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不安地凑近温择叙问:“你们打架了?”
“没。”温择叙脸不红心不跳回答。
本来就不是打架,他们是去健身房比了三场搏击,互相切磋罢了。
郁爷爷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脸上挂彩,开心说:“我找了人,给我们一家人拍全家福。”
“全家福?”郁闻晏指着温择叙,“他也拍?”
郁爷爷:“你小子怎么说话的,他是你妹夫,当然一起拍。”
转头对温择叙说,“小晏这人说话直,小温你别放心上。”
温择叙含笑说:“没有。”
郁闻晏唇角抽了下,真他妈装,真好意思说没有,假死了,比过年买到的假酒还要假。
郁爷爷乐呵呵地拉过郁清和他去院子里选背景,温择叙跟上。
郁荆志从厨房出来,嗔怪说:“你对小温的态度好一些,要不小清会难过的,以为我们家不欢迎她丈夫。”
一开口叨叨,郁荆志对女儿的心疼泛滥开来:“小清胆小,背后躲起来悄悄哭怎么办?你作为兄长要多多包容。”
郁闻晏靠着沙发靠背,手随意搭放,不屑地切一声,故意弄得很大声。
郁荆志对文学是醉心,对女儿是玻璃心,别人皱个眉,就以为别人委屈她女儿。
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好不好!
“爸,他是我同学。”郁闻晏没好气说。
郁荆志:“我知道啊,以前小温来我们家借宿我还记得。”就因为是儿子的同学,郁荆志又对他们家算了解,才放心让郁清和温择叙结婚。
郁闻晏冷下脸。
好像他们不是同频道的人,无法共鸣。
他是觉得温择叙不仁不义,作为好友对他妹妹下手,而郁荆志是觉得作为他好友算知根知底,两人结婚是好事。
“爸知道你突然知道这件事很惊讶。”心思还算细腻的郁荆志安慰儿子说,“也很开心,想要好兄弟对妹妹好些,才会这样,万事不要表现得太过。”
郁荆志抬眼看着父亲,黑眸冷下来。
他爸莫不是瞎了?他看着有半点开心,他名字可以倒着写。
郁荆志出门前,拍了拍郁闻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气:“好日子,不说这些,走吧。”
郁闻晏:……
好个头!
全家福是拍定了,纵使郁闻晏再不乐意,今年的全家福温择叙就是会和他同框。
取景定在房子大门,在院子里拍。
郁荆志和郁爷爷坐前面,三人站在后面,郁清站在郁闻晏和温择叙中间。
郁闻晏无聊的间隙面无表情站着,吊儿郎当地晃动身子,踢踢石子,余光瞥见两人十指相握。
妈的,真希望这一刻他是瞎的。
拍完全家福,郁清和温择叙回万合小区。
郁闻晏先走一步,上车后,一脚油门轰下去,开车离开,心里告诉自己,眼不见为净。
瑞奇没领回家,因为晚上温择叙要带郁清去看电影。
回到家,郁清抓紧时间画稿子,过年特地存的三话全部发完了,再不画,周五的更新就赶不上了。
语音通话里,栗月苦哈哈说:“存稿真的是比钱还不抵用,一眨眼就没了,都不知道怎么没的,没有任何实感。”
郁清在心里狠狠认同。
“你这三天忙什么去了?”栗月问。
郁清顿了下笔尖,看着手上黑色的护套:“就回家和爷爷奶奶吃饭。”
栗月:“就去了爷爷奶奶家?”
“不是。”郁清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
温择叙出现在餐厅门口,唤了她一声:“清宝。”
本来就要躺下偷懒的栗月听到上次熟悉的男声,整个人站在凳子上,专注地听着那边的声音。
好像听到了……清宝?
难道春柔叫清宝?名字有点儿可爱,很少听到有父母给孩子取名叫什么宝。
“怎、怎么了?”郁清从凳子上坐直身子,拉下耳机听他说话。
温择叙:“过来。”
“我……”
“去书房画。”
“你不是用书房吗?”郁清放下压感笔。
家里房间不多,本来主卧就不大,温择叙打通了一间屋子作为衣帽间,家里只剩下一间书房。
“刚给你装好书桌。”温择叙笑着招手,“过来。”
郁清丢开笔和耳机,小跑跟上温择叙。
郁清是第一次走进书房,因为他职业的特殊性,怕她进来不小心弄不见某份文件,一直乖巧地和书房保持距离。
书房宽敞,一面墙的书,还有一面墙放乐器。
郁清惊讶,没想到温择叙会玩乐器。
大略看一眼,有钢琴、大提琴和吉他,他……全都会?
郁清本想问,注意力被另一面墙的长桌吸引。
桌面宽大,虽然是连通的,但是两边摆放的东西很好区分开是两个办公区。
堆放文件和各类外语书籍的位置是温择叙先前用的。
给她准备的另一边桌子有一把人工椅,还有一个显示屏。
温择叙走过去调试,说:“把你电脑拿来,我给你连显示屏。”
郁清很心动,台座的电脑画画确实更方便。
把电脑和数位板搬过来,温择叙很快连好,电脑合上放到柜子下面的收纳空隙里,这样看来,就和台式电脑差不多。
温择叙走到窗边的柜子,拿过点火.枪,把四个高低错落的白色香薰点上,含笑说:“你先忙,差不多到时间我叫你。”
“好!”郁清坐在凳子上转了一圈,瞬间爱上能拥有自己专属书桌的感觉。
温择叙:“今晚想在家用晚餐,还是在外面?”
“外面。”郁清怕麻烦温择叙。
本来她是打算说家务一人一半,下厨也是一人一天,但她手艺远远不如温择叙,就提出他下厨,她洗碗的约定。
在温择叙离开前,郁清站起来问:“房间里的书……”
“书都可以动,书桌上的文件不要动就好。”
郁清看了眼他的书桌,才一小块收纳文件的地,几乎等于书房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动。
“谢谢!”郁清开心笑说。
温择叙:“忙吧。”
郁清开心地坐回书桌上,特别满意温择叙给她准备的显示屏,操作几下,不需要熟悉,直接上手,兴奋地戴上耳机,拿起压感笔,继续作画。
“清宝?”
耳机里突然传来栗月贱兮兮的笑容,吓得郁清差点要把耳机丢出去。
“你、你怎么还在?”郁清忘记还在和栗月语音通话了。
栗月‘哎呀’一声:“我要是不在,怎么知道你金屋藏男人啊。”
“你别乱说。”
“我都还没说,你就娇滴滴的否认,有猫腻。”
栗月咳了咳:“坦白从宽还是我胡思乱想。”
郁清理所当然的选择……前者。
放任胡思乱想,搞不好结束这通电话,栗月要怎么脑补她和温择叙。
“你过年还和男朋友在一起?”栗月惊讶问。
直接把温择叙当成男朋友,不用多问,从郁清的反应就能知道两人是情侣。
栗月严肃问:“该不会和家里人闹别扭,然后跑来他家吧?宝贝,你要是没地方去,来我家啊,我有吃有喝绝对不会委屈你。”
“不是不是。”郁清被栗月的脑洞吓到,为了温择叙的清誉,认真解释:“他是我丈夫。”
“丈夫?”栗月惊呼,“我莫不是幻听了?”
“我们结婚有段时间了。”接下来就是那套标准说辞了。
郁清说完,心虚地温择叙特别为她打好的温水,喝了几口,缓解紧张。
栗月听完,安静了半分钟,“所以……你闪婚了?”
郁清感觉栗月不是很好糊弄,难道听出什么漏洞了?
栗月摸了摸下巴:“不对劲啊,宝贝你二十一岁不为爱情结婚,你这是……”
“少走十年弯路。”郁清打断,“不聊这个,我们继续画吧。”
栗月愣住,少走十年弯路是用在这儿的?
但郁清不愿意再聊,没好意思继续,从刚才传来的对话看来,男人对郁清很不错,温声细语,耐心十足,栗月发自内心反问自己,还真的没见过身边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份上。
郁清问了栗月最近的数据。
栗月不咸不淡说道:“还好吧,中规中矩,比大多数人好,比有年份的画手差一点儿。总体来说,我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