲过了。
  可寒陨铁索同时也炸了开来。
  千万条铁索炸开的气流,将两人推涌着往下坠,郑菀只感觉自己被崔望牢牢护在怀中,他以身体为她圈出了一个屏障,在这屏障里,她安全无虞。
  郑菀欲抬头,却被他一手按了下去:
  “等会。”
  坍塌的美人殿与她一起下坠,郑菀这才发现,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洞,还来不及反抗,便被大洞吸着卷了进去。
  不知掉了有多久,郑菀只感觉,之前被压下去的热烫感,又再一次升了起来,且比前一次,还汹涌剧烈。
  崔望垂目看她一眼,从她酡红的脸颊,滑到她绯色的耳畔,喉咙动了动:
  “你……”
  余下话还未出口,只觉底下吸力一轻,两人被一同抛了出去。
  天光大亮。
  再没有遮天蔽日的黑雾,可眼前的雾……
  郑菀勉强拉出一丝理智,只见这雾,是薄薄的一层桃色瘴,一股甜甜的似带着绯糜的气味扑面而来,旁边柳叶形蒲草随风摇曳,是迷风草。
  “寒陨之地。”
  怪道溺情道君说,要送他一份大礼,入的,还是桃花瘴。
  崔望将郑菀往怀里搂了搂,手下接触的肌肤烫得快要起火,不由拧紧了眉头,“菀菀,你且忍一忍。”
  方才,他也不小心吸了一口桃花瘴。
  郑菀咬着唇,唇齿间几乎被她咬出血来,可麻意、痒意如同反噬一般,比从前还汹涌上十倍。
  之前还是干柴呢,现下是火山了。
  她带着哭腔,埋怨道:
  “怎么忍?都怪你给我吃的破丸子……”
  不过短短几息,她身上已是香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能站住还全靠崔望撑着。
  崔望喘了口气,热意也开始从下腹蹿上来:
  “那是接近八转的清露丸。”
  号称一颗能解百毒的七转丹。
  郑菀一听,自己居然随口把两百块上阶元石吃了,非但吃了,还只管用了这么一点时间,更呕了,理智一下子被火得精光:
  “都怪你,崔望,都怪你……”
  她试图推他,奈何力道还没一只鸡大,被崔望一把环了住,声音无奈:
  “好好好,怪我,都怪我。”
  环顾左右,鸿羽流光剑直接往不远处耸立的山崖轰去,三下五除二便挖出一个临时洞府来。
  设下障眼法,丢下防御阵,直接抱着怀中已经开始像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姑娘进了洞府,大石头封门,确保从外完全看不出异样,才安定下来。
  “菀菀,清醒些。”
  崔望从储物戒取出一块巨大的毛毯,雪白的毛毯铺开,一下子将大半个洞府的地面都遮住了。
  他将郑菀小心地放了上去。
  郑菀扯了扯衣襟,咕哝着道:
  “热,崔望,我热。”
  崔望也热。
  软玉温香抱满怀,误吸的桃花瘴开始在体内兜圈子,散发着热力。
  他伸手替她将衣襟掩上,人却急急地站起,走到一边特意空出的地方,化指为剑,直接挖出了一个一人宽的圆池子,以捏土术一捏,一个像模像样的圆形池子便挖了出来。
  崔望从储物戒中取出玉葫芦,无视老祖宗的阻止,便开始往外倒。
  冒着冰寒气的液体,汩汩往池子里流。
  不一会儿,洞府的温度一下子便降了许多,
  “你疯了么?这一滴价值一块中阶元石的冰原泉,你就这么往下倒?你几乎挖穿了冰雪囚笼的地底,才得了这么一小池子,你现在用来当正人君子?”
  “就不说这玩意儿管不管用了,趁火打劫你懂不懂?暖男都是千年备胎命,腹黑才是王道!”
  崔望充耳不闻,老祖宗简直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要再骂上两句,五感却已经被黑了。
  “……*——%%###%%¥#%……*”
  老祖宗对着黑乎乎的魂海一顿经典国骂。
  而崔望却已经俯身抱起郑菀,将她放到了冰泉池里。
  郑菀一个激灵,稍稍清醒了些,可阴池的欢情水与那寒陨之地的桃花瘴相合,哪里是冰泉水能管用的,她的清醒持续不到一息便没了。
  “菀菀,运气,《莫虚经》运行一周天。”
  崔望盘膝在旁,却被郑菀眼明手快地捞住衣领子往下一拉,堂堂一位妙法境修士就这么“噗通”一声,轻而易举地被拉下了水。
  “菀菀!”
  崔望抹了把脸,郑菀却已经蛇一样缠了上来。
  天羽流光衣浸了水,裙摆花瓣一样飘散在水面,衣襟早在之前的挨蹭里松散开来,露出一截偾起的漂亮的雪线。
  她在他耳边略带着好奇与兴奋地道:
  “崔望,崔望,你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崔望狼狈地挪开视线,耳尖一截,却悄悄地红了。
  郑菀双手双腿都缠到了他身上:
  “崔望。”
  崔望闭了闭眼睛,他眉目漆漆,映着冰泉有了格外的凛冽,可这霜雪般的凛冽里,又染了绯、藏了欲,似下凡的神佛,明明一脚踏入了无边红尘,却还挣扎着想外拔。
  郑菀不肯,仿佛藤蔓一般将他缠紧,挨蹭的肌肤,在薄薄的衣料里都是一颤。
  无声的僵持里,崔望的汗一滴滴落入了池中。
  他双手搭在她削薄的肩上,似要将她搂入怀中,却又似要推开她。
  半晌,还是勉力推开她:
  “菀菀,莫要如此。”
  郑菀恼了。
  她又恼又怒又羞,开始推他,捶他,还哭:
  “崔望,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解蛊!你解了蛊,我自然去找百八十个来帮忙……”
  崔望蓦地冷下脸。
  他伸手将池边的留影石收入储物戒,垂下眼睛道:
  “……解蛊,你永远不必想。”
  郑菀只觉得,方才还扭扭捏捏不肯屈从的男人突地将她捞起,迫她双手环到他脖上,便低头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那吻混着冰泉水,甘冽而清澈,却像是在她本便燃得正旺的火里,泼了一把滚烫沸腾的油。
  天羽流光衣与紫袍交叠在一块,又迅速散开。
  轻红色兜儿被水一荡,飘到了池边,水花激荡处,有一截雪白的皮毛垂落了小半个角,浸入池里。
  可池中稍稍露出的一截**儿,分明比那毛毯还白上几分,水波一荡一荡,将那毛毯打得越发湿了。
  “……没、没了?”
  “恩。”那声音似是发窘,“一、一会便好了。”
  第130章 留影石
  崔望将脑袋埋入郑菀肩头,除了颈间那一截皮肤,连耳尖都红得滴血。
  郑菀突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莫笑。”
  崔望闷闷地。
  郑菀笑到一半,又住了嘴,欢情稍解,过去种种便又浮上心头。
  只是到底声音还有些娇:
  “谁能知道玄苍界出了名的离微道君竟是个、竟是个……”
  崔望回复她的,是往前的狠狠一拍。
  旦夕间,竟又生龙活虎。
  郑菀讶然地抬头,但见他额间汗涔涔,一绺额发凌乱地落下,勾勒得一双眼越发浓漆深邃,只是那眼里现下有了些微的得意:
  “本君如何?”
  郑菀背部拍到冷硬的池壁,有些许疼痛,可隐秘的欢愉又升了起来。
  她被他圈在身前,背是冷的,池是冷的,可唯独身体是热的,血是热的。
  初初压下去的烫意和痒意又像蚂蚁一样爬了上来,开始蚕食她的理智。
  崔望却不动,只停在原处,:
  “如何?”
  他不依不饶,郑菀却恼了:
  “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