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它脸上的喜色凝固了。
前方，炸开的牛头马面化作无尽黑血碎肉，这些黑血碎肉快速蠕动，居然在短短的数个呼吸间重新凝聚在一次，重组了牛头马面真身，气息比之前更加可怕。
“难道，打不死？”
冰龙呆了。
冰心蹙眉，道：“现在，我们最多能发挥出一层的力量。”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前方，牛头马面再次动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它们的体魄变得更加巨大，速度也更加快，牛头身影挥动大斧劈向抵挡着轮回环的数千灵魂，而马面身影则是以铁索捆缚向姜小凡等人。
“滚开！”
姜小凡低沉道。
他将道图横在轮回环之前，护住数千灵魂，挡下牛头身影的大斧，而后，他撑起太极轮回域，挥动太极轮回拳，砸向对面的牛头身影。
“砰！”
这一次，姜小凡被震飞，感觉帝躯都要散架了般。
“哗啦啦！”
另一边，铁链的晃动声传起，冰心以帝皇法则抗衡，但是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麻烦。马面身影的铁链变得更可怕，汲取这片空间的力量，将她弹飞了出去。
“两个死妖怪！”
冰龙恼火，张口喷出一道巨大的龙光。
只是，马面身影强的惊人，铁链一晃，吸收走一切，而后抽飞了冰龙。
“小子，本龙……快，不行了。”
冰龙哀嚎。
随着在这片世界里呆的越来越久，它的力量被压制的越来越多，如今竟然有一种困乏感传了起来，隐约间有一种使不出力来的感觉。
“现在，能发挥出的力量，不足一层了。”
姜小凡沉声道。
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望向林泉和唐佑的灵魂花，望向阻拦着轮回环的数千灵魂体，他再一次冲了出去。这一次，他撑起了生死太极图，笼罩向牛头马面。
“哗啦啦！”
铁链晃动，生死太极图裂开，姜小凡再次横飞。
生死太极图很强，但是如今，被这片血色空间压制的太过力量，姜小凡连一层的力量都使用不出来，撑起的生死太极图太过于勉强，难以发挥出原本实力。
“咚！”
“咚！”
牛头马面再次朝前跨了一步，庞大的身躯很惊人，攻杀而来。
“铿！”
混沌神戟震动，姜小凡持神戟杀上。
“嗡！”
另一边，冰心挥动雪芒，凝固一切。
最后方，冰龙咆哮，打出独有的圣术。
三大帝皇级强者撼动牛头身影和马面身影，但是，结局却是不太乐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几乎是在被压着打，完全没有抵御对方的实力。因为在这片血色空间内，他们几乎快要使不出力量来了。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冰龙哀嚎。
到了现在，牛头身影和马面身影已经完全锁定了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牛头身影和马面身影变得越来越强，而他们的实力却变得越来越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剥夺他们的战力。
“砰！”
“砰！”
又一次，姜小凡和冰龙被扫飞，连冰心也蹬蹬蹬的倒退。
“轰！”
铁链如腾蛇压来，凝固了十方。
两人一龙合力抵挡，但是却根本没有用，庞大而诡异的力量压落，如同瀚海一般迭起狂涌，将他们全部震飞了出去。
这一刻，他们的灵魂开始颤动起来，似乎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
“铿！”
他们人还在半空中，一柄大斧斩来，血芒闪烁。
冰心皱眉，脸色有些苍白。
“完了，完了……”
冰龙拉耸着脸。
到了现在，它几乎发挥不出一点圣力了，几乎变得和凡人无异。
这样的一击，怎么挡得下来？
“什么完了。”
突然，一道淡漠的声音在它耳边响起。
七彩色霞光浩荡，倒飞中的姜小凡突然变得无比迅捷起来，如同一抹闪电划过，抓着冰龙的尾巴，揽着冰心的蛮腰，闪开牛头身影的大斧，出现在了苍穹的另一边。
“小子，你突然吃猛药了？”
冰龙瞪眼。
明明都已经发挥不出力量来了，但是姜小凡的行动却在一瞬间变得这般迅捷，着实让它有些诧异。它望向姜小凡，而后又是一惊，因为姜小凡的眼睛变了。
“神眼恢复了？！”
它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此刻，姜小凡的双眼变得一片朦胧，其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纹络，而且，冰龙觉得，这双眼睛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更强了一点。
“咚！”
剧响传出，牛头马面脚踩大地，望向遁开的姜小凡。
大斧和铁链在这一刻皆散发出了璀璨的光华，一片血色，仿若能腐蚀一切，似乎能抽走人的灵魂。它们麻木的望向姜小凡，挥动大斧和铁链杀向前方。
只是，下一瞬间，它们突然同时停了下来。
它们望着姜小凡，一时间，皆怔住了。
数个呼吸后，牛头身影收回了大斧，马面身影收回了铁链，在冰心和冰龙诧异的眼神中，两道巨大的身影单膝跪倒，低下了头颅。它们的神色依旧麻木，像是傀儡，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它们的这等动作充满了敬畏和尊崇。
“这……”
冰龙瞪圆了双眼。
它望着姜小凡，艰难的吞了口唾液，道：“这转折也太快了点，小子，本龙怎么觉得这两个死货是在拜你？”
第1427章 走出地狱
牛头马面身影单膝跪倒在地，大斧与幽锁放置在一边，它们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动作却是无比的敬畏。姜小凡微微皱眉，他觉得牛头马面确实是在敬畏着他，或则说，是敬畏着他的眼睛。
“小子，你这眼睛很诡异啊。”
冰龙道。
旁边，纵然冰心也有些疑惑诧异。
姜小凡立身苍穹上，黑发轻舞，眼中淡淡光华流转。
“嗡！”
突然间，这片地狱空间生出了不少其它色彩，轮回环不再震颤，仿佛静止了下来。而后，姜小凡立身的所在，方圆万丈内，血芒散去，有圣光显化了出来。
“这是……”
姜小凡帝躯微震。
“怎么了？”
冰心蹙眉。
姜小凡摇头：“没事。”
事实上，在这片地狱空间内睁开神眼，他脑海中突然多出一些特别的东西。他沉默了片刻，低头望向牛头马面。
“退下。”
他沉声道。
他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令冰心和冰龙惊讶的是，牛头马面竟然真的动了起来，低垂着头颅，一步一步后退，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平线尽头。
“小子，你居然能御驶它们！”
冰龙瞪眼。
刚才它可是体会到了牛头马面的强大，此刻看到姜小凡一句话落下，对方竟然就乖乖的退了下去，它实在是有些惊讶。
“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小凡摇头。
他没有多说什么，朝着牛头马面退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转过身来，望向阻拦着轮回环的数千灵魂体，道：“好了，你们不用再阻拦了。”
数千灵魂这个时候才看到姜小凡的双眼，都是一震。
“大帝，您的眼睛……”
最中央的少女震惊。
“退开吧。”
姜小凡平静道。