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尽修长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云罗,仿佛想要将她卷入骨髓里一般,让她永远只属于自己,阿狸是他的……这四年午夜梦回里最是痛彻心扉的伤口,也是最美最让他刻骨铭心的一抹纯白。
只是他搂得越紧越觉得苍凉,自始至终她除了确认自己的身份时说了话,便再也没有说话,就算是他现在这样用力地抱着她还是觉得冥冥之中很多东西已经变了。
穆云罗被他搂在怀里,白皙纤长的手指微微僵硬,自始至终没有回抱他。四年的杳无音讯。
他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凭什么觉得她再见到他可以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做一个小公主被他呵护着?
抱歉……她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女王,不再需要旁人的保护了。
很多事情早就沧海桑田,但被他拥入怀里时她的心还是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痛而沉重。呼吸间是他裹挟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熟悉而陌生。
“这位先生……抱够了吗?”穆云罗挑眉,粉嫩的唇瓣勾起一丝邪魅冷艳笑意,明明穿着最纯白无瑕的校服,但却如沾染凉薄血色的暗夜蔷薇。
校服是她属于迟尽的一整个青春,可是她已经不需要校服了,这校服早就被她抛洒在不知名的过去。
遇见她也烧了,御林高中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她当初拿着刀一个个找上所有跟他有过节的人,然后一个个解决掉,那样的疯魔……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很累,心如死水般的累。
“阿狸,别闹,我是阿迟,只属于你的阿迟。”迟尽紧紧地搂着她,他还是很高,小姑娘穿着平底鞋的时候根本就抵不到他的下颚,只能及他的肩膀处,而云罗靠得最近的地方,就是他的心脏。
她能够感觉到他心脏不寻常的跳动,其实她很想拥住他,她说过喜欢他的,喜欢他眉梢慵懒,喜欢他每天都在学校外面等他放学然后送她回家。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学了……也很久……没有见过他抱过他赖着他了,时间太久,也快要忘了该怎么再去面对他。
这四年多,她想过无数次再次同他相遇的场景,想过他会依靠着哪个小巷子吸烟,白色的烟雾缭绕而上,朦胧着他俊美无虞的颜见到她会蓦然勾唇,是邪肆而慵懒的痞味:“阿狸,好久不见~”
或者是在某个酒吧的寂静角落里,懒散地躺着,偶尔会倒一杯酒续上,修长的指落在玻璃杯上,然后行云流水地扬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就算面色微醺,也还是会推开那些想要攀附他的女人,无论是清醒的还是喝醉的还是精神失常的他……他会拥抱的会呵护的人只有她。
在她眼里,她还是那个不学无术却依旧能够给她全世界的男人,他有魅力有才华,他能够打网游做网页养她,可以把一开始陪她吃的冷粥努力变成热粥热馒头,会笑着看她吃得香甜开心,这样小小的一个举动她就能很满足了。
她喜欢的男人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势,可以没有一切的一切,这些她都不稀罕,她自己也能得到这些,她需要的是他对她忠贞不二对她不离不弃。
她愿意陪他下地狱……可却生生被他抛弃了……
“这位先生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理障碍吧?没错,我是乔狸……你是谁?我的阿迟很穷的,穿不起大牌,也戴不起那么贵的表……”穆云罗冷冷地推开他,道。
与此同时心也在破碎,可是早就依旧千疮百孔的心还能怎么个碎法?习惯了,便也无所谓了。
谁知迟尽还没等她话说完,修长的指已经落在黑色体恤衫的衣脚上,手一发力,十分熟练地把衣服给脱了。
与此同时,完美的身材暴露出来,匀称完美的八块腹肌线条流畅完美,让人垂涎三尺……要搁从前,云罗肯定忍不住暗搓搓地想要去感受一下触感是不是也跟看上去一样那么结实有力?
脱完体恤,然后十分随意地把衣服一扔,着手把手腕上价值千万的手表给扒拉下来,随手一扔,完全不在乎那点钱……
“你干嘛?耍流氓啊?”穆云罗挑眉,忽然面对**着上身的男人有些不自在,他们从前那样亲密,此刻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时间啊……真是讽刺的存在。
“阿狸,我还是很穷的……衣服都穿不起了……”迟尽可怜兮兮道,完全不记得刚才那个脱衣服那么潇洒行云流水的男人是自己!
“……”穆云罗:论一个男人豁出去之后不要脸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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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裤子也穿不起了
“阿狸,我还是很穷的……衣服都穿不起了……”迟尽可怜兮兮道,完全不记得刚才那个脱衣服那么潇洒行云流水的男人是自己!
“……”穆云罗:论一个男人豁出去之后不要脸的程度……
“对了,裤子也穿不起了……”
某个高大俊逸连眉梢眼角都是慵懒痞气的男人说着修长的指便直接覆上了裤子的皮带扣子处,指尖轻按,便直接把皮带从裤子上抽出来。
皮带落地的声音清脆,一下子唤醒了还有些懵逼的乔狸,眼见他还想脱裤子,赶紧出口阻拦:“迟尽,住手。”
“阿狸,不对……你要叫阿迟,乖~叫我阿迟好吗?”
迟尽不管不顾,也没有再脱,而是裸着上身走近乔狸,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站得笔直,盯着他的时候没有了当初的爱恋,而是满眼的冷漠与防备,她在怪他,且还不愿认他。
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心里疯狂滋长,淬毒的荆棘长着带倒钩的锋利尖刺,一点点刺入他的心脏,狠狠地刺入,缓缓地撕裂……
乔狸站在原地,眼前这个人熟悉而陌生,他没有变,还是喜欢黑衣,还是不喜欢打理那头乱发,任由它肆无忌惮地遮住眉角,遮住那天生就张扬到极致的眉锋。
她青春里迷恋痴妄的男人啊,为什么现在站在她的对面她反而想要往后退呢?
不像了,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呢?纵然还是穿着这一套白色的校服,褪去了她平日里爱穿的锋利高跟鞋,褪去了张扬妩媚的红裙,洗去了惯化的浓妆,回归年华里依旧清新淡雅靓丽脱俗的小女孩,妩媚成熟的长卷墨发被扎成高高的马尾。
她的一颦一笑都付之春风里,那年的花很白,栀子花的香味浓郁,总会蔓延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天空很蓝云很软很白。
女孩儿在校园里漫步时一如既往地是校园里最靓丽的风景线,那时候她在学校里总会一个人走,偶尔也会跟花娰一起。
她笑颜如花,比清雅的栀子花更迷人,可是一朵玫瑰就算被染成白色,那刺依旧在,花香也不可能跟栀子花香一般清雅,等大雨倾盆,还是会吐露出它该有的颜色。
冥冥中,什么都变了,她不恨迟尽让她改变,只是恨他为什么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不给自己?
难道三年,三年的朝夕相处还不足够他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该有的句号吗?她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同样,她不会死缠烂打。
她可以把伤痛埋在心里,可以自己回去哭得撕心裂肺,但是现在,站在他的对面,她不能脆弱不能撕去伪装,她很好,在这四年多没有他的时光里她很好,现在也有好的归宿好的生活。
她变成了当年他希望她变成的模样,独立而张扬,没有人敢在她背后诋毁她,也不会再被乱七八糟的人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