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四楼那具“乔安娜”的尸体,在经过季风女神的使徒的能力还原后,也发现那赫然是失踪的女佣凯特!
——看来身为季风女神使徒的乔安娜,就是在哄凯特跟她交换了身份后,变化了她们两人的面貌、让凯特当她的替死鬼的吧。
众人对此十分唏嘘。
短短的一个晚上,竟然出现了这样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事件,小小的二十四人的城堡,竟然一口气死了八个人!
无论放在哪个国家,这都算是骇人听闻的大事件了,特别是当它与“魔鬼的游戏场”和“天选者”相关的时候。
乔安娜虽然作为王室,但在这样骇人听闻且无法被轻易遮掩的案子面前,也被乖乖押送警局,接下来恐怕要面临谋杀、谋杀未遂、教唆他人行凶等数条罪名,前景或许不是很妙。
而安吉洛,他则作为杀害凯特的凶手,被套上手铐,同样押送警局,与乔安娜关在了同一个地方,看来接下来等待他的可能是“亡命鸳鸯”或者“爱人的复仇”等剧本。
至于大难不死的众人,大家在心有余悸庆幸新生后,问了易文君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弗洛拉真的是天选者吗?
易文君回答:“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过,虽然我有听说,当魔鬼的倒计时结束后,无法完成任务的天选者就会立即死亡,可这个倒计时究竟有多长,好像没人能够给出答案……或许在这之后我就会死亡,或许我也会一直活下去,谁知道呢?”
第二个问题是:魔鬼到底在城堡内设置了什么谜题?乔安娜、米洛、琼、安吉洛,这四个天选者,到底解出了怎样的答案、又想要通过这场围杀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易文君回答:“不太清楚,事实上,我并没有见到所谓的魔鬼的谜题,当然对她们心里的答案也毫无头绪。”
第三个问题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易文君回答:“该怎么做怎么做。”
“是结婚吗?”
易文君答:“当然。”
是的,当然如此。
她不是弗洛拉,而是易文君。
她清楚明白,自己扮演的是名为弗洛拉的人一生中的某一段路程而已。
因此,当她离开后,弗洛拉的人生还会继续向前,而对于弗洛拉来说,她的人生自然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一刻,晨曦的阳光下,一切欣欣向荣。
生机、未来、幸福、光明,似乎都笼罩此地,让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易文君看向菲利克斯,而不远处的菲利克斯也红着眼睛看她,向她露出了像是虚幻又像是真切的幸福微笑。
一切定格于此刻。
……
[恭喜玩家通关副本“魔鬼的艺术”,收录结局“虚无的幸福”]
[恭喜玩家达成成就“正义的光,照在大地上”。]
[恭喜玩家收录cg“锒铛入狱”、“邪不胜正”、“没有什么事是举报不能解决的”。]
[本次游戏副本探索进度32%,评价c+]
[请选择——]
[关闭游戏/重新开始(2000恋爱币)/更换入场身份(需2010恋爱币)/进入新的游戏场景(需3000恋爱币)/回顾已通关游戏场景]
……
易文君睁开眼,目光在“32%”副本探索度上定格,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惊讶和思索的表情。
“——咦?”
评价等级就算了,毕竟从以往的游戏经历来看,这个评价都是按照恋爱线的开发度评定的。
而这一周目的副本,易文君直接走的孤寡线,甚至在最后还正气凛然地把其中的一个攻略对象送监狱了,这会儿能有c+的评价,估计还是系统看在痴心不改一路白送的菲利克斯的份上给她的同情分。
“但是……竟然只有32%的探索度吗?”
易文君虽然知道自己的探索度可能不会很高,但这也太低了吧?
32%?
这甚至比歌姬副本里那个全灭结局的探索度还要低,也就是说她可能根本没有接触到主线?
但这个副本的主线会是什么?
魔鬼的游戏场和魔鬼的谜题?
事实上,当解决掉乔安娜后,易文君趁着警察到来之前,的确在麦克里迪家族城堡的镜子后发现了魔鬼的谜题,也就是过关的条件。
在那个以诗歌形式呈现的故弄玄虚的谜题里,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被选中的天选者杀死城堡内的任意八个人。
当时,城堡内一共有二十四个人,最多只能让两个天选者过关,这也是米洛和乔安娜结盟的理由。
可如果这个谜题就是故事主线的话,易文君分明已经解开了啊,为什么探索度只停留在32%呢?
易文君左思右想,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于是易文君当机立断,做出选择——
“重新开始!”
区区32%的探索度,这简直是在小看她的能力!
没得说,从头再来。
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副本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033章 魔鬼的艺术01
[加载游戏场景“魔鬼的艺术”, 本次游戏耗费2000恋爱币,剩余恋爱币为……]
[游戏加载中……游戏加载成功!]
[祝您游戏愉快!]
哗啦——哗啦——
熟悉的海浪声,熟悉的海鸥鸣叫声, 以及熟悉的摇晃而不确定的感觉。
易文君知道, 自己这是又一次回到了开始。
但就如同第一次游戏时那样, 易文君感到自己的触感一点点从虚无变得真实, 就如同电影技巧里常见的淡入淡出,也像是电影主人公从梦中醒来时那段迷茫而不确定的时光。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开场,甚至非常有电影质感。
然而当易文君第二次体会这样的感受后, 她却蓦然发现这样的感受其实非常奇特——明明像是真实的,但又带着一种强烈的朦胧和不确定。
就像是踏在现实与梦的边界,又像是濒死时的那一段走马灯。
易文君心中轻咦一声,心念微动。
而与此同时,几乎就是在易文君察觉到这“淡入淡出”的奇特感的那一瞬间, 易文君听到那原本平静温柔的海浪声似乎也变了个调。
“弗洛拉……”
恍惚间,海浪声化作了呼唤, 一个易文君确定自己曾经听过的熟悉声音, 正在一个极遥远的地方呼唤着她。
“弗洛拉……”
易文君试图凝神细听,试图去分辨这个声音的主人。
但奈何这段声音实在是太模糊了, 在易文君混乱的感官中,它就如同淹没在大海中的水滴, 看不见也捉不住。
而且, 也不知道是不是易文君过度使用自己的听觉的缘故, 此时此刻,易文君的头颅隐隐作痛, 甚至一度感到头顶那海鸥的鸣叫声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漫长而冰冷的电流音, 令人窒息。
嘀——
嘀——
嘀——
易文君头痛欲裂。
“……弗洛拉?弗洛拉?!弗洛拉, 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在连续不断的呼唤下,易文君终于从那像是将她的脑袋生生凿开的痛楚中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去,只见菲利克斯正蹲在她的身前,惊慌失措地看着她,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显得格外高大的麦尔斯正皱眉瞪她。
“没用的小白脸!”麦尔斯低低说了一声,像是不满又像是心虚。
菲利克斯怒了:“麦尔斯,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明明都已经告诉过你了,弗洛拉真的晕船,她很不舒服,为什么你还要这样逼迫她?我都说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还是说你的面子就这么重要吗?你就一定要你弟弟的未婚妻来给你争取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吗?!”
麦尔斯也生气了:“什么叫为了我的面子和我的自尊心?如果不是这个小白脸一直推脱着不肯见人,我会以为她是在假装晕船吗?”
菲利克斯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那你现在看到了?你现在还在怀疑弗洛拉是在推脱吗?!”
麦尔斯卡壳了。
易文君趁着两人争吵的工夫,环首四顾,这才发现自己的确回到了游戏开始的地方。
只不过由于刚才突如其来的头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坐在了地上,可能脸色还非常难看,令菲利克斯和麦尔斯都吓了一跳。
这样的举动,不但坐实了“弗洛拉晕船”的事,还让菲利克斯一阵暴怒,姐弟俩就“穷姑娘攀上白富美”的事再度争吵起来。
“……够了,够了,麦尔斯,你实在不可理喻,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已经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件事了,就这样吧。”
最后,菲利克斯硬邦邦丢下这句话,扶起易文君,原路返回。
易文君若有所思,回头望去,看到了麦尔斯正脸色难看又隐隐心虚地站在原地,口中低声咒骂着什么。
而在麦尔斯的身后、易文君的视线尽头,安吉洛正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神色模糊不清。
片刻后。
菲利克斯和易文君终于回到了两人的房间。
一路上,菲利克斯绝口不提麦尔斯,不在“晕船”的易文君耳畔说些抱怨或泄愤的话,只耐心地照顾着易文君,将空调调到最适合病人的温度后,又去给易文君拿水拿药,将易文君照顾得无微不至……也让易文君万分不适。
——说实话,易文君六岁之后就再没被人这样伺候过了。
搞得她像是一个无行为能力人似的。
易文君找了个借口,把菲利克斯打发走。
菲利克斯奇怪看了她一眼,可能看出了这是个借口,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按照易文君的想法乖乖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